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軍,小的想起來了,小的原本是這附近月下村的村長,這牢房裡的人,都是我們村的村民。”
年長者話音落了,牢房中的衆人臉上都面露慘色。
穆雲杳看的清楚,知道這自稱村長的沒有說謊。
“哦?那你們爲何又成了禍亂其他百姓的活屍?”
穆雲杳狀似隨口的問道,實際上心中早就已經有了差不離的答案。
果然,村長聽了穆雲杳這話,又是傷心又是憤恨,“是麟炎國的那些人!月下村原本只是在天羽國和麟炎國交界之處的小村落,並不屬於兩個國家中的任何一個。”
“只是一天,麟炎國的人突然來了個凶神惡煞的將軍,直接將我們捆綁起來帶走了,之後的事情記得就不大清楚了,但是能回憶起來的,都是血,是嚇人的刀光劍影……”
村長越說越加義憤填膺,穆雲杳聽着也不由有些唏噓。
雖然聽到村長開始解釋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是這樣類似的情況,可親耳聽到了,還是不由對麟炎國的軍隊更加唾棄。
該是多麼喪心病狂的組織,才能毫無悔意的將一羣普通的百姓,變成麻木的,殺人不眨眼的活屍軍團?
“你們先在這裡好好待着,把其他信息與侍衛說清楚,說的越詳細,我覈實的越快,待我完全覈實清楚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放了你們,不過你們放心,這段時間,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的,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穆雲杳冷着臉道。
經過了這樣的事情,月下村的村民早就已經嚇破了膽子,哪兒還敢反對。
知道自己不會死了,又確認自己說的是實話,甚至還帶上了些許的活着的期望,一時間都叩首謝恩,“謝女將軍不殺之恩!”
穆雲杳一身的鎧甲還沒卸去,這女將軍的名頭兒倒是更加實在了。
穆雲杳點點頭,轉身直奔邢墨珩新的書房。
爲了作戰方便,天羽國大多數的將士都已經搬了過來,這裡不但是麟炎國軍隊曾經駐紮的營地,也是如今麟炎國唯一能夠穿過到達天羽國西關邊境的地方。
守住了這個邊塞要地,就守住了天羽國的邊境安全,也就守住了邊境的百姓們。
在佈防上邢墨珩十分用心,每一個關卡都精心的設置了一通。
穆雲杳進來的時候,恰好邢墨珩和許臻、趙一銘剛剛商量完,兩人見是穆雲杳來了,知趣的點點頭,前後腳兒的離開了。
穆雲杳直接坐在邢墨珩書桌的對面,伸手敲了敲檀木色的大方桌,“你這處兒不知道原本是誰的地盤兒,倒是金碧輝煌的,東西也都是好玩意兒。”
邢墨珩好笑的點點頭,抓住穆雲杳的手,“你那邊已經處理好了?”
穆雲杳點點頭,“差不多了,不過,我覺得這事兒確實有很大的蹊蹺。”
“那些人原本是附近一個叫什麼月下村的村民,是被抓住硬是下了毒藥,才變成活屍的,依我看,麟炎國原本就是個小國,能夠突然間湊出這麼多的人來,一定不止這個月下村受到了這樣的脅迫。”
“你的意思是,現
在我們看到的不過是九牛一毛,在這表象之後,水面之下,還有更多的事情?”邢墨珩也沉吟起來。
“沒錯,怕就怕麟炎國現在還在抓取無辜的百姓,在做着同樣的事情,來壯大自己的國力。”穆雲杳說着皺緊了眉頭,這樣喪失天性的事情,實在叫人心中喟嘆。
邢墨珩點點頭,“你已經有了打算?”
穆雲杳臉上雖然帶着幾分憤恨,可去也十分鎮定,可見心中已經有了數。
見邢墨珩如此快的就知道了自己心中的打算,穆雲杳眼中不由泛起了幾分笑意,卻是避重就輕的問道,“麟炎國邊防的軍隊,你可知道在哪處兒?”
她這話問的也是故意,邢墨珩早就將麟炎國附近的地形地勢和各種軍營的駐紮參透了,自然知道麟炎國主體軍隊的位置。
邢墨珩沒有輕易回答,都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穆雲杳的想法。
在談論這個話題的時候,穆雲杳故意問出這樣的話,無非是在說明一種態度,她想要去麟炎國的軍隊中親自看看,是否存在什麼端倪。
邢墨珩沒有輕易答應,否定的話還沒說出來,卻想到了昨日穆雲杳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場景。
心中不由苦笑兩聲,他眼前這個姑娘,可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什麼怕什麼的小姐,而是個上得朝堂下得沙場的女將軍。
縱然是跟穆雲杳說好了在自家軍營中好好待着,若是穆雲杳非要去,而且不以正當的手段去,他也沒有一點兒法子。
感受到邢墨珩的動搖,穆雲杳面上越發的堅定,一雙清凌凌的眸子緊緊的看着邢墨珩。
嘆口氣,邢墨珩在那張粉白的麪皮上用力的揉了揉,揉的穆雲杳的鼻子眼睛皺成了一團。
“怕了你了,去就去吧。”
穆雲杳眼眸一亮,當下就喜笑顏開。
決定了夜探麟炎國的主體軍隊,又帶着穆雲杳,邢墨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見麟炎國的軍隊的地理位置和基本情況與穆雲杳分析了個透徹。
“也就是說這軍隊其實就在麟炎國裡頭?”
