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雙筆理事

話說賽老虎黃求領兵出得山寨,下山營救兄弟黃醜。話說黃醜領着一千人馬出山來尋兄弟,行至山下一處,前面閃出張翼一彪人馬擋住了去路。前面盾牌兵,中間長槍兵,後面弓箭手,人數不下兩千之衆。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賽老虎以大刀指着張翼喝道:“哪裡鼠輩,敢在此山撒野!”張翼笑道:“你就是山大王黃求?”

大王怒道:“如此無禮,吃我一刀。”張翼也不敢怠慢,挺槍而出接戰大王,三合過後,張翼戶口微微發麻,感覺大王刀沉,不可硬抗。於是賣個破綻,逃歸往前方,暗地裡彎弓拉箭。大王興起,哪裡肯舍,直奔張翼而來,說時遲,那時快,張翼早已弓如滿月,搜地一聲,箭矢如破空的流星,直射大王心窩,大王一見不妙,忙側身閃躲箭矢,箭矢已近身前,哪裡閃得掉了,微微一偏射中肩部,大王哎喲一聲栽下馬來。張翼身後的兵士紛紛喝彩,而大王一旁的親信見大王落馬,早已奔上前來,搶回大王。張翼揮兵隨後追殺一陣,匪兵死傷數百,逃回山上,張翼大笑而回。

話說大王受傷,連忙奔回山寨,那山寨早已在孝直的掌握之中,山大王還矇在鼓裡。叫開角樓大門,姜維放其入內,來到大寨,衆人感覺不對,這裡有廝殺過的種種跡象,正在衆人和山大王猶豫的時候,一聲炮響,孝直領兵將大王圍在其中,周圍弓箭手滿布,山大王插翅難飛。大王氣急,口吐鮮血,昏厥過去。孝直命匪兵投降,有叫隨行軍醫和山上的草藥郎中共同治療山大王黃求,命其一定要薑黃球救活。(山大王肩部中箭,又氣血攻心,一時昏厥,並未受到致命的傷害,是可以救活的。)

另一方面,孝直命張翼領二千精兵,並在山下租的民夫一千並投降的一千多匪兵將寨中完好的二千五百車糧草運往漢中。孝直和姜維領着剩餘的兵馬收拾殘局。張翼於是領命而去。

待山大王黃求醒來之後,孝直親自前來慰問,山大王怒道:“你是何人,爲何佔我山寨,殺我弟兄。”孝直笑道:“我就是那二千五百車糧草的失主,法正。”大王略微慚愧,但依舊面不改色道:“你要糧草,我還你便是,爲何如此欺壓我等。”孝直笑道:“大王莫要說笑,你既然盜走,怎會還我,還沒聽說過小偷會還施主東西的事情。”大王又道:“我兄弟黃醜是不是也被你害了?你要是害了他,就是我的仇人,我決不投降。”孝直笑道:“大王,我怎會害人呢,你兄弟好好的,現在正在隔壁呢,不信你叫喊一聲。”黃求對着隔壁大喊:“黃醜,你在嗎?”黃醜在隔壁聽見兄長叫喊道:“大哥,我在這裡,我被困者,動彈不得。”

孝直笑道:“此番捉拿你,你可心服。”黃醜道:“只會陰謀詭計,小人行徑,君子不齒。”孝直笑得前附後仰,一旁的姜維也樂得不行了,這個山大王還滿口君子小人,真是不害臊。山大王怒道:“有甚好笑?軟蛋整日掛在嘴邊的,君子要光明正大。”孝直笑道:“你盜我糧草,可是光明,你攔路搶劫可是正大?”黃求道:“當然是了,這就是光明正大。”孝直徹底被他打敗了,和他講不成道理,他不懂道理。

黃求最後說只要不害了他兄弟,他就願意歸降。孝直也是仁者,也不忍再多傷生靈,況且,只要他兄弟能改過自新,當然是好事一樁。現在還在荊州的周倉當初不也是落草爲寇嗎,只是聽聞雲長風采仰慕已久,便跟隨雲長,之後便在雲長身邊效命,現在更是荊州的重要將領。浪子回頭金不換,改過自新前途明。(這些人大多本性不壞,只是被逼無奈,無法生計了,才上山落草,拉得一班人馬,攔路搶劫。)

黃求經過包紮和上藥,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孝直這兩日和姜維一起在山間遊蕩,順便讓狗頭軍師軟蛋當嚮導,看看山水風景,聽聽鳥鳴犬吠,樂於佳木秀而繁蔭,爽於花草盛而七彩。全身得到放鬆,心情得到愉悅,正好讓前些日子運糧導致的全身上的疲憊全部散去。若是長居山中,定然延年益壽,長命百歲,據說中國很多高壽的老人都是在雲貴山區,那裡可以得天地之精華,無憂無慮,自給自足,逍遙快活,大夢百年。

