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芹看着哭的直打嗝的秦鵬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她最討厭晚上把孩子弄哭,孩子小,哭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很容易做噩夢,啥事值得他們這麼整孩子,氣的使勁瞪了王濤一眼,沒好氣的說着,“回什麼回,晚上在這睡,你們就得瑟吧,你們看着,鵬鵬晚上肯定做噩夢,都給你們閒的,天黑給孩子弄的直叫喚。”
說完抱起秦鵬往門口走去,躲在太姥房間的曉北聽見越來越清晰的哭聲,裝作沒聽見似的,轉頭看向太姥,“太姥,我幫你乾點啥呀,閒着也是閒着。”
“閒的無聊逗孩子玩,把孩子整哭了吧。”太姥的話讓曉北嘿嘿的笑着不敢接話。
李秀芹抱着孩子去了客廳,劉忠聽見哭聲從廚房走了出來,皺着眉頭看向哭的直打嗝的秦鵬,“這是咋的了,咋哭這樣哪?鵬鵬誰惹你了?”劉忠的問話讓秦鵬本來有些減小的哭聲又大了起來,讓跟在李秀芹身後出來的王濤都想哭了,其實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
“還能咋的,閒的無聊逗孩子,給孩子逗哭了,我一進屋就看見王濤和曉北在屋裡站着,鵬鵬在哭,大晚上都閒得慌。”李秀芹說完又瞪了一眼老實跟在身後的王濤。
劉忠看向王濤,皺着眉,“王濤,過來。”說完轉身回廚房了,王濤看了看抽搭的秦鵬,轉身跟了過去,“劉哥。”王濤衝着洗碗的劉忠打了聲招呼。
“你跟曉北咋回事?你今個回來這麼早,曉北也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麼事?”劉忠回頭看了一眼王濤。邊洗碗邊問着。
“這不是想讓鵬鵬跟辛老爺子學鍼灸嗎,這大半年時間過去了。而且現在孩子也放假了,就把這事說了,鵬鵬以爲要是辛老爺子不收他,咱們就不要他了,這才哭的。”
劉忠洗完碗,用水衝了衝手,轉身看向王濤,“現在說太早了,難怪那孩子哭。等過完年再說也行呀,孩子雖說看着挺樂呵。但偶爾的時候,嚇唬他的時候還是會不自覺的發顫,你們呀,我就琢磨着你今個這麼早回來沒好事。”
王濤嘿嘿笑了兩聲,心裡說着,“劉哥,這事真不怪我,怪曉北。”可想想自家隊長的鐵拳。還是算了吧。反正劉哥也不會削他,可隊長會啊。
“行了,你嫂子會好好哄鵬鵬的。對了,問你點事,你們食堂需不需要打雜的?”劉忠突然想起今個在單位接到的電話,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氣。
“不知道啊,我還真沒注意這事,咋了,劉哥。”王濤有些好奇的問着,劉哥要是在自己單位安排個打雜的不困難啊,怎麼會問到自己。
劉忠往客廳看了看,看見媳婦在逗秦鵬和喵喵玩,收回目光,小聲的說着,“你嫂子妹妹被婆家趕出來了,今個曉東他姥打電話,哭的夠嗆,一個女人帶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在農村都過不下去了,天天有人去看熱鬧,這不是想讓我看看這邊有沒有活幹嗎?”
王濤皺眉,離婚了?“劉哥,我嫂子她妹妹離婚了?因爲啥呀,看我嫂子和太姥,她家也不像出不孝順人的人家啊。”
“還能因爲啥,不就是因爲生了個姑娘嗎。說讓婆家絕戶了,現在計劃生育這麼嚴也不能生第二胎,這婆家就不幹了,說什麼都不過,找人勸也不行,這不才離婚嗎,別說農村了,就咱城裡,離婚都不是啥光彩事。”劉忠帶着怒氣的話讓王濤有些傻眼,就因爲生個姑娘就可以不要媳婦,這啥人家啊。
不知怎麼想起,知道自己殘疾了,跑了的媳婦,突然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還同情人家哪,自己還不知道誰同情哪,不過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咋的都能過,而且現在自己也算有孩子了,就是自己死也有人給扛靈道幡。
王濤隨即甩開那絲自嘲,看向劉忠,“劉哥,我明個上單位找找,肯定能給大姐塞進去。”
劉忠笑了,“什麼大姐呀,你嫂子她妹還沒你大哪,你以爲誰都跟你似的老光棍一個。”
劉忠打趣的話讓王濤嘿嘿笑了起來,反正已經習慣了,單位不是沒有給自己介紹對象的,畢竟自己有房子有工作,家裡還沒老人,可自己覺得一個人挺好,自由,想幹啥幹啥,現在還有了鵬鵬,誰知道找個不咋地的怎麼對待孩子,要是好人行,要是苛刻那孩子,就自己這忙起來不着家的人,有啥事都不知道,就這樣帶着這孩子過吧。
