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才符咒師V11 白晨的謀劃
“啊,鬼啊!”白夏尖叫着喊了起來。可惜,這次沒有人好心的來問候了,歌聲減弱了她的呼聲,白夏只能臉無血色的看着虛空中漂浮的小小影子,渾身不住的顫抖。她想逃跑,腳上的劇痛卻讓她不敢動彈絲毫,雙腿更是像冰塊一樣僵硬。
鬼小萌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白夏,忽然咧嘴一笑,身上金光閃過,房間裡的東西都劇烈的動了起來。
白夏驚駭的發現自己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菜刀以可怕的狀態插在腳背上,她卻不覺得痛了!
正當白夏害怕得說不出話的時候,站着的腿也不受控制的邁着奇怪的步伐走了起來。
正在這時,屋裡的桌子、椅子、冰箱、洗衣機、電風扇……各種各樣的傢俱、家電都以奇怪的形狀扭曲的動了起來。
白夏美目圓瞪、一臉膽色,整個人都撲到了冰箱上,跟着一起動了。
而且,還是順着“甜蜜蜜”的曲調在……跳舞?
白夏崩潰了,她想甩開貼在她身上的冰箱,卻怎麼也甩不開!反而是她自己像一塊狗皮膏藥死死的粘在冰箱之上,雙腿大開,以一種羞恥的姿勢抱着冰箱,彷彿面前的已經不是冰箱,而是她的愛人!
白夏發出淒厲的喊叫,聲音之悲慼、恐懼、無助、絕望配合着《甜蜜蜜》的柔美歌聲竟然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看得鬼小萌連連點頭,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
一曲《甜蜜蜜》完結,白夏終於能從冰箱上下來,可腳上的劇痛直衝心底,她的心一抽,面上一寒,身體無力的委頓在地。
燈亮了。
這一切事情在白夏的眼中顯得那麼的詭異!
白家雖然是正宗玄門山術的傳承者,可白夏從小就不相信世界上有所謂的鬼魂,她認爲那不過是古人杜撰出來哄騙世人的手段。
可現在眼前發生的由不得她不相信!她很想把這詭異的一幕看成是一個夢,可夢中的她會流血、會疼痛也不能醒過來嗎?
白夏渾身冒着冷汗,一向重視打扮的她,脣上再也沒有了豔麗的口紅,只有無盡的蒼白。
“大仙,不知小、小女有哪裡冒犯到您,讓您親自走一趟,我、我……您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我、我一定爲大仙辦妥。”白夏一身的尖銳氣息早就被這一連串打擊擊得潰散,身體打顫,聲音也抖得不行。
鬼小萌歪着頭看了看猶如篩糠的白夏,笑得開懷。
白夏一看到鬼小萌的笑容不由一愣,那麼純潔、美好的笑容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這哪裡像一隻猙獰的小鬼,分明是一個有點調皮、看上去萌萌呆呆的粉嫩小孩兒。
白夏突然就不害怕了,她鬆了一口氣,想要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咯咯……
鬼小萌發出了清脆的笑聲,指着白夏的頭歡樂的跳了起來,音響中赫然發出搖鈴一般的響聲,那聲音就好像有人拿着什麼東西在有規律的搖晃,讓人聽了就不寒而慄。
然後白夏聽到了砰、砰、砰的像是有人在蹦跳的聲音,由遠而近,發出聲音的方向竟然是……
窗外!
白夏住在三樓,她的窗外怎麼會有人在跳?
心狂亂的跳動起來,白夏僵硬着脖子朝窗外看去,瞳孔倏然大張,眼中的神色快速的退了下去,她第二次暈了……
鬼小萌揮了揮手,搖鈴聲不見了,窗外還在蹦跳的幽靈隨即四散開去,白夏頭上的麪條也回到了原來的碗中,傢俱、家電更是在它們本來的位置上一動不動。
房間裡恢復了原狀。
除了白夏腳背上的菜刀和躺在地上昏迷的白夏!
