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東,你要是隻有這樣的智商,我奉勸你,第一次任務寧可傷殘也要退出,否則,死,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 )”陳國旭低沉的嗓音迴盪在這個有些發空的屋內,讓曉北不自覺打了個冷戰,蹭的一下擡頭看向陳國旭,緊緊抓住了陳國旭的手。
“你跟我說怎麼回事,你一定知道。”曉北冰涼的手指微微顫抖着,讓陳國旭收回了驟然升起的怒氣,緩和了臉色,拍了拍曉北後背,“沒事,曉東是被人算計了,要不然憑他的成績第一關,最遲第二關肯定被刷下來。”
曉北臉色一白,不敢相信似的搖搖頭,“我傢什麼都沒有,曉東有什麼值得別人算計的?就算曉東成績好,在軍校成績好的學員多了,怎麼單單算計他。”曉北轉頭看向曉東,眼神中帶着點點恐懼,“哥,你得罪誰了,你跟我說,你到底得罪誰了?”最後一句的大吼已經顯示出曉北情緒微微的失控了。
家人一直是曉北心底不可觸摸的底限,唯一的哥哥,唯一的親哥哥,家裡父母的頂樑柱被人算計到一腳踏進棺材,曉北有些承受不住,自家有什麼?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要錢有點,但那點錢在人家有錢有權人眼裡算什麼?要勢力最多在家跟前能活動活動,自家還有什麼值得別人算計的,只有曉東,只有曉東自己擋住別人的路了。
陳國旭的話,曉北的失控終於讓曉東露出一絲苦笑,好像失去力氣一樣。微微弓着腰,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點燃,使勁吸了一口。“教務處主任的侄,f軍區司令員的兒,吳海波。”
曉北瞬間呆住了。陳國旭神色也是一愣,“你怎麼得罪他了?不對,應該說,你怎麼礙着他眼了?”
對於吳海波這個人,陳國旭知道,那從來都不是一個講理的人家,無論是他爺爺還是他母親。[ ~]他們家唯一一個講理的人只有他父親吳軍,但吳軍那個人不但懼內,而且還怕他父親,吳勝利。
陳國旭回爺爺那裡曾經見過幾次吳勝利和吳軍的妻,都是有些張揚跋扈的人。吳勝利還好些,多少收斂些,只是有些外漏的霸氣,但吳軍的妻趙清確是一個極其囂張的人,微微揚起的頭,好像總是斜眼看人似的。
曉東笑了一下,臉上帶着濃濃的嘲諷,“不小心碰了一下,我道歉了。但他沒接受,隨即在對抗賽中被我把鼻打出血了,這在對抗賽中很正常點事,但他不依不饒的,我也沒慣着他,直接給他從臺上踢了下去。”
曉北眼睛都直了。帶着些許的不確定,“哥,就這麼點事?”
曉東點點頭,“就是這麼點事,我爲啥躲出去,同樣出操,我只是不小心踩了前面同學的膠鞋一下,被扣了三分,說我不友愛戰友,我一年才十分,分數扣完了直接記大過,滿兩次大過直接開除,我不躲出去行嗎?等着人家開除我?主任天天盯着我,我們寢室和我們班長指導員找了學校很多次,但我一個沒背景的普通孩,誰能給我撐腰,只說會調查,可查什麼了?查到我被記了一個大過,曉北,你不懂得,那些人想整你,跟玩似的,要不是我們寢室老大護着我,班級指導員替我攔着,我早被開除了。”
曉東說完又抽出一根菸點燃,使勁吸着,沉默,一陣陣沉默縈繞在三人之間,好一會沒有人說話,曉北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怎麼說?曉東的選擇固然有自己的原因,但要不是被逼到不行,他怎麼會選擇走這條路。
曉北閉了閉眼睛,站起身走到曉東身邊坐在了曉東旁邊,抱住了曉東的胳膊,把頭埋在了曉東胳膊上,沒一會,曉東就感覺胳膊有些發溼,曉東眼眶微微紅了一下,笑了,把手裡的煙扔掉,揉了揉曉北的頭,“老妹,哥沒事,哥還等着給你撐腰哪,你放心吧。( ·~ )”
曉北只是點點頭,沒說話也沒擡起埋在曉東胳膊上的頭。
陳國旭微微眯起了眼睛,部隊看似是個單純的地方,但不是你有本事就完了,一旦得罪人那麼整你的時候狠着哪,陳國旭爲什麼前世死的那麼慘,就是因爲自家勢力沒人大,而且又擋住了別人的路,再加上本身不知道收斂才最後落了慘死的地步,曉東這事看似很小,但從臺上直接把吳海波踢下臺,在吳海波看來,那麼就是在衆人面前掃了他面,像他們這樣的人,面比什麼都重要,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抓住曉東不放。
陳國旭想了一下,沒辦法了,只要進了那裡,除非你自己拼出來,否則,只有死路一條,陳國旭看了看趴在曉東胳膊偷着哭的曉北,眼神閃過一絲心疼,敲着桌算計着,好一會,陳國旭擡頭看向曉東,“曉東,你怎麼過來的?”
