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知道了穆雲杳仍舊在小院子中好好的待着,邢墨琂就放下心來。
揮揮手,“你下去吧。”
說着就又坐下來,繼續思索如何在朝中收回自己的勢力,如何能在這次麟炎國之行的途中置邢墨珩於死地。
與此同時,穆雲杳和素問已經用好飯,準備好一切等着許臻過去。
午後過了一個時辰的時候,正是宮中最悠閒的時候,宮中的幾個主子都開始午睡休息,奴才們也得了空,可以輪番的休息片刻,整個皇宮都帶着一種慣常的靜謐感。
穆雲杳卻已經認真起來,若是她沒有猜錯,這個時候,最適合動手。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時間,突然,門口傳來細微的不一樣的異動。
Wωω_Tтkд n_c o
穆雲杳和素問對視一眼,瞬間就站起來。
將手指放在嘴脣前面,穆雲杳示意素問安靜,自己輕聲的走到了門邊。
素問頓了頓,也趕緊輕手輕腳的靠過去。
兩人正要將耳朵貼上,卻聽到院子裡突然傳來落地的聲音。
穆雲杳迅速的回頭一看,就見來人已經走了過來,口中說道,“杳杳。”
穆雲杳提到心口的一口氣,驀然一鬆,點點頭,直接走進了邢墨珩,下意識的拉住他,“你來了。”
邢墨珩看了眼被穆雲杳主動牽起來的手,點點頭。
纔要開口,身後又傳來兩聲,是疾風帶着靈樞也進來了。
靈樞見到穆雲杳,原本想要撲過去,可看到穆雲杳身邊一臉嚴肅的邢墨珩,倒沒有動作,只是行了個禮,就停在了當處。
邢墨珩轉身與穆雲杳繼續說道,“許臻在外面等着,靈樞與你現在就換衣裳,按照原計劃來,出去後咱們兩個直接離開,許臻裝作與我長談的樣子,留在我宮中,以防邢墨琂多想。”
這是早就說好的,穆雲杳點點頭,捏着邢墨珩的手緊了緊,才轉身帶着靈樞去換衣裳。
兩人與素問一同進了凌亂的屋子,靈樞纔敢開口。
“小姐,您沒事兒吧,許大人方纔去找奴婢,突然說了這件事兒,嚇死奴婢了,真是的,怎的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兒!”靈樞一邊兒換衣服,一邊兒說道。
穆雲杳也將自己原本的衣服換下來,拿起靈樞遞過來的衣服,“話不多說,該注意的我已經和素問說了,這次我離開,你可素問自己多上心,起居上爲皇上做好事情,你們兩個如今年紀也不小了,等我回來之後,是要相看人家,還是怎麼樣,咱們具體再說。”
說到相看人家,素問靈樞臉上都是閃過一抹羞紅,隨後就開口擺手想要拒絕。
穆雲杳率先搖搖頭,示意兩個人正事兒要緊,又道,“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今日辛苦了。”
說着,已經換好衣裳的穆雲杳就出了屋子,而素問和靈樞也按照早就商量好的,裝扮起來。
邢墨珩見穆雲杳出來,迎上去,也不多言,直接將穆雲杳往懷中一攬,飛身上了牆頭,又向下一跳,平安落地,疾風也緊隨其後。
許臻果然還在門口,穆雲杳對他點點頭,許臻將手裡十分精細的包裹遞給邢
墨珩,又道,“你們二人趕緊走吧,我這就去師哥的院子,裝作與他談天商量的樣子,明日再見。”
“明日再見。”邢墨珩和穆雲杳不再耽擱,直接往宮外早就準備好馬匹的地方去了。
雷霆已經早早的等在那裡,見兩人來了,趕緊也起身上馬,將手中的另外兩匹馬匹放過去。
邢墨珩翻身上馬,一手接過穆雲杳放到自己身前,兩人共乘一騎,另外一匹馬散跑着。
“按照原計劃的方向走。”邢墨珩指導一句,三人正式上路。
一路奔波,自是不提。
宮中,許臻一人在邢墨珩的宮裡頭,已經將明日如何做想的十分明白,只等着第二日的到來。
晚上,炊煙裊裊,是用飯的時間。
南宮的小院子,門口動了動,一個太監帶着一個宮女兒和兩個侍衛出現在南宮中。
素問偷眼看過去,仍舊是中午的那幾人,不由稍微放了心。
靈樞正穿着穆雲杳的衣裳,躺在牀上背對着幾人,聽見開門的聲音,心都懸起來,放在身側的手也是不由的顫抖。
那太監一進來,見屋子比午後的時候還要亂了,不由搖搖頭,心道,這穆小姐雖然人長得貌若天仙,但果然是將軍家養出的小姐,性子是在是太過於激烈了,像是一把火一樣。
而如今,爲了給皇上辦事兒,這把火就要燃道他身上了。
想起中午的事情,和中午時候穆雲杳說的話,以及邢墨琂聽到轉述時候的表現,這太監當真不敢招惹“穆雲杳”。
他吩咐宮女兒輕手輕腳的放下飯菜,想了想,還是道,“穆小姐,您趕緊用飯吧,午後奴才惹您不快了,是奴才的錯兒,奴才在這兒給您賠不是了,還請穆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與奴才這種螻蟻計較。”
太監說着,見穆雲杳不動靜,不由心中有些遲疑,想要靠近點兒看看。
他才往前走了兩步,素問就十分嚴厲的惡開口道,“站住!誰讓你過來的!”