第二天早上,遠光印刷廠的副廠長李芸來到白夏的住處,她對昨天聽到的事情產生了懷疑,便單獨來見白夏。
卻沒想到白夏躺在客廳中,腳上一把菜刀,身下是一大灘已經凝固的血跡,看上去十足的兇案現場。
李芸大驚之下馬上報了警、還給急救中心打了電話。
警察和醫生很快就來了,聽說發生了兇案,都神情凝重的走進了房間。
可經過一番查探後,警察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之處。
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非常整潔、乾淨;二十四小時以內也沒有出現受害人以外的第二個人,找不到犯罪嫌疑人;更讓警察無語的是那把菜刀上面只有白夏的指紋,而且絕對沒有被外人碰過,腳上的菜刀就好像是她自己砍上去的。
難不成這只是一個意外,受害人沒有把刀拿穩,然後刀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了腳背上?又或者是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想不開自殺,用菜刀跺腳?
警察詢問了李芸,李芸說白夏是他們廠裡的員工,昨天看到白夏身體不太舒服又沒有請假,所以就來這裡看一看。儘管懷疑白夏和自己老公有染,李芸也不會當着警察的面說那些。
爲了找到更多的線索,警察對屋子進行了一番查探,剩下的就要等白夏醒了才能瞭解情況。卻不想他們從白夏的臥室中找到幾套男士衣服,李芸一眼就認出了其中有條內褲是自己老公的!
李芸的面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如果白夏不是被送進了醫院,說不定她會忍不住上去扇那賤人一耳光。
不過,李芸並沒有糾結很久,被告知沒她的事的時候,她神色自然的回了家。
晚上李芸和平常一樣,給丈夫雷文做了一桌子好菜,還煲了一盅好湯,雷文高高興興的吃了,對李芸表示出很深愛的模樣。
李芸突然覺得有點噁心,她把白夏的事情說了,也告訴雷文自己知道了他們的事,她願意給丈夫一次機會,但雷文必須和白夏從此斷了,白夏也不能再呆在廠裡。
雷文沒料到自己和白夏的事會有暴露的一天,而且第一個知道的人還是李芸。
誠如白夏預料的那樣,雷文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對李芸發誓說白夏只是玩玩,他沒有認真,自己愛的人是李芸。
李芸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雷文,臉上帶着莫測的神色對他說記住此時說的話。
白夏的事情並沒有結束,她被送到醫院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醫院本來就是凝聚了許多陰煞之氣的地方,昨天晚上鬼小萌打進白夏身體中的煞氣一進入醫院便如魚得水,生生將醫院中的煞氣都給招惹來了。
與白夏同病房的病人都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寒冷,紛紛要求醫院打開暖氣,有敏感的人則要求轉換病房。
後來開了暖氣也不頂用,院方沒有辦法就把除了白夏的幾人都轉移到了其他的病房。
白夏的情況比較特殊,她的家人還沒來,還是被警察護送過來的,加上白夏對其他人所說的寒冷並沒有感覺,醫院就考慮讓她一個人住一間病房,到時候警察來詢問也方便。
後來,醫院萬分慶幸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因爲白夏一醒過來,臉上便是驚惶之色,眼裡更是溢滿了恐懼,她指着醫生喊“鬼”,指着護士叫“殭屍”,還對着病房中的空氣大聲尖叫,嘴裡一直說“不要過來”。
搞得醫院的醫生、護士很無語,這病人應該送到隔壁醫院去,那裡會有很多她的夥伴。隔壁醫院是一家精神病院。
他們並不清楚白夏滿眼看到的都是血紅的身影、慘白的白骨、猙獰的面孔!醫院裡的陰煞已經攪亂了白夏體內的平衡,讓她能看到平時所不能看到的詭異景象。
李芸一直在關注白夏的情況,當她得知白夏出事以後,只是看了一眼雷文,雷文便立刻提拔了白夏同車間的一個人做了車間主任,並且收回了給白夏的那套房子。只是白夏從來都不說家裡的情況,連雷文都不知道白夏家裡的電話,所以白夏的東西仍舊放在那套房裡。
警察原想白夏清醒過來就什麼都清楚了,哪裡知道白夏居然精神失常!
