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之後,孝直想起了當日出城的場景,當時是人面桃花相映紅啊,如今歸來時,無雙躺在那裡寂無聲。孝直明白了,當初諸葛亮掐算的時候就告誡過他,那次不能出行,出行不利。
可是呢,法孝直當時腦子就是混了,他還在自己腦海裡搬出各種理由駁斥孔明太過謹慎,還說什麼七條理由,說盡孔明的過失。雖然孔明沒能阻擋住他前進的步伐,卻派人在谷中救出了他們一行。想起來真是後悔當初不聽人勸,執意妄爲,結果導致了這樣的悲劇。
人不能太犟,俗話說:牛犟傷力,人犟吃虧。人世間有各種條條框框,有各種絲帶繩索,也有各種冷硬牆壁。若是太犟,想要完全按照自己的理想來,於是乎,就要打破條框,撕爛各種繩索,撞碎各種硬壁。到頭來,頭破血流,體無完膚,還不一定能衝破所有的障礙。說好聽的叫:爲理想奮鬥不息,說難聽的叫:不自量力自取滅亡。所以,人們說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做事還是量力而行的好,萬一誰說要創造奇蹟,這個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要是沒有了很多人的奮力拼搏,那樣就沒有任何奇蹟誕生,世界也會是毫無新意。
孝直在漢中首先將無雙安頓下來,找了可靠的女僕伺候,於是纔來與關羽等人見過。雲長他們英雄相惜,大舉宴飲不提。孝直沒有心情,就躲在無雙的房間裡,不出去。只有鍾麗王涯陪在孝直的身旁。
王越由於捨不得孩子,又在衆人的勸說下,乾脆決定將媳婦何秀接到漢中來。雲長給了王越一個參軍的職位,不大不小。王越堅決不受任何職位,說是給他們點地,他們願意當耕種的百姓。於是雲長劃撥給王越一套小型民房,外加四畝良田,五十株桑樹。王越謝過雲長,啓程往荊州去接他的媳婦。
雲長次日就向孝直移交各項政務,可是孝直沒有心情,便請雲長再多代理一段時間。雲長了解無雙和孝直的感情,只得無奈接受。孝直這些日子茶飯少許,整日陪伴在無雙牀前,看着雙兒,人也漸漸消瘦下來,臉上骨骼分明,身上衣帶漸寬。
漢中的各項事情基本沒變,練兵正是火紅時候,趙雲稍微累一些,白天裡要練騎兵還要傳授王涯槍法,王涯本來對武學的理解就高於常人,他自己功底也不淺,再加上那個他思維單純,沒有雜念,學起來可謂是順風順水。趙雲雖然身體很累,可是心裡卻是美滋滋的,自己終於有一個很好的傳人了。哼!張飛你有張苞,關羽你有三個出色的兒子。我趙雲照樣找到了一個優秀的傳人,不遜於你們。
鍾麗每日不能陪着王涯,就只能陪着孝直了,而孝直整日裡又在無雙的牀前。鍾麗時間短一些還能忍受,時間太長就受不了了,她輕聲道:“法叔叔,出去走走吧,外面很美。”孝直心中咯噔一下,靜靜呆了片刻才道:“是啊,雙兒,外面還很美,出去走走吧。”無雙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孝直呆了半晌,慢慢移開腳步向屋外走去。
外面陽光千里,屋舍井然,一派生機盎然,滿目繁忙景象。孝直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鍾麗,以後你就叫我師父吧,我教你兵法韜略。”鍾麗大喜,忙叩拜道:“徒弟見過師父。”孝直微笑不語。於是命鍾麗先去書房取一部《春秋》出來,孝直道:“爲我徒弟,先學做人。這部春秋就給你了,兩年後我會考你。如果過關,就學習兵法。”鍾麗拜謝。
孝直整理了一番儀容,重新回到了原來的裝束,樸素而不失大方,穩重又不失儒雅。孝直拿起了王越贈送的踏葉追風心法,一遍讀完,已經全數記住。按照心法所述,腳踏六十四卦方位,變幻移動,身子飄然而起。可是動不動就收不住腳,撞上柱子,或者栽倒跌落。孝直苦思不得其解。身上也摔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很多日子過去了,王越也將妻子接到了漢中安置。孝直前往尋找大哥,來到門前卻是鎖子看大門。問了周圍鄰居才知道,他們夫妻在地裡幹活。孝直來到地裡,見到了王越與妻子正在勞作,便命親兵前往幫忙。王越連連稱謝,哥兩就坐在田間地頭嘮嗑,何秀爲他們倒上涼茶水。王越笑道:“賢弟恢復原樣了,爲兄就放心了。”孝直笑道:“是啊,不管怎麼樣,還得活下去啊。”孝直又問起四季的時節和農作物的具體種植,兄弟兩一下子變成了農民了。
