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陳衛領三千大軍,民夫兩千,將糧草運往相縣的呂布大營。坐在大軍前端的陳衛,端坐在馬上,低着頭,在仔細的研究着牛皮的軍事地圖。那神情專注的樣子,讓身旁的柳歸不由得大爲佩服。
但是當事人陳衛卻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從情報人員得到的密報中,知道根本沒有曹軍大軍行動的方向。導致,陳衛一下子失去了興趣。此次押運糧草,半真半假。所押運的車上一半是糧草,一半卻是泥土和一些硫磺等易燃物。
當然這硫磺,還是陳衛特地叫柳歸暗地裡準備的,以備不時之需。可是,當派出去的斥候,和劉曄派人秘密送來的消息來看,並沒有發現譙縣的曹軍出城的跡象。
這就讓陳衛納悶的同時,也很鬱悶。
“爺好不容易接趟差事,你們可千萬不要不來啊。”
所以整天對着一副地圖思考的陳衛,其實心神早已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大軍一路向西,倒也安全的多。但是陳衛卻不想這麼安全,不想這麼風平浪靜。
之前,陳衛在走之前,曾問過劉曄和魯肅,此計是否太簡單了,簡單到很容易讓人看出這是一個計策。
不過,魯肅和劉曄則是認爲,我軍也需要從彭城國押運糧草,此計的目的便是以押運糧草爲主要目的,暗地裡順便計誘一下曹軍。譙縣曹軍擁有大軍兩萬人,如我軍如果強攻,必定需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但是將曹軍誘出來就不用一樣了。
譙縣的守將乃是曹操族子曹休,年輕氣盛,雖有程昱爲輔,但是定不會放過如此偷襲敵軍糧道的機會。一旦偷襲成功,我軍必定會不戰而敗。所以,立功心切的曹休,定會派人偷襲我軍糧道的。
陳衛聽後,則是暗暗點點頭。那曹休畢竟年輕,或許知道是計策,但是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年輕武將和中年武將在性格上表現是不一樣的,因爲年輕人敢於冒險,而中年武將則比較老成持重。
“高,實在是高!”陳衛看着地圖,不由得來了這麼一句。
“大哥,什麼高?”柳歸在一旁問道。
“那個,柳歸,大軍已經到了哪裡?”陳衛避開了柳歸的提問,而是擡起頭,看了看前方,突然問道。
“大哥,我也不知道。不過,前方几十里有座山,叫芒碭山。這芒碭山乃是曹軍的地界了。”
“嗯?”陳衛眼前一亮。這芒碭山是曹軍的地界,那就更容易吸引曹操的大軍了。想到這,陳衛這才感覺體內一股渾濁之氣,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淨的靈氣。
“命大軍於前方芒碭山下安營紮寨,讓大軍好生休息!”陳衛忽然大喝道。
“諾!”自有身邊的傳令兵,接了陳衛的命令後,便去傳令去了。
柳歸雖然不擅行軍打仗,可是擡頭看了看天,正好是rì中時分,離傍晚時分還早得很,大軍就這麼早休息?
“大哥,今rì好像休息的很早啊!”
“柳歸啊,rì後你就會知道了。按照我的命令去行事吧!”
“哦,大哥!”柳歸還是很聽話的說道。
很快的,大軍趕到了芒碭山腳下開始安營紮寨。陳衛將柳歸和柳逍招到自己的中軍大帳中,吩咐二人如何行事。二人得令後,大喜而去。
卻說,碭縣以東,一處靠近芒碭山山坡上,正秘密潛伏着一股大軍。藉着夜色,與山上的穀草灌木混合在一起。如果不細心查看,定不會查看出,這山坡上竟然藏着一股數千人的大軍。
這支軍隊正是夏侯尚的大軍。夏侯尚在得到曹休的密令後,便引領五千大軍,星夜趕往碭縣。在派人查探陳衛的大軍於兩rì後就可到達芒碭山腳下,原本夏侯尚的打算是,只要陳衛的大軍一經過芒碭山,便直接回軍偷襲陳衛的糧草。憑藉着自己兵力的優勢,夏侯尚自信可以劫下呂布這批糧草。
可是斥候探到的消息是,呂布這支大軍竟然就停在了這芒碭山山腳下,安營紮寨休息了。
於是夏侯尚便改變了主意。暗道天助我也。想着領軍大將陳衛,定是怨恨呂布,所以纔會這樣懈怠,如此變安營紮寨,就給了自己偷襲敵軍大營的機會。偷襲總比正面和敵軍交戰所取得戰果要好的多。所以夏侯尚便決定半夜時分,趁着呂布大軍休息之際,再命人偷襲呂布大軍,一把火燒掉糧草。
“怎麼樣?有什麼情報?”夏侯尚刻意壓抑着內心的一陣興奮。從此前斥候得到的情報中,他已經知道了這位呂布大軍的領兵大將,不過是一個草包。居然在命人安營紮寨的時候,不僅沒有命斥候查探情報,甚至連警戒的人都少之又少。可是,夏侯尚也知道,此戰由不得自己失敗,於是忍着心中的那股莫名的興奮,還是命人時常查探呂布大營的情況。
“將軍,敵軍大營警備甚是鬆懈,估計敵軍全都已經休息了。”一名斥候來到夏侯尚的身邊,報告道。
“你們可查探清了?”夏侯尚再次的問道。
“嗯,將軍!兄弟們查探到,敵軍大營內,燈火通明,卻並沒有聲音,估計敵軍已經睡着了。只有營門前幾個敵兵在放哨。”那名斥候一絲不苟的答道。
“好!”夏侯尚低聲叫道:“命令兄弟們,做好準備,隨我殺入敵軍大營!燒了敵軍糧草!”