一個人平白無故變得瘋瘋癲癲,不可能沒有問題。
不得已,辦案民警在白夏的房子裡沒有發現其他線索的情況下去了一趟遠光印刷廠。通過她的同事瞭解到白夏昨天還是好好的,只是從衆人的口中得知白夏不太好相處,對員工呼來喝去,爲人很苛刻。
這一趟下來,辦案民警獲取了一些信息,卻沒有一件能和白夏突然精神失常有聯繫。
他們的線索算是中斷了!
原市公安局局長聽說了這事,想了想就給李天佑打了一個電話。李天佑默默的聽完後,只說了一句“這世上陽氣足得很,沒有那麼多的靈異事件”。
而李天佑掛斷電話後,馬上連通了白晨,他昨天在晨曦珠寶就看到了白夏,知道白夏是白晨的堂姐。白晨沉吟了一下就讓李天佑直接打給白崇光。
本來白晨說校慶以後再介紹李天佑和白崇光認識的,不過,李天佑等不及就找到邵楓幫他調出白家的資料。以神龍堂的能力要查一個人的身份十分容易,邵楓當初就是進入戶籍檔案中知道了白崇光住在哪兒。
要從邵楓那裡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必須拿同樣讓他覺得值得的信息交換,於是,李天佑就把白晨開店的事情說了,換取了白崇光的地址。第二天李天佑就直接衝到了堰河村,和白崇光來了一個深切會晤。
在昨天的珠寶展會上,李天佑就把這事兒告訴了白晨,所以白晨是知道的。
白崇光一聽李天佑的話就覺得有問題,白夏畢竟是他的孫女,他怎麼也要來原市一趟。他想了想給白瑞東打了電話,讓白瑞東去醫院看看白夏。
於是,兜兜轉轉,白晨從白瑞東的口中得知“白夏出事了”。
在她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白晨因爲難得的週末,正坐在房間裡靜靜的觀看着牆面上的景象。
鬼小萌一系列的“無意玩耍”,讓白夏那麼精緻的美人狼狽不堪。當白晨看到鬼小萌將麪條貼在白夏頭上的時候,她差點大聲笑了起來。看了一眼鬼小萌,白晨就去廚房下了一碗香噴噴的麪條,鬼小萌歡呼一下就坐在了那裡吸着麪條的香味。
白晨收回寵溺的目光,虛空畫了一道符,打在牆上,白夏在屋裡的遭遇的畫面轉瞬消失無蹤。
從畫面中,白晨看到了白夏的不甘心、憤怒,她還聽到了白夏說要她好看呢!如果她不先出手,螞蟻雖小,咬人還是會痛的,白夏絕對是有能力給她帶來麻煩的人。
而且,白夏受傷也算不到自己的頭上,那是她自己沒有拿穩刀纔會導致那樣的結果,怨不得她!
白晨坐在椅子上,左手撐着下巴,右手食指則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這是她思考問題時的一個小習慣。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安靜的屋子裡,顯得更爲寧靜。
白瑞東這幾天向白晨提起縣城的那三家店生意十分不好,白瑞明後悔了盤下店鋪,偷偷跟白瑞東說能不能把店收回來,那一萬元借款就不還了。
白瑞傑和白瑞卿也有同樣的想法。
三人在剛剛接下水果店的時候,生意還是挺好的,尤其是蘋果,漲價的熱潮還沒有退下去,讓三人賺了一點。因爲和白瑞東說好的,不提供貨源,所以他們都是自己去找的貨,還用不菲的價格囤積了許多貨在倉庫中,就想來年再狠狠的大賺一筆。
哪裡知道,一到四月份,市場就開始萎縮了起來,水果價錢一跌再跌,蘋果在四月底的時候已經跌倒了幾分錢一斤的地步!