“給了我們三天假,三天後集合,整體集訓。”曉東的回答讓陳國旭笑了一下,三天時間,明擺着讓各自回家交代後事,真是好算計。
“你們這屆的隊長姓什麼知道嗎?”陳國旭問着曉東。
曉東想了一下,“不知道,只說是上屆的隊長給我們做集訓,具體帶隊的隊長是誰不清楚。”
陳國旭眼睛一亮,哈哈哈的笑了,“曉北,過來,別哭了。”
曉北擡起頭,瞪着紅腫的眼睛看着笑眯眯的陳國旭,眼神中帶着點點怒氣,陳國旭笑了一下,伸手拉過曉北,“你知道上屆隊長是誰啊?要是上屆隊長訓練他們,那麼就意味着帶隊的隊長也是他,他們這些人要磨合的,五人一班,分成三個班,上屆隊長能夠留下帶他們,一個說明這個隊長自身非常厲害,再有就是這個隊長是爲了一個特殊地方準備的領導人。”
曉北揉了揉眼睛,“別賣關,你說是誰。”
“姜廣陽啊,你大姐夫的親哥。”陳國旭說完哈哈哈的笑了,“而且,姜廣陽那個人極其護短,別說吳海波了,就是他爺爺來,在姜廣陽面前也要把嘴閉上。”
陳國旭笑完看向曉東,“你說,本來必死的路,怎麼遇見你就成了寬敞大路了。”
曉北愣住了,反應過來,不敢置信似的看着陳國旭,“真的?你沒騙我?”
陳國旭揉了揉曉北頭頂,“傻丫頭,我騙你幹什麼,姜廣陽那人,就是個迫擊炮,沒人敢惹,自己有本事不說,家裡勢力也大,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上到第一領導,下到士兵,沒有不佩服他的,那個人好像就是爲了國家爲了部隊出生的似的,很小就被選進特殊部隊,早早的離開家,當初一走就是七年,七年之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特殊部隊一大隊的隊長,那時候,他纔多大?”
陳國旭說的時候臉上帶着濃濃的佩服,鋼鐵般的男人,不單單有着堅強的意志還有這一個真正的愛國心,否則,無論是老前輩還是新領導,能那麼信任他,信任到只要把事情交給他,就好像已經完成了似的信任。
不過陳國旭微微皺了下眉,看向曉東,“曉東,我跟你說實話,你要是真的跟了姜廣陽,我可以保證你的路只會越走越寬,但姜廣陽這個人有一個毛病,狠,特別的狠,不但對自己狠,對別人也狠,你要想活着走出集訓活着完成五年任務,那麼不管姜廣陽教你什麼,那怕是累死,你也要學會學精,只有那樣,你才能讓姜廣陽除了關係外格外的照顧你。”
陳國旭的話讓曉北覺得心咯噔一下,這個人,這個人還算是人嗎?那不就是機器嗎?目光轉向曉東的時候,曉北突然一頓,機器雖然沒有感情,但只有在這樣的人手底下,曉東纔會保住命,機器就機器,總別沒命的強。
曉北轉頭看向陳國旭,“哪大姐夫跟姜廣陽能說上話嗎?你不是說他從小就離家了嗎?”
陳國旭笑了,“要不然我怎麼說曉東幸運哪,姜廣陽唯一在乎的人,只有你大姐夫,姜廣陽沒老婆沒孩,對這個弟弟跟兒似的,護的死死的,我記得曾經姜廣源還不大的時候,曾經被人把手打壞了,姜廣陽去人家從上打到下,硬是把人家五六個男孩打到見到姜廣源就跑的地步,你說姜廣源能不能說上話。”
陳國旭的話讓曉北一直提着的心咣噹一下落下了,曉北再次看向曉東的時候,心底不禁想着,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
坐在一旁始終沒說話的曉東也揉着腦袋嘿嘿的笑了,笑過之後,陳國旭看像曉東,“明天多呆一天,一會我給姜廣源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估計你大姐也會跟來,姜廣源去大姐那裡了。”
曉東的笑臉一下僵住了,曉南也知道了,完了完了,曉南會把自己淹了的,曉東突然覺得自己來錯了,頭好疼,曉東瞬間僵住的臉讓曉北呵呵的笑,活該,讓你自己得瑟,曉南雖然很少哭,但只要哭一次,全家人沒有不害怕的,曉北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曉東惹到曉南了,曉南足足哭了一天一夜,沒停止的哭,從那以後,曉東就怕曉南哭,因爲那真是沒完沒了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