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洛水

中原,洛水城。

中原是神州最爲繁盛之地,其中有五大城池最爲興盛,分別是天闌城、墜星城、西源城、漢川城、洛水城。尤以天闌城最爲繁盛,位於中原正道聖山青雲山下平原地帶,交通四通八達,商貿往來不絕。天闌城首居未央宮,與青雲門世代交好,城內一片安寧祥和。而洛水城雖爲五大城池之一,但地處中原西南邊陲,只承擔西南商貿交通。

但洛水城仍不輸風光,西南邊陲本就夷族居多,也是一民族大融合之地。城街集市到處可見祥和景象,不時有孩童跑過,一片安定和諧之氣。

集市中正站着一位白衣少年,少年身形瘦小,如文弱書生,肌膚白嫩如玉。如此相貌,只恐招惹男人妒忌,又或者連男子亦會喜歡上他的相貌。

白衣少年正是從十萬大山之中走出的獸神。

獸神站在集市人流之中,看着喧鬧非凡的集市,看着這裡的每一個行人。輕輕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小寶別跑,我追不上你了”。集市的一頭,獸神的前方,傳來這一句呼喊,一個小孩正笑着向獸神那裡跑去。獸神轉過頭,看向小孩。額上皺紋並未消去。又看向小孩身後不遠處,有一位年輕婦人正小跑着過來。

“哎喲”。

迎面而來的小孩撞在獸神身上,小孩立即停下來。

“大哥哥,對不起,小寶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小孩嘟着嘴,說個不停。

獸神低頭看着這嬌小的孩童,臉上多了些許疑惑。是不明白,還是太過熟悉,只是,不應該是這樣的。

獸神看得出身了,小孩還在不停地道歉。婦人迎了上來。

“公子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您有沒有受傷?”

獸神的出神被婦人打斷,擡頭看着婦人,那一充滿歉意與疲憊的臉龐。

獸神並沒有迴應。轉身離開了這娘倆,但他依然還是停住了。轉身看向身後已走開的娘倆。他們是那麼幸福,那婦人是那麼愛護自己的孩子。再看向集市中的行人,他們如此和諧。

千百年來的風霜,仍未洗去你的記憶。而那記憶深處,是幸福還是痛苦?

“不,不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獸神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

夜深,洛水城的集市早已空無一人,城內有的只是家家戶戶點亮的明燈。洛水城的夜很安靜,如此城池,卻無夜市,如一個人在白日的勞累之後,沉沉的睡去。

洛水城郊的山頭上,此刻正站立着兩個人,俯瞰着寧靜的洛水城。

“城首怎麼說?”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城首頑固至極,根本不願合作,看來只有硬來了”。另一人氣憤道。

“不要急,還是等教主來了再說吧,洛水城首修爲不在你我之下”。

一抹金黃灑向洛水城,新的一天從這裡開始。沉浸一夜的集市,人羣開始流動,又是熱鬧的一天。

獸神此刻正站在一客棧的陽臺前,觀看着民間和諧的美景。

獸神走到客棧大廳用餐,他的背後正坐着昨夜山坡之上的兩人。

“青雲門欺人太甚,把我們趕到這邊陲之地,此仇非報不可。”一人氣氛的說道。

“教主雄才大略,自然有報仇的機會”。

“但我有一事不明,爲何教主要在城中落腳?”

此時客棧大門處走來一位年輕男子,着青衫,稍顯強壯,赫然一派威武模樣。青衫男子走到兩男子處坐下,道:“青風,閆行,我今日已拜會城首,他還是拒絕合作。”

被叫青風的男子道:“教主,不如我們把他殺了,再入住摘星樓,這樣整個洛水就是我們的了。”

着青衫的教主道:“城首修爲深不可測,摘星樓的法陣至邪至陰,難近半步。”

三人陷入了沉思,一旁的獸神端起酒杯飲下最後一杯酒。起身向外走去,所走去的位置,正是洛水城城首所在地,摘星樓。

摘星樓,洛水城城首王丙的城府,在摘星樓中統領着洛水城的大小事務。摘星樓是一座宮廷式五層樓房,因其頂端鑲嵌衆星,而又有吸衆星精華所成法陣,得名摘星樓。

摘星樓大廳內正坐着三位男子,其中一位坐正堂之上,是爲洛水城首王丙。王丙正襟危坐道:“聖火教那幫人被青雲門趕到此處,妄想佔據洛水城以抗青雲,簡直是不自量力”。

“任憑他聖火教主有多大能耐,有摘星陣在,他也不敢放肆”,堂下一位男子道:“下次倘若再來,就啓動摘星陣將之驅逐出去,懶得跟他廢口舌。”

這時,門外跑進一衛兵,對王丙道:“啓稟城首,摘星樓外有一人擅自進入”。

堂下一男子道:“可是聖火教的人?”

衛兵道:“屬下仔細看過,並非聖火教人。”

王丙道:“下去吧,我親自去看看。”

摘星樓前,一個白衣少年佇立,地上躺着多具屍體。

“快走……快走……”

洛水城的街道上跑着許多士兵,向着摘星樓積聚。大街上百姓議論紛紛,都在猜測着摘星樓發生何事。

聖火教的三人也在大街,抓住一位士兵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硬闖摘星樓。”

聖火教主轉身看向摘星樓方向,似發生什麼,扭頭看着客棧裡那白衣少年坐過的地方。聖火教主對青風和閆行道:“走,跟上去看看。”

摘星樓前,士兵逐漸聚集,刀劍共同指向那一個瘦弱的白衣少年。

獸神的前方站着包括城首在內的三位男子,看上去頗有幾分仙家風範。一人道:“閣下是何方人士,竟敢在洛水撒野。”

獸神並未有回答,依舊不動神色的站立着。那一男子見獸神對其不做理會,氣氛着下令士兵拿下獸神。

士兵揮舞刀劍,向獸神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