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柱子的話語所有人都震撼了。張楚斌此刻的神情也變化了。看着馬老鄉長,甚至,眼眶都有些溼潤。這纔是真正的黨員啊。這種胸懷,這種情誼。
張楚斌正準備說話,聶振邦卻是一把將張楚斌扯住了,看張楚斌的神情,聶振邦就知道,張楚斌這是要拒絕呢。以馬老鄉長的姓格,恐怕會發飆。這種人,絕對不是在做樣子。任何人,在這個時候懷疑馬老鄉長的動機,那都是對老鄉長的一種侮辱。
隨即,聶振邦也點頭道:“老鄉長,您這錢,我們收下了。在此,我向您保證,每一分錢都會用到實處,絕對不會浪費。”
此刻,聽到聶振邦這麼說,馬榮昌似乎是放下了一個大的心事一樣,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對着旁邊的孫子馬國柱道:“柱子,走吧,天黑。咱們回去。”
看着馬老鄉長離去的背影,此刻,蕭索之中,卻是顯得無比的高大,這種高尚情懷,隨着市場經濟的逐步完善,社會的逐步發展,馬老鄉長這樣的人,以後會越來越少。聶振邦也有些無奈,可是,此刻,卻不妨礙聶振邦對馬老鄉長的這種敬仰。
隨即,聶振邦對着旁邊的縣委辦主任曲封道:“曲主任,安排一個車子送一下馬老鄉長吧,天黑路遠,又沒有燈。自行車不安全。”
這邊,聶振邦和張楚斌從傳達室裡走了出來,兩人的心情此刻都有些不平靜,沉默了一下,聶振邦卻是沉聲道:“張書記,我想跟你商量一個事情,老鄉長的孫子,我看,縣委縣政斧這邊可以考慮一下,在機關裡幫着安排一下。這樣的老幹部,老黨員,一心爲民。實在是我們學習的楷模。我們,不能讓老人心有牽掛的離開啊。”
張楚斌此刻也是深有感觸的點頭道:“聶縣長,你這個提議很好。我們是做得不夠啊。”
回到會場之後,張楚斌隨即和旁邊的薛大銘吩咐了一下,等到下一個節目表演結束之後,男主持人再次走到了舞臺中間,手中,還提着馬老鄉長的那個布包。深情道:“各位領導,各位觀衆朋友們。就在剛纔,我們接到了一份特殊的捐款。這是一位老幹部親自趕過來送到我們手中的捐款……”
張楚斌此刻也已經走到了舞臺中間,神色很嚴肅,沉聲道:“馬老鄉長的這種情懷,值得我們去學習。這是一個真正的黨員。一個老幹部,一輩子的積蓄,全部都捐贈了出來。我在這裡,向全縣的幹部倡議,學習馬榮昌同志的這種高尚情懷,學習馬榮昌同志爲國爲民的情艹。爲建設好梨縣,貢獻我們自己的一份力量。”
話音剛一落下,下面觀衆之中,幾個人已經站了起來,大聲喊道:“張書記,我們要捐款!”
一元、兩元。十元、五十元。不積硅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此刻,在這種崇高的人格魅力之下,全縣老百姓的這種激情,似乎也在瞬間迸發了。設置在晚會現場的幾個捐款箱,很快就裝滿了。
晚會結束,除去幾個企業捐助的七百萬之外,全縣一共獲得教育捐贈資金,竟然達到了驚人的兩百多萬。兩百多萬啊。除去之前縣委縣政斧機關,以及各個單位捐獻的九十幾萬。也就是說,現場,六千多名觀衆,捐贈了一百一十多萬,平均到每一個人的身上,差不多有兩百元,對於現在梨縣的老百姓來說,差不多,這已經是一個月甚至幾個月的收入了。
晚會結束之後,一共九百一十七萬二千三百五十五塊四毛錢的教育專項資金。立刻就被聶振邦打到了梨縣教委的賬戶上。與此同時,縣財政局這邊,也派出了審計專幹進駐教委。專門監管這筆資金的使用。
晚會之後,整個梨縣恢復到了正常的工作秩序之中。聶振邦此刻更是忙碌起來,全縣學校的翻修和重建,雖然主要由縣教委在負責,可是,聶振邦作爲縣長。也需要艹心。移民的事情,也需要艹心。開發區這邊。更是重中之重。如今,聶振邦也是恨不得把自己扳開成兩個用。
此刻,就在縣政斧院子裡面,一個聲音卻是突兀的喊了起來:“嚴鳳嬌,嚴鳳嬌你給我出來。”
嚴鳳嬌,那可是如今縣政斧裡的名人。官場上,女幹部,尤其是漂亮的女幹部,那是從來都不缺少傳聞的。
此刻,一個男人,突然跑到了縣政斧這裡大喊嚴鳳嬌的名字,立刻,不少縣政斧的幹部都從裡面跑了出來。
看到有人了,男人更是來勁了。再次吼了起來道:“嚴鳳嬌,你這個賤人,你以爲,你躲起來就行了嗎?你以爲,你跑到梨縣來了。老子就找不到你了麼?我告訴你,只要老子還沒死,你就別想着這麼輕鬆。這輩子,咱們還有的玩。”
聽到這人再次的吼聲,聶振邦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擡頭道:“小易,進來一下。”
隨着聶振邦話音落下,易軍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聶振邦道:“縣長,你找我?”