“諾!”
很快,命令傳達下去了後,曹軍開始宛如一條黑色蛟龍,在夜幕下緩緩的開始向着陳衛大營靠近。曹軍也是激ng銳士兵,大軍行動起來,並沒有發出多少的嘈雜音。
在漆黑的夜幕中,曹軍的一切行動,卻被一雙躲在暗裡的眼睛緊緊的盯住。
曹軍在靠近陳衛大營幾百步之外時,夏侯尚看向遠方的陳衛大營。此時已經是半夜時分,天地之間已經漆黑如墨,唯有敵軍大營內還有燈火,照亮了大營。營內沒有士兵們的喧鬧聲。夏侯尚甚至感覺都能夠聽到士兵們的酣睡聲,和滾油燃燒的磁磁聲響。、
夏侯尚心中大喜,便繼續命大軍靠近陳衛大營。待靠近大營一百步距離時,覺得差不多了。夏侯尚當先一聲大喝道:“殺!”隨後,便催馬率先衝向大營。
身後的親衛和其餘大將全都爭先恐後的,狠狠的揮動着馬鞭,抽着馬屁股,隨着夏侯尚去立功。如此唾手可得的功勞,這些人又怎能夠放棄。
而剩下的四千餘步兵緊隨着夏侯尚,向大營內衝去。
曹軍的震天的怒殺聲,驚醒了那幾名守在營門前放哨的士兵。這幾名士兵嚇得魂飛魄散,立馬扔掉手中的兵器,大喊一聲“敵襲!”便向營們兩邊跑去。
夏侯尚見這幾名哨兵如此表現,當下心中更加確定了營內定是毫無準備。於是再次狠狠的揮動着馬鞭,不再去管那幾名哨兵了,直接催馬衝入營內。
由於曹軍士兵衆多,一個營門無法容得下曹軍一同涌入,便有曹軍立刻將簡易的拒馬正拖走,然後大軍如cháo水般向這營內衝進去。大營內頓時喊殺聲震天。
一進入大營,夏侯尚就衝向了中軍大帳內。衝入大營內,卻發現裡面並無一人。只有架起來的幾個鐵鍋內,在熊熊燃燒着滾油,將大營內照得通明。
“不好,中計了!”夏侯尚心頭一凜,大叫一聲,“撤,快撤!”