五六日後,孝直便要離去,帶着劉明和黃求兄弟,臨走時,黃求要一把火燒了大寨,永隨孝直。孝直勸阻,不要燒了大寨。衆人不明白,姜維問其故,孝直答道:“若是百姓衣食富足,大寨留在山頂上,也無人願來居住。若是百姓窮困潦倒,燒了大寨又有何用,照樣有更多的大寨建起。建好的大寨也是資源,萬一有匪徒至此,見此有現成的寨子,就不必費力建寨,也省的他們爲建寨而費力,從而更加瘋狂的掠奪。說不定此寨還是百年後,後人對我們評議的根據呢,凡事不要做得太絕。”姜維點頭同意。

回到漢中,孝直首奔進府中,鑽進後院,看看無雙的情況。無雙還是那樣躺在牀上,呼吸很平靜,孝直握着雙兒的手,兩人手心的溫度漸漸融合。孝直爲無雙講述了這次前往運糧的全部經過。之後走出了無雙的房間。

此時,張飛和馬超等的運糧大隊早已抵達漢中,衆多事宜不是魏延這個太守就能處置的了的,魏延這幾天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忙的不可開交,而且還沒處理得了什麼事情。這也不能怪魏延,魏延本身就只是個武將,讓她衝鋒不在話下,可是讓他處理這些人員分配調度,就不是得心應手了,還常常幫倒忙。雲長雖然能管一些事情,可是衆人大多畏懼雲長虎威,繁雜事務不敢勞煩雲長。

孝直出門,門口早已擠滿了等待處理公文和各種事宜的人們。孝直連衣着也顧不得整理一番,就穿着灰塵撲撲的裝束,端坐與高堂上。驚堂木響,孝直命人將所有公文全部取來,孝直左右手各執一支毛筆,讓人專門爲他翻閱和運送竹簡。孝直兩手其上,奮筆疾書,看的下面的人都呆了,原來批閱公文和處理案情可以這樣來。

只聽得孝直筆下游走如龍,嘴裡朗聲吐字。竹簡一捆捆走過,事情一樁樁處理。外面只聽得孝直朗朗的聲音:“三將軍的住處,暫與雲長將軍住一處。馬超將軍暫時與趙雲將軍住一處。多餘的四十萬石糧草命姜維將軍搭棚尋僻靜處安置。一千五百四十六人的歸降匪兵,願意參軍着留在軍中,命張翼嚴加訓練;不願者,留在漢中郊外新區蓋屋建房,吃住包管,工錢與民工一般,府衙王統領帶他們前去報到。府衙所建的房屋價錢與市面一般,命鄧艾寫下告示關於公平買賣事宜。拖欠官府賦稅的十二家店鋪,全部免去,另外免除漢中向店鋪收稅的法令,命姜維以我名義立即寫奏章一份,建議皇上免除大漢境內所有店鋪賦稅,言辭要懇切。漢中的糧賦算錯了,一共是十五萬六千二百一十三石二百一十四斤,你們算算,算好了告訴我。漢中官員的俸祿正常不變,不得再加。上河縣的水渠可以準備修築,資金今年秋天就立即撥發,共三百五十萬錢。竇和家財萬貫,已經有正妻並兩房小妾了,不得再奪李琨家的女兒,所欠的錢糧不符合市場利息,判李琨只還本錢一千錢,利息全部作廢,一千錢由官府支付,官府劃撥李琨四目良田,李琨分五年還清官府借錢,不要利息。•••••••••••”堆積如山的竹簡和案件以及各種事宜在孝直的雙杆子毛筆下迅速解決,所用時間不到半天,衆人各有所得,皆稱讚不已。

孝直便讓黃求兄弟,每人都淘了一個從良的青樓女子爲老婆,命他們好生過日子,黃求兄弟謝恩。軟蛋,見到這兩個都有老婆了,自己還一個人,按耐不住了,由求得孝直爲他淘了一個老婆。孝直一下子都樂得不行了,自己是文人墨客,也可以做謀臣良將,可是萬萬沒想到最近自己老是當起了月老,成了牽紅線的人了。

月老,這個話題很有意思。要不要介紹一下,好嘞。據《太平廣記》

說言及:杜陵韋固,少孤,思早娶婦,然而,多方求婚而終無所成。元和二年,韋固將往清河,旅次於宋城南店,有客爲其撮合清河司馬潘昉之女,期於南店西龍興寺門口相見,韋固由於求婚心切,夜半即前往會面之地,在那裡,他遇到了月下老人:

斜月尚明,有老人倚布囊,坐於階上,向月檢書。固步覘之,不識其字,既非蟲篆八分科斗之勢,又非梵書因問曰:“老父所尋者何書?固少苦學,世間之字,自謂無不識者。西國梵字,亦能讀之,唯此書目所未睹,如何?”老人笑曰:“此非世間書,君因何得見?”……固曰:“然則君又何掌?”曰:“天下之婚牘耳。”……因問:“囊中何物?”曰:“赤繩子耳,以系夫妻之足,及其生,則潛用相系,雖仇敵之家,貴賤懸隔,天涯從宦,吳楚異鄉,此繩一系,終不可避。君之腳已係於彼矣,他求何益?”

這個於月下倚布囊、坐於階上、向月檢書的老人,就是後來在民間被奉爲婚姻之神的月下老人。只要他用囊中紅繩把世間男女之足系在一起,即使“仇敵之家,貴賤懸隔,天涯從宦,吳楚異鄉”,他們也會成爲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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