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的曉北笨拙的在李秀芹的攙扶下起牀洗漱上廁所,快到中午的時候,一陣門鈴響起,曉北捧着大碗湯邊喝邊看向門口,李秀芹有些奇怪的看着門口,邊擦手邊走過去,打開房門看到站在門口提着行李的曉南,李秀芹笑了,你咋來了?
曉南笑着伸頭看向曉北,揮揮手,沒事了,我來看看曉北,我不是惦記曉北月份大了嗎,心底總惦記。
曉北看到門邊的曉南,放下大碗,大姐,進屋,站門口乾啥哪,準備給我家當門神啊。
曉南看到胖乎乎笑呵呵的曉北,心底一酸,使勁眨了眨眼睛,李秀芹微微皺了下眉頭,曉北離的遠沒注意,但站在曉南對面的李秀芹卻有些奇怪,感覺曉南好像有點不對勁似的,想了想,暗自笑着搖搖頭,曉南生活的好,給姜家生了大孫子有啥不對勁,估計是擔心曉北。
自覺想明白的李秀芹拉着曉南的手,直接拽進屋,關上門,摸着曉南冰涼的手掌,李秀芹拍了曉南一下,嗔怪的白了曉南一眼,都啥時候了,出門也不帶手套,別以爲自己身體好就不當回事。
曉北呵呵的笑着看李秀芹說着曉南,還衝曉南做個鬼臉,曉北的笑容讓曉南強行壓下心底的酸澀,曉南扯出一絲笑看向李秀芹,媽,我先去洗把臉,可累死我了,下火車我就直接過來了,你沒看我遭的灰頭土臉的。
李秀芹笑着把曉南手裡的行李接過放在一旁,突然李秀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曉南手裡的提包是新的?怎麼價格籤還在上面,仔細想了一下曉南沒打招呼的突然上門,進門後微微紅的眼眶,李秀芹心底有些打鼓,不知道是不是曉南遇見啥爲難事了。
站起身的李秀芹看到重新捧着大碗的曉北,壓下心底的疑惑笑着走到曉北身邊。姑娘,今個這湯咋樣?曉北一手拿碗一手翹起來大拇指,把嘴裡的湯嚥下,絕了。媽,你這湯是不是熬了老久了?
李秀芹呵呵的得意的笑了,那是啊,我昨天半夜就開始小火烘着,多長時間哪,能不香嗎?
曉北擡起頭嘿嘿的笑着,討好的蹭了蹭李秀芹的手臂。媽媽辛苦了。
李秀芹笑着指了指曉北,噓呼,使勁噓呼,給你媽忽悠迷糊了,你就別喝湯了。曉北哈哈哈的笑着,李秀芹嚇了一跳,趕緊輕拍着曉北的後背,虎玩意。啥時候了哈哈啥呀,你別把我外孫給哈哈出來。
曉北笑着搖搖頭,哪能啊。要是笑笑孩子就出來了,還上啥醫院。李秀芹剛想反駁,擡頭看見從門外走進的劉忠,老頭子,曉南來了,你遛彎的時候看見了嗎?
劉忠裝作楞了一下似的,沒有啊,在那哪?南咋來了?
李秀芹站直身體,惦記曉北,來看看。曉北這不是月份大了嗎。劉忠笑着走到沙發邊坐下,咱家孩子就是感情好,你看看,這曉北還沒生哪,曉南就惦記了。李秀芹下巴一仰,那是啊。你也不看看誰姑娘。
曉北把頭湊到李秀芹面前,那是啊,都是媽媽的姑娘,能不好嗎,人家老話不是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嗎,我們姐妹三個這麼優秀都是媽的功勞。
曉北的話讓李秀芹瞬間笑眯了眼,得意衝着劉忠笑了笑,劉忠呵呵的笑着,看着得意的娘倆,走進洗手間的曉南強忍的眼淚瞬間滑落,曉南低頭站在洗手池邊拽過毛巾,用涼水洗洗,按在眼睛上,好一會才把毛巾拿下,仔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拍了拍臉頰,衝着鏡中的自己笑了笑,使勁吸了一口氣,才維持着臉上的笑走出洗手間。
一路緊追着陳國旭身後不斷的尋找着的曉東,在又一次發現特殊暗號後,朝着暗號指引的方向快速的奔跑着,突然遠處隱約傳來的槍響讓曉東有些着急,曉東知道陳國旭手裡的彈藥肯定早就沒有了,這時的槍響只能是敵人的,仔細的聽着槍響,從槍聲中辨別槍支的型號,曉東的眼睛有些發紅,快速的打着手勢,加速不斷的加速,曉東怕,怕陳國旭真的交代在這座深山裡,曉北懷着孩子,曉東無論如何也要把陳國旭搶回去,曉東不能讓自己妹妹沒有丈夫,不能讓自己外甥成爲遺腹子。
當趕到槍響的地點時,曉東看到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的屍體,當看到有迷彩服時,曉東心微微顫悠了一下,快速的衝過去翻轉過趴躺在地上的屍體,當看到黝黑的面孔凹進去的眼窩時,曉東鬆了一口氣,鬆開手裡的屍體,任由屍體重新回到地上。
曉東仔細檢查了地上那十幾具屍體,曉東臉上露出一絲笑,想了想,突然蹭蹭蹭的爬上樹,雙手放在嘴裡,滴滴滴嗚嗚嗚,三長三短的哨響迴盪在附近的區域,正如曉東所想的,剛剛落下的哨響沒有兩分鐘,同樣的哨響在左邊想起,曉東爬下樹,帶着隊伍往左邊快速跑去。
跑了不到五分鐘,迎面過來的滿臉黑漆漆的戰士讓曉東止住了腳步,黑哥?
