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對着剛從橋府回來的宋謙招手:“用義,你再去一趟橋府,就說營中今夜突然有要緊的軍事。我過不去了,讓她們不要等。本將要回去安排一下,你通報過了早些回來。我們今晚可能要做件大事了。”
看着宋謙再次苦着臉領命趕去橋府,心中暗想:“呵呵!倒是辛苦你了!只怕又要被那幾個美人給轟炸一番吧!沒辦法,不知今晚左慈這個老道會給咱們安排什麼節目。期待啊!”
摸金校尉金壬,竄出酒樓後輕鬆避過幾支追射來的羽箭,全力加速離開。
一再回頭,直到幾乎看不到五糧酒樓才放下心來。知道對方酒樓裡沒有什麼遊俠高手在,自己已經算是安全了。這麼遠的距離,就算那邊有高手在,也不可能追上我的輕功了。
金壬半路看着沒人,躍下了牆頭。找了個偏僻的角落裡,飛快的脫去自己身上肥厚的跑堂裝束。裡面赫然是一身黑色的合身勁裝。
勁裝包裹之下卻是一副凹凸有致的成熟女體。她居然是身材極好的女人,只是不知她剛纔的衣服裡墊了什麼,居然和一個微微發福的男人有一拼。
只是眼下這窈窕女身之上,卻是一副男人的憨厚大臉的搭配,怎麼看都是異常的怪誕。
粗魯的聲音輕輕響起:“他孃的!這回來壽春還真是白跑,志才的計劃全搞砸了。害得老孃白辛苦了半個月,這個該死的孫策小白臉,就只差一晚啊!這小王八蛋怎麼不晚回來一天呢!
要是那個袁耀明天去了橋府,到時那個貪財的李豐再鼓動上兩句。這事就成了啊!真是太可惜了!要是...”
突然似有所覺,嗖的一下轉身,玲瓏的身體以極快的身法,向着身後的一個角落撲了過去。
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着一柄明晃晃的軟劍。輕薄的劍身如靈蛇般的遊動着,如毒蛇吐信一般嘶的一聲掃過一個角落。收劍回來卻發現劍鋒上依舊清亮乾淨,根本就沒有掃到任何東西!
金壬一驚,微有些發楞,左右看看發現沒有被人圍觀。
有些自嘲的笑笑:“天天和那些墳頭枯骨打交道。老孃還真是有些疑神疑鬼了!這世上難道還能有人比老孃的身法更快嗎!笑話!”
說完她放心的收起了軟劍,繼續飛掠着翻出城牆,向着蒼茫的夜色中掠去。
一邊飛掠,眼角一邊關注着身後的城頭,終於在看不見城牆的時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的頭卻不知何時已經罩在一層頭套之下,而且明顯已不是剛纔方面大耳的樣子。看來頭罩下才是她的真面目。
金壬搖搖頭苦笑:“根本沒有人跟在自己身後,看來真是老孃多疑了!”
起掠飛騰間,速度卻是突然加快到了極致。如同一線黑光,掠過了樹梢,草叢。很快就消失在越來越深沉的夜色中!
很快,金壬就來到他們的老窩,再一次左右仔細觀察後。正想要去打開墓門,門卻從裡面同時打開了。一縷鬼影飄了出來,看到她正伸手推門。
頓時發出鬼哭般的桀桀笑聲:“老大,我就說根本不用擔心金壬這個滑溜的小丫頭吧!你瞧她這不是龍精虎猛的回來了嗎?”
金甲也從出口穿了出來,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金壬,看到她果然並沒有受傷。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又轉頭四顧一番。最後纔回頭看着眼前,這個永遠打扮的十分利索的小妹。
熟識的人當中也只有自己還把她當做一個女人吧!
“她的僞裝還真是十分的成功。想當年,初遇她是一個多麼溫婉的小姑娘。如今卻,唉!這就是江湖啊!一入江湖,人就變得連自己也不認識了!”
“金壬,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可是路上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是!大哥,我在偷聽他們說話時被巡視的侍衛發現了,不過我反應快,他們沒有來得及圍上來,我就跳窗逃出來了。回來的一路上我仔細看過了,沒有人跟着我!”
看着金甲盯視着自己的眼神,金壬連忙解釋到。
聽到這個輕功幾乎無人能及,而且一向小心謹慎的小妹,說的如此肯定。
金甲稍稍的有些放下了心中的擔心。這世上要是有人能瞞得過擅長隱蔽,和追蹤別人的金壬耳目,這個人只怕就是三人一起上也只有逃命的份。
可是會有這樣的人嗎?他搖搖頭:“就算是他來了,也不可能吧!”
還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惑,喃喃自語着:“既然不是金壬。可是我的眼皮子總是在跳,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呢?難道是志才那裡的九里山出問題了嗎?還是金癸一個人出了問題!”
呆了一會兒,想不清楚其中的關節,他也只得搖搖頭,和兩個結義兄妹返身回到了墓門之中。門再次無聲的關上。
許久之後,在視線幾乎不可及的一里之外的一棵樹後。漆黑如墨的夜色裡,一個讓人恐怖的身影顯露出來。這個人穿着破舊青藍色的道袍,扭曲的臉上只長着一隻獨眼。還有一隻眼睛的位置已經塌陷下去,形成個深深的黑色孔洞。他正是一路跟着金壬來到這裡的老道左慈。
早在剛纔金壬險些發現躲在牆角的他時,他就先一步離開,登上了城樓另一側的城牆。
金壬逃跑時只顧着觀察身後的來路上有沒有追兵,卻是沒料到人老成精的左慈,早就在她出城前就已經登上了城頭,仗着同樣卓越的輕功,一直在他的前面保持着一段距離。
左慈看着夜色籠罩下的墳丘:“這些人,真是狡滑之極!居然藏身這毫無人氣的亂葬崗中。他們究竟是什麼人?行事如此隱秘,所圖必然極大!
不過反正他們對伯符那小子不安好心,那也就是與我老道作對了。幹掉他們肯定沒錯的!你們要擋老道的前程,老道也就只好抄你們的老巢了!唉!天理循環果然報應不爽!”
想完,毫無聲息的向來處潛伏離開。陰森的夜色,很快就掩蓋掉了他來過的身影。
左慈才離開一會兒,那墓門又一次打開。金甲高大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墓前。
“真得沒有人跟過來?奇怪!可是我的眼皮怎麼還在跳,似乎還激烈了一些。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呢?真是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
距離太遠,他卻是沒有發現隱蔽在樹叢中,不論是做人還是做鬼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道左慈。
“不行,還是要出去轉轉,看來在這個老窩裡呆的太久,讓我有些不對勁了。還是先不和這兩個小傢伙說了,免得他們又要笑我膽小如鼠!
唉!我做大哥的卻總是被小弟妹們笑成這麼膽小,真是悲哀!你們哪裡知道,我這是小心行得萬年船啊!”
金甲關上墓門,飄然遠去,看來又是一個輕功高手。
墓中的兩人,當然不會擔心一向穩重的大哥會出什麼問題,累了一天,都是很快進入了休息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