三人謊了,他們收購上來的水果絕大多數是蘋果,這一跌已經讓他們血本無歸,連賺來的錢都賠了進去。
這個時候,白瑞明和白瑞傑就湊到一起商量將店鋪還給白瑞東,反正他們那一萬元的店面費還是欠着白瑞東的。白瑞東對親人很心軟,見他們這麼困難,也許就不會要那一萬塊錢了。
他們的算盤被白瑞卿知道了,白瑞卿就罵兩人,她可是實實在在給了一萬元錢。
白瑞卿耍起潑來兩兄弟是沒轍的,所以,後來他們覺得白瑞明作爲兄長,去和白瑞東說這件事會比較好。這纔有了退店不還錢的事。
白晨一想到這裡,眼底就不由露出冷笑,賺錢的時候沒有想過及時把錢還給他們,等到賠錢的時候就想把店退回來做算,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攤上了這麼一羣親人,也不是白晨先天就能決定的。
這次白夏一出事,白晨就知道老家的那些人一定會跑過來,三兄妹也一定會把店鋪的事拿出來說,她怕萬一她爸爸一時心軟看大伯可憐就真的說算了。
有了一次就有二次、三次……以後他們家有一點好的,那些人都會厚着臉皮來分一份!
若是把家裡那個老太太也扯進來,以白瑞東孝順的性子,他們家就真的永無寧日了。
所以,這一次,白晨想要一次性解決,讓家裡的那些人再也不敢動一絲不該有的心思。
白崇光是李天佑親自去接來原市的,畢竟白崇光四十年沒有出過村子,而且他一走出堰河村就有可能被鬼門發現蹤跡,有李天佑的護航就不會有大問題。
不過,李天佑沒有想到他只是去接一下老爺子而已,後面卻跟了很長的一串尾巴!
白瑞明夫婦跟着來那是沒說的,人家是是白夏的父母親。可白瑞傑一手抱着個小娃兒、白瑞卿一口一個寶貝兒的叫着羅輝也跟來了,李天佑可不認爲這家人有多深厚的感情,不覺有點明白白晨的心情了。
白崇光一走進醫院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醫院是陰氣聚集的地方,可他走進醫院卻沒有感覺到多少陰煞之氣。
直到他來到了白夏的病房!
衆人走在白夏病房的外面都感覺到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醫生護士到這裡的時候也會朝裡面看一看,然後匆匆離去。
白瑞東就守在病房外面。
“爸!”白瑞東從座椅上站起來,扶住有些瘸的白崇光。
夏曉春擔心白夏的安危就要打開門進去,被白瑞東攔住了。
白瑞東說:“大嫂,先等一等,小晨還在裡面。”
衆人還沒從這句話中明白出意思,白崇光已經將柺杖在地上一杵,怒聲喝道:“胡鬧!”說着就大力將門打開了。
一股涼意從門內流瀉而出,衆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五月的天氣竟然比冬天還冷,這醫院都不開冷氣嗎?衆人紛紛想道。
忍着頭皮走進房間,白崇光讓走在最後的白瑞東把門關上。
衆人這纔看到房內的情景。
白夏雙目無神的坐在病牀上,美麗的臉龐比白色的牀單還要白上三分。在她的前方牀尾,白晨雙手飛快的掐着法訣。
白瑞明夫婦正要上去,白崇光一個柺杖就橫在了他們的前面,怒目而視,“沒看小晨正忙着?”
夏曉春神情一愣,馬上明白了白崇光口中的“忙”是什麼意思。她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公公和白晨,尖銳的聲音和白夏有些像,“小夏都病得這麼嚴重了,你們還搞這些假把式?這裡是醫院,爲什麼不讓醫生來看?”
說着,夏曉春就要推開柺杖朝牀頭撲去。
白崇光怒了,他對白晨的做法是很生氣,可也知道此時是白晨最緊要的時候,是不能被打斷的,否則這些陰煞之氣不僅不能收服,還會對整個房間裡的人造成傷害。
可他這個兒媳婦也太不懂事!
