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三朝的元老。
自己能對付得了麼?
不對,現在的宋和還不是三朝元老!
可是就算是這樣,宋和也是老尚書,經歷了兩朝的老臣子,在京裡有着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的人脈,與無比崇高的地位,能量更是濤天的,自己真的要與這樣的人爲敵?
如棋猶疑了。
可是不與向宋和動手,通道等着他將自己一家子握在手裡,任他魚肉?如耀都已經答應給等他的醫術上一個臺階就給他治病了,他卻在暗處向自己一家子動手,這樣的人,是不可以友好相處的了。
不動手,不敵對!
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決定了,就要去實行!
“二哥,看來,我們會與宋和成爲敵人。”如棋的聲音很是冰冷。
如宗點了點頭,在他知道這背後竟然有宋家的影子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意識了,雖然心裡沒有底,可是在這些日子裡,他已經有了,誰也不可動自己家裡人的想法了,“龔家呢?”
如果只有一個敵人,如宗覺得自己在暗處,還是有能力一拼的,可是如果是兩頭大鱷,慕容家想要全身而退,就是不是那麼的簡單了。
“龔家暫時還不是問題,我們當作不知道她們出手就好,只要我和大姐不到京上,沒有搶了她們的風頭,她們慢慢的就會將我們忘記了吧!”如棋往着美好的方向想着。
能麼?如宗心裡起了一個問號,他沒有與大家一起到京上。可是京裡的情況他可是一一清二楚的。如琴,如棋在京裡引起了多大有風波?得了那樣大的名聲,他覺得龔家的姑娘是不會那麼的容易的忘記這打臉的事情。
可是除了如棋說的那樣,暫時避了龔家的風頭,他也不知道可以怎樣,與龔家死拼,現在的慕容家並沒有這樣子的能力。
“好吧,我們盡力而爲吧!”
如棋知道如宗的心裡還是有着擔心。可是擔心又怎樣?事情而已惹下來了,除了接下來,還有其他的法辦不?
……
宋和,能當三朝尚書,手段自然是了得的,在景帝這一個時代,他是重臣,景帝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不是他功高蓋主。讓顏烈忌諱,他會一直風光,一直位極人臣的。
藉助景帝之手?沒有足夠的罪名。是不可能將宋和拉下馬的。景帝是不會允許有人動對他有幫助的大臣重臣的。
反覆的思量。如棋都沒有找到足夠拉宋和下馬的證據。因爲顏烈並不是用正常的手段拉宋和下馬的,顏烈是在暗處收買了宋家的一個下人,給宋和下毒,將宋和除去的。
不可以走景帝的路子,如棋反覆的在朝裡找可以藉助的力量,可是將朝裡的大臣都找了一遍。如棋不得不佩服宋和,作爲一兵部尚書的他,竟然沒有所謂的死對頭。當然政敵什麼的還是有一些,可是這些都沒有要與宋和拼命,誓不兩立。
在這樣的高位。卻能做到這樣的,不能不說宋和真是一位面面俱到的人。
面面俱到?
沒有大仇人?
是不是代表宋和也不會在明處與慕容家爲難?
所以他纔會藉助龔家對自己家出手的時機?
一連串的問題。讓如棋好幾天都在書房裡寫寫劃劃,對於外面的事情,她一點也沒有理會。可是隨着如宗每一天回來與她聊天,如棋還是瞭解到了。
外面正在傳着慕容家如何的不堪。慕容家內鬥,不團結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更有一些看重名聲的家族開始遠離慕容家。
冬天已經來臨了,每一年這個時候,慕容家都會做一些小善事。這一年,也不例外。
以前,每一年,都是不留名的,做過善事,心安了,也就算了,因爲如棋說,只做善事,不要大名,名大了,禍也就來了。而慕容家的人都覺得,自己一家而已是御賜的大善之家的,再大的名聲,會讓人有藉口對慕容家不滿意的,所以都同意。
可是這一年,因爲名聲的難聽,慕容家一致的決定,還是得爲自己拿一點的名聲。
在冬日裡,走在城裡,會看到一位管家似的人物,帶着兩個推着車子的手下,拿着一個單子,在城裡的貧民區裡走動,或是送上一包米,一牀被,一些衣服,一點藥物,甚至是一些碎銀子。
而在城裡城外,還會有幾個帶着工具的穿着慕容家下人衣服的人,正在修着路,補着橋。
慕容家做善事,除了與大家一樣開粥棚,還會將東西,直接送到有需要的人的手中。往年,這樣的動作都是不留名的,今年,卻都告訴了大家,這,是慕容家送的。
