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雨中歷練

難怪古人都是按照動物的動作創造出武術,因爲這些都是動物的一些最本能最有效的東西,它們雖然不能說明其中的道理,但是卻是本能的驅使這麼做。比如站樁,其實動物在捕食的時候都會做這樣一個姿勢,可惜這只是一種經驗,沒有哪個動物刻意的總結罷了。

不過這身體優勢卻很明顯,按照那老者的說法,平常人最少需要站十幾天才能夠有氣感,而徐磊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站完樁,徐磊又舒展的四肢開始練習從老者那裡偷學來的臥虎拳。這一次卻沒有那麼容易,徐磊在樹林中呆了一個小時,卻始終找不到要點,也打不出虎虎生威的感覺。他努力的回想了一邊老人打拳的每一個動作,一切都正確。最後又強行打了一次,這次不但沒有效果,反而讓他有一種頭昏腦脹的感覺。

看來欲速則不達呀,徐磊很無奈的放棄。一口沒辦法吃個胖子,慢慢來吧。等他從修煉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現在已經上午七點多。

壞了,如果母親早上沒有發現自己估計又該着急,徐磊忙一溜煙的朝家中跑去。

果然,等趕到家門口的時候發現母親正着急的張望,看到他的時候明顯臉上一喜。

一上午,徐磊都呆在家中。他原本以爲那幾個城管吃了虧之後還會過來,誰知道一直等到中午,也沒有有人過來。

六月的天氣一天比一天熱,這片城中村房子蓋的比較密集,一點風都沒有。院子裡像個蒸籠,中午吃過飯後,徐磊就覺得心中燥熱無比,雖然家裡開着風扇,但是他還是不住的伸着舌頭散熱。

最後實在熱得受不了,只好嗒嗒的跑出門去,打算向昨天那樣,到金明湖裡游泳。

結果剛到湖邊,徐磊就被嚇了一跳。那些乘涼的人看他到來,立刻圍了過來,不少人都拿些相機朝他一個勁兒的拍照。

昨天那視頻不單在網上非常火爆,還上了市電視臺的新聞聯播,因此知道的人很多,今天不少人都是專門過來看徐磊的。當然因爲金明湖出現大魚,岸邊垂釣的人也陡然增多。

徐磊開始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看到這麼多人圍着自己,還有些迷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只聽了人們談論幾句後,他就明白過來,感情是昨天捕魚惹的禍。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徐磊很是頭疼,他根本不習慣被人圍觀。

徐磊看人越來越多,忙狂嘯了幾聲將靠近的人喝退,然後翻身離開。

等人羣散去,他纔在南岸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悄然下水。金明湖雖說不大,但也有四五十畝大小,人們自然不可能將整個湖都圍起來。北邊靠近居民區,比較熱鬧,乘涼的人喜歡扎堆,都湊在北岸。

一入水中,徐磊頓時感覺渾身清涼,心頭的燥熱也迅速消退。有了昨天的游泳經歷,徐磊爽快的遊動起來。

他的動作越來越順暢,四肢顯得無比協調。

最後乾脆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入水底,眼睛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後,徐磊開始快速追逐起水中的游魚。

游泳是動物的本能反應,事實上不但貓科動物天生會游泳,大多數哺乳動物生下來就具備有游泳的本能。徐磊下水不過兩次,已經遊的非常順暢,對力度的把握也精確很多。身體似乎可以感覺到水流的反應,前爪稍微朝前面一劃,已經竄出近兩米遠。這距離自然不能和陸地上相比,但是也不算慢。

