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凝重,讓人難以捉摸。
巫鬼沉吟道:“娘娘,巫鬼認爲、此事可行。”
后土不語,只是看着巫鬼。
巫鬼瞭然,繼續道:“商庭稱霸天下之心,已是衆人皆知之事,我巫族必不可免與其爲敵。
商庭之強,除了三清,誰堪敵手?
商庭不可敵,而帝辛此人,想必娘娘更清楚,實力深不可測,洪荒中單人無可匹敵。
更可怕的是,此人心性漠然,堪稱毫無缺點。”
“外事中他雄才偉略,商庭三皇五帝八祖、衆多臣子可以說上下一心,沒有任何弱點。
內事中,他一生妃子不多,大多還都是聯姻之需,後位從沒有立過,可見他的霸道、唯我獨尊。
在他心中,恐怕沒人能與其相比。
據調察,他與自己的子女、寵幸妃子相處時,從始至終、都以嚴厲威嚴爲主,似乎沒有任何柔情可言。
可見這些人都不太可能被他看得太重,成爲他的弱點。
整個人皇后宮中,唯獨他的女兒,相比較而言,最得他的寵愛。
帝嬋在手,不管帝辛的寵愛在乎有多少,哪怕是爲了顏面之類,在將來、也絕對是一優勢所在。
娘娘,既然我們與商庭敵對已是必不可免,帝辛又內外毫無弱點可言,帝嬋就是天賜良機,是最難得的機會。”
凝重無比、甚至顯得異常沉重的聲音,緩緩響起,讓后土的眉頭皺得更緊。
巫鬼之言,顯然是他的真心話。
這些話的內容、她也都清楚,沒有一點錯。
帝辛之可怕,整個洪荒,如今又有誰不知?
當他成爲商庭太子時,其實就已經進入了很多勢力的眼中,開始對他進行調查。
當他成爲人王、一舉打敗聞仲震驚天下時,洪荒所有勢力就再沒有一個能不重視他。
各大勢力對他的調察研究、時時刻刻從沒有停過。
這自然包括巫族。
帝辛身爲帝王,一定程度上而言,他的一舉一動都展露在世人面前,研究他比研究其他強者要簡單很多。
而越研究,很多人都感到一種心悸。
世間強者,不管是誰,都有喜怒哀樂。
包括三清,很多人也知他們的喜好,對哪位弟子更偏愛一些,等等事情,很多人都有猜測。
鴻鈞、昊天、燭龍等等皆不例外,他們都有喜怒哀樂,或者說、有他們想要的。
唯獨帝辛。
他沒有口腹之好、沒有色慾之好、沒有親情難以割捨、沒有朋友義氣可言。
一千多年來,他的生活很簡單,相比於任何一個強者而言,都簡單的令人難以置信。
也許他是洪荒唯一一位連五部洲都沒有全去過的混元強者。
也許他是唯一一位一生中、只出過家門不到十次的混元強者。
處理政務、管理商庭。
就是這兩點,簡單無比,卻也簡單的讓人感覺無懈可擊。
其它方面,當年他第一次出中土天洲與昊天大戰,看似因爲他的大兒子和瑤姬,但現在去看、真的全部是?
他事先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他也發怒生氣過,封鎖星辰天就是。
他也有妃子,生了子女。
但似乎這些,都是因爲需要,所以他纔會去做。
因爲要生氣發怒,所以他就生氣發怒。
因爲要有妃子、子女,所以纔有妃子、子女。
哪怕沒有證據,但在很多人眼中,包括她眼中,就是感覺如此。
這、又是何等的可怕?
至於太過孤傲霸道的性格弱點,但知道他會隱忍時,比如聞仲之事的隱忍、瑤姬之事的隱忍等等。
還覺得他真是太過孤傲霸道?
細思極恐,很多人對帝辛忌憚,不光只是因爲他的實力。
還是因爲這一千多年來,那日復一日的簡單、日復一日的無懈可擊。
到現在,帝辛究竟是什麼性格?
