九方學院招生結束後有三天會親日,這是學院特別留給通過考覈的成爲學院學生的人與親人辭別的假期
在這三天中,學生可以跟護送來的護衛或親友們聚會,也趁機去熟悉周圍的環境,或者有興致也可去遊覽琳琅國都城,三天後,學院實行封閉式管理。
所謂的封閉式管理也並是全封閉,逢每月的初一、十五兩日會再次允許學生外出,不過,每逢開放期,學生外出時都得佩帶上與身份對應的身份牌,如果沒有通行證,也會被鎧甲衛給擋回去。
這三天的會親假也顯得尤爲可貴,學生往往在與親友們分享喜悅後,在親人、護衛或者結伴去採購生活所需品,順帶的熟悉新環境,也因此,每至九方學院招生期前後,琳琅國都城都異常的熱鬧。
九方學院所在的西區,更是讓人歎爲觀止,就似如今這般,大街小巷到處人頭攢頭,來往的車馬排起了長龍。
水嘯夾雜在人羣中,不緊不慢的跟着目標,走過一段時間後,乾脆擠到人背後,來了個步緊步驟的前後跟蹤,她很放心,反正人如過江之鯉,根本不怕發現。
走在她前面的二人,是二位青年男子,都是絲質的雲錦長袍,左方一位是以橙、紫爲主的彩繡花紋,頭戴玉冠;右方一位則以金、銀兩色線爲主刺繡暗紋,戴着一頂赤金冠。
右方的一位,水嘯認識,那人即是北溟金氏世家的金飛雲,金二公子,另一位,她隱約覺得面熟,只是一時又找不到具體的對號入座的對象。
搜索記憶一頓,確認找不到線索,水嘯也就不難爲自己,只默默的跟着,偷聽兩人慢聊細講,心裡也沒有內疚感。
自當初在水宅一鬧,逼得水濤祖孫與金飛燕祖孫等人灰溜溜逃遁後,水嘯對於金、水二家的後繼反應其實是很關心的,只是,當時鳳留行把關,那廝爲了不讓自個寵着的小傢伙耳朵的清靜,杜絕了一切外來消息。
在那種情況下,一路上別說河氏世家人沒敢將沿途所獲消息透露給身爲當事人之一的水嘯知道,就是到達河氏世家後,連河可盼也沒敢多嘴泄露相關議論,也因此,對於金家與水氏本家的情況,水嘯是一無所知。
重出迷失森林至今,不是在尋藥就是趕路,也沒來得及探查,今日無意見碰上熟人,水嘯幾乎連猶豫都沒有,果斷的當了回狗仔隊隊員,來個了潛行跟蹤。
街上人來人往,面對面而過時肩擦肩的情況縷見不鮮,前面的二人自然也沒留意後面,徑自低聲交流。
走了很長一段路後,前面二人在一家鋪面前頓足。
放緩腳步,擡頭,水嘯透過遮掩的黑紗,看清了鋪面的招牌,這是一家藥店,牌子上書寫着“金記藥行”四個大字,其中“金”字爲黃金打造,另三個字都是黑色。
這,是金氏世家名下的產業,牌子上的二種字也是金氏世家的特別標記。
“裴兄,請-”收足後,金飛雲有禮的請客人前往自家產業小坐。
是他,裴自來?
一個“裴”字入耳,水嘯腦子裡靈光一閃,霍然間便尋到了蛛絲馬跡,也在傾刻間將人與記憶中的某人對號入座。
裴氏,北溟修武世家之一,底蘊僅次水氏,說起裴氏,它與水氏也有些淵源,裴家有一女裴自芳,曾與水氏水濤訂有婚約,二家也算是兒女親家,可惜,後來裴自芳夭折,二家婚約也不得不作廢。
裴自來是裴自芳的大哥,當裴、水氏二家解除婚約時,正是裴自得代父前往水氏本家商談相關事宜,水十九那時正養在水老太爺身邊,而水老太爺又自來無論何事都帶着小重孫在身側,在裴、水氏兩氏解除婚約之際也沒落下,他也在那時見過其人。
當時水十九還小,但他的記憶超羣,幾乎過目不忘,他的記憶裡依稀的留有人物的面孔,而那年的裴自來已經是成年人,就算距今雖有幾年,其面容除了氣質更沉穩外,面相幾乎沒變,也因此,水嘯初見時總覺得面熟。
也因自水十九的記憶中想起裴自來是誰時,水嘯也更加好奇。
裴家與水氏曾有婚約,水氏與金氏又曾差點結親,這三角關係,本身就有些複雜,如今金氏最有繼承家主之權的子孫與裴家第一順位繼承人走在一起,看似還交情不淺,那就更詭異莫測了。
就在這當兒,裴自來與金飛雲邁步進入藥店;水嘯也很自然的跟入其內。
藥店總寬約有二百個平方,門也有三扇,裡面劃分成二部分,一邊是成品,即丹丸;另一邊是藥材;
其擺設,竟頗似現代的藥店,前方是一溜櫃檯,其櫃檯與現代的琉璃櫃相差無幾,不同的是,它用的水晶鏡面,不是琉璃鏡,透過水晶鏡,一眼可眼櫃檯內擺放着的丹藥與藥材。
櫃檯後即是櫃架,裡面亦是藥丸與藥材,丹丸都是普通丹,最高級也僅有綠品,藥材就齊全得多,除去珍稀類品種的,普通類的大致具備。
櫃檯與櫃架之間站着工作人員,每隔一丈一位,相比較都偏年長,最年青的看似也約三十有餘。
一番打量,水嘯也不得讚歎金氏藥材的齊全,僅從這一家藥店而論,金氏能在大陸上站住腳跟,也是確實名不虛傳。
金飛雲陪着裴自來進店後,轉入一側的門,徑自上來而去;水嘯望望目標進入內部,也沒法再跟,漫不邊際的巡看藥材。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這會兒好似店裡有“招客來”財神降臨般,來來往往而過的人羣中竟相繼有人踏進店裡,不足幾息之間,店員幾乎是再無空閒人。
“勞煩稱一兩夏枯草,一兩金銀花……”
“請稱半斤生地,四兩野菊……”
“要一顆綠品丹。”
“請給拿二顆黃品丹。”
……
男男女女的人擠在櫃檯前,紛紛指名購藥。
“您稍等,馬上就好!”
