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蘭一開始的打算是裝的,可是裝着,裝着,卻是真的病了。這不但得到了李青松的肯定,在後來,江氏更是請了鎮上的大夫到慕容家去給守蘭看病。結果與李青松說是一致的,什麼肝鬱結,什麼心情不好,什麼受刺激,藥也開了一堆,一直到了百日的那一天,病卻還不見好。
在村子裡,守蘭吃的藥就不算少,現在到了鎮上,江氏更是下血本的找上了鎮上最好的大夫,可是三天二兩,一個月就得二十兩,現在才過了一個月,剩下的五個月裡,守蘭還要一百兩,而且這一百兩,並不是說花了,守蘭就會好起來,這一百兩,花了,也只是說會有起色而已。
至於這一個起色,起色到什麼地步,卻沒有說清。
如棋覺得江氏與老爺子就是給人騙了。
如果家裡有錢,被騙了就騙了,可是對於慕容家來說,一百兩不是一個小數目,以慕容家頃全家之力,一個月不吃不喝賺十兩就頂天了。
在半年內,賺一百兩是慕容家可望而不可及的。
如棋沒有說話,她只是看向守良,她想守良能說些什麼,讓這兩人死心。這麼簡單的數,江氏不會算,老爺子難道不會?可是這兩人卻在做着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守良眉頭緊皺,他慢慢的挪着腳步,坐到了一張圓凳子上,手用力的握着桌子的邊,筋一根根的突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爹,我可以拿錢來治守蘭,可是這錢花了以後,守蘭不可以再回到家裡來。”守良的手握得緊緊的,他打心底的知道,老爺子與江氏是這用命來拼,他們拼了命的來治守蘭。
作爲兒子,守良是不會看着老爺子與江氏出事而無動於衷的。所以在剛聽了江氏的話,他也算了一下數,知道這錢,是老爺子與江氏無論如何也拿不出來的。
既然兩人拿不出這錢,守良作爲兒子,自己也有這錢,他就想着他拿好了。
可是就這樣拿出來,救誰,守良是沒有所謂的,但是他可不想救回了守蘭,然後卻爲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帶着沉重的心情,守良作出了剛剛的決定。
如棋瞪大了眼,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如琴也聽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一屋子裡,只有如書是個不懂的,正坐在一邊玩着手指,聽到大人們說得大聲,她就擡頭看看衆人,接着又低下頭。
老爺子與江氏都瞪大了眼,看向守良,他倆都不明白守良這話的意思。
當然不是不明白字面的意思了,而是兩人都覺得一個沒有收入來源的守良從那裡可以拿出一百兩甚至更多的銀子來?倆人都自動的忽略了守良後半句,不許守蘭回家的話。
“你哪來的銀子?”江氏喃喃的張了張嘴,聲音輕飄飄的,就像突然不知道怎樣說重話似的。
“爹,娘,你們是答應良子,在良子拿出了銀子之後就不再讓守蘭,對了,還有守菊,也不可以再回到家裡來。”
守良沒有回答江氏的話,他正等待着老爺子與江氏的答覆,只有得到了兩人的答覆,守良纔會覺得安心。在慕容家,老爺子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所以得到老爺子的保證,守蘭和守菊就真的不可以再回到家裡來了。
這一次,老爺子與江氏終於聽到了守良這話的重點了,他可以拿出銀子,前提是守蘭,守菊不得回到家裡來。老爺子明白守良這放的意思,但是那兩個可是自己的女兒,雖然平時自己對這兩個女兒並不太上心,可是不讓回家,這又是什麼樣的道理。
江氏也聽明白了守良這話,她沒有想太多,對着守良就先罵了一通,“你說什麼,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還有沒有你娘,咱的存在,那兩個是誰,那是咱的女兒,你的妹妹,是與你在同一條腸子裡爬出來的,你怎就這樣的狠心,不讓她們回家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還是人不是啊你!”
不知道是不是江氏覺得就這樣罵着並不解氣,她噔的一下,衝着守良跑了過去,雙手不停的往守良身上招呼,啪啪,啪,啪啪啪的。
江氏瘋了似的,不斷的拍打着守良,江氏不是一個什麼活也不幹的人,她的手勁可是很大的,沒有一會,本來只是坐着的守良就不得不開始閃避了,臉更是憋得紅紅的。
“奶!你想打死我爹啊!”如棋向江氏吼了一句。想要往前,可是自己的小身板,這一衝上去,可是凶多吉少的。
如琴卻是想了也沒有想,衝向了守良,她想要護着守良,可是守良卻伸手攔着,不讓如琴近身。
如書看着瘋了似的江氏,她嚇到了,哇的一下,她大聲的哭了出來。
一時,屋子裡交積着江氏罵人的聲音,打人的聲音,還有如書大聲哭的聲音。
看門的陳老頭,聽到了聲音,往這邊來了,人一站到廳門處,看到江氏這不住的打着守良,他呆住了,這是怎樣一個情況?