“你想讓白夏馬上死去,就過去好了!”白崇光厲聲喝道。
白瑞明心裡一慌,連忙拉住妻子,讓她先等一等。夏曉春也被白崇光的憤怒驚了一下,只是拉着白瑞明,猶豫道:“可小夏必須馬上看醫生。”
“大嫂,醫生早就看過了!你們只知道白夏出了事情,可知道醫生已經判定白夏……瘋了!”最後兩個字,白瑞東都不想說出來,就怕白瑞明夫婦傷心。
果然,夫婦倆一聽白瑞東這麼說都怔在了原地,一旁的白瑞傑和白瑞卿也驚訝的看着牀上一動不動雙眼無神的白夏。
“你們沒覺得這房間很邪門嗎?聽小晨說白夏是撞見了不乾淨的東西!”白瑞東雖然也是將信將疑,但一想到白晨的一張符都能買一套房子了,想必一定有其神秘之處,便同意了白晨的做法,只是心裡還是有控制不住的擔心。
白瑞卿幾人頓時覺得身上更冷了,都不約而同的萌生了退意。
白瑞東看出了幾人的神情,心裡嘆了口氣,忽然認同了白晨的一些說法,他的這些親人都是表面看上去有情,實際上都是無心之人。
“我們出去說吧,在這裡會打擾到他們。”白瑞東說道。
白瑞傑和白瑞卿馬上走了出去,他們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能凍死人的地方。
只有白瑞明和夏曉春不願意出去。
白崇光拿出兩道符給他們,“帶上吧!”
兩人一收下符頓時就覺得身上沒有那麼冷了,都震驚的看着手中用黑色紗布包裹成三角形的符。
在這一刻,夫婦倆信了白崇光的話,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在面前一直凝神掐印的白晨。
過了一會兒,白晨手上的動作停止了下來,在她的身前憑空出現了一個五芒星的法陣,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然後白晨看到了站在一邊的白崇光,微微笑了一下,便再次結了一個印。
只見白晨的食指與食指相對、拇指與拇指相對,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的形狀,同時口中輕輕念道:“太極爲一,一分爲二,陰陽相佐,化爲三清,精氣神元,輔以四象,祭、人之根本,天地五行!——收!”
隨着白晨的法咒一停,以肉眼不可見的天地元氣兇猛的涌進了五芒星法陣中,柔和的銀色光芒瞬間變得奪目、刺眼。
無數的元氣引動了五芒星法陣,在它的中心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形成了一個金色的漩渦。
漩渦急速的旋轉,房間內的所有煞氣統統受到漩渦的強大吸力而被吸收了進去。
無數的怨靈嘶吼着、咆哮着,即使再憤怒不甘也都被收進了法陣之中。隨後白光一閃,煞氣消失、怨靈消失、五芒星符號也慢慢褪去了它的光芒,變成了一道金色符籙漂浮在空中。
白晨高興的將符收了起來。
白瑞明和夏曉春都睜大眼睛、張大嘴巴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幕,完全說不出話了。
白崇光的眼中也有掩飾不住的震驚,不由脫口而出:“太初箴言符!”
