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小破仲達(一)

話說蜀兵攻打北原,早有巡哨飛報司馬懿。司馬懿對衆將道:“法正如此設施,其中有計。他定是以取北原爲名,順水來燒浮橋,亂我後方,在攻我前方。”即傳令與夏侯霸.夏侯威道:“若聽得北原發喊,便提兵於渭水南山中,待蜀兵到達,出兵攻殺。”又令張虎.樂琳,引二千弓弩手伏於渭水浮橋北岸:“若蜀兵乘木筏順水而下,可一起射殺,不要讓他們靠近橋。”又傳令張合郭淮道:“法正來北原暗渡渭水,你們新立之營,人馬不多,可以全部埋伏在半路。若蜀兵午後渡水,黃昏時分必然來攻你們,你們詐敗而回,蜀兵必追。你們都用弓弩射蜀兵。我水陸並進。若蜀兵全來,只看我指揮打敗他們。”各處下令完畢,又令二子司馬師.司馬昭,引兵營救前營。司馬懿自己領一軍救北原。

話說張嶷領兵攻北原,卻說張嶷命陳式領兵二千在前方先行。陳式將近北原,天色黃昏。郭淮哨見,便棄營而走。陳式知有準備,急忙退軍時,四下喊聲大震:左有司馬懿,右有張合,兩路兵殺來蜀兵多半落於水中,餘衆奔逃無路,只得血拼了。陳式一人奮力廝殺不得逃脫,便棄馬爬山而走。張嶷一見,知曉前方失利,張嶷便提兵返回大寨覆命。

話說吳班分十隻木筏先行,果然遇到張虎. 樂琳在岸上亂箭射住,一個都不許放過。吳班也不猶豫,約莫估計此時離浮橋還有三兩裡地,立即命人點燃旁邊最遠處的草把,棄了所有的木筏遊往南岸。只見百十隻着火的木筏順流而下,張虎樂琳大驚,不知如何是好。木筏漂至浮橋附近就燃起了獵獵的熊焰,正是**已被點着。九座並行的浮橋瞬間依次燃着。

那邊張飛領着三千陷陣營並三千精兵共六千人馬剛行至渭河南岸大寨門口,只見前面如何不見一個魏兵?果然是等待俺老張來了,俺可不傻。正尋思間,卻說已經被魏兵抄在背後,一聲炮響,一起殺來,火光沖天。張飛領兵徑直往上游河道轉彎處奔去,後面魏軍隨後追殺而來。張飛舉着長矛對着兄弟們大喊:“兄弟們,背後是水,沒有退路,唯有和他們拼了,才能活命。隨俺老張殺啊!”聲如虎嘯,響徹原野。張飛正與魏兵廝殺火熱。這邊山上關羽趙雲馬超見渭水浮橋起火,又聽得大飛哥嘶喊,立即各領兵馬三路殺下山來,背後包抄魏兵,魏兵後路被圍,張飛剛猛無敵,雲長秒殺斬將,趙雲槍挑劍砍,馬超奮威神將。陷陣營個個強悍,蜀國兵人人本事逞強。一頓廝殺,魏國兵早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有絲毫戰意,紛紛四散逃奔,落水淹死無數,踩踏傷殘甚多。

話說司馬懿在消滅陳式的時候,見其人馬太少就已知曉中計。立即命郭淮守衛北原大寨,自己帶着張合返回救援,路上正好與關張馬趙收拾得勝之兵相遇,狹路相逢,兩軍接陣。

雲長橫刀立馬直取中軍,張合縱馬截住雲長,兩人刀來槍往廝殺起來。這邊趙雲英勇無人敢當,那邊張飛霸道橫殺四方,馬超在中間殺的不起興,直接縱馬直取司馬懿,司馬懿本來在指揮大軍廝殺,見馬超直取他本人而來,慌忙丟了令旗,遁入普通兵士中間。張合恐司馬懿有失,不敢戀戰,尋的司馬懿,殺出一條路奔回渭河南岸大寨。關張馬趙領兵又是一番衝殺,殺的魏兵亂七八糟。收兵回寨覆命。

廢話不說,有詩爲證:

仿韓信背水殺敵,孝直巧用計中計;**着火燒浮橋,善於借科學之力。

慕孫武兵出詭異,四將奮力齊攻擊;回軍遇着得勝軍,衆將驚煞司馬懿。

這一戰下來,孝直的蜀軍損失不足五千,其中二千人馬是孝直故意讓其稍稍拖住司馬懿的誘餌。而魏兵卻損失三四萬人,其中淹死與渭水中的就不下五千之衆,踩踏混戰而死的也不下五千,其他的全是被這四員虎將領兵殺害的。衆將覆命,蜀軍士氣高漲,孝直勸勉三軍。心中歡樂不已,殺了曹魏三四萬人,有生力量就得到消滅,以後就壓力小一些了。

司馬懿回到大寨收拾戰備,喂衆將道:“法孝直智謀高我一籌,此戰失利其罪在我,我即可上書自告罪責,衆將不必悲傷。蜀軍遠道而來,利在速戰。我軍只要好生守備,量他也無計可施。待其糧盡,再攻不遲”。 小司馬棋差一招,其實司馬懿十分鬱悶,可是爲了鼓舞士氣,又不能讓衆將心寒。

此後,司馬懿便堅守不出,只是派出許多哨探,隨時關注蜀軍的情況。曹丕下旨道:“愛卿不必歉疚,勝敗兵家事不期,來回再戰未可知。卿兵發韜略,精通深諳,卿也可待其糧盡方可攻擊,朕自有兵接應。”司馬懿尋思道,皇上說自有兵接應,什麼意思?此時還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是卻說明了皇上曹丕還有一手沒有露出來。司馬懿也寬慰許多。

話說這邊,木牛流馬運送糧草,宛如活着一般;上山下嶺各盡其便。衆軍見到,無不欣喜。孝直令右將軍高翔,引一千步兵駕着木牛流馬,自漢中直抵祁山大寨,往來搬運糧草,供給蜀兵之用。後人有詩讚曰:“劍關險峻驅流馬,斜谷崎嶇駕木牛。後世若能行此法,輸將安得使人愁?”

