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走後,姐姐陳思晴享用薛元桐的零食,十分的快活。
今天她用強硬的手段,和妹妹換了座位,拿下寶座,結果就得到了饋贈,真是太棒啦!
陳思晴身爲姐姐,比妹妹成熟些,更有大人的穩重。
白雨夏兩次投來眼神,發現同桌氣質發生了變化,從頑皮的愚蠢,變成了端莊的愚蠢。
她沒揭穿,反正一樣是笨蛋,有區別嗎?
陳思晴並沒像愚蠢的妹妹那樣只知享受,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她來8班是爲了改變妹妹艱難的處境!
維護姐妹尊嚴,她義不容辭!
薛元桐感慨:“班主任挺辛苦咧,好大的雪,還給我送零食。”
姜寧:“所以,零食吃着是不是更香了?”
薛元桐:“嘻嘻,是的。”
說着,她給假的陳思雨發零食。
陳思晴接過零食,卻攔截了桐桐給白雨夏的零食。
白雨夏沒得吃了。
陳思晴正式發起挑戰,她用充滿攻擊性的眼神,死死盯住白雨夏:“昨天你考驗我,今天,輪到我試試你的水平了!”
白雨夏用看白癡的眼神:“請。”
陳思晴摸摸口袋裡的糖果,結果發現糖果被妹妹摸走了,她傻眼了,這是她準備的道具!
但,賭局既然已出,無法再退!
陳思晴硬着小腦袋強上,她貼近白雨夏,咬住嘴脣:“我給你三次機會,你猜猜我褲褲的顏色,如果你能猜對,今天零食全給你!”
白雨夏臉色古怪:“哪個褲子?”
陳思晴:“秋褲。”
姜寧掃興:‘就這?’
白雨夏:“可以。”
根據她對雙胞胎的瞭解,做出判斷:“綠色。”
陳思晴小嘴微張,似有震驚:“淺綠色還是深綠色?”
白雨夏淡淡道:“淺綠色。”
陳思晴:“錯了,錯了!”
白雨夏立刻說:“深綠色。”
陳思晴激動:“也不對,三次機會用完了!”
說完,她彎腰捋起褲腳,笑的特別歡快:“是藍色,你中計了!”
白雨夏,敗。
白雨夏不想說話:‘…’
她開始反思自己,爲什麼會同意和雙胞胎玩這種弱智遊戲,關鍵她還輸了。
……
晚自習放學。
電瓶車射出燈光,將飄落的雪花照的特別清晰。
薛元桐笑嘻嘻的:“又下雪嘍!”
她說着話,雪拌着風,糊在她的小臉上。
姜寧:“嗯。”
去年的第一場雪,他和薛元桐下晚自習後,一起雪夜回家,今年的這場雪,依然是他們二人。
曾經時間的流逝,總令姜寧有種惋惜,彷彿虛度了歲月。
現在回想去年,卻是別樣的溫暖,回憶反而讓如今的一切變得彌足珍貴,愈發美好。
“嘻嘻,以前我還坐自行車呢。”薛元桐拍拍電瓶車坐騎。
她不懼大雪,一路和姜寧笑嘻嘻的講話,直到回到家,大雪紛飛的寒夜裡,望見了門旁的媽媽慈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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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阿姨臉色柔和:“很冷吧,家裡煮了湯,姜寧你也來喝一點。”
姜寧:“好的阿姨。”
姜寧停好車,解下風衣,走入桐桐家。
……
四中校外,黑網吧,民房。
郭坤南叉泡麪,喝泡麪熱湯,同好兄弟聊天:“董青風那廝,居然聊了個電競學妹。”
單凱泉:“他技術不行,昨天跟我請教亞索的手法,我笑了,亞索是菜比能玩的?”
郭坤南無奈:“他技術是不行,但他給人家妹子送皮膚啊!”
單凱泉嗤笑:“煞筆吧,他給女生花錢絕對打水漂!”
說完後,他發現兄弟幾個全部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彷彿在說:“誰比你更冤大頭?’
單凱泉臉色一黑,暗罵一聲:‘草!’
他沒臉再說話了。
只有崔宇正在忙碌,他登錄盧琪琪的賬號,陪天哥打遊戲。
崔宇一邊打遊戲,一邊說:“靠靠!盧琪琪必須給我加錢!”
他不僅陪齊天恆打遊戲,齊天恆居然還帶了別的妹子,爲了維持盧琪琪的地位,崔宇現在還需要在打遊戲時,替盧琪琪爭寵!
遊戲公屏,輔助妹子發言:“天哥好棒,抱抱你!”