臨走時孝直道:“大哥,我想問你一件事。”王越道:“賢弟有什麼事,儘管說。”孝直道:“我想跟你請教踏葉追風的起步和停下的環節。”王越大笑道:“賢弟,你這麼快就能騰空了?”孝直不好意思地道:“就是常跌落。”王越道:“你悟性已經是很難得的了,當時你大哥我在看那部易經的時候,將其全數融匯進武學之中,纔將人體的潛能發揮的淋漓盡致。你沒有任何武功根基就能理解這麼深刻,可見並非一般啊。”王越又道:“你莫要心急,其實你大哥我也沒有遇到這個起步和落地是的問題,所以一時也不知道其中的緣故。相信時間長了就會運用自如的。”
太陽落山了,孝直才與王越夫婦一起回去,粗茶淡飯,幾倍素酒,他們坐在一起吃喝不提。
次日,孝直又來到自己負責的防守的那一隊的訓練情況。來到這裡,兵士們早已汗流浹背,依舊在場上訓練,隊形的集結已經非常的快,片刻便完成圓陣。弓弩的搭配和放置已經十分的合理,角度正好,開口適當。孝直看得連連點頭,這樣的防守陣勢,無論是對付步兵還是騎兵都十分有效,任何強大的攻擊在這樣的隊形面前都難以討得便宜。孝直心道:哼!司馬懿,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
孝直又去視察雲長的斬將奪旗隊,果然兵士們在們猛將的帶領下就是異常猛烈,衝殺起來的架勢,神鬼難擋,直有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意思。狼帶領的一羣綿羊都是狼,綿羊帶領的一羣狼都是綿羊。一支軍隊的潛力很大程度上決定於主帥。
鄧艾雖然辛苦的很,可是卻沒有絲毫怨言,頂多是累的不行了,就讓副將負責訓練,自己在旁邊監督。將士們得生活都是孝直以前交代的過的,要給他們非常好的伙食,給他們配非常優秀的廚師,所以將士們生活好了,訓練起來也不拖沓,不動則已,動則如風。
趙雲訓練的騎兵,孝直放心,趙雲總是會那樣的盡職盡責,也總是將軍隊訓練的十分的過硬,這一點是不容置疑的。趙雲的性格就是這樣,勇烈同時也做事謹慎,更難得的是他和諸葛亮有點像,做事盡職盡責。
威嚴訓練的衝鋒隊,衝擊力強大,雖然威嚴的人品不怎麼好,可是威嚴在衝鋒陷陣這個問題上是毫不含糊的。勇猛就是威嚴的本性,威嚴自己一直相當更大的將軍,獲得更多的軍功,所以不下力氣那是假的。威嚴腦袋雖然有點問題,可是此時確實知道,劉備纔是自己的主子,好好幹,是不會錯的。
姜維負責所有的城防之事,姜維聰明的很,只要將各處的城防查探一遍,就將各處的漏洞堵得差不多了,很多地方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若是有敵軍來犯,那就得見識一下姜伯約的本事了。若是沒有十萬雄兵,恐怕是威脅不到漢中的。
看完了這一切,孝直心中稍稍放鬆,即使是攻取不足,但是守成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所謂小心使得萬年船,所以孝直還是不得不將這些事情都瞭解的清清楚楚,直到確定各方的情況之後才能安心等待時機。
這日孝直早飯之後,前往練兵場,途中經過一片竹林,隱隱約約聽得林子中有笛子的聲音。孝直奇怪,平日裡也常從這裡經過也不曾聽得有什麼聲響,最多隻有幾聲鳥鳴。這裡有笛聲,孝直感覺不妙,難道自己練兵的場所被發現了?這個不能在這時候暴漏,必須藏着,等到攻取長安的時候,才能讓司馬懿他們知道。否則提前泄露了軍陣機密,司馬懿想出破解的方法,到時候蜀漢損失慘重,那就壞了大事。
孝直心中忐忑不已,忙命親兵一道前往尋找何處傳來的笛聲,又命人前往稟報關羽,立即領兵前來包圍這片竹林,不得放走奸細。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他們走過了一道小山崗,又一道小山崗,終於見到吹笛的人。孝直見只有一個女子坐在小溪邊得大青石上橫一支竹笛。孝直恐其中有詐,就命兵士一起伏在山崗上,等待關羽大隊人馬的到來。
從側面看,那女子生得俊俏,瓜子臉,柳葉眉,酥胸微凸,身材俱佳,衣着清麗。
(昨日所傳乃七十章之文,今日補傳六十九章。此餘之失誤,望諸賢達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