卻說司馬懿正鬱悶間,忽哨馬報道說:“蜀兵用木牛流馬轉運糧草。人不大勞,牛馬不食。”司馬懿大驚道:“我所以堅守不出,只是認爲他糧草不能接濟,想等待他自斃。如今用此方法,肯定是爲了久遠之計,不想退兵了,這樣該怎麼辦呢?”忙喚張虎.樂琳吩咐二人道:“你二人各引精兵五百,從斜谷小道抄出;待蜀兵驅過木牛流馬,任他過盡,一起殺出;不可多搶,只搶三無匹便可。”

二人依令,哥領兵五百,扮作蜀兵,夜間偷過小道,伏在谷中,果見高翔引兵驅木牛流馬而來。將次過盡,兩邊一起鼓譟殺出,蜀兵措手不及,棄下數匹,張虎.樂琳歡喜,驅回本寨。司馬懿見了,果然進退如活的一般,乃大喜道:“你會用此法,難道我不會用?”便令巧匠百餘人,當面拆開,吩咐依其尺寸長短厚薄之法,一樣製造木牛流馬。不消半月,造成二千餘隻,與孝直所造的一般法則,亦能奔走。遂令鎮遠將軍岑威,引一千軍驅駕木牛流馬,往來不絕。魏營軍將,無不歡喜。

卻說高翔回見孝直,說魏兵搶奪木牛流馬各五六匹去了。孝直笑曰:“吾正要他搶去。我只費了幾匹木牛流馬,卻不久便得軍中許多資助也。”諸將問曰:“丞相何以知之?”孝直曰:“司馬懿見了木牛流馬,必然仿我法度,一樣製造。那時我又有計策。”數日後,人報魏兵也會造木牛流馬,往隴西搬運糧草。孝直大喜曰:“不出吾之算也。”便喚王平分付曰:“汝引一千兵,扮作魏人,星夜偷過北原,只說是巡糧軍,徑到運糧之所,將護糧之人盡皆殺散;卻驅木牛流馬而回,徑奔過北原來:此處必有魏兵追趕,汝便將木牛流馬口內舌頭扭轉,牛馬就不能行動,汝等竟棄之而走,背後魏兵趕到,牽拽不動,打擡不去。吾再有兵到,汝卻回身再將牛馬舌扭過來,長驅大行。魏兵必疑爲怪也!”王平受計引兵而去。

孝直又喚張嶷分付曰:“你引五百軍,都扮作六丁六甲神兵,鬼頭獸身,用五彩塗面,妝作種種怪異之狀;一手執繡旗,一手仗寶劍;身掛葫蘆,內藏煙火之物,伏于山傍。待木牛流馬到時,放起煙火,一齊擁出,驅牛馬而行。魏人見之,必疑是神鬼,不敢來追趕。”張嶷受計引兵而去。孝直又喚趙雲、馬超分付曰:“你二人同引一萬兵,去北原寨口接應木牛流馬,以防交戰。”又請關羽,張飛分付曰:“汝二人引五千兵,去斷司馬懿來路。”又喚馬忠、陳式分付曰:“汝二人引二千兵去渭南搦戰。”六人各各遵令而去。

且說魏將岑威引軍驅木牛流馬,裝載糧米,正行之間,忽報前面有兵巡糧。岑威令人哨探,果是魏兵,遂放心前進。兩軍合在一處。忽然喊聲大震,蜀兵就本隊裡殺起,大呼:“蜀中大將王平在此!”魏兵措手不及,被蜀兵殺死大半。岑威引敗兵抵敵,被王平一刀斬了,餘皆潰散。王平引兵盡驅木牛流馬而回。敗兵飛奔報入北原寨內。夏侯霸聞軍糧被劫,疾忙引軍來救。王平令兵扭轉木牛流馬舌頭,皆棄於道上,且戰且走。夏侯霸教且莫追,只驅回木牛流馬。衆軍一齊驅趕,卻那裡驅得動?夏侯霸心中疑惑,正無奈何,忽鼓角喧天,喊聲四起,兩路兵殺來,乃趙雲、馬超也。王平復引兵殺回。三路夾攻,夏侯霸大敗而走。王平令軍士將牛馬舌頭,重複扭轉,驅趕而行。夏侯霸望見,方欲回兵再追,只見山後煙雲突起,一隊神兵擁出,一個個手執旗劍,怪異之狀,驅駕木牛流馬如風擁而去。夏侯霸大驚曰:“此必神助也!”衆軍見了,無不驚畏,不敢追趕。卻說司馬懿聞北原兵敗,急自引軍來救。方到半路,忽一聲炮響,兩路兵自險峻處殺出,喊聲震地。旗上大書漢大將關羽、張飛。司馬懿見了大驚。魏軍着慌,各自逃竄。正是:路逢神將糧遭劫,身遇奇兵命又危。未知司馬懿怎地抵敵,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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