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尚真意在四層匯合了等候的西原雅惠後,兩人肩並肩一同出了城堡。然後坐上早就準備好的梅賽德斯戴姆勒,朝着城堡外池尚家神社開去。
作爲神道教家族出身的池尚真意,既然要舉行神前式婚禮,那當然是在自己家族內部的神社來舉行了,沒理由跑到別人家的神內去捧場。
城堡距離神社距離非常近,出了圍牆後也就五分鐘左右的工夫車隊便到達了。
看着越來越近的神社大門,池尚真意輕聲對身旁的西原雅惠道:“不用緊張,很快就過去了。”
心中正緊張的不得了的西原雅惠,突然聽見身旁池尚真意對子安慰,心中有些微微意外,但更多的還是甜蜜。當下額頭微低,低聲應了聲‘嗨’。
“嗚嗚嗚~~~”
在古老低沉的婚樂相伴下,池尚真意與西原雅惠兩人邁步走出汽車,在一衆賓客的注視下一對新人朝着池尚神社走去。
作爲正宗神前式婚禮,新人進入神社時是應該有陰陽師或巫女當先帶領纔對。
不過因爲池尚神社本身就是池尚家自己的,神社內的首席巫女也是沙耶她們幾個。
作爲內緣妻的幾人自然是沒有資格來做這個領路之人,而神社內其他人也沒有這個資格。
以池尚真意的身份,現在想要做他婚禮的引路人,當下rb還真找不到。
即便安培致一四人也不可以,畢竟在身份上來說,他們幾人同屬神道五家族的一員。幾人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都是一家之主,所以這個位子誰也做不了。
原本按理說西原雅惠的婆婆到是有這資格來做兩人的引路人,畢竟兩人結婚後,池尚真意在身份上來說就誰對方的小輩了。
不過因爲這裡是池尚家的神社,而西原雅惠的婆婆卻是房住山的人。由一個外人來做池尚神社的引路人在規矩上又有些說不通,所以這也不行。
不過好在池尚真意對於這事已經有了準備,當下站在神社大門口對着身後的深田雄二,吩咐道:“把我讓你們東西都拿過來。”
神色嚴肅的神田熊二六人,聽見自家大人的吩咐後,立刻將手中的走就準備好的東西一一拿上前。
每人手中一樣,其中分別爲桃木,陰土,池尚家所有下人們一根頭髮,以及烏帽子,狩衣,淺踏,這六樣東西就是之前池尚真意吩咐六人準備的。
掃了一眼山田熊二六人手中過的東西沒錯後,池尚真意以突然神色一凝沉聲道:“池尚家十九代家主池尚真意,今日要與房住山一脈巫女西原雅惠結爲連理,現恭請先祖道滿大人降臨爲後代子孫引路。”
一衆跟在池尚真意身後的賓客,本來心中還在想着這位池尚家主究竟要找誰來做進入神社的引路人呢。畢竟他們都知道池尚家的上一輩,甚至整個家族就剩下眼前這麼一位了。
而心中正猜想的衆人聽見池尚真意沉聲呼出請先祖道滿大人出來引路時,即便以他們老練的心態也不禁爲止一驚訝。
蘆屋道滿是何許人,只要是rb修行界的人應該都知道,對方那可是在平安時代和清明大人爭鋒一時的絕對人物,也是rb近代以來明面上唯二的兩名天柱修者之一。
現在這位早就已經去世幾百年的天柱人物,居然要來做這位池尚家主的婚禮引路人,這實在是太挑戰在場衆人的神經了。
先父親一步到來的明仁皇子,聽見自家老師說要請蘆屋道滿大人出來做引路人,心中立刻一陣激動,同時雙眼期待的看着前方,等待着那傳說中的人物降臨。
不只是明仁一人緊張注視,在場所有人都一樣,都在等着那位傳說中的大人物出現。
即便是以安培致一、花開院秀元、賀茂安時、草壁忠本四人這樣的大人物也避免不了一陣期待。
同時還有不少人還有不少人心中帶着緊張與恐懼,對於這些人來說要是池尚家真的能將幾百年前的蘆屋道滿召喚出來,那他們今天也不用在找麻煩了,直接安靜參加完婚禮回家算了。
就在在場衆人緊張的注視下,池尚真意那邊話音剛剛落下,雙手快速的變換着印決,速度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
