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烈日!熱氣球!永不變色?降而又升?”
曹夢媛口中一遍遍重複着這幾個詞,眼中莫名有些紅潤,除了他們倆人,或許再沒有第三個人能夠看得懂了,熱氣球中,兩人對未來的期許和誓言,一幕幕,一句句,心間縈繞!
展開整張信,再沉默着向下細讀……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化而爲鳥,其名爲鵬,鵬之大,需要兩個燒烤架。
一個秘製,一個微辣。
來瓶瑩瑩同學,讓我們傲視羣俠。
“噗!呵呵!”
曹夢媛沒忍住笑出了聲,趕忙捂住了嘴巴,偷偷看向周圍並未有同學注意,這才長吁一口氣,心滿意足的傻笑,她就是覺得申大鵬與衆不同,她就是覺得申大鵬會給她帶來不一樣的人生,她就是相信,沒有任何理由!
“什麼一個秘製,一個微辣?夢媛,這是誰給你的?什麼意思啊?”
曹夢媛聽見前面有詢問聲音,下意識的把信反面扣在了課桌上,擡頭一看是張馨月正一臉茫然的盯着自己,不由得眉頭一皺,不過想想這信很簡單,也沒什麼值得躲躲藏藏,也就恢復了平常心。
“沒什麼,青樹縣的同學寫的信,互相鼓勵而已。”
曹夢媛淡淡一笑,在她心中,鯤鵬也好,燒烤也罷,亦或一瓶飲料,不管怎樣,申大鵬就是那個可以讓她淚中帶笑的男人,那個可以帶着她傲視羣雄的蓋世英雄。
“是不是你在青樹縣交的男朋友啊?”
張馨月目光狐疑,打量着曹夢媛,見到曹夢媛認真的表情,噗的笑出了聲,“哎呀,看給你嚇得,我就是問問而已,處個男朋友還能怎麼樣?咱們都成年了,還不是很正常?害羞什麼?”
“我沒有害羞啊!”
曹夢媛盡力保持着淡然,不過此話一出,卻有些後悔,這無異於已經承認是交男朋友了,想要再開口解釋,又怕越描越黑,只得沉默。
“夢媛,你看咱們這幾個女生,包括我在內,全都是學習拔尖,但一個個都是歪瓜裂棗的,胖的胖、瘦的瘦,要不是你來拯救了咱們班的平均顏值,估計公孫淼這輩子都不會來咱們班級門口轉一轉……”
“哪有女生說自己歪瓜裂棗的,你長得挺好看的啊!”
曹夢媛並未說謊,張馨月只要能瘦一些,肯定是個美人胚子,尤其是那白皙如雪的皮膚,吹彈可破,連她作爲女生都有摸一摸的慾望。
人白自帶三分美,就算張馨月現在的模樣,也算得上雍容,最起碼能配得上大部分的男生,尤其是敢於自嘲的心態,估計誰能跟她在一起,日子絕對會過得有滋有味。
“夢媛,你看……這是什麼?咚咚!!”
張馨月興奮的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紙條,在曹夢媛面前晃了晃。
“你看,我就說你長得漂亮吧?這都有男生給你寫情書了?”
曹夢媛真心實意替張馨月高興,不過想想張馨月剛纔看公孫淼時候的花癡樣子,張馨月的眼光應該還蠻高,此時不免爲這個寫情書的男生擔憂!
“什麼給我的,我在這班級待了快三年了,別說給我寫情書了,就連寫個‘滾’字都沒有,哎,我算是對這些沒有眼光的男生徹底死心!”
張馨月不屑的指了指班級的男生,輕搖了搖頭,不過轉而又變回了之前的興奮模樣,把紙條遞到了曹夢媛面前,一臉花癡的笑了笑,“這是你的,你猜……誰給的?”
“公孫淼嗎?”
曹夢媛收起了笑容,表情極爲淡定。
“你怎麼知道的?”
張馨月瞪大了眼睛,隨後不高興的撇了撇嘴,“真是無聊,還想給你個驚喜呢,結果都被你給猜中了,說,你是不是剛纔在外面偷聽我們倆說話了?你該不會聽到他答應參加我生日宴會的事情了吧?”
“哦,我現在知道了,居然爲了讓他參加你的生日宴會,你就把我給出賣了!”
其實一看到張馨月的表情,跟剛纔在門外遇到公孫淼時候一模一樣,曹夢媛不用猜也知道,就算不是公孫淼,也得跟公孫淼有些關係。
“我不是爲了給生日宴會增添點樂趣嘛!若是公孫淼能去,咱們學校肯定好多人都會去,那我豈不是很有面子?”
張馨月自顧幻想,最後還是乖乖把紙條遞到了曹夢媛手中,“校草給你的,據我所知,他這可是第一次給女生寫紙條,你可要好好珍惜哦,不,不對,好好考慮,畢竟咱們夢媛也是個十足的大美女呢。”
“……”
看着張馨月人畜無害的表情,也知道她並沒有惡意,曹夢媛只能無奈的搖搖頭,待得張馨月轉過身去,卻是把紙條隨意丟到了一旁,看都沒看一眼。
並非是她太過高傲,也不是公孫淼不夠優秀,只是……早已心有所屬,又怎能裝得下其他?更何況即將高考,也容許再有分心。
安吉里羅高中的名牌大學升學率雖然在京城名列前茅,但也講求以人爲本的教育方針,沒有規定必須的早晚自習,上午四節課,下午三節課,幾乎是跟公司白領下班的時間相同,用校長的話說,只有休息好,才擁有良好的身體素質,才能在最放鬆、最輕鬆的氛圍中學習、成長,直到在社會上穩步立足。
放學鈴聲響起,張馨月又湊了過來,“夢媛,紙條你看了嗎?公孫淼說什麼了?是不是要約你逛街、吃飯、看電影?如果是這樣,你就可以直接拒絕他了,這泡妞的手段太老套了,沒有一點新意,而且咱們哪有時間去玩!”
“嗯,你說得對!”
曹夢媛搖頭苦笑,這張馨月可真是個活寶,簡直比林曉曉還要熱情、八卦、自來熟,她轉學來這裡也沒多久,跟班級其他人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可是現如今對待張馨月,卻莫名多出來幾分親近之感。
“今天我爸來接我,我得先走一步,就不陪你了,明天見啊!”
張馨月還熱情的做了個飛吻的手勢,像個小女孩似的蹦跳着離開了。
曹夢媛也收拾着書包,不過可惜她卻沒有父親來接,只能自己坐公交回家,不過她也沒有多少失落之感,縱使父親沒說過,但她仍舊清楚,父親是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爬到更高的位置,到時候在家族裡就有些話語權,或許能改變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