大概是站樁的功勞,這次在水下呆的時間明顯比昨天要長許多,過了三分多鐘他才感覺到胸悶氣短,施施然的游出水面。

爲了不引起人們的注意,他只在水面上微微露個腦袋,四肢不斷踩着水,讓身體懸浮在水中。這樣即使有人在岸上看到,也不會刻意去觀看。

等呼吸順暢,他又鑽入水底尋找魚羣,沒多久,他碰到了一大羣鯽魚,個頭都不大,清一色的一紮多長。

這東西做鯽魚湯一定好吃,捉幾條回去讓老媽燉湯。

鯽魚羣被追的四散逃竄,帶出巨大的水花。一時之間,水中好像沸騰一般。有了上幾次捉魚的經驗,徐磊並沒有喪失目標,而是認準一條鯽魚,一路追下去。

那鯽魚驚慌失措之下,直直的朝水底衝去,徐磊也緊隨其後竄入水底。

金明湖不大,但是卻比較深,據KF府志記載,最深的地方“深達數丈,篙不能探底。”,民間傳說裡此湖連同東海,以前還出現過蛟龍呢。

水面上的溫度有二十多度,水下卻冷的刺骨,即使身上裹着一層皮毛,他也覺得頭骨子的寒意。

剛追到湖底,沒等徐磊竄身過去,突然旁邊的水藻中一個醜陋的腦袋一閃而沒,那鯽魚已經完全消失在水藻當中。

“咦……這是?”徐磊的身體一個急停,略帶驚訝的看着沙石中那團水藻。

很快,他看明白這水藻是什麼東西,竟然是一隻鉢子大小的老鱉,大概在水下待得久了,鱉殼上長滿水藻。

這下正好,捉只王八回去燉湯更好。徐磊打定主意剛要伸出爪子將那老鱉擒住,沒曾想這玩意兒的危機感很強,身子一滑,已經後退兩米多遠。

那老鱉在水底快速滑動,徐磊則緊緊的跟隨。他越追越鬱悶,別看這玩意兒在岸上特別笨拙,可是在水中速度卻異常迅速,比起魚類慢不了多少。

他憋着一口氣,終於在氣息用盡之前將那老鱉抓住。就在轉身準備朝上游的時候,徐磊又愣住了。

因爲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湖底出現一個黑黢黢的大洞,足有十幾平方大小,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看着湖底這麼深的大洞,徐磊很是驚訝。以前聽說金明湖連同東海的時候他還嗤之以鼻,說是迷信,現在看來還是有一定的根據的,這湖極有可能連同地下河,難怪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乾涸過。

也不知道順着這大洞能通向何方?徐磊的腦海中立馬冒出一個想法,不過此時不容他多想。十米一下水壓很大,加上他體內的氧氣即將耗盡,腦袋開始眩暈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到極限,趕忙噙着那老鱉快速朝水面游去。

“噗”鼻子美美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腦海中的眩暈感才漸漸消失。

徐磊把那老鱉噙回家中後徐父徐媽都很有些驚訝,剛開始還以爲是他在哪個魚塘裡捉的,不過徐父很快從這甲魚身上的水藻中認出來歷——這只是野生的。

晚上的時候徐父展示絕活,做了一大鍋甲魚湯。

這讓徐磊大爲驚訝,一直以來,在他的印象中,徐父都屬於那種在家裡當大爺的類型,從來沒見他進過廚房的。

聽了父母之間的談論才知道徐媽剛生下徐磊的時候身體特別弱,那個時侯家裡也沒多少錢買補品,徐父就騎着自行車跑二十多公里小河邊的釣老鱉弄回來給她吃,因此做老鱉湯比較拿手。

徐磊原本以爲做甲魚湯很簡單,誰知一點都不容易,這玩意兒和魚塘飼養的不同,長期生活在水底身上的腥味特別重,鱉殼上還附着着一層厚厚的水藻,需要用刀子將上邊的雜質污物刮乾淨。

等清理完畢,徐父又燒了一大鍋水把甲魚扔在開水鍋裡漂洗,連續幾次將腥味除盡後才掀開蓋子,剔乾淨內臟,剪裙邊。

徐磊這樣子自然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看着父親在廚房裡邊忙乎。

燉甲魚湯必須要有耐性,等水燒滾後藥用小火慢燉。

這老鱉純野生,長這麼大個怕要幾十年的功夫,因此徐父把佐料加的很重。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鍋裡才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徐磊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這香味通體透徹,聞着就讓人食慾大增。

等湯燉好,徐父先給他盛了大半鉢子,然後兩口子纔開始喝湯。

“哎,要是咱們小磊在就好了,馬上高考,他正好補補”剛端起碗,徐母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徐磊聞言差點再次落淚……

老鱉湯放涼後白中透微黃,喝起來最是美味,大半鉢子湯喝完,徐磊只覺得渾身熱乎乎的,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朝外冒。

這野生老鱉果然是大補,他衝着父母嗚嗚低叫了兩聲,然後竄出門去。

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剛纔還出着月亮,這一會兒功夫天空就黑漆漆的一片,狂風吹動着電線不斷髮出撕裂的聲音,看樣子晚上有一場大暴雨。

徐磊也沒有朝公園裡跑,直接找了個沒人的空場練起臥虎拳來。

雲從龍,虎從風,在狂風中練習臥虎拳別有一番感悟。

很快,徐磊就沉浸在其中。

風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他的身上被淋了個溼透,地上的很快變得泥濘滑溜,徐磊最初在暴雨中也有些站立不穩。最初每一爪子抓出都要調整勁力保持平衡,沒一會兒,就沾了一身泥漿。

等他適應下來後,摔倒的次數越來越少,反應愈發敏捷,在調整身上勁道保持平衡的時候,不由自主的身體朝下微微低垂,以降低重心。

原來臥虎拳不單求一個猛,還要求一個穩,難怪老爺子再三強調站樁,在打臥虎拳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用上站樁時的動作,腦袋起落,利爪伸縮,軀體翻鑽,進如猛虎捕食,退似餓虎遁走……

到最後,徐磊完全忘記陷入了一種忘我的境地,不斷在夜雨中咆哮跳躍,身上的皮毛、肌膚、骨骼似乎都被這大雨澆透,整個身體都有一種通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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