過了大概十幾秒左右的吧,印決結束後池尚真意猛然伸手朝前一指,頓時一道能量靈光脫手飛出,直接將山田熊二,井口浩二,彌五郎三人手上的桃木、陰土、池尚家所有下人的頭髮捲起。
在場內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三樣互不相干東西被能量捲起到半空中,然後在能量之光包容下,三件不相干之物發生着詭異的變化。
三者之間彷彿三團水一般快速的相容到了一起,僅僅片刻的工夫,半空中就剩下一團淡淡的發着黑光的液體團。
看着三樣東西已經融合到了一起,池尚真意雙手印決又是一變,捏了幾個指印後對着半空中被能量包裹的液體團一指。
頓時那團散發着微微黑光的液體團一陣拉扯變換,彷彿其中要有東西從中鑽出來一般。隨後不一會的工夫一道人形便凝聚而出。
在場衆人看着那到凝聚出來的人形,雖然他們不認識這位,但是按照之前那位池尚家主的話來說,這位應該就是那位幾百年前傳說中的蘆屋道滿法師了。
不過就憑這麼幾樣東西凝聚出來的人形就能當作蘆屋道滿法師麼?這也太開玩笑了,簡直是在糊弄人,要是這麼弄他們也能啊。
而且就算對方真的是蘆屋道滿法師,爲何連個臉目都沒有,難道是無麪人麼?
就在一衆賓客心中暗自腹誹時,池尚真意這邊又有動作了。
左手一揮,頓時將小島正、小井哲、三浦城三人捧着的烏帽,狩衣,淺踏招了過來,然後轉頭對着身後幾名早就準備好的侍女吩咐道:“去給先祖大人穿衣。”
在衆人注視下,兩名侍女小心緊張得爲‘蘆屋道滿’穿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衣物,然後立刻推到了一旁,這種場合她們實在太緊張了。
看一切都準備完畢了,池尚真意拉着西原雅惠的左手,示意對方和自己一起行禮。
然後其身後池尚真意神情立刻一變,身上猛然釋放出一過強大到恐怖的氣息,頓時將整間神社籠罩住。
人羣中,跟隨在漢克斯身後的一個‘年輕’少校,突然感覺到一股沉重氣勢壓在自己身上,頓時將他整個人的身形都壓低了幾分。
一邊努力運轉體內的能量,‘年輕’少校一邊在心中驚慌暗叫:‘這種氣勢和理事大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樣,看來傳言中的沒錯,這個rb的池尚家主真的突破到了那個境界,看來以後對待rb修行界真的要謹慎一些了。’
人羣中代表大石寺一羣和尚當中的一個年輕小和尚,在感覺到這個強橫氣勢後,臉色立刻一變。
感受着四處飄蕩的威勢,年輕小和尚心中卻是在哀嘆着:‘唉,沒想到這神道教居然會出現這麼一位人物,居然能夠在rb這片土地上再次突破六品天柱,真是絕世資質。這樣的人物爲什麼不是生在我們大石寺呢。’
隨着氣勢將整間神社籠罩,池尚真意雙目微微閉,雙手間快速變換着印決,同時口中輕聲唸叨着一些龐然聽不懂的密咒。
如此過了大約進一分鐘的時間,在場一衆修者突然感覺到在這強大氣勢當中似乎另一種氣勢在慢慢凝聚成型,而這股氣勢的源頭就在神社內部。
跟在人羣中的安培致一對於池尚真意身上散發出六品天柱威勢絲毫不驚訝,因爲這事他早就知道了。
不過對於那股從神社內凝聚而出的氣勢,安培致一卻面色凝重起來。
因爲在這股氣勢之中,安培致一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滄桑古老。
‘難道真的是蘆屋道滿法師降臨麼?’安培致一心中暗暗疑問着。
口中輕年咒語的池尚真意,在感覺到神社內凝聚而出的拿到氣勢後,立刻伸出手中塵封扇對其一引,直接將其引入凝聚形的‘蘆屋道滿’身上。
池尚真意的動作在場給所有人都看在眼中,雖然他們看不見到底有什麼東西進入那具身體當中了。但是憑藉靈敏的感覺他們還是能夠感覺到一股古老滄桑的氣勢降臨到那具身體中。
將氣勢引入塑造好的‘蘆屋道滿’身體後,池尚真意一臉緊張的看着眼前之人。
