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兒子的聲音,何竟嚴忙一臉那驚喜地回頭看去,但是當他看到現在何西文的樣子裡,臉上的笑容卻是漸漸的褪去了,這才只是多大的功夫,自己的兒子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此時此刻的何西文,不只是要用烏雲蓋頂來形容,而且他整個兒似乎都已經脫相了一般,如果不是親生父子,只換做是一般關係的話,那麼只怕會達到對面不相識的地步!
何竟嚴一把放開了小護士,然後衝到自己兒子身邊:“西文,你這是怎麼了,你剛纔去哪裡了,你什麼時候醒的?”
一連串的問題從何竟嚴的口中跳了出來,他第一次說話這麼快,他第一次說話這麼疾,他第一次心底裡感覺到有些害怕與恐懼,以至於他的音調都已經變了!
他何竟嚴居然失態了!
“爸爸,我想那位神醫並沒有說錯,明天下午六點應該就是我的死期了!”何西文一臉虛弱地笑着:“其實這段時間我的身上有好多問題,只不過一直都沒有敢向你與祖母說,怕你們擔心,心裡想着反正醫院也說沒事兒,吳大師也說沒事兒!”
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一段話,何西文的氣息便有些不穩,於是他的話音頓了頓,接着便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氣!
“兒子先別急,咱們先進去你休息一下再說!”何竟嚴一邊說着一邊扶住自己兒子那搖搖欲墜的身體!
“爸爸,剛纔我看到一個女人,她說她來接我了,明天晚上六點她會準時接我離開!”不過這個時候何西文的手卻是一把就抓住了自己父親的手臂,他盯着何竟嚴的眼睛很是認真地道:“我能感覺到她絕對不是在說謊,她說的都是真的!”
何竟嚴的目光沉了沉,然後他一用力扶起自己的兒子:“走,我們去找那位神醫,她不是說她可以救你嗎,爸爸就算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會讓她出手救你的!”
……
酒店內,蘇凌正坐在房間裡與介沉,伊藤還有步清塵在閒談着!
而花花卻是正撅着屁股在桌子上對着一杯冰淇淋用功呢!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敲響了!
介沉笑了:“老大,應該是何家的人吧?”
“嗯!”蘇凌點了點頭。
還不等蘇凌再說什麼呢,介沉已經站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了,果然不出所料,門外的人正是何竟嚴與何西文父子兩個!
“呵呵!”一看到介沉,何竟嚴不由得堆起了一臉的笑容,他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X港銀行界的NO。1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所以爲了求神醫幫他治好自己的兒子,讓他這個當父親的做什麼他都不會推辭!
“進來吧!”介沉的目光自何西文的臉上掃過,當下他的眼底裡也是微沉,因爲他自然是看得出來,何西文是真的已經快要死掉了!
唉,你說說這對父子,早之前幹嘛去了,明明蘇凌與步清塵兩個人說的都是實話,可是你瞧着之前他們那副樣子,就好像是誰盼望着他們的孩子早死一般!
進到了房間裡,何竟嚴卻是看到了之前自己見到的幾個人都在呢,蘇凌看到何家父子走進來,微微一笑!
“神醫,我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只要你能救我的兒子,那麼你要什麼我給什麼!”何竟嚴道:“就算是你想要我的這條老命也沒有問題!”
“呵呵,你的命你自己留着吧,我要來沒有用!”蘇凌微微一笑,她的目光緩緩地自何西文的身上掃過,嘴角卻是微微掀起:“不過按着我醫館的規矩,看病之前先要付錢的,而且之前那次既然你們不相信離開了,那麼這一次就要翻倍了!”
“行,行,行,沒有問題!”何竟嚴連連點頭!
“呵呵,那就把這份文件簽了吧!”介沉拿起一份準備好的文件遞給何竟嚴!
何竟嚴詫異地看了一眼介沉,接過文件仔細地看了起來!
而隨着何竟嚴越往下看他的那張老臉卻是越發的難看了起來,那抓着文件的手掌也是不斷地顫抖着:“這,這,這,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消息!”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介沉白了何竟嚴一眼,這麼簡單的道理這個老頭兒居然會不知道!
“你,你們是從哪裡知道的我的手上掌握着STALB的國家銀行股份?”何竟嚴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何老!”蘇凌這個時候淡淡地開口了:“何老錢多是非多,雖然你們何家人的身邊有着不少的保鏢保護着,可是有些東西是保鏢也沒有辦法防得住的!”