“哥哥好厲害呀,我死了八次還能帶我飛。”
“一直知道哥哥長得帥,衣品也好,沒想到遊戲方面,哥哥也那麼有實力啦。”
這個妹妹燒的很,絲毫沒下限,誇的齊天恆出面解釋:“還好,我也是有缺點的。”
輔助妹妹:“哥哥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完美。”
崔宇:“媽蛋!”
他現在玩的是打野,儘管那妹子很能送,但崔宇依然能維持住戰局。
但,這局絕對不能贏,唯有輸了這一局,天哥才能反感妹子。
刻意放水之下,這局果然慘敗,輔助妹子送了13個頭,給天哥送沉默了。
回到匹配頁面,崔宇主動打字,開啓宮鬥:“妹妹,你打遊戲笨笨的好可愛呀,下把是你自己走,還是我踢你呢?”
沒有了妹妹的干擾,崔宇果然靠着一手女打野的高超技術,暫時穩住了齊天恆。
他結束遊戲後,給盧琪琪發消息:“姐,太累了。”
盧琪琪:“(愛心)”
對方發來紅包。
崔宇點開,握草,50塊!
打發了崔宇,盧琪琪找齊天恆聊天,開始進入自己表演環節。
她:“天哥,我的門鎖好像壞了。”
齊天恆剛剛被盧琪琪陪的挺愉悅,遊戲中的盧琪琪技術高超,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偏偏又能把對面殺穿。
他喜歡這種反差。
齊天恆大晚上的,突然饞校門口的雞蛋灌餅了,他吩咐趙曉峰出門給他買。
他則捏了幾顆花生,躺在椅子上休息,順便回覆消息:“換一把鎖。”
說着,齊天恆隨手給她轉5000塊,“換電子鎖。”
盧琪琪看見轉賬消息,她心花怒放,不愧是天哥,她活了這些年,從沒碰到過如此大方的男人!
盧琪琪朝着屏幕媚笑:“可是換個電子鎖,我還是害怕?”
齊天恆:“?”
‘難道想讓我送房子?’
思索之際,齊天恆又收到了盧琪琪的消息:“我是怕你偷我東西。”
齊天恆看不懂,他皺眉:“你知道我家是做什麼的嗎?我能偷你什麼東西?”
盧琪琪:“偷走我的心。”
齊天恆十分迷惑。
……
河壩,夜晚。
喝完湯後,桐桐跑去找楚楚玩,她走進楚楚臥室,看見楚楚腿上蓋了毛毯,於是說:“楚楚你家好冷,咋不開空調?”
薛楚楚:“我不冷。”
薛元桐:“瞎說,走,去我家玩!”
薛楚楚:“你先去,等我換一下衣服。”
她知道姜寧家很暖和,好像有什麼暖氣,但她沒發現,又聽桐桐忽悠是風水寶地。
總之很暖和,如果以現在的衣服,到他屋裡做客,等會還是要脫的。
她不想當姜寧的面解衣服。
弄好衣服後,她和桐桐快步走入姜寧屋裡,迎面一股舒適的溫度拂來,薛楚楚的身子立刻放鬆了,極爲的愜意,彷彿從冬天,走入了春天。
薛元桐跟姜寧說:“天那麼冷,楚楚坐在桌前看書,只蓋一個小毛毯。”
薛楚楚說:“開空調不太好。”
薛元桐:“怎麼不好啦?”
薛楚楚說:“我媽以前跟我說,空調不能開太長時間,不然容易吹出病。”
薛元桐想了想,說:“華阿姨跟你說的?”
薛楚楚微微點頭,生活中的很多經驗,全是她媽媽傳給她,比如今天下午遇到的事件,她沒多管閒事,選擇置身事外。
“哼。”薛元桐道,“那肯定是錯的,因爲像我們父母那一代的農村人,根本沒吹過空調,又如何來的經驗呢?”
薛楚楚:“…”
她坐在沙發上,脫掉鞋子,用毛毯把身子蓋住,享受這股溫暖。
她並沒看書,也許是無心學習,也許是因爲今天下午的事。
薛元桐找了部沒看過的電影,美國隊長1,點擊播放。
然後,她縮到楚楚身邊,鑽入楚楚的毛毯,和她一起看電影。
窗外大雪飄飛,屋裡慢悠悠的放電影,大概是冬天最愜意的事。
姜寧沒和她們一塊,他將椅子扯到沙發旁,遠離世俗,獨自觀賞。
隨着影片的播放,桐桐一邊欣賞,一邊說話:
“我媽說,今天傍晚畢悅和張屠夫吵了一架,被張屠夫拿刀追着砍。”
姜寧:“刀沒事吧?”
“沒事嗷。”薛元桐繼續說,“畢悅被抄家了,沒錢了,她想報復張屠夫也沒辦法,於是試圖拉攏錢老師。”
姜寧:“能成功嗎?”