忽然,大營內四周開始燃起了熊熊大火,原來,在每座營帳四周堆積了許多幹草,以及陳衛叫柳歸之前準備的硫磺等易燃物。在夏侯尚大軍衝進營內的開始,陳衛就已經命人暗地裡做好了準備。待曹軍大部分涌入空營時,便命人朝大營內放射火箭。
此時是深秋季節,浸過火油的乾草,又是在硫磺等易燃物的助長下,很快的,大營內立刻成爲了一片火海。
夏侯尚知道中計,即刻命大軍撤離。可是前軍想撤出大營,後面的士兵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想進入大營殺敵立功,便形成了一時進退不得。曹軍一片混亂,叫罵聲和哀嚎聲此起彼伏。
當看到陳衛大營內熊熊燃燒的大火時,曹軍士兵才知道中計了,忙準備向後撤離。
就在這時,梆子一聲響,從曹軍來時道路左右處,分別殺出一支軍隊。
曹軍這下開始慌亂了神。夏侯尚大聲的呼喝士兵不要慌,可是此時被呂布軍一把大火燒的早已慌亂了神,又看到兩支大軍氣勢洶洶的殺來,加速了曹軍士兵的慌亂。此刻,夏侯尚根本無法震懾住曹軍。
那兩支呂布軍士兵,氣勢如虹的殺向正準備後撤的曹軍。甫一交手,曹軍立刻被殺的大敗,直往大營內撤去。
可是營內的人想出來,營外的人又想躲進營內。此時,大營內,火勢已經開始逐漸加大了。一些倒黴的曹軍士兵紛紛葬身火海。有的士兵身上着了火,在地上四處打滾,那一聲聲淒厲的哭喊聲,更是叫的曹軍士兵個個膽戰心驚。
曹軍見後路有呂布軍殺來,於是便往大營內跑去,想從大營北面逃出去。不想,大營北面又傳來漫天的喊殺聲。曹軍便不敢再往北面逃去。
於是便想往大營內左右兩翼逃去。可是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大營兩翼的拒馬陣比南門處似乎要堅固的多。一時難以將拒馬陣給破壞掉。
這時候,兩翼忽然射來漫天的箭雨。頓時,一些毫無準備的曹軍士兵紛紛中箭倒地身亡。也有沒死的,只是中了數箭,躺在地上打着滾。
大營內一時混亂不已。到處都是悽慘的哀嚎聲和叫罵聲。夏侯尚在馬上連忙揮劍撥開了飛來的箭雨。所幸的是,並無甚大礙。但自己的親衛就沒那麼幸運了。還活着坐在馬上的親衛一半都不到了
夏侯尚看着大營內自己的士兵驚慌失措的樣子,心在滴着血。
“全軍聽令,大軍向南,殺!”說完,夏侯尚便當先衝向了南門處。
有了夏侯尚的這一聲怒吼,這一刻曹軍似乎在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叫囂着,揮舞着手中的兵器,跟隨着夏侯尚殺向了南門處。
夏侯尚的這一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夏侯尚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道殺到南門時,身邊已經聚集了一千多士兵。士兵們紛紛跟着夏侯尚殺向了南門。
夏侯尚當先遇到一將。二人騎馬交過而過,各自揮出手中的兵器。
“當!”一聲金屬撞擊聲傳來。
夏侯尚只感覺手中的手臂微微發麻,擡頭看了看來人。見來人年紀相仿。不由得細細觀察起來。
“來將通名,某不殺無名之輩!”夏侯尚拉過馬頭,大喝喝問道。
“無名小卒柳逍是也!敵將,納命來!”
沒錯,和夏侯尚交手的正是柳逍。當rì陳衛命柳逍和柳歸各自領一軍,埋伏在大營南門左右處。待曹軍撤出時,便伏兵盡出,殺向曹軍。
柳逍不欲再和夏侯尚廢話,當先催馬再次殺向了夏侯尚。武器手中的大刀,一刀劈向夏侯尚。夏侯尚躲過了柳逍的一刀,也揮刀砍向了柳逍的腰腹。
柳逍抽刀回身格擋,封住了夏侯尚的一刀。二人於馬上便你來我往的廝殺在一起,一時不分勝負。
只是夏侯尚心中卻是萬分焦急。他知道,自己被敵軍大軍纏住,定是那出此計之人的計策。爲的就是想將自己這支大軍全都悉數吃下。
好大的口氣,夏侯尚只感覺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就算是敗,也要拼個兩敗俱傷再說。
夏侯尚此時已經發了瘋般,攻向柳逍招式全然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當然柳逍可不願和這夏侯尚拼命。只得揮刀格擋。
這時,大營北面忽然又殺出一直軍馬。當先一人,手握白虎戟,在火光的照耀下,甚是英氣逼人,威風凜凜。手中的白虎戟,在黑色的夜幕下,也發出陣陣幽綠的寒芒。