“也不能說是裡頭,但確實是在進入麟炎國的地方,像是一道屏障一樣,坐落在門口口。”邢墨珩耐心解釋。
“那這軍營豈不是很難進入?”
邢墨珩搖搖頭,“正是因爲這個軍營在麟炎國入口處,而麟炎國原本的資源並不是十分豐富,總要通過貿易往來來獲得更好的資源,因而白日的時候,只要通過檢查,進入到麟炎國並不是很艱難,待到晚上,在進入麟炎國的軍營便可。”
穆雲杳心中照着邢墨珩所說的思索了一番,覺得十分可行,當下就商量起來。
說做就做,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下來。
楚天闊和穆雲瀾剛經過一場惡戰,自然要好好休息,而軍營才搬過來,又不能缺少了打理的人,因而邢墨珩就做主直接將楚天闊和穆雲瀾留了下來,同樣一起留下來做智囊團的還有趙一銘。
而雷霆和許臻,已經翳清明,與邢墨珩和穆雲杳同行。
一行人根據已
有的東西,打扮成貿易商人的樣子,連帶將商品都準備好了。
雷霆人高馬大的,長得又比較粗獷,乾脆就裝成了馬伕和保鏢,換上了一身灰色的奴僕衣裳,是最普通的棉麻布料,坐在馬車的外面拉着馬,還頗有那麼幾分意思。
同樣的,翳清明也乾脆就裝成了另外一個保鏢,趕着後面一輛裝滿貨物的馬車,同時坐在馬車上的,還有裝作年輕精明的管家的許臻。
而邢墨珩,換了一身普通的黑色商人的衣服,跟一身紅衣的穆雲杳,扮作一對成親沒有多久的,四處行商的夫婦。
雷霆和翳清明一直練武,面色相對比較黑,手上也有繭子,裝成車伕和保鏢,十分得宜。
而許臻面色少嫩,人也單薄,穿着一身青灰色的衣裳,乍一看還真像個鬼機靈的管家。
而邢墨珩看起來高大又帶着一股子飽經歷練的韻味,只要將那一身冷氣收起來,說是自小兒四處行商的商人,也沒有人會感覺不對。
穆雲杳的打扮和僞裝就更加合適,一張嬌俏白嫩的臉,一襲張揚的紅衣,看上去活脫脫一個商人嬌妻的樣子。
五人收拾妥當,看着彼此都不由有些好笑,笑了一通,纔出發直接趕往麟炎國。
麟炎國的入口處,側面,果然是一個軍營的駐紮之地,穆雲杳裝作好奇的隨意看了眼,就趕緊放下了簾子。
“停下!什麼人?”
守衛的將士照例將邢墨珩一行的兩輛馬車攔了下來。
雷霆裝作小心翼翼的樣子,討好的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遞給守門的將士,懦弱的聲音小心解釋道,“軍爺好,軍爺好,我們四處行走做邊貿生意的,還請您給個方便。”
雷霆點頭哈腰的樣子,守衛們已經見怪不怪。
麟炎國每日都會有來自四處八方的這樣的商人到達,來賺取暴利的差價。
軍侍衛顛了顛手中的荷包,分量倒是足夠,也不過多爲難,只按照慣例道,“車上是人是貨,若是人就都給下來,若是貨物,往左邊兒靠靠,等待檢查。”
雷霆點點頭,趕緊解釋道,“回軍爺,是我們家老爺和夫人。”
見那侍衛不再說話,雷霆又趕緊轉身在馬車前面躬身道,“老爺,要檢查了,請您下車。”
“知道了。”
馬車裡傳來沉穩的一聲應和,下一刻,簾子就被掀開,穿着黑色金元寶花紋商人衣服的邢墨珩,扶着雷霆的手,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收斂了自己冷硬的聲色,對着侍衛不卑不亢的點點頭,轉身對着車廂道,“夫人,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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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裡沒人說話,倒是穆雲杳直接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邢墨珩伸手,將人抱下來,放在了自己的身側。
麟炎國也不乏美人兒,但稍有穆雲杳這樣傾國傾城的,一時間衆人不由看的有些發呆,檢查的侍衛也愣了愣神。
邢墨珩看着衆人的神色,不由眸光一暗,錯了一步,將穆雲杳擋在身後,對着侍衛提醒道,“軍爺?”
他這一聲仍舊不卑不亢,侍衛這纔回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