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看編寫這《名將錄》之人真是瞎了狗眼了,竟然將大哥排在了十四位,而且還將閻行那小子的名字排在了大哥之前,如此看來,這《名將錄》之排名有着太大的虛假,大哥不必理會。”馬鐵知道大哥馬超的脾氣,故意這樣說,好使得馬超打消心中的怒火。
但是,馬休卻沒有馬鐵的腦子好使,看到《名將錄》上竟然是這樣的次序,心中的怒火併不比馬超少多少,當即勃然大怒道:“大哥,孰可忍孰不可忍,這其他的人小弟不清楚其武藝如何,但是這個閻行絕對不是大哥的對手,竟然排在了大哥的前面,這口怨氣豈能忍下,大哥,咱們這就備馬去找那個姓閻的,大哥一定要將他打落馬下,出一口怨氣。”
馬超本來聽了馬鐵的話,心中的怒火基本消的差不多了,但是馬休的一番話卻讓其心中原本五丈的怒火降到最低點之後,突然一下子又升到了十丈之上。馬超紅着脖子吼道:“三弟言之有理,咱們這就去找閻行算帳。”
說完之後,馬超和馬休這兩個沒有大腦的勇夫還真的去了。
馬鐵大急,勸阻不住馬超,只得趕緊向馬騰報告去了。
馬騰和韓遂雖然都在涼州,但是相距也不算近,馬騰駐兵在張掖郡的治所屋蘭,而韓遂則駐紮在武威郡的姑臧,這個姑臧不但是威武郡的治所,更是整個涼州的治所,由此可以看出,韓遂一直是以涼州刺史的身份自居。
其實涼州之內不單隻有韓遂和馬騰兩路人馬,還有楊秋、程銀、馬玩、樑興、成宜、侯選、李堪、張橫八部人馬,只不過這八人的實力沒有韓遂和馬騰強大,分散在涼州境內的各個地方,由於勢力都比較小,所以他們向來是唯韓遂和馬騰馬首是瞻,但這並不能說他們就甘心這樣俯首稱臣,但是因爲韓遂和馬騰是金蘭之交,關係一直很好,是以這幾個人也不敢冒然有所舉動。
雖然屋蘭距離姑臧有千里之遙,但畢竟涼州馬是大漢十三州中最好的馬種,馬超一行也只是用了兩日兩夜的時間便到了姑臧。以前經常隨馬騰來到這裡,所以馬超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一衆人直接便奔向了閻行部曲所在的位置。
馬超來此的消息早就傳到了閻行的耳中,因爲閻行手中也有一份《名將錄》,是以閻行估計以馬超的性格看到這個排名,絕對不敢善罷甘休的,一定會來和自己一較高下,所以閻行在屋蘭到姑臧的途中設下了衆多斥候,一旦發現馬超的行蹤立即報告,就在馬超一行人剛出屋蘭不久,閻行便已經接到了斥候的彙報。
韓遂和馬騰實力相當,韓遂的心中早有吞併馬騰的部衆,獨佔涼州的念頭,只是沒有一口吃掉馬騰的能力,表面上韓遂也只得對馬騰相當客氣。但是,閻行和馬超卻不行了,兩人被合稱爲幷州雙雄,彼此之間互不服氣,有時候在韓遂和馬騰面前的時候,兩人還吵得面紅耳赤,幾乎要動手,所以,這次馬超不假思索地來此挑釁,已經預示着一場涼州異變即將發生。
閻行雖然也是一員勇將,但是比起馬超來,還是有一點腦子的。閻行知道馬超此來之目的,便故意命人將《名將錄》上的排名寫在了一卷白布之上,每個字都是斗大,老遠之外都能看清這些字,閻行命人將其高掛在行轅門上,同時,閻行暗中埋伏了五十名弓箭手,只等其令下,這便亂箭飛射,看來閻行是準備將馬超滅在此地了。
待閻行全部準備完畢的時候,馬超和馬休一行也來到了閻行的軍營。看到馬超遠遠的影子,閻行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眼中閃爍的盡是狠毒的目光,閻行揮揮手,召來一名親兵,在其耳邊輕聲數語,那名親兵應聲而去。
果然,當馬超看到閻行轅門上高掛的《名將錄》的排名之時,更是火冒三丈,心道,好你個閻行,竟然將此高掛轅門,豈非是故意羞辱我馬超,看來你是早不服氣我,今日我若不能將你挑翻馬下,我馬超便枉活這一世了。氣歸氣,但馬超心中並沒有殺了閻行之念,只是想出出胸中這口惡氣罷了,卻不想閻行卻不是如此想法,心中早存了要將馬超置於死地,使得韓遂不得不起兵攻打馬騰,獨佔涼州。
待馬超走近,閻行一拱手,故意道:“孟起何故到此?”
