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武功全失

沉寂許久的江湖再次掀起了一場追殺運動,矛頭直指郭靖此人,獲得他的人頭變成了每個殺手的夢想,打敗他成爲每個青年才俊的飯後談資。可是,根據江湖傳言,他人還在桃花島,所以沒有人敢去打攪,十八年前黃藥師縱橫江湖留下的陰影始終在某些人甚至某些家族的印象之中,揮之不去。

“我字隨心我自傲,明朝滾滾紅雲翻,踏破鐵鞋無覓處,神龍隱現紅雲間!”一個流浪的學子,身後揹負着一把刀,刀鋒已然生鏽,看上去毫無生意,簡直就是一段廢鐵。而那學子打扮的青年,也是搖頭晃腦,彷彿是在朗誦詩經,又好像是在嘲笑世人的無知。

“窮秀才,去去去,我們小店概不賒賬!”一個夥計站在門外,一手叉腰,另一隻手卻擋在門邊,一副誓死不讓窮秀才進去的架勢。

“古人云,君子小人一念而已,夥計兄弟何必如此輕賤自己呢?”那窮秀才說起話來,聲若朗誦,隱隱傳來一種臭窮酸的味道。

“吆喝,你怎麼找,找打不成,趁早滾開,否則爺爺賞你一頓打!”那夥計語氣蠻橫,把窮書酸看的極低。

那窮秀才反而笑道:“秀才別的沒有就是皮厚了點,自古聖人有言,威武不能屈,我怎麼能如此窩囊,不如夥計兄弟,給我道個歉,我這就走,怎麼樣?”

“找打!”那夥計看他根本就是個窮酸秀才,根本就無所懼怕,擡起一腳就揣在那人的大腿上。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腳彷彿踢在一道清水之上,隱隱還能感到一股清波的匍匐在腳上,夥計奇了,仔細看看那窮書生,此時彷彿沒事人一樣,不禁大怒,當下又是一腳,可是這一腳,沒有如先前一樣踢在他的大腿上,而是被一道人影狠狠拍擊而下。

夥計哪能受得起這種大力,立時感到骨斷筋折,不禁嗷嗷大叫起來,只見一個黑色的長袍男子出現在客棧外,手中還拿着一杯酒,玩味的看着窮秀才。

不顧那小二的嗷嗷大叫,也不顧衆人的圍觀,黑衣男子笑道:“兄臺,好像不是江湖中人,怎的這麼眼生?”

那秀才顯得很生氣,道:“聖人云,人之初性本善,兄臺出手何必如此毒辣?”說完,拉住那小二的一條腿,猛的使力一推,立刻又是一陣卡帕卡帕的聲音。初始,那夥計嚎的更大聲了,不過片刻之後便不再感到太大的疼痛。

“好手段,兄弟手法還真是奇特,恕在下眼拙,你是哪位前輩的高足?”黑衣男子大有結交之意。

那秀才顯然對他印象不好,道:“聖人不與女子小人爲伍,我自不比聖人,可是遺訓還在,告辭!”說完,打了個哈哈,繼續邋遢的向前方走去。

“北冥有魚,其名爲鯤,鯤之大——”一路高唱這向遠方走去。

黑衣人臉色一皺,心道此人好不識擡舉,唉,罷了,不知底細,不能相擾,說完,拿着酒杯繼續走進客棧喝酒去了。

桃花島。

“靖哥哥,出來走走吧,反正呆着也是呆着!”黃蓉聲音響起,等到的卻是一道回聲。

“嘎吱——”黃蓉推開門,向郭靖的牀上看去,只見被子已然疊好,卻是空無一人。

一處亭子旁,郭靖佇立在一旁,腦海中還回憶着夢中所想,不知那只是個夢還是真有其事,他不自覺的拉開自己的上衣,只見隱隱有一道黑色的自己寫在他的胸膛之上,如果這只是個夢,那這個東西又如何解釋呢?

一股清風吹來,令人心曠神怡,郭靖卻不然,腦袋中更加混亂,他又回憶到了小時候一直思考的事情。他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只是靈魂穿越?還是這是一道輪迴?那這些前世的記憶又如何解釋?

茫然,無盡的茫然,忽然郭靖伸手拿出那本《鬼谷子》,一道黑色的漩渦總是書上凝聚着,就像一道謎紗,遮住了裡面的內容。

已經養傷兩個月了,郭靖的傷勢雖然有所好轉,可是功夫卻沒有絲毫進展,此刻看去,就像一個沒有內力的廢人,可是郭靖不在乎,就算失去一切,他也會用自己的雙手拿回來,前世如此,今生也要如此。

“靖哥哥,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爹爹不是說了嗎,你是不能夠吹風的!”忽然俏生生的跑了過來。

郭靖望了她一眼,一切都是真實的,至少蓉兒在我身邊,念至此不禁流露出一絲溫馨的笑容。

黃蓉見此,也是心中一暖,問道:“靖哥哥,你不用擔心,你的功夫雖然不能一時恢復,不過爹爹說過很快,就會找到方法醫治你!”