此人便是陳衛。原來剛纔大營北面傳來的喊殺聲是陳衛命那些押運糧草的民夫一起擂鼓吶喊的。曹軍驚慌之餘,只道是北面又有埋伏着大量的敵軍。故而嚇得不敢從北面逃去。
當柳逍、柳歸和夏侯尚處於激烈的交戰時,陳衛便帶領着早已埋伏好的一千騎兵,殺開一條血路,將夏侯尚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兩千多曹軍士兵從中間分爲兩半。
陳衛更是勢不可擋,所過之處,戟下更是無一合之衆。曹軍士兵紛紛被殺死。
一路勢如劈竹,只殺到夏侯尚身後。正和柳逍瘋一般的廝殺的柳逍,更是沒料到陳衛已經殺到了自己的身後。
陳衛當下不再猶豫,當頭一戟從上往下砸向夏侯尚。
夏侯尚只感到頭上一股猛烈的勁風傳來,一股濃濃的殺機將自己整個人鎖住。這一刻,陳衛只感覺到體內氣息爲之一滯。千鈞一髮之際,夏侯尚鬆開了左腳,整個身體向馬下倒去。
陳衛一戟砸空,見夏侯尚躲過了自己的一招,毫不氣餒,雙腿輕踢馬腹。戰馬會意,猛的向夏侯尚衝去。
夏侯尚倒地後,迅速的翻身爬起來。
“將軍!”危急時刻,就在陳衛的戟刃從後洞穿夏侯尚的身體時,一名曹軍的親衛飛身上前,擋在了夏侯尚面前。
“噗!”白虎戟洞穿了這名忠心親衛的身體。那名親衛嘴中吐出一口鮮血。
夏侯尚這才反應過來。
“將軍,快走!”這名親衛大叫了一聲。便死死抱住陳衛的白虎戟。
陳衛大怒,對於這些蝦兵蟹將是絲毫沒有興趣。而夏侯尚是此次的大魚。陳衛自然想抓住或者殺了,至少能夠徹底擊潰曹軍。
雙臂猛的一挑,將這名親衛挑起後,再往前猛的砸去。
正好砸在已經回過神來的夏侯尚背上。夏侯尚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陳衛將畫戟交到左手,迅速的抽出腰間的青?劍,猛的向前一擲。
“噗!”
“媽的,可惡!”原來陳衛的這一劍原本就可以將夏侯尚殺死,卻不想又被一名忠心的親衛給用身體擋下了。
只是青?劍鋒利無比,在洞穿了那名親衛身體後,露出的劍的尖端,劃到了夏侯尚的臂膀上。鮮血流了一地。只是夏侯尚此時咬着牙,在也不顧得報仇了,便向前逃去。身後自有那些未戰死的親衛攔下了陳衛。
“真是可惜!竟然讓那夏侯尚小子給跑了!”陳衛一聲嘆息,跑掉了這麼一條大魚。不過,可惜已經發生了。此刻,還有大約三千的曹軍還在和自己的大軍廝殺。
此刻,陳衛所領的大軍和柳逍、柳歸的大軍已經將還沒有逃出去的,或者還沒有戰死的曹軍圍住了。
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曹軍主將的逃跑,加上被陳衛的大軍圍住,很快,曹軍便放棄了抵抗。雖說曹軍士兵也是激ng銳士兵,忠心還是有的,可是當兵打仗,在能不死的情況下,誰又想死呢?所以大部分都投降了。只有少數忠心的曹軍士兵拒不投降。
雖然陳衛不願濫殺無辜,可是戰爭本就是如此,一切的規則。由不得自己。終於剩下或者的曹軍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投降了呂布。
除去被殺的一兩千曹軍,加上一些逃跑的,投降的曹軍人數有一千二百之衆。只有少數近千人跟隨夏侯尚逃了去。
而此次,呂布軍損失則是不大。主要時有心算無心。在大軍出發之前,陳衛就命柳歸多準備弓弩,和硫磺等易燃物。只這一場大火,便將曹軍士兵的士氣少的全無。
之後又是幾番箭雨,加上前後夾擊,主將逃跑,呂布軍大勝是必然的。
步兵損失了近八百人,而以前奇兵也只損失了幾十騎兵。
戰場很快的被清理出來了。而沒有戰鬥力的民夫,陳衛也沒有讓他們多損失。只是讓他們在一邊助威吶喊而已。
至於糧草,陳衛則是暗地裡命人運到了大營的後陣去了。這一戰,損失的不過是一些營帳。而這點損失,自然是無關痛癢。
天很快亮了起來。一切都變得平靜起來。只有大營的空地上,浸染着鮮血的塵土,加上一些被燒得焦黑的木頭,喝一些碎肉等,讓人才知道,這裡經過一場血戰。、
陳衛命大軍休息好,吃飽喝足後,繼續命大軍往沛國呂布大營趕去。
因爲,此刻,想必呂布已經正在揮兵攻打臨睢縣的劉備大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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