對於剛剛所做的,池尚真意自己心中其實也沒有多大把握的,試驗的心裡非常重。
剛剛施展的那道密咒是池尚真意在突破六品時,感受到自己靈魂識海最深處那到裂縫中的時空氣息後領悟而來的。
池尚真意將神社內長時間供奉的蘆屋道滿神牌上氣勢抽離凝聚,然後再借助自身強大的精神意識,用其吸引冥冥中的某個時間段的蘆屋道滿遊離靈魂碎片。
已經成就六品天柱的池尚真意相信,曾經成就六品天柱的先祖蘆屋道滿,即便真的身隕消亡,其靈魂也不會像一般普通人那樣,被天地間污濁氣息侵染磨滅。
憑藉其強大的靈魂能量,即便不轉世重生,也會留有靈魂碎片在天地間。
正是因爲心中有着這個信心,池尚真意纔會動用這道自己新開發出來的密術。
他要用這道秘術來將那些好的壞的窺~視之人鎮住,讓對方知道知道自己池尚家的底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過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就在池尚真意要動用後備預防手段來場自導自演時。一直靜立不動的人形面孔突然一陣變換,然後片刻間面孔幻化爲一個面色剛硬,雙眉厚重,給人一種濃厚壓力的男子。
而,隨着男子面目成型後,一股不弱於池尚真意剛剛散發出的氣勢猛然在其身上發出。
一直緊張注視池尚真意一舉一動的在場賓客,在感覺到那男子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後,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因爲他們相信,眼前這位應該就是那位曾經和安培晴明齊名的神道教支柱,蘆屋道滿。
除了這個人,他們想不到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氣勢。
似乎對四周的環境有些不太適應,面色生硬男子過了幾秒鐘後才慢慢定下神來,然後開始四處打量着周圍。
目光在四周衆人身上一一掃過,看見那些穿西裝打領帶的人,面色生硬男子雙眉微凝,眼中露出一股思索之色,似乎對其的穿着大阪有些感興趣。
看了一圈在場衆人後,面色生硬男子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在其身前不遠處的池尚真意身上,緩緩開口道:“剛剛是你在呼喚我降臨吧?在你身上我能感覺到血脈相連的氣息。”
“沒想到在我的後人當中居然也會有人成就六品天柱境界,真是沒有想到啊。不錯,真的很不錯。”
“現在什麼年代裡,你是我的哪一代後人。”
聽見眼前面色生硬男子開口,池尚真意神色恭敬道:“回道滿大人,現在是一九四九年,我是池尚家第十九代家主池尚真意。”
聽了池尚這樣的話,蘆屋道滿並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這一九四九年到底是哪一年,不過看樣子最後顯然還是沒有想明白。
掃了一眼站在池尚真意身旁的西原雅惠,蘆屋道滿點了點頭道:“這女子還不錯,是個旺夫樣,可以當我池尚家的主母。”
然後蘆屋道滿沒有繼續閒聊,直接道:“我這具身體中的力量消散的太快了,還是不耽誤你的婚事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說。”
說完這句話後,蘆屋道滿單手捏了一個指印,在手中變化出一隻御板。然後口中唸叨着與當前婚禮不一樣的引導語,轉身朝神社內走去。
見先祖蘆屋道滿已經開始引導了,池尚真意不着痕跡的碰了一下身旁有些微微愣神發呆的西原雅惠,然後擡步跟了上去。
隨後其他一衆精神還在處於震驚當中的觀禮賓客,也正了正神跟隨着隊伍朝神社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