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深市”這兩個字,秦卿腦子裡塵封的記憶涌了上來,姓胡,這人好像是趙俊然妻子就姓胡。拍了拍腦袋,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了見過一次的胡毅然,是胡玉芬的弟弟。
這人主動提起深市,想必是不允許秦卿裝傻充楞糊弄過去。秦卿做恍然大悟狀,輕聲說道:“以前多有得罪,還請胡先生海涵。”
王副校長心裡咯噔一聲,原本想叫着女學生來助興,而且這胡先生也沒攔着,可萬萬沒想到這兩人有過節,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做和事佬,說道:“這位同學年輕不懂事,胡先生別放在心上,喝酒,喝酒。”這次香港的胡家可是給學校裡捐了三千萬用於蓋實驗樓,可不能因爲這事兒黃了。
胡毅然仔細觀察了秦卿,發現這女人是真的改邪歸正了,還是道行加深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不悲不喜,沒有了以前的青澀的味道以及輕浮的算計。
“呵呵,都過去了!”胡毅然也沒想着拿家裡的事情讓別人八卦,順勢掩了過去,“不過既然錯了,那就喝酒賠罪吧。”
秦卿這人只是在過年過節的時候,喝一點酒,喝完之後,就要睡覺,所以在外面根本不能喝酒。
秦卿面露難色,倒了杯開水,說道:“我不能喝酒,以茶代酒。”
胡毅然當然不相信,關於秦卿,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的清楚,因爲姐姐當年就是通過他找的私家偵探調查秦卿,他看過這女人不計其數的照片,又笑又哭,又惆悵,也有心計重重。這女人會喝酒,而且量還不小。
“秦小姐不誠心啊!”胡毅然冷笑。
秦卿擡頭,見這胡毅然不準備提舊事,但也不會善罷甘休。轉頭看看崔苗苗。王校長臉色已經不好看,甚至是瞪着崔苗苗了。
秦卿不想連累在北京唯一的朋友,拿起邊上的一瓶白酒到了一杯,這一杯最少有二兩。說道:“既然胡先生想看誠意,我也只能硬着頭皮喝了,但喝過酒之後,我想盡快回家,怕發酒瘋嚇到你們。”
胡毅然聽了,笑了,不過這笑容裡沒有溫度,說道:“那就自罰三杯吧!”
秦卿傻眼了,三杯,這可是六兩。她肚子裡一點飯沒吃,空腹喝酒,多傷胃啊,不能爲了賭氣,中了圈套。說道:“空腹喝酒不好,等我吃點東西,再喝酒。”事關自己身體,秦卿也管不了那麼多,坐下來吃菜。
崔苗苗的脾氣也上來了,這副校長平時過分也就罷了,看秦卿不算是學生。是她的朋友,萬一秦卿出事,也不好像孫亞東交代,說道:“秦卿說的是,大家吃點菜在喝酒吧,免得傷胃。”
胡毅然真的沒有想到原本經不起挑釁的性子。現在變得如此沉穩,長進了,並沒有笨到只長年紀不長記性。
王副校長打哈哈說道:“胡先生,剛纔是我不對了,空腹喝酒的確不好。吃菜。吃菜!”
三分鐘過後,秦卿已經吃了三分飽,肚子裡有了東西,站起來,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酒瓶子,哎呦,這還是茅臺呢,好酒,看了上面的標識,好在度數不太高,倒滿了三杯。
秦卿端起酒杯,看着胡毅然的眼神,說道:“胡先生,第一杯就我道歉。我秦卿曾經做了錯事,給你的家人造成傷害,對不起。”秦卿仰起頭,一飲而盡。
茅臺酒的醇香和白酒的辛辣充斥口腔,她還從來沒有一口氣喝下二兩的經歷。原本白皙的臉上,因爲酒意多了一絲紅暈,那雙剪水眼眸水汪汪的,亮晶晶的。
“第二杯酒,知錯就改,善莫大焉!”秦卿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原本站立的身軀,微微發軟,不過臉蛋更紅了,眼睛更加亮了。不經意地一眨一眨,桌上幾個人的心,也跟着長長翹翹的睫毛顫動。
“嗝!”秦卿打了就酒嗝,壓下那股上涌的酒意,“第三杯酒,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三杯過後,一笑泯恩仇,從此是路人!”
