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臨時有事,所以更遲了,抱歉!不對,是昨天有事纔對,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了!
一人挽着一個藍子,一家接一家的送糉子。
“姨婆,我奶讓我們來給您送糉子!”
“你娘生了是不是?是弟弟還是妹妹?你們娘好麼?”這是江氏的堂妹,昨天她家裡人去慕容家給江氏送糉子,所以知道佟氏昨天生產。也體諒慕容家這糉子送遲了,接過糉子就向大丫打聽佟氏的情況了,這是例行的關心。
“生了,一個妹妹,一個弟弟,我娘很好!”
“一個妹妹,一個弟弟,龍鳳胎,這得積多少的福,纔有這樣的福氣啊!你娘終於也盼到這兒子了,以後的日子可是會越過越好的。”婦人驚歎了一下,眼卻飛快的掃了三姐妹一眼,都生了三個丫頭了,生個龍鳳胎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四個女兒才一個兒子,這一家子的負擔也太重了,在農家人看來,女兒越多越是負擔。因爲將來嫁女兒的時候是要給嫁妝的,女兒也是要給人家的。而兒子將來是爲家裡添人的,可以得別人家的嫁妝。
“姨婆,奶說,過幾天,請你到家裡吃紅雞蛋!”
“好,一定到,一定到。”
別過這姨婆,就往村子裡走,這一次,要給李青松家送。
“叔公,我奶讓我們來給您送糉子!”
關氏聽到聲音由屋子裡出來了。“怎麼還送給來了,咱不是在你們家吃了麼?”
大丫給關氏這話噎了一下,都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關氏。吃過就不用送了麼?
江氏在分撿糉子的時候,一邊撿,一邊就交待着,這些糉子裹了,就是要給大夥嚐嚐的,大夥在昨天也送咱家了,所以雖然遲了,還是要送給大夥的。
二丫看了大丫一眼,真是老實到家了,給大夥嚐嚐,那是客套話,相互送些吃的,喝的,用的,這是禮節,也是表示兩戶人家之間有來往,緊密這兩戶人家的關係的一些舉動。
“叔婆,昨天那些怎麼能算呢?昨天您和叔公是嚐了,可是才吃了那麼一點,當時你們的心都在我孃的身上,都沒有認真的好好的嘗一嘗我奶的手藝,那可怎麼行吧?再說,叔(李青松的兒子,二丫她們喊叔)他們沒有吃到啊。所以,這糉子您得收下。”
關氏看着這三個丫頭,臉上笑得像是吃了蜜似的,“好,好,可惜你這丫頭才四歲,不然將你定下來做咱媳婦那多好!大丫頭啊,你得像二丫頭學學,看看這樣的話,聽着就是讓人舒服!這糉子,咱收下了,你們送完了糉子早點回家,你們娘身邊需要人伺候着,不要讓她喝個水沒有,知道不?你娘辛苦了,你們要疼她知道不?”
“是,二丫知道,娘要養大我們是很辛苦的。我們會疼孃的。叔婆,二丫在這裡謝謝上叔婆,謝謝叔婆昨天能到我家裡來幫我娘!”說着二丫很正式的向關氏行了一個禮。
大丫帶着三丫也立刻跟上。
關氏看着這三個小丫頭,她揮了揮手,“那用,那用得着!回去吧,叔婆不留你們了,等你們娘出了月子,到叔婆這裡來玩,咱讓叔公給你們好吃的。”
“是,叔婆,奶說,過兩天請您到家裡吃紅雞蛋。”
“好,一定到!”
別過關氏,向着江勝家而去。
是黃氏出來應的門,對答也與關氏的差不多,同樣的,在二丫的帶領下,也向黃氏行禮道謝。
回到慕容家,江氏接過三人的籃子,又一次的盛滿了,讓大丫她們再往村子裡去。
大丫一人接過兩個籃子,三丫也拿上一個,就要往外走。
“二丫不去?”江氏看着大丫一個人拿兩份,二丫不拿,還沒有站到大丫的身邊。
“二丫留在家裡看着娘,我們怕娘想喝水的時候,沒有水喝。”大丫的直白,讓江氏立刻立起了眼。
大丫這話分明就是說,這個家裡沒有人會去照看佟氏,這讓剛剛爲佟氏出了力的江氏的臉放在那裡!
“奶,姐的意思是,奶這幾天太忙了,要忙着照看我妹,我弟,又忙着告訴先祖們(就是祭拜,祭祖),我爹有兒子了,還要準備紅雞蛋,給我娘熬湯燉藥。事情多着呢。我娘喝水這樣的小事,奶你就不用掛心了,讓我來,也讓我留在家裡幫着奶一點,讓奶不要那麼的辛苦,雖然二丫什麼也不會,可是二丫會給奶拿東西,也會給奶捶腿,奶,你就讓二丫留下來,好不好?”二丫眨着大眼,一個我很是得力的哦,讓我留下一定不會錯的認真表情。
江氏的心一軟,“去,去,這小丫頭竟然還在這大言不慚,你娘只可以喝暖的,吃東西也只能吃點沒有味道的,你可不許給你娘亂拿東西,知道不?”
江氏向二丫揮手,向趕蒼蠅似的。
二丫一看,知道江氏是准許了她留下來了,立刻向大丫揚了揚手,示意大丫趕緊的出門,自己則笑眯眯的走到江氏的身,“是,奶,二丫都聽您的。現在有什麼可以讓二丫爲您效勞的麼?”
“現在沒有,去看看你娘歇得怎樣了,你弟怕是要餓了。”
“是,二丫立刻就去。”說完,二丫向着後院就跑了過去。
這時,大丫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丫的背影,原來話說得不一樣,效果就會不一樣,等二丫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後,她才招呼三丫,“來,三丫,我們去送糉子。”
三丫則頭打量了一下那個還沒有進屋子的江氏,她也像大丫一樣,若有所思的,然後才向大丫點頭,“唔,送糉子。”
看着這兩姐妹出了家門,江氏才慢吞吞的進屋。
二丫看過佟氏,佟氏正在睡覺,睡相還算安穩。她又到牀邊上去看了看四丫和五弟。都在睡。
一時,西廂裡就沒有二丫的事情了。
二丫搬了個小凳子坐到了西廂的門外,坐屋裡,她怕會弄出聲音,會吵到佟氏。膝蓋上放着那一盤用來練習的珠子。有一個沒一個的穿着,眼睛卻時不時的看向守蘭的房間。
在送走了穩婆,黃氏,李青松等人後。江氏就問了守菊,這一天,她和守蘭都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