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早都跟你說了別惹女生,你偏不聽,活該。”
目光所及桌上的幾個人當中,只有王雨瑩得意洋洋,小姨又怎會猜不到抓痕的施暴者是誰,雖然有些心疼,但也知道雨瑩不是胡鬧的女生,更知道雨瑩對大鵬的心思和態度,能狠下心來撓這一下,肯定是大鵬開了過火的玩笑。
“聽到沒有?小姨都說你活該了,乖乖認命吧。”
王雨瑩想要伸手在申大鵬腦袋上拍幾下,可申大鵬向後挪動着閃開了,他從小就沒有讓人摸腦袋的習慣,更何況他依然不是當今少年的心境,哪個成熟男人也不會喜歡被人當做‘媽寶’一樣,摸頭、捏臉、拍屁股。
“幼稚。”申大鵬口中吐出二字,既然臉上的抓痕已經被大家看到,他也就沒必要繼續遮掩,不過也沒心情吃飯了,“伊娜,一會想去哪玩?”
“客隨主便,聽你的。”曲伊娜放下手中筷子,擦掉嘴角肉包子的油漬,微笑着看向申大鵬,可目光總是忍不住瞥向申大鵬臉上的抓痕,看起來,申大鵬和王雨瑩的關係比她想象中還要親近,那……王雪瑩那丫頭又是什麼情況?
“正好小姨也在,一會帶你們去食品廠看看吧。”申大鵬說話的時候,臉頰抓痕處微微刺痛,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動了幾下。
“你們去吧,我回去睡個回籠覺。”上次來青樹縣的時候,傑森去過食品廠,也見識過小姨的公司在青樹縣的實力,他的心思已經不在此事,加之昨晚的酒勁還沒清醒,與其當個作客陪着到處跑,還不如蒸個桑拿,睡上一覺。
“那你休息吧,別說我們沒帶你出去玩哦。”曲伊娜笑着起身,“我先回去換身暖和的衣服,沒想到青樹縣比磐雲市還冷。”
“吃完了嗎?我們也走?”申大鵬詢問目光看向其他人,大家紛紛點頭放下手中碗筷,一同離開。
青樹縣地界並不大,食品廠、成宇地產、生態公司都在縣裡,年節時分,公司的業務並不算忙,只有食品廠在加班加點的生產,申大鵬一行人把公司、廠房全部繞上一圈,也就一上午的時間而已。
從馬克和曲伊娜愈發錯愕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們之前對小姨公司的情況預估完全不足。
在京城,他們聽孫大炮子說道公司如何如何,還以爲孫大炮子口無遮攔的性格在自吹自擂,後來到磐雲市又聽傑森提及小姨的產業,雖然相信,但畢竟未曾像現在這般親眼所見。
如今一切親眼得到證實,他們還是很難相信一個下崗女工怎樣才能創造出公司現有的規模,公司的規模毋庸置疑,但最讓馬克和曲伊娜感到開心的,還是小姨對待他們的熱情態度。
沒有往常那些公司老總居高臨下的冷漠,也沒有作爲商人陰謀算計的仔細,給他們感覺更多的是一個長輩對晚輩最質樸的關心和溫暖,沒有虛假的呵護到噓寒問暖,但卻有真實真切。
比如小姨給每個人準備熱水杯和暖手寶,細微的舉動,確實滿滿的溫暖,曲伊娜一人在國外生活多年,哪怕身邊有馬克這個仰慕者可以照顧她,但馬克畢竟是個男人,男人大多是粗心的,不會有小姨這般細膩與細緻關切。
“謝謝小姨。”
青樹縣的天氣還是要比京城冷得多,曲伊娜從外面回到車裡,凍得哆哆嗦嗦,拿着小姨準備的熱水杯,小心翼翼放在的小肚子上,雙手插在暖手寶裡,也不只是鼻涕還是凍出的哈氣,在鼻尖一聲聲抽動。
“謝什麼,你們是大鵬的好朋友,能來青樹縣這種小地方玩,說明你們很看重跟大鵬的友情,大鵬有你們這些好朋友,你們有如此真情的友誼,我替你們感到高興,小姨沒啥大能耐,你們想吃啥,想玩啥,我盡力滿足你們。”
一羣年輕人在面前嘰嘰喳喳、興致盎然,劉鳳霞總能回憶起小時候兄弟姐妹幾人在鄉下的生活,家裡窮的連苞米麪餅子、窩窩頭都吃不飽,盛粥時都得講究勺子放底、請撈慢起,只有手法嫺熟,才能喝到一碗黏糊的苞米麪粥。
可就是那般的苦日子,家裡的兄弟姐妹們也一樣彼此照顧,兒時吵架鬥嘴自然是少不了,但從沒有過埋怨記恨的,像是夫妻沒有隔夜的仇,他們兄弟姐妹幾人也沒有隔夜的怨氣,從小到大,至今仍然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更像一種傳承,80、90後的孩子基本都是獨生子女,已然體會不到兄弟姐妹的情感需求,從親人處得不到,造成情感的缺失,間接使得這一代孩子性格都相對的‘獨’一些,自私一些。
這次曲伊娜幾人從京城到磐雲市,又專門來青樹縣找大鵬,年節時分、寒冬瑞雪、千里之遙,足可見他們彼此之間的情誼深厚,這份情誼單純又難得,劉鳳霞作爲長輩、過來人,更懂得其中的難能與可貴。
“小姨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我會努力把實驗室做好,也會讓你的投資得到應有的回報,現在有馬克的幫助,我很有信心。”
“你這孩子,怎麼還聊上工作的事了?你們來青樹縣找大鵬不是爲了玩嗎?你們就負責開開心心的玩,大鵬負責陪着你們,我嘛,不能天天陪着你們瘋呀、鬧呀,我專門負責給你們買單。”
“小姨,小姨,我最喜歡你的這句話,夠霸氣。”唐巍連連認真的鼓掌,“在磐雲市都是我請客,我的小金庫都快空了。”
“小氣,吃你幾頓飯就哭窮。”曲伊娜假裝生氣的嘟着嘴,哼了唐巍一聲。
“沒關係,在青樹不用擔心,只要你們高興,一切有小姨呢。”劉鳳霞是過來人,剛纔曲伊娜說的幾句保證的話語中,便能看得出曲伊娜是個單純直接的好孩子,其他幾個孩子也都不錯,大鵬在京城有這樣一羣朋友,實屬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