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瑜一臉幽怨的看着伊澤,伊澤本來低着頭都感覺到了伊澤的高易瑜的灼灼逼人的眼神,原本以爲不理他,他一會就該消停了,沒想到這次高易瑜這麼有毅力。
儘管是冷心的伊澤都快在他的眼神下投降了,不是快,而是已經,伊澤無奈的放下自己手中的筆,看着高易瑜說道:“他們送這箱子的目的,你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嗎?”
高易瑜聽了伊澤的話,收起了自己一向不正經的表情,認真的思索了一下,過了一會而,看着伊澤猶豫的說道:“你是說,他們送這個東西來,只是爲了給我們一個警告?”
看着伊澤緘默緘默不語的模樣,高易瑜就更加的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繼續說道:“那麼他們的意思是讓我們停手,不然就會什麼都得不到,空箱子是說空空如也的意思嗎?”
伊澤依舊沉默,只不過看着高易瑜的眼神已經好多了,不在是一副看着動物的眼神了。
這個世界上,有兩種動物,一種是高等動物,一種是低等動物。
只帶着一張臉活在這世界上的就是低等動物,因爲她除了有一個腦袋以外,其他的地方早就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了,試問一個沒有思想的物種會是什麼?所以,當然要與自身區分開。
而在伊澤的世界裡,像伊天仁那種任由別人擺佈的人,自然不能和他相提並論,從自己出車禍那件事情就可以看出,整天就只知道在下面做小動作,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
不然,他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公司嗎?自己不在,他怎麼不拿出一點魄力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呢?反而差不多讓人利用到,差不多到貼錢呢?
而且,如果安分一點也好,偏偏他還認不清自己,最可怕的是,他還以爲所有人都是和他一樣的。
是,所有人都是和他一樣的,只不過別人是裝傻,而他是真傻。
而高易瑜看着還是有救的,也不枉費他的一番調教了。
看着高易瑜欲言又止的表情,伊澤挑了一下眉,示意高易瑜繼續,“那麼這個人是屬於哪一夥人呢?”
“這現在我們還不需要考慮,該出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出來了,而且現在他們突然跳出來,是不是因爲他們也開始恐慌了,因爲我們的態度,所以現在讓他們感到害怕了。”
“或者,是想來試探一下我們的態度。”
高易瑜聽到這,眼睛亮了亮,接着伊澤的話繼續說道:“所以,儘管剛剛你想到了可能會有危險,但是你還是出去了,就是爲了讓他們以爲你已經因爲少奶奶的事喪失理智了。”
“這樣他們纔會迫不及待的出手,我們就可以趁機也瞭解到他們的目的和下一步的動作,”高易瑜畢竟是跟着伊澤這麼多年過來的,而且人高易瑜本來就不笨,只不過在伊澤的襯托下,現在纔沒有任何的優勢。
所以,這些事情,只要伊澤略一提點,高易瑜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
高易瑜點了點頭,剛想要說話,伊澤就開口了,“現在滿足你的好奇心,你應該可以閉嘴了吧。”
伊澤一句話就生生的吧高易瑜想要說的話給逼了回去,高易瑜看着伊澤的眼神都可以噴出火來了。
剛想要反駁伊澤,伊澤就開口說話了,“這裡已經不需要你了。”
高易瑜理解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我這裡不需要你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這,這驚喜來得太突然了,高易瑜覺得跟在伊澤的身邊,自己還需要有一個強健的心臟,不然,整天像這樣起起伏伏,估計誰都撐不住。
高易瑜終於知道了爲什麼當初伊老爺子找到自己的時候,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素質,看到優那一欄還看着自己猥瑣的笑了笑,害得自己當初還擔心了好久,糾結了好久才屈服於伊老爺子給出的巨大誘惑下,然後給伊澤當了助理,最後,在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
伊澤看着高易瑜的臉色一直在那變去變來的,一會喜一會憂的,不知道在想什麼,所以伊澤再次開口說話了,“還是,你覺得自己拿着我的錢,然後整天干些不靠譜的事,覺得對不起我,想要站在那裡陪我通宵到天明。”
高易瑜聽着伊澤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說,你要是現在不想走的話,那麼,這裡也沒有你的位置,所以他就大發慈悲的讓你站着陪他。
高易瑜簡直是苦笑不得,坐着陪都不想,更何況是站着陪。
想到以前陪着伊澤一起辦公的日日夜夜,伊澤一直埋頭坐在那,沉浸在他的事業中無法自拔,而他就像一個傻逼一樣,一直坐在旁邊看着伊澤在那寫寫寫,然後,還一臉懵逼的不知道伊澤在寫什麼。
