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壓抑,他雖是精力旺盛,可是卻也因爲沒有早早的泄了精元,而身強力壯……
也許不到一定的年齡便早早的有那些方面的事,於身體確實是不好。
蕭沛這半年的功夫長高了不少,身體也壯實了許多,他覺得自己還需要再壯一些,才能擁有一個寬闊的肩膀和胸膛保護她,做她的男人。
其實他總是安慰自己,這樣守着是好的,他更怕自己一旦得了好處,便會……停不下來,更是變本加厲,沉迷其中,對他,對她其實都不好。
也許愛一個人到深處,能修養身心,懂得節制,是好的,現下雖能看不能吃,至少現在能練一練控制能力,往後,他與她才能更長久。
古來君王,沉迷於那種事情上的都不長壽。
而蕭沛貪心,他想要細水長流,與她長命百歲。他只怕相守的時間不夠,哪裡還敢貪心縱你好欲,減了自己的壽命。
傅傾顏的呼吸漸漸的平緩了起來,眉目如畫,溫暖如柔和燈光,蕭沛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只爲這一刻的相守,哪怕叫他再節制一些,他也捨得。
愛一個人,不只是爲了得到他,而是身體與心同在,並且長長久久,健康安泰。
蕭沛輕輕的親了她一下,若是實在忍受不住的時候,纔會用手輕輕的發作一回。
他只能等她睡着了,才偷偷的將手放到自己的褲子裡,良久悶哼一聲,才滿足一嘆。
待換了褲子,便輕手輕腳的上來睡着了。
晨間,小豆子看到的時候,也是輕輕一嘆,大約蕭沛是他見過的最能忍耐的君王了,明明美人在側,卻得生生的忍着,哪怕是發作,也得偷偷進行。
小豆子如今也更加明白,皇后於皇上而言,是多深的愛。
他偷偷將皇上龍褲拿出去了,再回轉身來服侍蕭沛穿衣。
“噓!”蕭沛示意他小聲一些,小豆子自然明白,小心的爲蕭沛穿好了衣,蕭沛輕手輕腳的來了外間,其它的服侍的小太監一個個的都沒有一點聲音。
蕭沛洗漱好了,這才轉身出去,帶上門後,殿內又安靜下來。彷彿風過無痕。
小豆子看着蕭沛在晨光之中的習武身影,定了定神,只覺得皇上越來越英俊了。
待蕭沛一身汗的下來,小豆子才道:“皇上,浴湯已經準備妥當了,要沐浴了再去上朝嗎?!”
“嗯。”蕭沛應了一聲,蹙了下眉頭,一想到那些大臣,他心裡就不舒服,昨天的疙瘩依舊在。
他不算是多記仇的人,可是隻有面對心愛之人時,纔會這麼不能釋懷,大度不起來。
蕭沛沐浴完,換了上朝的龍袍,這才轉身上了輦。
“我看你似有話要說?!”蕭沛對側立在身邊走着的小豆子道。
小豆子一臉糾結,道:“奴才說句多嘴的話,皇后娘娘已及笄,聽杏雨說娘娘的月信也已如期來至,爲何皇上還要……委屈自己?!”
蕭沛笑了道:“朕的心思,你會不知道?!”
“奴才知道,可是,奴才覺得皇上沒必要這般……況且連皇后娘娘都已鬆口……”小豆子道:“如今朝中上下皆盯着皇后娘娘的位置和肚子,倘若皇后娘娘能坐穩皇后之位,再誕下嫡子,在這宮中,在朝中,都怕無人可撼動了,到時皇上還怕什麼?!也不再懼大臣們昨日之言……”
蕭沛道:“你是說要顏顏以肚子爭寵?!”
