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也想做最後的嘗試,點點頭道:“那行,不過你要記住千萬別冒險。你妹妹她自己做的事,不應該由你承擔。”不能一家人都搭進去,王主任已經認清了現實。
王大隊長點點頭,去了醫院,剛要進病房,就被攔住了,皺眉問道:“我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辦案人員,爲什麼不可以進去?”
“這是劉局長的命令。”門外兩個小警察回答說道,堅決不讓王大隊長進來。
王大隊長不明所以,但又不好問,畢竟心裡有鬼,若是硬要進去,不好解釋,下樓正好碰到手下小陳,問道:“爲什麼不讓我進去?”
小陳拉着王大隊長走到邊上,小聲說道:“王哥,剛纔有人認出這兩個人是縱火犯,孫縣長和張書記嚴令劉局長徹查此事。正巧了,孫縣長到來之時,那個背後一把菜刀的男子,暈暈乎乎說了夢話。”
“夢話?”王大隊長急忙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因爲那人說到了王......王什麼,所以孫縣長就下了這個命令,不讓你負責這件事情,更不讓你接觸傷患和證物。現在讓你負責昨天的小偷案件。”小陳小聲說道,“王哥,辦啥案子不是辦啊,你也別放在心上。”
王大隊長沒有心思計較這些,交代了小陳幾句,便裝作生氣的模樣,說道:“姓王的多得是,怎麼就偏偏針對我一個人!”這只不過是做戲,內心焦急萬分,恨不得現在就回去。看來他是幫不上忙了,還是趕緊讓妹妹跑路!
回到家裡,王大隊長回到家裡,說道:“阿爸,我現在負責其他案件職務,不能參與到這件事情。別說幫忙。連靠近傷患和證物的機會都沒有。”
王琳瑟瑟發抖,嚇傻了,又會一個勁兒的哭。
“那現在怎麼辦?”王母也跟着哭着問道,擔心鄰居聽見。只能壓低聲音。
“現在有兩條路,小林去自首,從輕發落,估計會坐十五年的牢......”王大隊長根據經驗判斷說道。
還沒說完就被王母打斷了,說道:“不行,小琳要是坐了十幾年的牢,出來就快四十了,到時候那能過什麼樣的日子啊!絕對不行。”
“哥,哥,我不想坐牢。你再給我想想其他的法子吧?”王琳哭着說道,“我要是坐牢,我就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你不是說有兩個法子嗎?”王母再次問道,“快說第二個法子是什麼?”
“那就讓妹妹趕緊逃走吧。走的越遠越好,警察抓不到,改名換姓,等躲了幾年風聲之後再說。”王大隊長小聲說道,“這是最後一個辦法了。”
“可她一個女孩子能去哪裡啊!”王母難受,“對,她姨媽在安市。定能給小琳找個安身的地方的地方!”
王主任一直沉悶不說話,聽到妻子說這些,沉聲說道:“不能去親戚哪裡,小琳現在是逃犯,連累親戚不說,可萬一到時候那些人擔心連累。走漏了風聲,那小琳照樣會被抓住。小琳,這是家裡所有的現錢,大約一千塊錢,你趕緊收起來。趁早走吧。到一個連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你就暫時安全了。”
“這怎麼行!”王母反對, 她不知道女兒的下落,定然會寢食難安。
“怎麼就不行!若是你知道小琳的下落,早晚會被人問出來的。小琳,你是怎麼想的?”王主任看向從小疼到大的女兒。
王琳低着頭,紅着眼睛,思索了一分鐘的時間,說道:“阿爸,我一個人走,等我安頓下來,風聲過了,我會給你們寫信的。”
“哎!”王主任含淚嘆氣,“趕緊去把家裡能吃的東西,給小琳帶上,別磨蹭了,等那兩個混蛋醒了,就走不了了。
王母沒有注意,只得去廚房把能吃的餅和鹹菜全部給帶上,說道:“小琳,你把錢分開裝,一路上要小心。”
王琳在家裡還有房間,收拾了幾件衣服,帶上了乾糧,用深綠色的軍用水壺裝滿了開水。
王母要去送,王琳搖搖頭,跪在地上磕頭說道:“阿爸,阿媽,大哥你們不要出來了。我不能再連累你們了。好在剛纔門衛那裡沒人,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人,我待會翻牆出去,應該沒人知道我來這裡。”
王大隊長搖搖頭說道:“我去送你,你帶着包裹不方便翻牆,我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大哥,要是被人發現,你也被我連累包庇罪,到時候父母怎麼辦?”王琳嘶啞着聲音說道,“都不準出來,聽我的。”
“等等,小琳,出去之後直奔火車站,問問哪一班車要開,就買去哪的車票。中途下車,再換其他的火車,幾經輾轉,出了省,就好了。”王大隊長長期辦案,自然知道如何逃跑。現在的火車票不是實名制的,也不需要用身份證購買,所以不容易跟蹤。
“知道了,大哥,保重,照顧父母!”王琳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琳揹着東西,出了門,好在他們是在一樓,加上深夜沒有其他人,王琳順利翻牆出去了。王母和王主任抱頭痛哭,王大隊長在邊上吸菸。
“阿媽,阿爸,別哭了。剛纔我去醫院,那兩個人估計短時間內不會醒來。等那些人醒了,說不定小琳已經走了很遠了。”王大隊長安慰父母說道,“爲了不讓人起疑,我們得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阿媽你要高高興興去買菜,阿爸你也要精神抖擻的去上班。我也是,投入全部精力去辦案,不能被人看出來我們有什麼異樣!”
“我知道該怎麼做,讓小琳偷走是最好的法子了,天下之大,終歸會有安身之處。就那兩個縱火犯,若不是貪得無厭,哪裡能被人抓到。” 王主任嘆息說道,“對了,明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正好可以掩飾小琳失蹤的事情。我去找老朱去下棋,你去找其他人去打麻將,對了,兒子,你別忘了去丈母孃那一趟,最好在那裡住下。”
“知道了,阿爸!”王大隊長沉聲道,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