“蓉兒,還是別談這些了,我自己的傷勢,我清楚的很,恐怕就是華佗在世,也不會對我有所幫助,撿來一條命已經算是萬幸了!我還知道滿足!”黃蓉伸出手,拉住黃蓉,向遠處的慢走而去。

“老邪,你跟我說實話,靖兒的傷勢真的還有法恢復嗎?”洪七公也沒有了喝酒的興致,這兩個月來,郭靖的恢復狀況他可是瞭如指掌。

黃藥師看他良久,才微微的嘆了口氣,道:“要不是爲了不讓蓉兒這丫頭傷心,我何苦要騙你呢?其實郭靖的傷勢已經進入了骨髓,似乎不僅來自哪最後一掌,歐陽鋒家的那小子的毒也順着那道掌法震入了郭靖的血脈之中,如果不是你我三人的內力加上那小子霸道的煞氣,小命根本保不住。”

“那靖兒會不會——”洪七公說着下面的話也沒有出口。

黃藥師明白他的一絲,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如今也不知道爲何,他的體內各種傷害達到了飽和,也達到了平衡,一時半會是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時間久了會不會——”說到此處,也是閉口不言了。

洪七公沉默了,當初若是他能早一點出手,郭靖也不會獨自承受慕容泗那一掌,這個想法不知道多少次出現在他的心中,每次念至此,他都要深深的自責。

山洞中,老頑童還在一旁玩耍,郭靖的傷勢他雖然不忿,但是也是無可奈何。

“周大哥,你怎麼還在捉螞蟻,咱們還有正事要做!”郭靖拉着黃蓉漫步走了過來。

“兄弟!”周伯通竟然一把跳了過來,道:“哥哥找到治你傷勢的辦法了!”

郭靖沒有反應過來,道:“找到就找到了,不用這麼激動!”可是說完,才愣了,良久問道:“周大哥,你說什麼?難道我的傷勢真的還能治癒?”

周伯通也不多說,伸手拿出一本秘籍,郭靖立刻就明白過來,那正是《九陰真經》,不過老頑童只有上部,黃藥師的下部卻是隻有殘本。

“兄弟,這本經書上曾經說過,有部‘易經鍛骨篇’可以鍛鍊人體的五臟六腑,你如果練來,正當合適呀!”

郭靖恍然大悟,卻道:“可是這隻有上部,修煉的心法倒是有,可是我們如何可以得到下部中的招式呢?”

老頑童突然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了郭靖一番,道:“咦?兄弟怎麼會知道呢?這個世界上知道此事的不過三五人!”

郭靖笑道:“聽師傅說的!”

“那就對了,只有老叫花才知道這件事,不過他是個好人,不會搶奪真經!”

“你個老頑童,難道師傅是個好人,我爹爹就不是個好人嗎?”黃蓉突然插嘴道。

老頑童擺擺手道:“你爹爹當年就騙我真經的下部,還要搶奪上部,若不是我周伯通還會兩招功夫,此刻恐怕已經死在桃花島上了,他自然算不得好人,不過真經下部很可能就在黃老邪的手中,如果拿來,正好治了我兄弟這病!”

“胡說,我爹爹如果想要真經,難道還能讓你住在桃花島這麼多年嗎?”黃蓉根本不信。

老頑童急了,道:“黃老邪一直惦記着我手中的《九陰真經》上部,自然不會放我離去,可是我一死,他也照樣得不到我手中的《九陰真經》上部!”

黃蓉滿臉的不信,心道定是這老頭污衊我爹爹。

“蓉兒,你爹爹手中可能真的有《九陰真經》,想想當年我曾經遇到‘黑風雙煞’,他們使得武功就是‘九陰白骨爪’,正是出自《九陰真經》。”郭靖突然說道。

聽到郭靖的話,黃蓉面色的疑惑消失了一半,問道:“靖哥哥,你在哪裡碰到梅師姐他們的?”

“小時候,很小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去了大漠,我用計將他們騙出了大漠,之後他們好像遇到過二弟,二弟也知道他們會使‘九陰白骨爪’!”郭靖解釋道。

郭靖的這幾句話,頓時讓黃蓉的疑慮消除了,她放開郭靖的手,飛快的跑了出去,嘴中喊道:“我問爹爹去,靖哥哥,在這裡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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