一邊說着蘇凌一邊擡手指了指何竟嚴身邊的何西文:“而他也是受到別人的算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何家應該有一個與你們何家人走得很近的風水師吧?”
一聽這話何竟嚴的臉色變了!難道何西文身上的事情與吳興淞大師有關係嗎?
蘇凌卻是沒有理會何竟嚴的想法依就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因爲何西文的這種情況是有人刻意而爲的,而幹得出來這種事情的人必定是風水師,修爲也斷斷不會差的那種,當然了同樣的還需要在何西文沒有任何的防備之下!”
何竟嚴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其實蘇凌說到這裡,已經不用再幫着他繼續往下分析了,何竟嚴的腦子可絕對不笨,他也想到了,如果抽絲剝繭一層一層地想下去,那麼能對何西文做出手腳的人只有吳興淞一個人而矣!
“可是,可是他爲什麼這麼做?”何竟嚴就是這點想不通,何家給吳興淞的錢不少了,而且不只是錢,還有股票,還有期貨,還有房產,還有豪車……
只要是拿得出手的東西,何家絕對沒有虧待過吳興淞!
“呵呵,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應該更想要的是STALB國家銀行的股份吧!”蘇凌笑眯眯地道!
何竟嚴面沉如水,他拿着手上的文件也不說籤,也不說不籤,只是複雜地看向蘇凌:“那你這麼做,又與他有何有區別呢?”
“當然有!”蘇凌笑眯眯地繼續道:“首先我沒有害過你兒子,更沒有害過你何家的人!其次,這份文件上的一切不過是你給我的救你兒子一命的費用,當然瞭如果你覺得你兒子的命不值這些,那也可以不用籤!再次,這些收益之後我會全用在公益之上,不是那種用嘴說的公益,而是實打實的公益!”
說完了這些蘇凌又嘆了一口氣:“最後,我並沒有把你在STALB國家銀行的股份全都要走,我要的不過是一部份,你覺得那位大師的胃口會有我這麼小嗎,只怕他要的不只是全部的STALB國家銀行的股份,還有你們何家的一切資產,其中應該也包括你們何家人的命!風水師絕對可以做到殺人於無形,這一點兒我想何老應該很清楚吧!”
說完了這些,蘇凌便不再開口了,她知道何竟嚴應該很快就可以做出選擇了!
果然何竟嚴不過是沉默了一會兒,他擡頭很認真地問了一句:“你確定你可以治好我的兒子!”
“我確定!”蘇凌點了點頭。
“那好,那我簽了!”何竟嚴不再猶豫,直接拿起筆“唰,唰,唰”地在文件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就在何竟嚴剛剛放下筆的時候,身上的手機卻是響了起來,接起來居然是何家老太太給自己打來的。
“竟嚴啊,我剛纔給吳大師打電話了,我把西文的事情又和吳大師說了一遍,吳大師馬上就過來,他說也許是咱們家裡有問題,你也快點回來,哦對了,把西文與帶回來!”何老太太的聲音可是有些激動,要知道這位吳大師可不是那麼好請的,平素裡誰找他有事兒,也是需要親自去他那裡才行,像這種吳大師親臨的事情這還是第一次!
如果換做是以往聽到自己母親的話,只怕何竟嚴會狠狠地興奮一把,但是現在他只是心頭一跳:“媽,你和吳大師說,西文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就不麻煩吳大師再跑一趟了!”
何老太太那邊一怔,但是很快又開口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人家吳大師纔是真正的大師呢,至少比那個女騙子好多了……”
說到這裡何竟嚴聽到從手機那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接着何老太太便道:“我不和你說了,反正你帶着西文快點回來,吳大師已經到了!”
說着何老太太就掛斷了電話!
何竟嚴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機有些發呆,如果一切真的像之前蘇凌所說的那般,那麼現在自己的老母親豈不是會有危險,但是如果他現在離開的話,那麼西文怎麼辦?
再說了他如果真的回去了,說不定就成了自投羅網了!
思來想去了片刻,何竟嚴還是擡頭一臉爲難地看着蘇凌道:“神醫,那位大師去了我家!”
“嗯!”蘇凌點了點頭:“那個女騙子是不是在說我?”
何竟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