“你啊,跟了朕這麼多年,還是不懂朕的心思……”蕭沛嘆道:“懂朕的,只有皇后一人。”
“奴才是閹人,是不懂兒女情長,可奴才知道皇上與皇后情深……”小豆子不解的道:“奴才所言也合乎常理。奴才也不懂皇上在堅持什麼……”
蕭沛輕笑一聲,道:“不懂也好,你若懂了,煩惱也就來了……朕對皇后,從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的位置和地位,取決於朕的位置和地位,而非朝堂與後宮其它人等。她在朕的心中是無人可以撼動的,除非朕倒下去了,否則沒有人可以將她拉下來,即使她沒有誕下嫡子,朕與她之間的感情,與肚皮無關。”
小豆子微微一怔,看着蕭沛臉上的笑容,笑着道:“皇上與皇后情深如海,奴才也實在是看不懂,看不深……”
蕭沛只淡淡一笑,不再多言,越走近前殿,他的眉頭就越是蹙得緊的很。
小豆子知道他心裡定還記恨膈應着呢,怕是絕不會賞這些諫言的大臣,只因爲他斷不肯縱得其它人紛紛效仿之,都來攻訐皇后。
果然,上了朝之後,蕭沛不但沒有賞他們,反而下了斥責書,怒斥其以下犯上,以臣子之力干涉後宮,妄議內闈,以臣子犯國母之慈,是大不敬,因念其是爲朝廷着想,只斥其在家好好思過,直至寫下令朕滿意的悔過摺子方可……
也就是說,反思的期限全掌握在歸帝的手上,哪一天歸帝心裡的氣消了,滿意了,纔會放過他們。
幾個在府中養傷之人接到旨意,卻哈哈笑了起來,道:“滿是晦氣的朝堂,不上也罷,我等便在家中思過,但何過之有……若說大不敬,臣等確實是有些,可是,皇上卻隻字未提我等辯行之言,令人心冷齒寒,大不了不做這官,讓由旁人去也無不可……”
遂也並不寫悔過之書,只在府中閉門讀書,卻也沒有辭去官職,更沒有寫悔過書,大有冷戰,卻絕不上朝之意。
其它大臣原以爲兩方定還會僵持下去,沒想到的是,這些大臣們躲在府中不出了,皇上卻也不再追究。此事,算是不了了之……
不少大臣鬆了一口氣。君臣和諧,朝堂才清明。還有一些大臣,卻有點失望,原以爲能逼的皇帝妥協呢,沒想到這個歸帝看似溫軟,其實心中極有堅持,是個硬骨頭,想逼他遂人心意,太難了。
然而,歸帝有一個優點,是宣帝不曾有的。
歸帝不算太記仇,也不會來陰的,一般有錯,也是直接斥責,卻絕不會陽奉陰違,表面笑着,背地裡記在心中,再伺機傾覆。這樣的君王才最可怕。而歸帝,雖然直了些,與大臣們多有吵架衝突,卻從未有過真正的傷害大臣之舉,只除了禍亂份子不可赦以外,對大臣們,看似嚴,卻還算寬。
歸帝這樣的性子,引了不少直臣的喜歡,忠心辦事者也不算少數。耿直之輩雖也會冒犯龍顏,可是,再衝突,底線卻不會再破掉。這是值得欣慰的真正的朝堂。
有爭執,但也有其統一之心態。不誤國事。
歸帝與這些御史僵持不下,其實不少大臣是心中暗生歡喜的,這麼大的事,歸帝也只是氣結,到底沒有殺人而後快,這樣的君王,是值得他們全身心的投效以報的……
因此朝堂雖時有紛爭,到底不算太過份。
傅傾顏聽聞以後,略鬆了一口氣。
杏雨道:“皇上不說什麼時候滿意他們的悔過書,也不說個期限,依我看啊,怕是遙遙無期了……”
“不是聽說他們還有狂悖之語說絕不會寫悔過書的嗎?”冬青道:“這樣逆上的人,就該殺頭……太可恨了。自恃多讀了幾本書,就如此張狂,目無君王,心無王法,皇上和娘娘就是心善。”
“這樣的人確實可恨,可是卻不能殺……”杏雨道:“若是殺了,不光成了他們的名,還成了皇上和皇后的惡名,更寒了天下士子的心,脣亡齒寒,依我看,這樣是最好的,最好永遠都別再放他們進朝堂,讓他們在府中思過,看着大鳳朝越來越好,叫他們後悔纔好呢……”
說罷,幾個丫頭便先咯咯的笑了起來。
傅傾顏笑道:“要一個人死,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因爲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恐懼只是生前的,況且他們死了,成了他們的名,皇上纔不幹呢,皇上是要他們活着,看着大鳳朝慢慢興隆昌盛,再叫他們後悔去,這纔是,最大的打臉……”
“娘娘說的是,所以說,這些都是在後面的,叫他們等着吧……”杏雨哼了一聲道。
傅傾顏微微一笑。
過了午後,大太監帶着人來了,傅傾顏忙讓人將他給請了進來。
大太監忙請安,傅傾顏虛扶了一把道:“吳公公千萬別客氣,快快起來罷,你也是宮中的老人了,我如何受得起?”
“受得起,娘娘是宮中至貴之人,老奴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如何敢在貴人面前託大,禮不可廢,讓老奴行完禮吧,也叫老奴安心些……”大太監卻又跪了下來。
傅傾顏道:“公公就是太小心了,公公在上皇面前多年,憑着這樣的臉面,在我面前,也是長者,趕快起來……”
大太監跪下卻不肯起來了,喃喃道:“這一次,老奴是來向皇后請罪的……”
傅傾顏心中咯噔一聲,道:“公公何罪之有?!”
“上皇送來了兩個宮妃,還有幾個宮女,”大太監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