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啊,與伯母說一說,如果你娶,想要娶一個怎樣的女子?伯母給你留意留意。”江氏沉默很久,纔開口,不追問佟晴什麼時候成親,改爲問佟晴想娶怎樣的女子。
江氏有着這樣的打算,如果佟晴說的女子的模樣,品德,家世,有一點是與守蘭,守菊合得上的,她就讓守良或是佟氏開口,讓佟晴娶她們其中一人。
知道守蘭守菊做了那樣的事,江氏的心也是被傷得不輕,可是天下父母對於子女的愛心,是不會因爲孩子做了壞事,就會有所改變的。在這一刻,對守蘭,守菊的那一份關心,愛意就戰勝了江氏良心。
佟晴看着江氏,良久,“我想娶一個像我姐那樣的女子,文靜,得體,愛護自己的孩子,持家的勤快的心地好的女子。”
江氏聽了佟晴的要求,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女兒與佟氏可是兩類人,兩類完全不同的人。
江氏打心底知道,守蘭,守菊是沒有希望的了。
可是江氏還是補問了一句,“像你姐?”
“對,我姐在我的心中是最好的,溫婉,賢淑。”說到這裡,佟晴的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說句讓伯母笑話的話,我姐連架也不會吵的,可是我就想娶一個這樣的女人,有這樣的一個婦人在家裡,家一定會很溫馨,很舒服。”說着佟晴看了守良一眼,他想在守良這裡得到認同。
而守良並沒有讓佟晴失望,他臉上帶着笑,微微的向佟晴點了點頭,表示認同佟晴的話。
“你討厭會吵架的女人?”江氏不死心。
“讀書做學問講究一個靜字,如果家中天天無寧日,如何安心用功?”
聽到佟晴說到用功,江氏是再沒有話可以說的了,她的女兒是什麼樣的人,江氏心裡很清楚,溫婉?賢淑?守蘭,守菊都是不沾邊的。
“好,好,伯母給你看着,如果有適合的,咱讓你姐夫去給你說。”江氏知道守蘭,守菊是沒有希望,她也不再抱希望了。不再抱有希望的江氏不知道爲什麼,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
聽到江氏這樣的話,守良也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他娘逼佟晴做一些佟晴不喜歡的事。
坐了一會,佟晴再一次提出告辭,江氏與守良,母子兩人一起將佟晴送出了家門,看着佟晴走遠,在回身的一瞬門,江氏深深有嘆了一口氣,“你倆個妹妹是沒有那樣的福份的了。”說着,她搖着頭往裡走,“做人孃的,那一個不是想自己的兒女過得好的,就算她們錯做了什麼,做孃的都會原諒她們,都還是會爲她們着想,兒子啊,娘知道你的心疼,娘也心疼。可是你不要怪爲娘啊,爲人孃親都是這樣的。誰有事,誰需要咱,咱就會站到誰的那一邊。”
守良聽着江氏的話,他知道江氏說的是實情,他不能讓江氏站在他的這一邊去怪守蘭,守菊,可是他又不能原諒守蘭,守菊所做過的事情。
守良沒有說一句話,垂着頭進了後院。
在後院,二丫帶着三丫坐在西廂對出,也就是守蘭的房間的屋檐下玩着。昨天,守蘭說三丫是喪門星,是克父克母的掃把星。二丫聽了,她就覺得上一輩子,她娘那樣子對三丫,其實也是聽了這樣的話,心裡有根刺,所以纔會在有形無形之間的有了疏忽。
守良蹲在了二丫的身邊,“兩姐妹在做什麼啊?”
“數數,二姐說了,數對了,就給糖三丫吃。”
守良看了二丫一眼,二丫會數?還要教三丫?
“嗯,爹,你看看,一,二,三,……十,三丫有十個手指。”三丫一邊掰着指頭,一邊數着。
二丫在一個小紙包上拿了一個小糖,輕輕塞到了三丫的嘴裡,“完全正確,三丫好厲害!”
