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定下到紀家的時間,倒是到了一趟馮家,見馮夫人,也見了馮宜。
接着,放榜了,如祖這一次考得不錯,三十二,進步了,正式成爲官人了,只等吏部放官了。當然,放不着,等候也是有的,這時候就要看人脈做人情了。
封文得了探花,直接授了正七品修編的位置,到翰林報到。
馮審得了一個第八,正在等放官。
紀堂也考得不錯,得了十七,也正在等放官。
而如棋同時還得到消息,封文的婚事即將在六月舉行,紀堂的婚事在八月。
馮審的親事還沒有定下,這一次考得不錯,這親事應該也快定下了。
與馮審紀堂友好的龐蒙因有世子身份,沒有下場。
幾家人相互送了賀禮,看過這新一屆進士戴花遊街後,如棋四姐妹來到了紀家,看望紀嫣。
還沒有步入後院,聽丫環的說話,原來王妃後選名單裡,竟然也有紀嫣的名字,這丫頭擔心着,已經有幾天吃不好睡不好,連她哥哥考完了試要遊街,她提不起精神。
入了紀嫣的院子。
就看到紀嫣坐在院子的鞦韆上大眼無神的發着呆。
小丫環想上前叫喚紀嫣,如棋阻止了。
“嫣妹妹,想什麼呢?”
“棋兒姐姐來了,請恕嫣兒失禮。”回過神的紀嫣慢慢的起來向如棋一行人行禮。入了屋子坐下。
“別擔心,看看你都瘦了,你娘會傷心的。”
“嫣兒知道,可是嫣兒不想嫁給王爺。”
“爲什麼?”
紀嫣只是低頭卻不說話。
“你不喜歡幾位王爺?你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一出,紀嫣正人的彈了起來,飛快的左右看看,見只有如棋四姐妹,連丫環也沒有一個,她才放了心。“沒有,可是棋兒姐姐,你不覺得三王爺囂張跋扈麼,不好相處。五王爺看着友善卻陰沉,他的眼,我不喜歡。”
如棋打量了一下紀嫣,這一位可是明眼人啊,顏凌顏烈的缺點她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如棋握上她的手,“別想太多了,你被選上的機會非常的小。”
“姐姐如何知道?”
“你想想,你年歲不大,如果王爺要娶你,還有多等幾年。怎麼也要及笄了才能成親吧?而兩位王爺年歲都不少了,等不了的,皇上也不會許允,不然過兩年再選也是可以的,現在選了。當然就是想盡快的成親吧?”
如書轉着大眼,她也分析着如棋這話,她可是與紀嫣的年紀相差不多,她還比紀嫣大一些呢?可是也大不了多少,她應該也是不合適的?
“真的是這樣?”
“還有,我知道紀大人是純臣,沒有投靠任何一位皇子。你嫁了皇子,也等於是你爹投靠了皇子,你爹不允許,所以你不用擔心。”
紀嫣眨着大眼,這些話紀夫人可沒有與她說過,可是她也是生活在京裡十多年了。平時也在各大宴會中走動,許多東西她可是懂的,聽了如棋這樣一說,紀嫣立刻覺得非常的有道理。
“聽你這樣說,我可放心了。”
幾個小姑娘。都放開了心,嘻嘻哈哈的一個下午也就過了。
回府的馬車上,如書拉着如棋的手,“姐,我的情況與嫣妹妹不是差不多麼?是不是我不用擔心,畫兒也不用擔心?”
如棋搖了搖頭,“不是的,你們要擔心。”
“爲什麼?”如書不懂,如畫瞪着眼,看着如棋。
“因爲賢王在之前就想娶我,可是陛下不許,我與二哥四哥商議過,賢王顏烈他可能是想要我們慕容家的家財,同時不知道爲什麼,他想娶慕容家的女兒,所以你與畫兒都非常的危險。至於齊王,我看着他也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他沒有賢王那樣的明顯主動而已。”
“家財?京裡比我們有錢的有許多吧?”
“家財比我們多的,卻沒有我們家好拿捏,比我們更好拿捏的卻沒有我們家有錢。我們家的底子淺,根基差,在王爺的眼裡應該只是一隻螞蟻而已。”京裡有許多有錢人家,可是這些人家都有着厚重的根基,顏烈一時撬不動。
“要錢,我還懂,可是爲什麼要娶我家的姑娘?還是隻是他喜歡二姐?”越說,如書的聲音越小。
她可知道這樣說,如棋可是會不高興的。
“不,我可以肯定他沒有喜歡我,可是爲什麼想娶我家的姑娘,這個我還真是想不明白。”如棋想了兩世,這一個問題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顏烈會挑沒有權沒有勢,只有錢的慕容家的自己來娶?京裡有着許多有錢有勢有權的大家族的女兒,這些人家的女兒可都是會助他更上一層樓的。
更上一層樓?
