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天多的火車,吃過午飯,申大鵬和母親又聊了許多,漸漸的感覺到有些睏倦,母親早已收拾好了申大鵬的房間,讓他進屋休息去了。
申大鵬躺在屬於自己的安靜的房間裡,剛閉上眼睛,就進入了睡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間聽得客廳一陣說話聲,隨即聲音很快低了下去,生怕是吵醒自己似的。
申大鵬聽得出來,是父親回來了。
一年多沒有見父親了,要說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申大鵬急忙下牀打開房門,正看見父親坐在沙發上,正要端起杯子喝茶。
申海濤瞧見臥室門口的兒子時,也是一驚,隨即放下杯子,滿臉帶笑的招了招手,示意申大鵬坐到自己身邊來。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父親的氣色看起來還是挺不錯的,也許是待遇不一樣了,父親看起來比以前還要年輕一些,不過那眼角的不起眼處,皺紋似乎又多了一些。
而且臉上明顯有着疲態,應該是工作太累所致。
“爸,這禮拜天都要加班?平時要多注意休息纔是,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有些事情不用親自操勞,大可以放開讓手下那些人去辦。”
申大鵬坐在沙發上,隨手將父親的茶杯又端了起來,遞到了父親的手裡。
那是母親專門爲父親泡的熱茶,爲的就是緩解一下疲勞。
申海濤微微一笑,輕輕的喝了幾口熱茶,這才咂咂嘴,一副愜意的樣子看向申大鵬。
“大鵬啊,你說的沒錯的,但是有些事情不去親自調查不行啊,你這幾年在京城讀書,不知道縣裡的情況。因爲工業園區和高新科技園區的建成發展,帶動了縣裡經濟的快速發展,好多有錢的大老闆也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商業機會,紛紛前來考察。”
“我這個縣長現在一天光是陪客戶就要好幾撥呢,更不要說招商引資的事情,一方面,咱們不僅要留住這些有意向的客戶,另外一方面,還要主動出擊,拿出咱們縣上的特色,去外面找投資商……”
“孩子他爸,你現在是回家休息,怎麼一說起話來還是一副工作的樣子,聽得我都不耐煩了,趕緊吃飯!”
正在申海濤越說越激動時,劉鳳雲端着兩碗飯從廚房走了出來,聽到申海濤的話,不由得眉頭一皺,一下子打斷了申海濤的話。
申海濤一愣,隨即尷尬的一笑,“哦哦,我這一說就止不住了,行了不說了,咱爺倆填飽肚子要緊!”
申大鵬點點頭,拿起筷子和父親就吃了起來。
“大鵬,在京城呆了這麼長時間,看起來你小子越發長高了,現在都要比我高了吧?”
申海濤一邊吃飯一邊才細細打量起了申大鵬。
“爸,也沒長高多少,倒是你,不是我說,雖然工作忙,但是要記得按時吃飯纔是。”
申大鵬看得出來,父親狼吞虎嚥的樣子,一定是中午都沒有顧得吃飯。
“你爸每次都這樣,成了副縣長了,本以爲能輕鬆一些,誰知道越發忙了,有時候飯都忘了吃,你說,這當了縣長倒還遭了罪了。”
一旁的劉鳳雲聽聞申大鵬這樣說,像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一般,跟着嘮叨起來,神情間滿是埋怨和隱隱的心疼。
“沒辦法,爲人民服務嘛,誰讓咱們現在是人民的公僕,在其位謀其政,理所應當嘛,哈哈。”
申大鵬聽着母親的話,也有些心疼起來,可是申海濤倒像是什麼事沒有一般,不在乎的擺擺手哈哈笑道。
看着父親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爽朗的笑聲,申大鵬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申大鵬雖然覺得父親在現在的位置更忙了,心裡多少有些不忍,但是他看得出來,申海濤自己儘管累,但是他一點都不在乎。
相反的,申海濤很在意現在的位置,很在乎現在的工作,在他的心裡,只有盡心盡力的工作,讓青樹縣人民過上更好的生活,這比什麼都強,他的心裡才最開心。
吃過飯,一家人又聊了一陣後,看着父親連連打着哈欠,申大鵬勸着父親早點休息,又幫着母親收拾了一下廚房後,這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父親雖然比以前忙了,但是他卻比以前更開心更有心勁了,精神也好了很多,這一點讓申大鵬寬心不少。
而母親也因爲家裡條件改善了不少,伙食上好了很多,身體也硬朗不少。
只要父母一切都好,自己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可以無所羈絆的放手去幹自己的事業。
只是有一點,現在父母住的房子還是公安局老家屬院,申大鵬一直有個想法,想在縣城給父母買上一套新房住進去。
這樣的話,父母也不用每天爬樓梯了,能省力不少,而且居住條件也提高了不少。
之前,申大鵬在父母面前也提說過,但是父母每次都不願意,就是申大鵬大一回來時給母親兩萬元,說是自己賣電腦掙的錢,母親也是沒捨得花一分錢,反倒心疼自己的兒子在外面受了苦。
想到這些,躺在牀上的申大鵬就不由輕嘆了一聲,他們哪裡知道,他們的兒子現在早已經是大老闆了,而且身價都快要過億了。
別說在縣城買一套房子,就是一口氣買上十套,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對父母說出這一切的時候,申大鵬心裡默默想着,要等到自己再奮鬥兩年,建立了自己的超級商業帝國,打敗京城黃家,和曹夢媛牽手成功的那一刻,再將自己的身份告訴父母,或許是最合適的。
想到這裡,申大鵬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曹夢媛的身影。
曾幾何時,自己也是躺在這個屬於自己的房間裡,看着窗外樹枝間孤單的明月,腦海裡想着曹夢媛的一顰一笑,讓自己魂牽夢繞。
而今夜,她的身影再次不期而至,讓申大鵬的心頭泛起了一層淡如月色的溫柔。
現在已經是暑假時候,曹夢媛現在應該從省城大學回到了京城吧?這個時候身在京城的她,會不會也同樣躺在牀上,腦子裡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