白晨笑而不語。
此時屋內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溫度,而白夏也無力的躺在了牀上。白瑞明夫婦連忙走過去將白夏扶好,看到女兒臉上漸漸升起的血色,夏曉春複雜的看了一眼白晨,說了一聲謝謝。
白晨只是微微笑着點頭,承了這一聲感謝。
感覺到病房內的變化,白瑞東幾人也都走了進來,眼看着白夏的氣色都恢復了過來,都不由微微變了臉色。
在外面白瑞東就已經把白夏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自己的妹妹和弟弟,說實話,他們幾姊妹對白崇光從來都將信將疑,只因爲有時候白崇光會給村裡人看病,便自然而然的把父親看做了土醫生。
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父親的秘術可能都是真的!要不今天的事情怎麼解釋呢?那詭異的溫度憑空消失了,白夏的神色也正常了!白瑞卿和白瑞傑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白晨,心裡想着退店的事恐怕是要黃了。
卻不料白晨正好也在看他們,還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冷笑,兩人心裡一悸,心裡竟有了一陣不安。
而這時,白夏已經幽幽的醒了過來。看到衆多人都圍在了自己周圍,她才發現這裡是醫院,然後她看到已經包紮好的腳,頓時想起了家裡所看到的情景,忍不住尖叫出聲。
“小夏,怎麼啦?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你還認得媽媽嗎?”夏曉春看着女兒這個樣子,心都碎了。
聽到夏曉春的聲音,白夏總算安定了一些,加上她體內的煞氣已經被白晨收走了,也不會再受到那場幻象的影響。
“媽!”白夏委屈的叫了一聲,眼淚便忍不住流了下來。
“不哭啊、不哭,已經沒事了,沒事了!”夏曉春抱着白夏安慰道。
白瑞明也放下了心,走到白晨的身邊,鄭重的對白晨說了一聲感謝,白晨同樣承了他的情,看得白崇光眉頭一跳。
白夏聽說白晨在場,一下就聯想到晨曦珠寶中發生的事,她擔心白晨會把她的事說得誰都知道,心裡不由一涼,再聽到白瑞明說感謝白晨救了她,還有夏曉春手中的黑色護身符,她的心一顫,一條毒計立時涌上心頭。
“爸爸,你怎麼還感謝這個白眼狼?你知不知道女兒有今天全部都是她做的!”白夏痛恨、尖銳的聲音響徹了整間病房。衆人都怔愣的看着她和白晨。
白晨的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眼裡卻劃過了一道寒芒。
雖然白夏體內的煞氣已經祛除,可受過太初箴言符洗滌的人都會顯示出自己的真正性情。如果此時的白夏笑着對白晨說出感謝的話,白晨反而要驚訝了,白夏的反應白晨也早已預料,她只是沒想到白夏真的如白龍說的那樣——
真是個蠢女人!
白晨知道她不用說一句話,都會有人料理了白夏。
果然,白崇光柺杖在地上一杵,冷冷的看着白夏,表情嚴肅、聲音嚴厲:“誰到底纔是那個白眼狼!”
白家幾兄妹都噤若寒蟬,白崇光真正發怒的時候不多,但他真生氣的時候,家裡誰都不敢觸了他的逆鱗!
白夏重重的抖了一下,她的眼角餘光掃到了白晨那一如平常的淡淡笑容,心裡就止不住的生氣,她白晨不就是仗着爺爺的寵愛嗎?她今天一定要撕爛她的嘴臉,讓大家都看看她的真面目。
“爺爺,我知道你喜歡白晨,就是因爲只有她願意跟着你學那些符咒,可你知道她用你教的符咒都幹了一些什麼嗎?”白夏整理了思緒,哀怨的說道:“我就是被她招來的那些可怕的東西嚇到的!我都看到了,有一個穿清朝小馬褂的小鬼兒,還有一羣蹦蹦跳跳的鬼魂!”
“白夏,這話你可不要亂說……”白瑞東怒不可當,才起了一個頭就被白晨拉住了。白晨微微笑着對他輕輕搖了搖頭,他便冷哼着看了一眼白瑞明夫婦。
而白瑞明和夏曉春的樣子就像傻了一樣,怔怔的看着白夏。
白崇光臉色一沉,眼裡的神色更冷,他冷冷的說道:“接着說。”
白夏一看白崇光的臉色以爲白崇光是信了她的話,聲音裡更是憤懣和委屈,她說道:“昨天下午我們廠的一個珠寶商叫我去結尾款,我在珠寶店裡見到了白晨。當時的白晨一身精緻的旗袍,還畫了妝,正和兩個富家公子哥兒有說有笑、動作曖昧。
我認出了她,怕她一個女孩子吃虧,就讓她快點回家,卻沒想到她說不關我的事叫我不要多管閒事。我就氣不過,說了她幾句,反而惹了她的恨,揚言說要我好看!