“您好走!”
“白品丹一顆,十兩白銀。”
“綠品,白銀千兩。”
店員們頻頻點頭哈腰的迎客送客,手腳麻利的取丹稱藥,數銀子,找銀子,忙得不亦樂乎。
娘呀,綠品千兩?
水嘯被大大的嗆了一下,好在有紗帽遮住了面孔,否則,旁人必能發現她的一又眼瞪得堪比牛蛙眼。
一顆綠品丹,按成本算,頂多就是六百兩,一到藥店就漲了三分之二的價,這簡直就是爆利。
難怪金氏世家會成首富,這銀子真是太好賺了!
冷汗,水嘯爲藥材生意的爆利冷汗了,也終於明白爲何金氏世家能一躍成爲北溟第一富,同一刻,也明白,自己要想辦法搬空金氏,那路還真的很長。
進店的客人十分好說話,基本上連砍價的人都沒有,都是拿了東西,付銀子,瀟灑走人,很快的,櫃檯前的人又走了一大半。
水嘯隨意的幾巡後,視線落在了成品丹前的一位顧客身上,不僅是她,店中的店員與一些客人也彷彿發現了異樣,視線都明裡暗裡的描向了那裡。
那兒站着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是那種不拘言笑的冷麪男,身穿外袍遮及膝蓋的半短裝,足蹬黑色馬靴,黑髮在腦後束紮成一把,斜背一個包裹,右後背一把長劍與包裹成交叉而背。
那模樣,一看就知是常年奔波在死亡邊緣的流浪客。
只是,此刻,中年男子冷着一張臉,拿着拿着裝丹藥盒子內的布,捧着一粒黃色丹丸,正在細細的查看,一會兒對光看,一會做三百六十度似的旋轉。
他的臉,也越來越冷。
他的左右三尺內都無人,雖隔得遠,周圍的人也感應到了他身上溢出的一股子冷冰冰的氣息,其相距較近的不約而同的挪挪步子,離得更遠些;較遠些的人暗中關注。
一干店員們發現異象時,臉色微沉。
“閣下,難不成你認爲丹丸有假?”倍覺受了污辱的責任人,面色很不善。
“灑家可沒說不真。灑家的銀子來得不易,自然要細細的確認才能帶貨走,你這麼一說,灑家就更要仔細的看看了。”只關心丹藥的中年男子,連頭都沒擡。
店員被那話一噎,差點點就想發作,一看到店中還有人,強自忍下一口氣,冷着臉站着等候。
店中的其他人,也若無其事的別過視線,有些忙忙的走人,有部分仍購自的貨,只用眼角餘光偷偷觀看事度發展。
“以下藥材各二兩,血藤,陳皮,葛根……天麻;以下新鮮藥材各十份,夏枯草,一點紅、燈芯草……”水嘯瞧過幾眼,暗暗勾脣一笑,轉而一一報出藥材名稱。
店員微一怔,瞬即揚起笑臉,取稱尋藥。
檢視丹藥的中年男子,在再次細緻的檢查一番,又將丹藥放到鼻子處嗅嗅,猛的一揚手,狠狠的拍上了櫃檯。
砰-掌落水晶臺上,砸得鏡面震了震。
“好你個店家,竟敢拿假丹丸來騙人,你真當灑家不識丹藥麼!”隨之而起的,便是爆怒的冷喝聲。
------題外話------
親們,某相思家的小妹喜得龍寶寶,某相思既興奮又無語,又是個男外甥啊,咋就不是外甥女呢,裙子啊裙子,某相思肖想了幾久的漂亮的公主裙,又不能買給寶寶穿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