“不過,王濤,要是爲難也別硬辦,我在找找別人,其實安排我們單位也行,可你嫂子那操心的命,估計得天天去幫着幹活去,我到不是不心疼,主要是現在要麼去回收隊種菜要麼去食堂做飯,食堂怎麼也比種菜強。”
“行了,哥,咱倆誰跟誰啊,我說行肯定行,塞也塞進去了,這是就老吳頭說的算,你別管了,我明天打聲招呼,我嫂子她妹妹什麼時候來,你跟我吱個聲就行,不過,劉哥,你沒跟我嫂子說那吧。”王濤想起嫂子那炮仗似的脾氣,有些戲謔的看着劉忠問着。
劉忠一想起還沒跟媳婦說就頭疼,可不說也不行,估計最多一個月,三蘭肯定到,劉忠使勁抹了把臉,衝着王濤齜了齜牙,嘆了一口氣,劉忠的愁眉苦臉給王濤逗樂了,心裡悶笑着估計劉哥晚上這關難過,要不,自己晚上也留下?等着看看熱鬧?看了看苦着臉的劉忠,王濤決定晚上不走了。
“劉哥,天太冷,我晚上不回去了,我帶鵬鵬住我原來住的那屋。”王濤的話讓劉忠收起亂糟糟的思緒,看向王濤,滿臉認真眼神卻帶笑的王濤讓劉忠氣樂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啥,要是讓我抓住你晚上聽牆角,你看我不踢你。”說完,踢了王濤一下,轉身離開了廚房,王濤笑嘻嘻的跟在劉忠身後也進了客廳。
一直躲在太姥房裡的曉北直到睡覺也沒敢出屋,晚上睡在了太姥房裡,直到第二天早上起牀才知道昨天晚上王濤秦鵬直接留在了家裡,曉北也沒多想,只是以爲自己老媽怕秦鵬晚上做噩夢,當看見秦鵬又笑呵呵的跟喵喵一起玩,曉北才放下一直擔憂的心,笑呵呵的走進廚房,一進廚房看見背對着自己的老媽,曉北抱住了自己媽媽的腰,“媽,我餓了,還有啥吃的嗎?”
“等會,跟你哥一起吃熱湯麪條。”老媽重重的鼻音讓曉北有些奇怪,轉到媽媽側面,“媽,你感冒了?怎麼這麼重的鼻音?”
“恩,有點難受,估計是凍着了,沒事,你先出去吧,一會好了我叫你倆。”曉北答應着,離開廚房走進客廳逗倆小孩玩去了。
李秀芹始終低着頭收拾着櫥櫃,直到自己姑娘走出去,才微微擡起頭,有些紅腫的眼睛讓人一看就知道肯定哭過了,李秀芹心裡火燒似的難受,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妹妹竟然因爲生姑娘被婆家趕出來,昨晚劉忠跟她說的時候她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就是自己不在家,要是自己在家,砍死葉建新,生姑娘還能怪到自己妹妹,是他們老葉家太損,李秀芹想起三妹夫葉建新家就氣的牙癢癢。
就着水管用涼水洗了把臉,李秀芹開始燒水給孩子煮麪條,想到屋裡的老太太,還是等等吧,等三蘭來的時候在跟老太太說,別讓老人跟着上火,不過今個得出去給媽打個電話,讓三蘭收拾收拾趕緊過來,再在家待着,吐沫星子也能氣死三蘭,想起妹妹有些懦弱的性格,李秀芹就生氣,寧可打黃不能讓人欺負黃,三蘭咋就這麼熊哪,讓人欺負成這樣。
直到麪條有些糊味,李秀芹才從亂糟糟的思緒中緩過神,也沒心情在做,只是把麪條挑到大碗裡,招呼着曉北曉東過來吃飯,自己轉身回屋裡躺着去了,越想越生氣的李秀芹拿起衣服往門口走去,站在門口告訴孩子出去一趟,咣噹一聲關門走了。
而曉北曉東看着碗裡散發着糊味,嚐了一口,齁鹹齁鹹的麪條有些傻眼了,曉北琢磨着老媽這是感冒難受了?麪條咋做成這樣了,擡頭看了一眼曉東,突然衝着曉東笑了一下,“哥,我肚子疼,麪條你吃吧。”說完沒等曉東說話轉身跑了,曉東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散發着糊味的大碗麪,又看了一眼曉北推過來的大碗麪,敲了敲頭,皺着眉低頭吃了起來,兩碗麪給曉東吃的放下筷子就趕緊倒水喝,可齁死人了。
跑回屋裡的曉北想了想,突然消失在空氣中,來到空間,突然感覺空間好像很久沒進來似的,這些年空間掌控已經到了極限似的,無論種什麼收什麼,想要什麼只要自己腦子裡想,那麼就會突然出現在自己手裡,就好比現在出現在自己手裡的這套老九針。
看着手裡的老九針,曉北想到不管怎麼樣,也要把秦鵬帶過去讓辛爺爺好好看看,秦鵬聰明反應快,而且男孩子手腕臂力都不是女孩子可以相比的,相信只要辛爺爺試教一段時間,憑藉着秦鵬的乖巧聰明聽話,辛爺爺會喜歡的,至於到底能不能被辛爺爺真正的手下,那就看秦鵬是否能得到辛爺爺的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