昨天晚上我就發生了意外,難道不是白晨做的嗎?我平時與人沒有仇怨,誰會來害我?只有白晨年齡還太小,纔會做出這種荒唐的事兒。
可我昨晚真的被嚇到了!
你們知道在黑乎乎的房間裡,家裡所有的東西都像有生命一樣動了起來,有個穿着清朝服飾的小鬼對你擠眉弄眼的時候,那是多麼的害怕。”
白夏嚶嚶的哭了起來,趴在夏曉春的肩膀上不住的抽泣,“媽媽,我嚇壞了!”
白晨冷眼看着惺惺作態的白夏不由高看了她一分,沒想到她會用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如果讓她去角逐奧斯卡影后獎,還真有可能被她捧回來一尊!
白夏這樣一說,有幾點高明之處。
其一,說明了白晨害她的緣由,她還委婉的說是白晨年齡小、不懂事,一個維護妹妹的姐姐形象立時就出來了。
其二,她幾句話道出白晨去了一個以她的年齡不應該去的地方,還和兩個男孩子不清不楚。這一點是最遭家長忌諱的,淡化了她的謊言,同時將衆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白晨的頭上。
第三,說出了她昨晚上的遭遇,引起衆人的同情,天平不由自主的就斜在了她的身上。
果然,就算是白崇光也沒有立刻追問下去,所有人都用詢問的目光看着她,當然還包括了有些人幸災樂禍的神色。
白晨面色不變,輕輕笑了一下,“堂姐也說得太嚴重了,我不過是和兩個朋友說說話,怎麼在堂姐的眼裡就成了不三不四的關係?俗話說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之心,難道我在堂姐的眼中就是那樣不知自愛的人?我覺得堂姐應該是知道我的爲人,看來是我錯了。”
白瑞卿聽了白晨的話,眼前一亮,沉痛的說道:“小晨,你昨天真的像小夏說的那樣去了一家珠寶店?還和男同學走得很近?哎呀,這可不好,女孩子是最重視聲譽的,你怎麼那麼沒有防範之心呢!”
白瑞傑也在一邊附和,“姐姐說的沒錯,小晨,你已經十五歲了,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和男孩子打打鬧鬧,要懂得避嫌。”
白晨早就看清了這些親戚的嘴臉,她不在意的人說的話從來都是放屁!
白晨帶着淡淡的笑容走到中間,對白崇光和白瑞東說道:“爺爺,爸爸,你們可相信我?”
白瑞東本來還在爲白晨承認了白夏的話而驚訝,卻突然聽到了白晨的問話,下意識回了一句:“我當然相信你!”
白晨莞爾一笑,目光轉向了白崇光。
白崇光愣了一下,慈祥的笑着說:“這個世界上,只有小晨的話我不會懷疑一分。”
白崇光的這話讓在場的幾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白夏,她那樣的一番話換來的還是白崇光百分百的相信白晨,到底是爲什麼?
“什麼懷疑不懷疑的?”張揚的問話隨着白龍的推門進來而傳來。他的身後還出現了一個神態清冷、面無表情的俊美青年。白晨看到青年的瞬間不由有些愣神。
夏曉春一見到白龍便高興的迎了上去,“龍龍,你來啦?你姐姐這次……哎!”她本想說兩句,但看現場氣氛不對,也就沒有說下去。
白龍劍眉一揚,看到白夏神態如常,眼神微閃的模樣,就笑着說道:“這不是好好的嗎?我聽說有人要死要活的!”
白瑞明最見不得白龍這囂張紈絝的樣子,大聲喝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白龍撇了撇嘴,不在意的嘟噥:“我從來都是這個樣子!”