薛元桐:“畢悅給錢老師送了個茶杯,一開始聊的挺愉快的,後來錢老師說自己年齡大了,不中用了,一杯茶不夠喝。”
姜寧點評:“意思是一個茶杯不夠。”
“嗯嗯。”薛元桐:“畢悅誇錢老師,聲稱老了挺好的,總比死了好。”
“後來兩人吵了一架,錢老師罵畢悅坐吃山空,不事生產,一個純純的社會廢物,畢悅又把杯子搶走了…”
姜寧:“不錯,精彩。”
薛元桐:“以後還有更精彩的咧,東東快放寒假了。”
她講述平房發生的事。
楚楚卻有些心不在焉,眉眼間似有恍惚。
良久,桐桐推推楚楚:“我媽讓我這個點回家一趟,我等下回來哦。”
姜寧:“她分明是使喚你,你爲何不反抗?”
薛元桐曉得他在挑撥離間,她板起小臉:“我先假意答應,迷惑我媽媽!”
說罷,她又戳戳楚楚。
薛楚楚有點疑惑:“我也去嗎?”
薛元桐趁機把毛毯裹在自己身上,她咧開小嘴:“你不用,你的毯子陪我去。”
說完,她裹着毯子飛快的跑出門。
儘管屋裡並不冷,毯子並不厚,卻能給楚楚帶來一種安全感,彷彿能隔絕掉某種禁忌之物一般。
現在毯子沒了,薛楚楚瞬間覺得自己沒了防禦。
恰巧,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睡裙。
一想到房間裡僅有她和姜寧兩人,她難免感到微微的不適。
她不由得並緊雙膝,柔軟的白色睡裙收緊了,包裹住她纖細的身軀。
可是,睡裙總有籠不到位置,她一雙小巧精緻的小腳遺露在白色睡裙外,擱在沙發上,可愛的腳趾如雪一樣精緻,微微蜷曲着,一如她此刻柔軟的心情。
姜寧目光移來,薛楚楚害羞之下,嬌嫩的小腳又往裡躲了躲,原先腳趾踩的位置,便留下了細微的印記,像寒冬綻放的柔弱小花。
那嬌弱的小花,似乎還蘊着不易察覺的溫度。
姜寧見到楚楚的表現,嘴角不禁露出好笑,與桐桐的囂張大膽不同,楚楚是另一種的有趣:‘看樣子,她挺怕我?’
姜寧沒說話,安靜的欣賞楚楚的反應。
薛楚楚越發的侷促不安,明明姜寧現在沒看她腳了,可她總覺得空氣中充斥一種強烈的侵略,令她格外難以承受。
‘錯覺嗎?’
她反問內心,‘姜寧不會是這種人吧,他是桐桐最好的朋友,他怎的會這樣看我,我…’
彷彿是十秒,彷彿是十分鐘,薛楚楚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正當這時,姜寧出聲了,他用平常的語氣:“怎麼今天穿了睡裙,挺好看的。”
薛楚楚默然幾秒,說:“穿着挺舒服的,以前桐桐也愛穿。”
姜寧:“這倒是,不過她總是沒個正形,嗯,挺好的。”
想到桐桐仗着個頭小,在沙發折騰的模樣,他不禁好笑。
薛楚楚:“嗯。”
空氣又安靜了幾分,薛楚楚爲了尋求某種慰籍,她忽然擡起頭,問:“姜寧,如果有機會,你願意見義勇爲嗎?”
這句話剛問出口,她望見對面的牆壁上,貼着一幅錦旗,繡有八個大字【見義勇爲,一身正氣】。
薛楚楚:‘…’
她恨不得扭頭回家,臉鑽被窩。
姜寧觀察到楚楚的變化,他思索片刻,回答:“如果是別人問我,我會說量力而爲。”
薛楚楚:“嗯,我知道了。”
薛楚楚心裡仍有鬱結,想到那女人捱打的悽慘模樣,她卻冷漠的離開。
見她情緒還處於低落,姜寧大概能猜出個大概,他笑道:“但…如果是你問我。”
薛楚楚:“嗯?”
姜寧呵呵一笑,“世人死活,與我何干?”
他本修道之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語落,薛楚楚盯了他好幾秒。
姜寧不解:“?”
薛楚楚回想他剛纔的灑脫,抿抿嘴:“你好…中二。”
姜寧:‘…’
他好心安慰,竟是淪落至此。
姜寧的手伸入旁邊的零食箱,從儲物戒裡,翻出一塊草莓蛋糕。
他給蛋糕往小木桌一擺,說:“你不許吃。”
薛楚楚不僅不惱,抿着的嘴角,反而勾出了甜美的笑容,‘他也會生氣呢?’
姜寧見到她終於笑了,忽的問了一句:“現在心情好點了嗎?薛楚楚?”
薛楚楚愕然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