那太監被素問這一聲爆喝嚇了一跳,見是素問開的口,剛要罵過去,可看了眼“穆雲杳”似乎有些動彈的身影,當着人家的主子,還當真不敢打人家的狗。
他撇撇嘴,心裡也有些不服氣。
素問見他如此,又道,“我們家小姐說了,不想與不幹人事兒的走狗多言,還說了,有些人若是知趣兒,或許還能多活兩天,畢竟,這宮裡還是要聽太上皇和皇上!”
素問說着,朝一邊兒拱了拱手。
那太監一聽這話,原本還十分生氣,當下便一點兒都不敢動了。
說來也奇怪,這宮中最要緊的兩個主子,一個太上皇似乎就已經對這穆小姐有些意思了,另一個皇上,更是將這穆小姐當作長輩一樣看待,實在是叫人奇怪,又叫人不得不害怕。
看着穆雲杳仍舊不動彈的背影,太監心中都起了別的心思。
莫不是,這是這位姑奶奶整人的新手段吧?
他心中才想到此處,素問竟然像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一樣,“哼!我們家小姐已經入寢了,可沒着外裳。”
已經
入寢了?
這樣大的聲音,能夠入寢纔是奇怪的!
又說是沒着外裳,這分明就是等他過去,然後找個藉口好要抓他的錯處。
太監心中一緊,不敢再久留,趕緊找了藉口轉身離開,又去邢墨琂處報道情況。
見院子門被鎖上,門外也已經沒有了什麼動靜,靈樞才轉過身來,已經是一張臉慘白,出了一腦袋的虛汗。
素問靈樞兩個抱在一起,祈禱着穆雲杳一路上不要遇到別的事兒,兩人如今只等着疾風帶人來將她們送到將軍府去。
第二日一大早,許臻就裝作收拾的樣子,大張旗鼓的出了皇宮,身旁還跟着一亮麻城,馬車裡坐着“鎮南王”。
出了京城的主街,許臻左顧右盼,見沒有奇怪的人,就與那一輛馬車辭別,直接上馬按照原先預計的路線追過去。
客棧裡,穆雲杳和邢墨珩正在用午飯,同時等着許臻。
衆人商量好的時間便是此刻,若是許臻那邊兒沒有出什麼問題,定然是應當按時到。
兩人一邊等着,邢墨珩看這穆雲杳,突然道,“杳杳,這次麟炎國之行過後,你可有什麼打算?”
“打算?什麼打算?自然是先要救治好驚蟄要緊。”穆雲杳理所當然道。
邢墨珩失笑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日後的打算。”
“日後的打算?”穆雲杳看着邢墨珩彷彿閃着光的眸子,下意識的就說道,“你有什麼打算我自然就 有什麼打算。”
說出來後,二人之間突然安靜下來。
穆雲杳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話,突然就紅了臉。
邢墨珩素來冷淡的臉,卻是笑出了褶皺。
他有什麼打算,他的杳杳就有什麼打算,這簡直是他聽過最好的情話。
邢墨珩不由伸手拉住穆雲杳的,難掩深情的道,“與我一起回南城可好?”
穆雲杳還楞在方纔的情緒中沒有緩過來,就聽邢墨珩已經繼續解釋道,“只有你在,說實話,我從來也沒有什麼做皇上的打算,那個殘破的龍椅,雖然衆人都搶着想要去坐,我看着,卻覺得它是個十足十的麻煩,只能帶來無止盡的爭端,而我想過的,只是與你一起日久天長的生活。”
見穆雲杳聽得似乎有些入神,邢墨珩繼續道,“南城是我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已經在那裡紮根十年,說不好聽的,就相當於土皇帝,邢墨琂的手根本就觸及不到那裡,而我,在南城也有着絕對的決定權,若是去了南城,我們大可以一起造福一方百姓,你可以施展你所有的醫術上的才華,我也可以繼續守着我的百姓,你看如何?”
邢墨珩所說的日子,十分有吸引了,穆雲杳聽着也不由心嚮往之。
她纔要點點頭,卻道,“那驚蟄……”
邢墨珩知道她的猶疑,“驚蟄是邢墨琂的兒子,皇位理應是他的,等着治好了病,全看他的選擇,他若是想要皇位,我就幫他守着皇位,他若是想要與我們一起回南城,我們就一起回南城。”
穆雲杳聽着邢墨珩的話,肯定的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