三丫聽了嘻嘻的笑了起來,晃着雙手,得意的仰着小臉,等守良稱讚。
守良伸手摸了摸三丫的小腦袋,“三丫很聰明哦!二丫也很厲害。”
聽到稱讚,三丫滿意了,她向守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我去告訴大姐,三丫很聰明,爹爹說三丫聰明,”
說着三丫就進了西廂。
守良看向二丫,良久都沒有說話。
二丫心中一驚,他爹是在懷疑她麼?
“爹?”
“唔?”
守良應了二丫一聲,像是回過神來一般,向二丫笑了一個,“怎麼了?”
“爹想什麼那麼的入神了?”
“二丫,沒有,爹剛剛走神而已。”守良剛剛並不是走神,進到後院,他以爲兩姐妹坐在一起是在玩着什麼,可是一問,竟然是二丫在教三丫數數,在學習,才幾歲的孩子,都已經知道學習,進取了,而房間裡的兩人才將心思用在了害人的事情上。
守良的心特別的難受。
“爹,奶是不是想讓姑姑做我舅母?”二丫微微的翹起嘴角,教三丫東西坐那裡不行,選這裡,就是想要在這裡問守良一些問題,代替守蘭問的。
“你舅拒絕了。”
“爲什麼?”二丫一個我不懂的模樣。
“姑兩位姑姑都不是你舅舅想娶的人,當然會拒絕了。”守良說得很平談。
就在這個時候,二丫捕捉到了守蘭窗戶傳來了一絲很輕的響聲,不注意還不一定聽得到。二丫眯起了眼。
“哦?舅舅喜歡怎麼樣的舅母?”
二丫替守蘭問的,她就是想要激起守蘭嫉妒的心,讓守蘭出醜於人前,讓她爹永遠不會原諒守蘭。
“你舅想要一個像你娘一樣的人,溫婉,賢淑,要不會吵架的。”
“溫婉,賢淑?”
二丫像是不懂似有重複了一下。
身後的窗子再一次傳來了響聲,這一次,聲音比上一次來得急促。
“唔,二丫長大了,也要學你娘,溫婉,賢淑,吵架是不對的,二丫不要學,害人之心更不可有,知道不?”守良正在藉機會教導二丫。
“你說謊,你說謊!”守蘭瘋婆子一般衝了過來,指着守良來罵,“小晴他不會嫌棄我的,不會的,他會娶我的,他會的。”
守良大手一伸,將二丫藏到了身後,他得防止守蘭傷害二丫。
“你去問娘好了。”守良拋下這一句話,他就要帶二丫離開。
守良瞪大了眼,攔在守良的前面,“不,說清楚,不說清楚,你不許走,不許走。”守蘭已經開始不清醒了。現在的守蘭只知道她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她想要聽的答案而已。
“不可理喻!”守良護着二丫,退了兩步,可是剛退了兩步,守良發現守蘭現在站在位置很接近西廂,西廂裡面可是有着他的妻子與孩子。不能就這樣退了,萬一守蘭瘋起來,進去傷害他們,怎麼辦?
側了側身邊,守良帶着二丫就想退進西廂。
“說,你們都說了我什麼壞話,讓小晴他不喜歡我了?說啊!”守蘭跺腳急問。
“我什麼也沒有說,不信你去問娘!”
守良看着守蘭這個瘋樣子,他真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聽到守良多次提起江氏,她一張嘴,喊着娘,就向前院跑去。
這時,二丫輕輕的扯了扯守良的衣服,“爹,二丫怕!”
守良想安慰二丫可是,不用怕,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對於二丫一個這樣的小孩來說,怕守蘭這樣的瘋婆子是應該的,不怕,那纔是不正常的。可是怕,那又能怎麼辦呢?同住在一個家裡,怕,就能不見面,不碰頭?
守良看着二丫,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他無力的伸手摸了摸二丫的頭,“二丫乖,我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