白瑞明氣得真想找一個東西砸死白龍這個“不孝子”!去年高考白龍沒有參加,讓白瑞明成爲了村裡的笑話,即使村裡的人並沒有笑話他的意思,他也氣不過。
別人家的孩子想上學還沒有機會,早早出去打工,他倒好,有機會不去,去當流氓!
白龍走到白崇光身前叫了聲爺爺,然後問了一句才進門時問的話,“你們剛纔在說懷疑什麼?是找到傷害白夏的兇手?”
他這完完全全用開玩笑說出來的話讓在場的人都看向了白晨。
白龍皺了皺眉,大聲叫道:“喂喂喂,你們那眼神有點奇怪哦!”
白瑞卿冷笑着說:“有什麼好奇怪的?問問白晨昨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吧!”然後她就將剛纔的情景全部都說了出來,當然,因爲所有人都在,倒也沒有添油加醋。
邵楓在聽完白瑞卿的敘述後神色變得深不可測,他的目光只是落在了白夏身上一瞬,白夏就感覺好像被一隻大手死死的卡住了喉嚨!
周圍的人頓時感覺氣氛一下就變了。
白崇光看了一眼邵楓,心裡驚訝他的氣息竟然這樣收放自如了。他剛要說話,就聽到他的大孫子冷冷的笑了起來,分明就是十分憤怒的冷笑。
只見白龍不雅的掏了掏耳朵,面帶嘲笑的說道:“蠢女人,你敢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白夏這幾年都看不順眼白龍,聽到白龍每次開口閉口蠢女人,她的心情能好嗎?
“再說幾遍我都是那樣的話!像你這樣整天混流氓的,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
白龍對白夏的話也不生氣,他走到白夏的牀邊,擡腳踩在白夏的病牀上,身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語氣裡三分調侃、五分不屑、兩分冷笑:“那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也去了那家珠寶店?”
白夏神色一愣,心裡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白龍冷哼一聲,接着說道:“那你知道丫頭昨天爲什麼要去那家珠寶店?”
白夏被白龍的氣勢壓得聲音低了幾分,用不耐煩的語氣掩飾心裡的不安,“我怎麼知道她去那裡做什麼!”
白龍將腳放了下來,雙手抱胸,冷冷說道:“那是因爲丫頭是作爲客人前去那裡的、那家店叫‘晨曦珠寶’!”
晨曦珠寶四個字一出來,衆人都微微變了臉色。白夏比白晨大了八歲,自然知道白龍說出這個名字的意思,她的臉色霎時變得雪白。
如果白龍說的是真的、所有人都接受了“晨曦珠寶”,那麼她剛剛說的大部分話都不成立!
因爲,這就說明白晨去那裡沒有鬼混的理由;作爲受到邀請的對象,白晨自然會盛裝出席。她所說的有說有笑、舉止曖昧,也不過是正常的交際應酬,是她想多了!
邵楓冷冰冰的說道:“一個人的一面之詞、妄加揣測也作爲指控別人的證據,真是可笑!”
衆人被這不帶絲毫感情的話激得渾身一個激靈。
白夏只是一個小小的印刷廠車間主任,根本就不認識邵楓,她不敢看邵楓的眼睛,只敢按下心裡的恐懼,用大聲說話來掩飾她的害怕,“你是誰啊?我們家人說話,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
邵楓嘴角彎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清冷的聲音下一刻就飄蕩在病房中。
“我只是個流氓頭子!”
衆人嘴巴微張,呆呆的望着面前這個清冷如月華的男人。
正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護士帶了一個人進來。
那人一見白夏好好的坐在牀上,也不在意房間裡有那麼多人,直接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說:“白主任,哦,不,你現在已經不是主任了。你醒過來真的是太好了,大夥兒還真的以爲你……呵呵,沒事就好!廠長讓我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你,說你病好以後就去把相關的手續都辦了,他好吩咐人去整理房子。”
白夏不明所以的看着來人,然後翻看了那人帶來的東西,震驚和憤怒爬滿了她的面龐。
“他就這樣把我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