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烈沒有回如宗的話,只是笑笑,可是那一抹笑,讓在場的人都覺得心中升起一股冷。
打心底的冷。
這五皇子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如宗是這樣評價顏烈的。
如耀難得在家,這是也是在場的。
他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陪着笑着。
聽了這樣的話,看着這樣的笑,不知道爲什麼,如耀打心底的覺得他很討厭顏烈。
“不知道三皇子,五皇子這一次來清水城是辦事,還是遊玩?”守賢陪着笑的問。
“辦事如何。遊玩如何?”
“如是辦事,可有小的可以效勞的地方,如是遊玩,附近好玩的地方可不少,犬子可以陪兩位盡情的遊玩一下,都是年青人,玩在一塊正是適合。”守賢的態度很小心,他怕說錯話,讓慕容家,讓他自己得罪了這可以一手遮天的人,同時他也在努力的將如宗,如耀往皇子的身邊推,能在皇子身邊走動,那是多麼體面的一件事。萬一,這兩位中的一位坐上了高位,那以後可就前途無量了。
“都不用了,只是途經這裡而已。”顏烈搖着手中的扇子,一個我很好相處的表情。
途經,聽着好像沒有慕容傢什麼事了,如果沒有慕容傢什麼事?那你兩人來慕容是爲了什麼?只是見個臉,認識一下而已?
可是看着面前的兩人,慕容家的衆人都覺得不是這樣。
一時,守賢,守禮沒有找到應該怎樣接顏烈的話,屋子裡一時靜了起來。
顏烈沒有說話。顏凌一直都只是玩着他手中的鞭子。
慕容家的各人都在猜,這兩人是怎麼一回事了,不是辦事,也不是遊玩,途經竟然也要進來慕容家走這一趟,只是認識的話,根本不用上慕容家來,而且來到了別人家裡。還擺出了高高在上的態度,那根本就不是來認識的。是話施威還是給恩?都不說話,這讓人怎麼猜呢?
“請問兩位有住的地方沒有?如果不介意,小小的慕容府能否有這樣的光榮招待兩位?”姜,還是老的辣。
一直都沒有說多少話的老爺子開口解了在場人的那一份尷尬。
老爺子的話一出,守賢。守禮的眼一亮是啊,讓皇子住到自己的家中,那是多麼大的一份光榮啊!臉上立刻就寫上了歡迎兩字。只差沒有上前拉扯着兩人的衣服,讓兩人留下。
“那就打擾了。”顏烈撇了一眼老爺子,應道。這擺明就是要住慕容家。
如宗,如耀眼裡卻閃過一抹疑惑,這兩人爲什麼要住到自己的家中,是監視,還是隻是臨時起的興?
皇子出行,不住官銜,不住驛站,不住客棧。竟然要住到小小的平民之家裡,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
顏烈兩人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住進了慕容家。
當如棋知道的時候。人已經住進來了。
想阻止。想反對,已經不可能了。
也在這一天,如棋病了,還是病得很嚴重的那一種。
她不但不出席家中的聚餐,甚至連院門,房門也不出。
這樣一來。如宗。如耀跟據如書的說詞,如棋的表現,已經可以肯定如棋的夢是與這一行人中的某人有關了。
兩人一商議,立刻覺得問題很嚴重。
如果那人是皇子的手下,是私人的恩怨還是奉命行事?
私人還好,奉命,那就是自己一家得罪了皇家?
如宗不清楚情況還好一些,如耀細想之下,他也嚇得了變了臉色。
向家裡交待一聲,也顧不上夜幕已經降臨。他連夜離開了家,去問問他的二師兄,這夢會不會只是夢,如果要成真,那應該如何應對。
就在如耀離開的那一剎那,顏烈就已經得到了回報了。
左手中的扇子輕輕的敲打着右手的掌心,顏烈笑得很人畜無害。
自己的到來竟然讓這個家裡的人連夜的往外。慕容家或許不是面上那麼簡單。
他想起了送信的那一次,笑越發的深了。
……
當如耀離家沒有多久,如宗拿着賬本子到如棋那裡,他本來是想看望一下如棋的,順道商議新的糧食鋪子的安排。
那知道竟然看到了白着臉,靠在炕牀上發呆的如棋,看着這樣無助的如棋,如耀的心中升起了一種名爲心痛的東西。一個能力本事不輸男子的妹妹,現在竟然被嚇得臉色發白。那得是多麼恐怖的惡夢。在夢裡,那些人到底做了什麼,纔會將人嚇成這樣?