高易瑜都覺的那些歷史可以寫成一本書,就叫做,那些年,陪着伊澤熬夜的辛酸史,最後再寫上,最後嘔心嚦血,終沒有大器晚成。
高易瑜自己都覺得好笑不得,真的是一把心酸淚。
不過今天伊澤怎麼會放自己走呢?難道是終於長心了,知道自己這麼多年壓抑自己的天性,隱藏自己的實力,只是爲了稱托出他的英明神武,所以想要補償他。
伊澤看着高易瑜嘴角越來越猥瑣的笑,覺得是不是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不對,然後讓他覺得自己今天太好說話的錯覺了。
伊澤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在這寂靜的房間中異常的清脆響亮,高易瑜看着伊澤的動作,就知道怕是伊澤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了。
高易瑜幾步踱到門口,拉開門,迅速的把自己的身子移出了門口,留一個頭和伊澤說:“總裁,你早點睡,我就先走了,明天見。”
高易瑜就迫不及待的關上門,然後,“砰”的一聲,伊澤就聽見了一聲慘叫,高易瑜看着自己被夾的手,和伊澤隱隱的笑聲,恨不得衝上去把那塊門給大卸八塊。
可是他纔剛剛有動作,就聽見伊澤說話了,“你可要想清楚
了,你一件踢上去,可能你兩個月的工資就沒有了。”
隔着門板都很清晰的那種,深深的把高易瑜呼之欲出的動作給制止了。
高易瑜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石化了,深深的把自己的腳步收了回去,深深的把自己的怒氣壓了回去,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上前愛憐的撫摸了一下那到門。
“你可要好好的,你可是我兩個月的工資呢?”聲音聽起來特別的怪異,說是溫柔的吧,但是仔細聽又聽出來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伊澤在高易瑜走後,久久的看着緊閉的那到門,嘴角一抹淺淺的弧度還是暴露了他閒在的好心情。
伊澤看着自己面前的這一堆文件,煩躁的扔下了握在自己手裡的筆,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第一次覺得一個人是一件恐怖的事。
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自己母親去世,父親中日流連公司,伊天仁整日和自己作對的那段日子,然後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第一次覺得這世界上只有自己一個人,第一次覺得自己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所以,第一次嚐到了恐懼的味道,然而,今天他又再次感覺到了那種感覺,感覺現在自己就是在一個氧氣稀薄的空間中,被壓抑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伊澤鬆開自己的領帶,隨意的丟向一邊,隨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衣的兩顆釦子,眼神迷離,表現出來了一抹孤獨和無助,整個人就像是一隻迷路的小貓,找不到自己的家在什麼地方。
而伊澤整個人都散發出來那種孤寂的味道,再也沒有了平時的霸氣和凌厲。
伊澤走到窗戶旁邊,拉開了窗子,感受着風帶來的絲絲涼意,裡面和外面帶來的大相徑庭的感覺。
伊澤每次只有在感受到這種冷到骨子裡或者是真是的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覺時,纔會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
不用別人來證明什麼,也不用得到那虛無縹緲的認可,他就是他,就是這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伊澤感受到涼意打在自己的身上,然後瞬間就清醒了,迷茫的眼神瞬間消散,眼中又是永遠讓人看不透的深邃,連帶着永遠都讓人蔘不透的冷色。
伊澤自嘲的笑了一下,是不是最近自己都已經活得迷糊了,所以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那些莫須有的感情怎麼會是自己該擁有的。
自己註定是屬於黑夜和陽光的邊界線之上,永遠的在這個界限上徘徊遊蕩,若是有一天自己踏出了這裡,那麼一定是整個世界都屬於了自己,連帶着所有的自己想要的東西。
然後,整個世界都任由自己爲所欲爲。
因爲一個站得高的人,想要自由,必定要比他現在所處的位置站得更高,然後,才能擁有他想要的,否則,除了被束縛,然後終日在這個束縛自己的地方遊蕩以外,不知道還有什麼什麼能夠來拯救這樣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