老爺子也看到了陳老頭,他在這一下子覺得自己的臉都丟光了,大喝了一聲,“夠了!”
聽到老爺子的喝聲,江氏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這一停下來,他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一般,竟然就這樣坐到了地上,嘴裡不停的說着,“沒有良心的,喪盡天良的,沒有良心的,喪盡天良的……!”
守良摸了一下那被江氏打得麻木的手臂,他蹲了下來,面向着江氏,“娘,守蘭,守菊是你的女兒,你護着她,我沒有話說,可是畫兒,睿兒就不是我的兒女麼?我就不能護着她們麼?你還記得那一天,孩子早產,生了一天了,還沒有生下來,你一個情況,你可是在現場的,你不記得了麼?最後,雨兒不是喝了那個藥纔將兩孩子生下來的,現在三個月了,雨兒是可以下牀了,是可以幫你幹活了,可是你不是沒有看到,她那是怎樣的臉色?別人生了孩子,好好的坐一個月子,身體就會健健壯壯的,可是月子裡的那一個月,你說,雨兒的月子,坐得不好麼?連娘你都說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坐一下月子而已,什麼活也不用做,什麼事都有人代勞,吃完就睡,睡完就吃,比做豬還舒服。可是這樣的月子,我的妻子,孩子的孃的身體卻不見得好上那兒去了,那是因爲生孩子的時候傷着哪,是因爲喝了藥才能將孩子生下來的!爲什麼會這樣,是因爲她們倆,去給話孩子的娘聽,給話雨兒聽,說她的女兒是個剋星,是個掃把星,娘,如果別人這樣說你的女兒,你會怎樣?雨兒不願意聽,讓她們離開,她們竟然拉扯她,讓孩子的娘跌在地上,看着她在那裡發作,看着她在那裡痛,娘,你也是別人的娘,你疼你的女兒,我就不能疼的我兒女,疼我的媳婦麼?”守良看着江氏,眼紅紅的。
江氏被守良的話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現在也願意用錢來治她,我怎麼就是沒有良心了,我就怎就是喪天良了,娘,我是不是你的兒子啊?”守良不再掙,不再辯,他問江氏,他是不是江氏的兒子。
江氏瞪大了眼。
這是她的兒子,這是她的兒子。
“娘,你疼睿兒,可是如果睿兒長大了,將來,他知道,原來他差一點就不能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了,不是因爲別的,是因爲他有這樣的兩個姑姑,還有一個表面上說很疼她的奶,可是卻讓他天天看着這想要殺他的人,你說,他將來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江氏的眼瞪得很大很大,裡面寫着,不要!
“我沒有什麼樣的特別的要求,娘,我只是不想與她們生活在一起而已,如果您覺得你不可以沒有她們,那麼,回去之後,我搬出去也行。可是娘,現在良子就給你說明了,她們倆是不會被允許踏進我家門一步的。”
江氏聽到守良說,我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只是不想與她們生活在一起而已,她的眼終於慢慢的眯了起來。
這一會,卻到老爺子瞪大了眼,不與家人生活在一起,表示什麼?只有一個,就是分家!
自己還好好的,怎麼這個一直乖巧的小兒子卻想到了要分家?老爺子有思想一下子就亂了,慕容家可是從來沒有分家一說的。
其實並不是沒有,只是剛好到了江氏村之後,老太爺就只有老爺子一根獨苗而已,一根獨苗那來的家可以分啊!
雖然老爺子有三個兒子,可是大兒子,二兒子都在外面打工,除了過年過節的會在一起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是見不着的,這家也說一直是沒有分的,可是這與分了家是沒有分別的。
老爺子的思想一亂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裡。
這時,江氏覺得,這兒子有要求只是不與守蘭,守菊同住,這樣的要求,她是可以接受的,因爲現在,守蘭,守菊就住到了鎮上,而且,女兒是要嫁出去的,不一起住這有什麼的,沒有。所以雖然江氏是很心疼守良這樣的一個決定,可是她還是很快的就接受了。
“爹!”守良知道江氏這裡已經不是問題了,他轉頭看向老爺子。
“不許!我還沒有死,不許分家。”
老爺子反射的就向守良吼去。
江氏這才意識到,不與她們一起住,其實就是要分家,這一下子,江氏又開始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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