“妹妹?”如宗還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如棋,就是想事情,如棋也是坐在書桌前的,或是在院子裡,在屋子裡走動的,這一會,竟然蒼白着臉的呆着,連自己的來了這麼久竟然也沒有反應。
“二哥?”如棋沒力的應着如宗。
“你怎麼了?”
如棋向着如宗露出了一個無力的笑。
“你沒事吧?我去請大夫回來給你看看?”
“三哥呢?”
“他回山上去了。”
“回山上?”如棋立刻反應過來了,“不,要阻止三哥,皇子住我們家中了,他回山上,會讓你們師門也扯入到不應該的事情中的。”
如宗也想明白過來了。
“如果真的會這樣,我也阻止不了,三弟已經出發很久了。”
“三哥爲什麼要上山?”如棋讓如宗坐到她的身邊。
“他想去問問你的夢會不會成真,慕容家會不會出事。”
如棋看着如宗,“三哥都與你說了?”如棋很想罵如耀不守信用。
“他說你做了一個惡夢,你不要想太多,你不是二師兄,你的夢不一定會成真的,見到相似的人,也只是巧合,現在的慕容家或許在某些人的眼裡並沒有多麼有了不起,但是我們幾兄弟,還是有能力護着這個家的。”
如宗像是保證的向如棋說道。
“惡夢?”如棋重複。全家被殺?如耀沒有說?
“你不要怪你三哥,我是你們的二哥,雖然我不厲害,但是你們想什麼,做什麼,有沒有異樣,我還是很清楚的。”如宗看着如棋那個模樣,他就猜到如棋是不讓如耀告訴他的。
“哥!”
“沒事,我是你的二哥啊,你就不相信二哥麼?”
如棋點了點頭,是啊,這是二哥,自己的二哥啊,慕容家未來的家主,慕容家的依靠,自己的依靠,不相信他,自己還可以相信誰?最壞的結果,不就是再看着那件事情再發生一次麼?
如棋向着如耀笑了一個,這一個笑比剛剛那一個有力多了。
“二哥,棋兒相信你,在五皇子住在家裡的這些日子裡,你就儘量的少往我這裡來了,就是要來,也不要將東西拿來,慕容家是爺爺,爹爹,還在你在管家的,我這個小丫頭不應該多事的,我不想入了那些人的眼。”
如宗雖然不明白爲什麼不能讓五皇子知道慕容家有如棋這樣一個人,可是隻要是妹妹說的,他都會同意,何況只是這樣一件小事。
“我曉得。”
……
第二天早上。
“回少主,慕容如耀不是去找什麼人,他只是回慕容家的老宅,好像他一直都是住在那裡的,屬下察看所得,慕容如耀是一個學醫的,他應該一直都在村子裡住着,怕是住在家裡不專心吧,昨晚他回到村子裡,竟然看書看到天亮才歇去。打聽所得,是一個醫癡。”
顏烈挑了一下眉,“醫癡?”
“是,聽村民說是早幾年拜了師,學了幾年,現在師傅外遊了,他就自學起來了。村子裡,他一般不看診,但是如果是村裡的大夫帶人去,他也是會看症的,在村子裡也是有名的。”
“慕容家?一個要從軍,一個走科舉,一個竟然是醫癡?其他人呢?”
“慕容家老四,老五,老六都在外學習,老七在家中,才四歲,慕容家的孩子都是慕容英傑啓蒙的,包括女孩子。現在這個老七,四歲已經會三字經,百家姓,已經開始練字了。”
“四歲?已經會這麼多了?”
“聽說,因爲出生的時候,幾個大的正在啓蒙,別人是聽孃親唱歌哄着睡的,這小的是聽着哥哥姐姐的讀書聲睡的。”
“有趣,有趣。”顏烈笑道。
“只是比別的人家學多一點,嚴格一點而已,你不要忘記,我們在那一個年紀都在學什麼了。”顏凌不以爲言的道。
“我們是什麼人家,慕容家又是什麼人家?”顏烈撇了顏凌一眼。
……
如耀站在家門前,活動着手腳。
感觀儘量的往外放,他感覺着附近的氣識。
昨天被人跟蹤的感覺不見了。
昨天在回來的路上,如耀感覺到了有人跟蹤他,於是在回到村子之後,並沒有立刻回師門,而是回了慕容家的祖宅。
祖宅平時不但有人打掃,也是慕容家幾兄弟閒時住的地方。
感覺沒有了人,如耀換了一身下田地的衣服,挽了一個籃子,一個準備到田裡摘菜的模樣。
邁着輕鬆的腳步,他向着江家村的大田裡走去,那裡可是回師門的必經之路,同時,那裡一望遠際,想要跟蹤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