對面的戰士咧着嘴笑了,曉東,我還以爲是誰打口哨哪,怎麼樣,有隊長的信息嗎?
曉東走到老黑身邊,使勁抱了老黑一下,黑哥,謝謝。老黑回抱了一下,收回雙臂敲了曉東一下,謝什麼,應該的,曉東,咱們長話短說,我最後一次看到隊長的留下的暗號是在前方九十公里處,你那?
曉東把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與老黑對了一下,互相敲了一下拳頭,一左一右分散開快速的往深山裡前行。
就在曉東他們快速的追趕着陳國旭的時候,陳國旭帶領着隊員設完陷阱後,又一次留下暗號轉移了,擡頭看向天空,辨別了一下方向,陳國旭回頭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隊員,迴應陳國旭眼神的是一個又一個堅毅的回視,陳國旭收回目光,忍下眼底的炙熱,打着手勢帶着隊員繼續往深山裡前進。
如果陳國旭沒有預料錯的話,現在的他們已經在深山裡走了一多半的路程,陳國旭不知道他們還能堅持多久才能等到援兵,但陳國旭知道緊追其後的那些人肯定接到死命令,無論如何要把自己留在這裡,想到身後的十八條鮮活的生命,想到等在家裡待產的妻子,陳國旭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也不願放棄。
就在陳國旭轉移不到十分鐘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陳國旭他們藏匿過的樹洞,全身上下掛滿武器的男子,帶着黑色的頭箍,臉上抹着漆黑,仔細勘察完地形,又趴在地上仔細傾聽後,男子微微皺了下眉頭,與陳國旭一樣擡頭看了下天空,微微皺着眉閉上眼想了一下,奔着陳國旭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又一個黑夜過去,奔跑了一夜的小隊在陳國旭的帶領下總算找到了水源,一個又一個替換着趴在水邊大口喝着泉水的隊員讓陳國旭心底有些發酸,看了四周的環境,陳國旭仔細查找了一下,當擡頭看向高大的樹幹時,陳國旭微微鬆了一口氣,牛子,上樹找找鳥蛋。
喝完水的牛明點點頭,摘下掛在後背的槍支,蹭蹭蹭的幾下竄到樹上,當看到樹幹上的鳥窩時,牛明露出一口白牙,脫下外套,小心的把鳥蛋從一個又一個鳥窩裡拿出,放在衣服上,重新綁好後,又爬下樹木,帶着一兜鳥蛋回到隊伍中,分給所有的隊員,一人一個,不多不少,每個吃完的隊員都露出笑容。
陳國旭讓其餘的隊員原地休息後,帶着牛明、張樂四處找了找,又找到一棵野生梨樹,重新回到溪邊,看到累的靠在樹幹睡過去的隊員,陳國旭心底有着淡淡的焦急,不知道外面現在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支援的人什麼時候能趕到,陳國旭看着疲憊的隊員,知道這些人如果不是一口氣支撐着,早就撐不住了,身體的疲憊,心的焦灼,讓這些鋼筋鐵骨搬的戰士露出了無法掩飾的疲憊。
休息了兩個小時候,陳國旭把隊員叫醒,開始清掃痕跡,設置陷阱,檢查了各自身上的傷痕後,重新啓程的陳國旭帶領着隊員繼續往深山裡走着。
就在陳國旭疲於奔命的時候,剛剛起牀的曉北坐在客廳和曉南說笑着,突然響起的門鈴讓曉北笑着看向曉南,姐,開門,不知道誰來串門子了。
曉南有些躊躇的站起身,看了一眼聽見門鈴走出廚房的劉忠,劉忠眼神快速的閃爍了一下,笑着看向曉南,爸開,你坐下陪曉北吧。
曉南提着心坐在曉北身邊,曉北笑着看向曉南,姐,你也是,你自己來幹啥呀,你咋不把孩子帶來給我看看,我都好久沒看見姜鴻了,你家包子太逗了,你應該帶來讓家裡也熱鬧熱鬧。
剛剛打開房門的劉忠,還沒等說話,就被人一把推開,一陣尖銳的哭喊聲讓曉北嚇的蹭的一下轉頭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