除了胡毅然,大家愕然,包括崔苗苗,這話聽着怎麼那麼**的,難道這兩人是男女朋友?這胡毅然第一次來北京,無意中就能碰到“舊情人”,這概率也太大了吧。
聽到路人這兩個字的時候,胡毅然突然站起來,長腿往前,走到秦卿面前,說道:“不要喝了。”搶下了秦卿手裡的酒杯。
已經喝了兩杯,不能前功盡棄,雖然胡毅然的姐姐動手打的她,但這是她的罪孽,她認了,沒有機會當面認錯,趁這次機會一起了斷。
“不嘛,我喝!”秦卿搖晃着身體,要去搶酒杯,可身體軟的像個棉花糖似的。
胡毅然低頭看醉醺醺的秦卿,腦子裡冒出來一句話,“人面桃花相映紅”,白裡透紅的臉,黑黑彎彎的美貌,挺翹的鼻子,嫣紅的嘴脣。衆人的眼神紛紛落在秦卿的臉上,嬌豔如花,也就是如此吧,怪不得讓胡先生傾心啊!
“王校長,對不起了,我女朋友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胡毅然找了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帶走秦卿,不等別人反應過來,便已經走出了包廂。
“我不走,就不走,我要喝酒!”秦卿嘟囔道,原本想着身邊有崔苗苗,就算喝醉了,也不會有事兒。可這胡毅然的道行太強,崔苗苗一時不能分辨這胡毅然說的是真是假?
“崔助教,這是哪個系的女生啊,怎麼又成了胡先生的的女朋友?”身邊的胖主任急忙問道,也不知道剛纔有沒有得罪那女子。
崔苗苗這才反應過來,說道:“秦卿沒和我說,而且這人只是我的朋友,並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這胡先生不會亂來吧,我趕緊過去看看。”
崔苗苗撒腿就往酒樓外面走,到了大門口,就看到胡毅然那輛超級進口奔馳車,大搖大擺從面前經過了,只是看不清裡面,崔苗苗跑着追了幾步,沒追上,叫了輛出租車,急忙說道:“跟上前面的那輛車。”
出租車司機一看生意來了,小夏利車開足馬力,說道:“姑娘,放心好了,保證不會跟丟的。”
和胡毅然一起坐在後面的秦卿,迷濛地眼睛水汪汪的,終於兜不住眼淚,流下兩行清淚,喃喃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想到這兩年秦卿銷聲匿跡,就連那個便宜姐夫曾經去深市找了秦卿,一無所獲,這些他都知道。看着流淚的秦卿,心裡一角軟了下來,俯下身子親了額頭,吻去了她臉上的眼淚,鹹鹹的,澀澀的。
男人的心猶如磐石,能融化男人心的是女人的眼淚。
吻去秦卿臉上的眼淚,胡毅然的眼神落在了秦卿的嘴脣上,蠢蠢欲動地心吻了上去,軟軟的,甜甜的,帶着酒香。胡毅然的舌尖勾勒着秦卿的嘴脣形狀,靈巧的長舌在秦卿不經意間打了個酒嗝之後,深入口腔,逗弄着那條滑滑的不靈光的小舌,強壯的雙臂緊緊摟着迷迷糊糊的秦卿,一隻大手不斷往下滑,來到腰際處,不斷摸索。
前面的司機是胡毅然從家裡帶來的,第一次看到大少爺如此失態,居然在車上就開始親吻女人。大少爺不是沒有女人,但要辦事兒都是在房間裡,這女人真是不簡單啊。
不過當司機發現後面有個出租車跟着,便不得不打斷興趣正濃的大少爺,輕聲說道:“大少爺,後面有出租車跟着!”
胡毅然這才戀戀不捨,離開秦卿略帶紅腫的嘴脣,冷聲說道:“多轉幾圈,甩開!”雖然是第一次來北京,但老吳的開車技術非常好,加速,高檔車的優勢體現了出來,纔不過兩圈,就甩開了後面的人。
秦卿已經睡着了,非常香甜,柔順的長髮有點凌亂,但這並沒有影響她的美麗。胡毅然的眼神落在秦卿的臉上,以前無數次想嚐嚐曾經讓趙俊然暈頭暈腦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
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他幾乎被迷住了,更別說見到女人就腿軟的趙俊然了。他真的想不明白,那麼優秀的姐姐,會喜歡趙俊然。
略帶薄繭的指腹手指捏了捏秦卿紅紅的小臉,睡夢中的秦卿皺眉,揮手打開了毛手毛腳。胸前兩團柔軟抵在胡毅然結實的胸膛上,可能是他的力氣太大了,秦卿覺得不舒服,不停扭動身體,想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胡毅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超級正常的男人,溫香軟玉在懷,哪裡還能忍住,一股熱氣在小腹處聚集,往身體四處發散。
胡毅然腦子裡的理智,逐漸消失,根本就沒把秦卿之前說的井水不犯河水放在心上,啞着聲音說道:“立刻回酒店。”微開的領口處隱約能看到形狀美好的軟肉,徹底燃燒了最後的理智。
老吳雖然覺得不妥,但大少爺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便沒有阻攔,右拐,半個小時之後到了胡毅然住下的酒店。睡得迷迷糊糊的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馬上要落入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