馬超不覺啞然,本來是氣勢洶洶來找閻行的茬,但是到了閻行跟前的時候,馬超又不知該怎麼說好了。馬休卻是個絕對的愣小子,見大哥突然不語,便策馬上前,對閻行怒喝道:“閻行,平日看你也算貌似忠厚,沒想到竟然找什麼鳥人編了一本《名將錄》,顛倒是非曲直,我兄弟今日前來,便是要向你問個究竟的。”
閻行哈哈一笑道:“這本《名將錄》並非是行編寫,行也是前天才得到此書。”
閻行這樣一說,馬超和馬休兄弟二人倒覺得不好意思了,兩人對望一眼,心中均是一個想法,這次來的太冒昧了。就在這時,閻行突然話鋒一轉,道:“雖然此書並非行編寫,但是裡面的內容卻是完全真實,並無半分虛假。”
這下子可把馬超、馬休二人氣壞了,覺得是受了閻行的戲弄,馬超冷聲笑道:“閻行,既然你自稱武藝在我之上,今日我二人何不比試一番,看究竟誰才能稱得上涼州第一,怎麼樣,有沒有這個膽量?”
閻行哈哈大笑數聲,輕蔑地看了看馬超,不屑道:“孟起,你當我閻行還真怕了你不成,來來來,你我大戰五百回合,看誰人才是涼州第一,來人,拿我鐵槍來。”話音方落,這邊便有親兵將閻行的鐵槍奉上,這是早就準備好的。
校場周圍,周圍密密麻麻圍滿了觀戰的士兵和將領,一個個都是伸着脖子張望;校場之上,馬超和閻行立馬對視,兩人的身上都是無邊的戰意,大戰一觸即發。
良久,馬超虎吼一聲,縱馬挺槍向閻行衝去,這一槍猶如疾風勁草般卷帶着一股烈風撞向閻行,好猛的一槍,周圍的人不禁都在暗暗稱讚。但是,閻行卻不慌不忙,待到馬超的槍在距離自己還有一尺的時候,忽然將手中的鐵槍上擺,直接撞向馬超的槍頭,“噹啷”,兩槍相碰,發出一聲清脆的鳴聲,由於馬超是進攻方,衝擊中帶着一定的慣性,佔了優勢,雖被衝撞力反彈,卻只是在馬上晃了晃,沒有後退半步,可見西涼的馬種之優良,但閻行卻沒有馬超那樣輕鬆,由於是守方,被震退了數步,方纔穩住馬身。
表面看是閻行吃了一個虧,但是高手一眼便可看出,這第一回合的交鋒兩人是不分伯仲,能看到此點的也只是馬休一人而已,周圍的士兵豈能看出其中的名堂,一個個見自己的主將吃了虧,紛紛大喊:“閻將軍加油,閻將軍加油。”
這下子閻行豈能下得了臺,虎吼一聲,挺槍又向馬超衝去。馬超“哼”了一聲,也是挺槍迎上前去,兩支槍再次碰到了一起,這一次兩人都是兩人帶馬退後了三步,兩人的胳膊也都是一震痠麻。
接下來,兩人再也不敢這樣硬碰硬地碰下去,各自施展招式殺在一起,兩人原來就經常切磋,彼此之間頗爲了解,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轉眼間便已經大戰了八十回合不分勝負,周圍士兵的叫好聲不斷,此起彼伏。
就在這個時候,韓遂到來,看到馬超和閻行正在校場廝殺,急忙高喊一聲:“孟起、正興住手。”
原來,剛纔閻行派出的那個親兵便是將這裡的消息去告訴了韓遂,由於昨晚韓遂縱慾過度,在閻行的親兵報信的時候,韓遂依然是摟着新納的小妾高睡,聽到馬超前來之事,韓遂大驚,兩人無論那一個出了事都不好,韓遂這才趕緊起牀,匆忙而來,正看到兩人廝殺。
聽到韓遂的高叫聲,馬超和閻行不得不住手停下,齊向韓遂行禮。
韓遂問道:“孟起、正興爲何如此?”
馬超還沒有回答,閻行已經搶先道:“主公,孟起是不服《名將錄》上的排名在末將之後,這才遠來與末將比試武藝。”
韓遂也從閻行的親兵口中得知了這一消息,道:“孟起好糊塗,這不就是個排名嘛,誰先誰後有什麼區別嗎,怎能因爲這點小事自相殘殺,豈非讓別人看笑話。”
馬超本來在看到韓遂的時候,已經感到了不好意思,但是聽到韓遂這樣一說,以爲是韓遂故意偏袒閻行,不禁勃然大怒,脫口道:“閻行是你的女婿,你當然向着他了,並且閻行故意將此排序高掛在轅門之上,分明就是故意羞辱馬超。”
韓遂沒想到馬超竟然敢當着這麼多人頂撞於他,臉色突變,正要再言,忽然聽到遠處高喊一聲:“孟起,不得對你韓伯伯無禮。”
衆人轉首一瞧,遠來是馬騰、馬鐵和馬岱三人帶着一隊騎兵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