難道自己一家也可以?或許自己也可以?還是隻要是慕容家的女兒都可以?
時辰八字?貴不可言?天機?還是?如棋想不通?爲什麼?
……
就在這時,顏凌離京了,顏烈也帶着笑,走了。
京裡好像要靜下來了,可是選王妃一事,卻還進行着。
景帝看了名單,拿起了硃筆,劃了幾個,筆停在了慕容如書上面,沒有落下,“宣馮正,宣慕容守良。”
隨着這一場宣,馮正與守良進宮了。
“東邊水患,你們怎樣看?”
馮正轉了一下心思,“回皇上,治,修渠,應該能治。”這事可是許多大臣在朝上商議過的。
景帝看向守良。
守良跪了下來,“回皇上,小的手下有一人,聽說治水之能,皇上要見一見不?”
“治水之能人?”
“是,是臣之侄子如宗在外認識,治水是大能,小的沒有見過,可是他的治水篇卻讓家裡讀書人,知道水禍害人之人都覺得裡面的法子好。”
“宣,朕要見這人,你將人帶到馮正,讓馮正帶進宮。”
“是。”守良令旨。
馮正看向守良,眼裡有着不相信,治水之能人也是這樣容易就找到的?
“馮卿家,你先行退下。”
“是。”馮正應了。
景帝揮退了伺候的人,讓守良起來。
“你的女兒在王妃的名單裡,你怎看?”
“請皇上劃掉。”
“爲什麼?”
“小的的女兒不與人供夫,可是嫁與王爺,側妃之位怎麼懸空?小的的女兒沒有與人爭之能,她們更適合平穩安穩的日子。”
“小戶難道就會不納妾?就不需要與人爭?”
“小的偏心,只要小的兒子侄子有大能,能上高位,女兒在夫家就不用看人臉色行事,就不會受人欺負,所以小的不阻止侄子兒子讀書考功名,爭權上位,可是女兒,卻一定會護着,護得好好的。”
“目光短淺。”
守良回沒有回答。
“下去吧!”
“是。”
守良出了宮,他回頭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琉璃瓦,陽光照耀下正閃着耀眼的光芒,可是瓦之下,卻是一片的昏暗,讓人心寒。
景帝敲了敲手背,“女兒一定會護着?護得好好的?”
“回皇上,靜安公主求見。”
“靜國?宣!”
“女兒一定會護着,護得好好的,公主!沒有妾!”景帝笑了,看着進來的顏冰,不用她行禮,就將之招到了身前,“女兒,今天怎麼有空來找父皇?”
“女兒想爹了。”顏冰的笑容讓人非常的炫目。
女兒的笑容就是爹最好的禮物。
……
“守良兄弟,你可不夠朋友啊,有那樣的大能之人竟然藏着,也不給我薦一下?”馮正打量守良,他還真不知道守良認識這樣的能人。不是他心胸窄,只是守良竟然連提也沒有向他提一下,感覺太生疏了。
“馮大哥你可怪錯我了,是如宗那小子在外走動的時候認識的,治水之能,往大里說是大能,可是平時又用不着,誰也沒有當真,近日不是都在說東面水患,卻無法子治麼?在陛下召見之前,在我步出家門的時候,如宗那小子纔給我提,說如果陛下問了,說一說,給那人一個機會,同時也是給百姓一個機會,所以剛剛我才提的。”
“如宗那小子現在整天都在外面跑?”馮正的氣一下子就下了,只要不是守良瞞着他,那就不是事。相識這麼多年,他可不相信守良是一個心窄的,計較的。
“是啊,你也清楚我家的情況,如光說得好聽是從軍的,可是不好聽就是個坐不住的,好戰的,老三一頭就鑽到醫書裡,拉也拉不回,老四不錯,這一次能考取了一官半職,算光宗耀祖了,剩下的小子都太小了,只能讓如宗多辛苦多勞累吧!”
馮正點了點頭,的確,慕容家說人少,人還真不少,可是說人多,卻沒有向人能用的,每一個不是不聽管教,各自有自己的志向,就是年紀太小了。
“我啊,羨慕你,每一次朕下有煩惱,你都有法子給陛下解決,這一次也一樣,你啊,如果不是無心在官場,怕你的位置都比我高了。”馮正知道守良爲景帝辦事,他也知道守良有官位在身,只是具體的情況不知道而已。
守良摸了摸頭,笑了一下,“馮大哥就是會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