隨着這一個事情的展開,慕容家的名聲,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好了起來。
許多的人心裡會這樣想,內鬥,那是慕容家自己的事情,與外人一點關係也沒有,不管人家家裡鬥得多厲害,應該做的善事,慕容家還是一件不少的做了,作爲一個外人,也就別管太多了。
也在這時,李家給李江納的妾室,陳氏進門了。
守菊是想反抗的,可是李家卻禁了她的足,讓她求助無門,所以在這樣的一個日子裡,竟然沒有一個慕容家的人上門來爲她撐腰說話。看着李家一家子,看着新進門的陳氏,守菊後悔不應該不想後果就去與孃家作對的。可是後悔已經沒有用了。
慕容家的人都不知道守菊的情況?不,都知道。
甚至守梅,守蘭都知道。
可是慕容家的人都覺得守菊雖然一個教訓,所以,大家都不說話,都不去給李家,給守菊撐場子。守賢更是代表慕容家給李家送上了一份小禮,這變相的告訴李家,慕容家是承認這一位陳氏的小妾的,李家這一次做得很對,也同時的告訴李家,現在慕容家是在生守菊的氣,可是卻還沒有放棄守菊。所以李家是不可以休守菊的。
而守梅不上門是因爲宋清的那一巴掌,她怕一出門給守菊撐腰,得到的就是與守菊一樣的下場。
而守蘭不上門,是因爲陸言不讓守蘭去的,現在的守蘭對陸言可是言聽計從的。
陳家的姑娘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在未來的日子裡,守菊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正好的,這樣也省了慕容家不少的麻煩。
過年了。
慕容家裡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今年,因爲四方笑不在,而東方順心又與如琴定了親,所以在過大節這樣的日子裡,守賢就作主請了東方順心他們下山來,一起過節。
換上了新衣,聽着門外響起了鞭炮的聲,新的一年來臨了。
吃過餃子,夜已經過半了,家裡小的一輩各自回房間,何氏,張氏,佟氏側開始準備這一年第一次祭祖的事情。
擡頭看着沒有月色的天,如棋將手裡的酒向天敬了一下,將杯裡的酒水灑到了地上。
一連三杯過後。
如棋慢慢的喝了一杯,感嘆到,“又一年了。”
“是啊!又一年了。”院子樹上傳了一聲音。
這聲音出現得很突然。
如棋不高興的撇了一下聲音的來源,如果不是外面鞭炮聲正濃,而自己又正在等小意回來,怕自己又會再一次被嚇到了吧!
“我可沒有想要嚇你的念頭哦!”像是知道如棋不滿意一般,聲音響着,上面翻下一人,正是南宮長樂,“我來是給你送東西的。”說着彎腰往地上放了一團白色的東西,那東西立刻跑向瞭如棋。
東西近了,是一隻雪白的小狗。
撫身,將小狗抱在懷裡,逗了逗小狗,“送給我?”
“對,看你整天愁這愁那的,有它在,你應該會開心一點。”
像是配合南宮長樂,小狗,嗯了,一聲。
所有的女性都喜歡這種白乎乎軟綿綿的小動物的,如棋也不例外,手上摸着柔軟的毛,心已經軟化了。
“有名字麼?”
“你的東西,名字當然是你改了。”那個態度很是理所當然的。
“小白?棉花?白白?你喜歡那一個?”如棋問着懷裡的小狗。
小狗搖了搖尾巴,伸着舌頭舔了一下如棋的手。
那癢癢的感覺讓如棋不由得笑了起來,“很癢的呢!”伸手將身邊的糕點取過一些軟綿的,給小狗喂着。
小狗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餓了很久,吃得非常的歡快。
南宮長樂倚在樹杆看着一人一狗,愉快的相處,臉上也出現了快樂的笑容。
“姐,姐,你看看,我有新的禮物。”如畫急衝衝的跑了進院子。懷裡抱着一個東西。當她的看到如棋懷裡的小狗,那大眼,亮亮的,“姐,那來的小狗,能給我抱抱不?”聲音裡是滿滿的期許。
“可以,你有什麼讓我看看。”
如畫將懷裡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接過如棋懷裡的小狗,“是一幅畫啦,說是顧愷之的。”她對於自己喜歡的畫已經滿不在乎了,她現在的心裡,眼裡就只有懷裡的小狗而已。
如棋將畫慢慢的展開。是一幅人物仕女畫。
就着燈光,如棋細細的欣賞了一番,看着就是大家顧愷之的畫作,可是如果真的是顧愷之的畫作,這也太名貴了,“誰送你的?”
“是北堂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