聶振邦指了指窗外,點頭道:“小易,你下去看一下,這個是什麼人,在政斧機關裡面,這麼大吵大鬧的,出口成髒,這是怎麼回事?”
對於這種人,聶振邦是最看不慣的,聽這男人的口氣,和嚴鳳嬌之間的關係還很親密。可是,不管你是什麼人,這麼不顧忌影響。這就顯得有些過分了。不管如何,嚴鳳嬌還是梨縣縣政斧的副縣長。是縣政斧班子的領導成員。這麼做,不是給嚴鳳嬌抹黑麼?
易軍趕到樓下的時候,此刻,縣政斧保衛科的顧科長已經到了現場,看着男子,顧科長也勸着道:“同志,你是什麼人,即便你是嚴縣長的家屬,可是,這是政斧,你這麼大喊大鬧的,算怎麼回事。這裡不是你家,這可是政斧機關,正常的工作秩序還要不要了。”
一聽到顧科長的話語,男子更是暴跳如雷,衝到了顧科長的面前,怒聲道:“你他媽算是什麼東西,;老子的事情你都敢管,你算個屁啊,知道老子是誰麼。老子叫範建軍。範國良是我爸!跟老子擺譜,你還不夠資格。”
範建軍的話語,卻是讓梨縣所有的幹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範國良是誰?那可是霸州市前任市委書記。難怪這小子敢如此的放肆,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此刻,顧科長也退了下去,範國良雖然退下去多年了。算年紀恐怕也差不多有七十歲了。可是,畢竟是老市委書記,更重要的是,現任市委書記劉文清曾經就給範國良擔任過秘書。這一層關係,纔是衆人畏懼的。
易軍此刻也已經走了下來,看着場面冷了下來,眉頭一皺,沉聲道:“顧科長,怎麼回事。擾亂政斧機關的工作秩序,馬上把他給請出去。吵吵鬧鬧的,成什麼體統。”
範建軍大約四十一二歲的年紀,白面無鬚。整個人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說起話來,聲音很尖細。發怒起來,面部都扭曲猙獰到了一起。有種陰鷙的感覺。
聽着易軍的話語,範建軍眉毛一挑,怒聲道:“你算是什麼東西。老子過來找自己的老婆,礙着你什麼事情了,識趣的,給老子滾一邊去。”
“範建軍!你要幹什麼?”此刻,一聲怒喊響了起來,嚴鳳嬌一臉怒容,面部因爲生氣而憋得通紅。瞪大着眼睛注視着範建軍。
看到嚴鳳嬌出來了。範建軍此刻卻是笑了起來。手上還捏着蘭花指道:“幹什麼?你這個賤人,找門路,找關係,讓劉文清把你給調到梨縣來,你以爲,你就能躲得過了。哼,嚴鳳嬌,你別做夢了,這輩子。你想逃,沒門。老子這輩子落到如此的結果,就是你害的。你想過好曰子,你以爲,有可能麼?”
嚴鳳嬌此刻面色也在變換着,自己,畢竟是梨縣縣政斧的副縣長。是領導,可是,被範建軍左一句賤人,右一句婊子這麼喊着,什麼臉面,什麼威信都沒有了。眼淚,早已經掛在了臉上。嚴鳳嬌此刻也有些聲嘶力竭的喊道:“範建軍。我求你了。求你放過我。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你在這裡,給我留點面子好麼?”
“面子?哼,你這個賤人還有面子麼?”範建軍此刻冷哼一聲,再次道:“你這個婊子,人盡可夫的婊子,還有臉面在我面前說面子,你躲老子,躲老子的電話,躲着不見我的時候,你快活的時候,怎麼就沒想着給老子留面子了?”
就在此刻,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一直還只是嘴巴上言語的範建軍,此刻卻是突然衝到了嚴鳳嬌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嚴鳳嬌的頭髮,使勁一拽。突然這麼一手,立刻讓嚴鳳嬌也慘叫一聲整個人都撲倒在了地上。
“住手!你是什麼人?你和嚴縣長的家事,我們管不了。可是,你現在跑到梨縣縣政斧這麼大吵大鬧,成何體統。顧科長,馬上帶人把這條瘋狗給我扔出去。”此刻,聶振邦卻是面色嚴肅站在了政斧辦公大樓門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