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豪頗爲受用，靠在椅子上，等張經理給自己回覆，落子無聲，佈置棋子，等待時機尚可，這些棋子往往能夠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
以錢小豪的聰明，經過種種歷練，現在越發顯得成熟。
郭志慎默然不語，同樣等着張經理回覆，他雖然管理技術團隊，不應該管運營的事，可是小雨手機一名高管與自己親近，也是能夠贏取不少利潤。
思索一番，張經理笑着開口道：“兩位直接到我辦公室，處於競爭關係，想讓我替二位做事，說出去不可笑嗎？”
豈能看不出來對方用意？張藝凡此人與申大鵬交際不多，但他和張宇等人關係很不錯，能夠被派到深城，坐鎮一間公司，信任度自然不用多提，區區幾萬塊錢又怎能收買得了。
“張經理言重，只是想要知道貴公司些許數據，就像你說的，一個月後，小雨公司自然公佈數據，無論如何你都不吃虧。”錢小豪話頭提起，覺着張經理沒那麼好忽悠，態度強硬，也不再提起此事。
試一試，對他錢小豪又沒損失。
“手機預定交給張經理了，這裡面的錢剛好夠十部，別的今天就當沒聊過，手機到了第一時間告訴我即可。”錢小豪轉移話題，不再糾結方纔的問題。
抱着試一試的態度，畢竟第一次接觸，錢小豪知道深淺，徐徐圖之，今天不成功，不代表以後也做不到。
“哎，錢總，實在抱歉，公司有規定，每個人只能拿身份證訂購一部，不是我不肯幫忙，而是我也沒辦法向上面交代。”張藝凡嘆着氣，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表情。
看出錢小豪圖謀不軌，張藝凡首先想着的便是與此人拉開距離，他曾聽說過一些錢小豪的所作所爲，自己不能與之接觸。
想着以後躲得遠遠地，張藝凡這纔拿出公司條例，一口拒絕。
郭志慎頓時不樂意了，心底暗暗嘀咕張藝凡不識擡舉，當下裡也沒多說，示意錢小豪起身離開，先一步起身。
“貴公司規章制度不近人情，有生意不做，把顧客拒之門外，還第一次見，下次再來找張經理喝茶，回頭見。”錢小豪考慮到郭志慎在場，自己不能過於表現，只能起身準備離開。
“把顧客拒之門外？”
一道幽幽的聲音自門口傳來，隨後申大鵬進了辦公室，故作吃驚狀，“錢小豪，你是顧客嗎？什麼時候你成小雨手機的粉絲了？”
來者不善，錢小豪眼睛一瞪，不滿說道：“有這麼跟顧客說話的嗎？張經理，他是什麼人？居然質疑顧客，希望你多考慮考慮，把他踢出公司。”
本以爲錢小豪直面硬剛，但這傢伙居然學會委婉，把球踢了回來。
“大鵬哥，屋裡坐，不送你們兩個了，再見。”張藝凡眼睛一亮，旋即迎上前與申大鵬握手。
這次對錢小豪開口就沒那麼客氣了，做出攆人的舉動。
“原來是申大鵬，我們還是校友，差點沒認出來，聽說京城那邊不好混，你跑不見了，原來在深城。”錢小豪亦是做出驚訝表情，一陣錯愕，裝的有模有樣。
郭志慎當即反應過來，順着說道：“張經理也認識他？巧了，剛纔見他與小霞在一塊，本來還沒注意，非常抱歉，我叫郭志慎。”
錢小豪光顧着埋汰申大鵬，所以涉及到方方面面申大鵬做出來的成績，全被搪塞過去，他自認爲與張藝凡關係不錯，所以出面爲錢小豪爭取機會的同時，也準備好好看看和申大鵬交流一番。
兩個人迎上來，申大鵬豈能不知這倆貨不安好心？
“原來是同學，我怎麼不認識你？郭志慎你是誰？沒聽說過，張藝凡，他倆是咱公司顧客嗎？”申大鵬滿臉疑惑，問着張經理。
“剛纔郭總與錢總來談訂購手機的事，準備購買十部，但公司制度不讓他們訂購，現在已經談妥，算是顧客吧……”張藝凡冷汗連連，不敢多說。
目前辦公室內氣氛還算融洽，奈何出現任何不好的苗頭，張藝凡毫不懷疑，這幾個人當場撕破臉皮。
“申大鵬，你什麼意思？老同學見面當不認識？別以爲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運營總監就看不起同學，我身旁的郭總可是諾機集團技術部門主管，現在我是黃龍廣場總經理，誰的職位都比你高，裝大尾巴狼對吧？”錢小豪肝火直冒，佯裝一副痛心疾首的指着申大鵬。
“原來你是錢小豪，好久不見，郭總嗎？很高興認識你。”申大鵬進入接待室，自然落座，話說得漂亮，但他連伸手的動作都懶得做。
前兩天還找到萬海廣場，對自己一陣冷嘲熱諷，今天有張藝凡在場，竟虛僞至極，能給臉色看纔怪。
“老同學正好我們最近舉辦一個聚會，來的都是深城這一代有頭有臉的青年才俊，到時候希望你也能過來參加。”錢小豪要握手的動作收起，臉上掛不住，決定暫時離開。
申大鵬想了一下，開口拒絕道：“算了，沒興趣，不過你要買十部手機的事，正好我和小雨公司的高層有些交情，就答應賣給你十部怎麼樣？”
接連被拒絕，又被忽視，郭志慎臉色不好看，“錢小豪你這同學裝模作樣也夠噁心，張經理可是深城羅湖區總代理，連他都只能按照規章制度來，你把張經理擺在什麼位置？拿小雨公司不當回事？”
一連串質問，郭志慎強做冷靜，若非在場數人，他直接就開口罵人，也不掂量掂量幾斤幾兩，在他郭志慎面前也敢玩這一套。
“郭總？諾機部門主管，你們管着不少人，讓員工帶錢，帶身份證過來不就可以了？這麼簡單的事，幹嘛弄得複雜？我挺好奇的，你們兩個人用得了十部手機嗎？不會拿去做壞事吧？”申大鵬臉上露出防備，故意如此。
張藝凡後背已被冷汗打溼，三個人交談，幾句話功夫暗暗較勁，有來有回，一個不慎露出把柄就會遭到暗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