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把糯米酒拿出來,給李虞倒了一碗,笑着對李虞道,“夫人,這是你最喜歡喝的糯米酒,喝點解解乏。”
李虞端起酒碗,對如意道,“如意,給小玉也倒一碗,喝了好好睡一覺。”
小玉高興的對如意道,“快點,夫人都吩咐了,我要也喝一碗。”
主僕幾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到京都的第一頓飯,坐在那裡聊天消食。
小玉對阿狗道,“阿狗,這兒是京都,你不能再叫阿狗,得請少爺給你重新起個大名。”
“是哦!”阿狗看着周嘉,笑嘻嘻的躬身行禮道,“少爺,阿狗請您幫忙,起個好聽點,威風點的名字。”
周嘉看着阿狗,笑道,“好聽就不威風,你選哪一個?”
阿狗皺眉想了一下,“我本來就不好看,眼睛嘛像吉祥個,眯眯眼,鼻頭又像招財哥,蒜頭鼻,就這張嘴還有點看頭,那還是威風點的吧!”
招財敲了阿狗一下,笑道,“小屁孩,你還別嫌棄,你招財哥的鼻子是財神鼻。”
周嘉看着阿狗,笑着說道,“你喜歡威風點的,那你以後就叫楊威吧!”
“楊威好,謝謝少爺,“阿狗挺着小胸脯,看着如意幾個,囑咐道,“我以後就叫楊威了,如意哥,你們可別忘了。”
招財笑道,“忘不了,你以後是楊威了。”
周嘉見李虞垂着頭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睡眼朦朧的樣子,對幾人道,“我和你們夫人歇息去了,大家都累了幾個月了,玩一會就把門關好,早點歇息吧!”
招財笑道,“知道了少爺。”
周嘉牽起李虞回了內院,倒了熱水給李虞洗漱後,笑着對李虞道,“魚兒,總算安頓下來了,你也累了,得好好給你補補。”
李虞點點頭,撲在牀上,睡了過去。
周嘉見李虞睡覺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把被子翻開給她蓋上,坐到牀上看着李虞酣睡的樣子。
心裡想着;自己和魚兒回京都的消息,不知老宅那邊知道了嗎?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他們又會使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娘被誣陷的仇該怎麼報?
第二天一早,周嘉就帶着李虞,拿着祭品朝周家的墳地走去。
招財趕着車,出了南城門,李虞見周嘉心事重重的樣子,握住周嘉的手道,“小喜,你是有心事?還是再你在擔心什麼?”
周嘉看着李虞關切的眼神,心裡一暖,何必讓魚兒跟着我擔心呢!
周嘉壓下心裡的煩雜,“沒什麼心事,我就是有點想念他們了。”
“哦!有什麼爲難的事,一定要說出來,”李虞看着周嘉,揚起笑臉,“我們是夫妻,有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周嘉握住李虞的手,放在胸口,“我知道,我家魚兒是最能幹的小媳婦。”夫妻倆相視而笑。
周家老宅,周夫人玉嬌的丫鬟秋香,和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往正院走去,只見那男子身穿青色棉袍,頭上戴着一頂半舊帽子,腫着一雙吊稍眼,一眼望去就不像個好人。
秋香拉着男子的衣袖,一路上不停的小聲囑咐那男子,“哥,你給夫人做事一定要小心,夫人喜怒無常,你們放了身契,她拿你沒啥辦法,我就倒黴了,記住了嗎?”
男子不賴煩的把衣袖從秋香手裡拉了出來,痞笑道,“姑奶奶,我記住了,你咋像個碎嘴婆子一樣,嘮叨個不停。”
秋香哥哥看了一眼秋香,心道;是她找我辦事,又不是我找她的,還不准我撈點銀子花花啊!
兩人到了正院外,一個和周嘉有兩分相像的中年男子,怒氣衝衝地從屋裡出來,走了兩步,又回頭罵道,“黃嬌玉,你就是個不可理喻的妒婦、毒婦,等我回來,我非休了你不可。”
“乓”的一聲,一個茶杯從屋裡扔到了院子裡,屋裡傳出怒罵聲,“周榮先,你就是個王八蛋,可惜你心心念念想着的賤人,寧願和小廝私通,也不找你。”
不得了了,秋香暗道不妙,急忙拉着哥哥躲到院牆轉角處,聽着一陣怒重的腳步聲走遠了,又過了一會,才拉着哥哥從轉角出來,進了正院。
秋香站在門口稟報道,“夫人,奴婢把兄長帶來了。”
過了片刻,黃嬌玉有些尖刻的聲音傳了出來,“帶他進來。”
“是。”秋香和哥哥進了屋子,秋香擡眼看見黃嬌玉獨自一人在屋裡,一臉陰狠的坐在交椅上,盯着自己,秋香戰戰兢兢的行禮後,退到黃嬌玉身後站着。
秋香哥哥上前兩步,躬身行禮後,諂媚地笑道,“夫人,不知您傳小的來有何事吩咐?”
黃玉嬌看着秋香哥哥痞賴的樣子,嫌棄的皺了一下眉毛,撇嘴道,“常貴,夫人我有件事交給你去辦,不知你能否辦得妥當?”
常貴“嘭”地一聲,跪在黃玉嬌面前,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夫人您放心,只要您吩咐下來,小的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黃玉嬌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鐲,看了常貴半響,“我有件事交給你去做,做好了,我就把我房裡的秋月賞給你。”
常貴聽後沒了興趣,你房裡的秋月,早就被你那兩個兒子玩壞了,你以爲周家還是以前的周家啊!想讓我喝洗腳水,沒門。
“夫人,秋月姑娘小的可配不上, ”常貴歪坐在地上,“您還是賞些銀子給小的,小的去討個鄉下丫頭,好養活。”
黃嬌玉看着常貴痞賴的樣子,笑道,“好,只要你把事辦好,我就賞你些銀子,讓你娶房媳婦。”
常貴一骨碌爬起來,跪下磕頭道,“請夫人您吩咐。”
黃嬌玉對秋香道,“秋香,你出去。”
“是,夫人。”秋香看了一眼常貴,垂着頭出去了。
黃嬌玉看着常貴,低聲說道,“北城十家巷,左邊第三戶,新搬進去住着的人家,你也認識,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找人把他媳婦當着他面毀了,再做了他,夫人我給你一百兩銀子,把北城的那座宅子也賞給你。”
常貴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黃嬌玉道,“夫人您也別唬我,北城的宅子老太爺早就給了那位,您差我辦事也行,”常貴豎起一雙手掌,“這個數,我就找人去辦,不然,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黃嬌玉看着常貴,嗤笑道,“一千兩,那狗崽子還不值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