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濤喉嚨裡發出一聲恨,甩袖走出了審訊室。
“咋地?老子說話還犯法啊?申海濤,你也就這點能耐啊,還有什麼招數,儘管拿出來啊,哈哈……”
“住嘴!老實點!”
身後,傳來了陸時波依舊不斷的嘲笑和警察的喝止聲,不過此時心煩意亂的申海濤哪裡顧得這些,匆匆向辦公室方向走去。
回到辦公室,申海濤摘下帽子,用力的丟到了真皮沙發上,一屁股坐到辦公桌後面的沙發座椅上,呼哧着直喘氣。
心裡的一股氣窩着,讓申海濤很是難受,剛纔陸時波那番話將他的肺都能氣炸。
申海濤端起桌子上的半杯水,喝了幾口後,似乎才發覺杯子裡的水早已冰涼,皺皺眉,將杯子又重重的放回到桌子上。
一些水濺了出來,申海濤也懶得去管,掏出煙盒,抽出一根菸來點燃,狠狠的吸了幾口,用以平復煩躁的心情。
說真的,現在的申海濤想打人,狠狠的打人!
剛纔,要不是身爲警察,有着嚴明的紀律,聽着陸時波那些挑釁的話,他真的有一種衝上去的衝動,將陸時波揪出來,狠狠的湊上一頓!
而現在,耳邊還響着陸時波說的那些話,一根菸根本就無法平息申海濤此時暴怒的心情,因爲極度的氣憤,拿着煙的手都顫抖起來。
申海濤乾脆掐滅了煙,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走着,煩躁和氣憤、鬱悶此刻統統涌上心頭,他感到自己都快要撐不住了。
陸時永的心理防線很是嚴密,幾乎問不出什麼來,而寄於希望的陸時波竟然也同樣如同頑石一般,死活不說就算了,還奚落自己和劉鳳霞。
堂堂的縣公安局局長,被一個拘留起來的人這樣奚落,申海濤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陸家兄弟兩個就像是早就商量好一般,油鹽不進,毫無進展,案件再度陷入僵局,如果不能拿下他們兩個,再過幾天,拘留期限一到,就得放他們出去。
雖然申海濤心裡清楚,陸家兄弟是背後的主謀,但是沒有直接的證據,只能眼看着他們兩個人在自己的面前冷笑甚至叫囂,而自己卻對他們無可奈何!
等到陸家兄弟兩個人出了拘留室的門,站在縣公安局大門口,會更加肆無忌憚的奚落自己吧?
還有,鐵縣長很是着急,如果不能及時破案,影響擴大的話,市裡的檢查團一旦知道,對青樹縣是什麼影響?鐵縣長和自己會是什麼後果,不言自明啊。
從私人角度來說,這個鵬程汽修店是自己小姨子的,說大了還不是自家的?劉鳳霞多次私下裡打電話給自己,探問案件的進展,自己這個當姐夫的剛開始時還振振有詞的保證,一定儘快破案。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案件的步步維艱,申海濤在面對劉鳳霞時,臉面都不知道往哪裡擱了,他只能硬着頭皮說再等等,再等等……
各方面的壓力就像大山一樣壓得申海濤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拿起桌子上的菸灰缸,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青樹縣醫院。
經過手術後的幾天修養,謝巖的情況漸漸的有些好轉,不過聽醫生的意思,最少還得兩三個月才能出院。
謝巖的病牀前,呂浩榮和小侯兩個人坐在凳子上,關切的詢問着謝巖的情況。
謝巖作爲鵬程汽修店的經理,工作很上進,對人也不錯,給呂浩榮和小侯的的印象很好,他們兩個去店裡修車,謝巖總是熱情有加。
現在謝巖爲了保護汽修店不被破壞而遭人毒打住進醫院,呂浩榮和小侯聽聞後心裡很不好受,所以他們兩個專程來醫院看望謝巖,還提了一大堆水果。
“看你們兩個,都是自己人,提這些東西幹什麼……”
謝巖知道,呂浩榮和小侯是跑出租的,之前在金輝公司那邊,因爲陸家兄弟的盤剝,一個月也掙不了幾個錢,加上上有老小有小的,生活很是緊張。
好不容易劉鳳霞的出租車公司成立,待遇比起金輝公司,那簡直是好了很多,呂浩榮和小侯他們過來,本想着好好掙些錢,可是被陸家兄弟各種辦法的破壞,好好的出租也沒法正常跑起來,收入自然少了不少。
現在看着他們爲自己花錢買水果,謝岩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行了行了,都是兄弟,說這些幹什麼,你現在養身體要緊,這些能花幾個錢啊。”小侯無所謂的擺擺手,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這些人也太歹毒了,將你打成了這個樣子……”一邊的呂浩榮看着渾身繃帶的謝巖,氣的牙齒咬得咯咯響,“金輝公司這幫人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幹出這樣的事情!”
謝巖笑着搖搖頭,“我這點傷沒事,養養就好了,對了,呂大哥,侯哥,打砸汽修店的那幫人抓到了沒?”
謝巖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裡,劉鳳霞和申大鵬來看望過幾次,不過當他問起案件的進展時,兩個人似乎不願意多說話,只是讓他安心養病,別的事情有警察處理。
“謝巖,你放心,兇手遲早會抓住的,陸家兄弟兩個遲早會露出尾巴的!”呂浩榮憤憤不平的說道,“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明明是陸時波和他的那個哥哥乾的,現在卻以協助調查的方式被拘留,看來,還是缺少關鍵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