能回答的人很多,但讓那些強者、智者回答,他們卻回答不出什麼。
冰冷無情?
霸道強勢?
也許就只有這八個無力的字語。
唯一能讓衆強確定帝辛很在乎的,恐怕就是商庭了。
但如果能強行對付商庭,又何必研究帝辛?
研究帝辛、不正是爲了更簡單的對付商庭?
縱觀帝辛看似短暫的一生,哪怕經歷無數劫難風雨,后土也感到一股心悸。
從沒有哪一個人,可以給她這般無懈可擊的強烈感覺。
昔年合道的鴻鈞沒有。
縱橫洪荒無數年、從來都是至強者的三清也沒有。
他好像就坐在中土天洲、人皇殿中,俯視天下衆生。
安靜、高高在上。
也遙遠無比,遠的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對付他。
而越看,就越能感覺到那可怕、沉重無比的壓力。
后土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雖不願以一女子爲質。
但她心動了。
帝嬋不一定真的能影響到帝辛,可絕對會有作用,甚至是大用。
如果有一天,巫族面對商庭失敗,帝嬋、還有可能成爲巫族的後路。
無數的思緒在她心中閃過,她雖是女性,卻從來不是優柔寡斷、猶豫不決、多善良的性子。
那等性格,也走不到今日這一步。
目光一定,看向巫鬼肅然道:“此事、可有假?”
巫鬼心中一喜,清楚娘娘是心動了。
肅然道:“看青冥幾兄弟的行爲話語,不像是假。
其它方面不說,他們想要使自身蛻變,成就那最關鍵的一步,靠自己絕對是遙遙無期。
世界本身蛻變雖看似沒有瓶頸可言,但其中的難度、耗費資源之大、所需時間之長,難以估計。
億萬年成功不了、都乃正常。
唯有吞噬混元強者,才能在短時間內蛻變踏出那一步。
而他們又是好幾人,一位活着的大帝,都未必能使其中三位突破,普天之下,明確有大帝俘虜的,只有商庭。
他們自己也清楚,即使放了帝嬋,商庭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一來事情鬧得如此大,爲了顏面也不可能放過他們。
二來在商庭眼中,他們是妖族,怎麼可能放過?
甚至可能會因爲帝嬋,而推算出他們的下落。
所以他們拼一把的選擇很正常,與我們合作也是他們最佳的選擇,此事不像有假。”
后土思索,搖了下頭、凝聲道:“此事起於帝俊,以帝俊和人族的仇恨、以及他的爲人,劫走帝嬋並不難以理解。
這些沒有疑點,但帝嬋真在那幾人手中?
這必須要確認。
他們與我們合作,看似沒問題,但是否有其它計算?我們也不能肯定。
需知消息一旦透露出去,我們要面對的,就是商庭。
那幾人未必不是成了他人的棋子,用來陷害我們,讓商庭對付我們。
或者說,故意讓商庭出手對付我們,挑起衆強聯手敵視商庭。
這對衆強是好事,對我巫族卻是生死之危,絕不能發生。”
巫鬼陡然一驚,這種情況未必不可能。
“是了,娘娘說的是,這些人在星辰天中逃過商庭的搜查,未必不是有人護住了他們,現在指示他們前來我巫族,挑起商庭和我巫族矛盾,逼迫衆強聯手。
或者就是帝俊死前留下的後手,這樣一來,既能借商庭之手對付我們,又能借機讓衆強聯手,對付商庭。
一舉數得。”巫鬼沉聲道。
后土點了下頭,沉吟道:“以帝俊城府,這並非不可能?
三清次之,總之、絕不能大意,必須先查清楚。”
(好了,希望各位書友看時能仔細點,一些書友的話,我都不知該怎麼回答,洪荒要真的能一路莽過去,那就不是洪荒了,在本書中,應該已經表現出水有多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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