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奴役成功了,池尚真意自然不會再對其進行折磨了,當下揮手散去包裹在飛緣魔體外的能量火球。
隨後探出一道精神力絲線進入飛緣魔的精神海當中,去尋找自己想要的內容。
過了大概近三分鐘的時間,池尚真意才緩緩收回探出的精神力絲線,而他也這三分鐘內找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這座小廟的前任主持居然如此了得,利用小山的特殊地形,將這座小山完全佈置成一處領域法陣。”
“這飛緣魔掌握的‘山神印’正是陣法樞紐鎮壓之物,所以才能避免被陣法領域內的火勁傷害。”
“幸好這傢伙沒有完全煉化了這‘山神印’,否則今天我還真有一番麻煩了。”
看過飛緣魔精神海當中的記憶,池尚真意不禁輕聲自語道。
隨後一如先前收溺之女一般,從空間扳指內掏出一個空白封印卷軸,將飛緣魔也封印進其中,然後小心地將封印卷軸收進空間扳指內。
“登門就是客,做客人的哪有不去拜訪主人的道理。”
“既然收了閣下的‘山神印’,要是連面都不見一面那豈不是太失禮了,這種強盜行徑在下還做不出來。”
池尚真意看着對面已經有些殘破的小廟輕聲道,話完便擡腳朝內走去。
剛剛在飛緣魔的腦海當中,池尚真意對於寺廟內的情況已經一清二楚了。
寺廟內除了一個鎮壓一衆妖怪妖魂的鎮封神像之外,其它的都被妖怪們給毀掉了,再也沒有任何東西了。而這個鎮封神像就是寺廟的前主人,久升和尚。
擡腳走進寺廟正殿,池尚真意一眼就看見殿前那座一米多高的神像。
神像的面目是一個面目慈祥的老和尚,給人一衆法陣心中溫暖的感覺。特別有親和力。
看着身居微弱靈光的神像,池尚真意對其輕道:“果然如飛緣魔所瞭解那樣,神像當中的神魂之力已經所生無幾了,看來這位前主持的神魂馬上要修士在天地間了。”
“既然今天讓在下趕上這些事了,那就幫人幫到底了,這些鎮壓的妖魂我都替你承擔了,讓你安心的去吧。”
似乎是聽見池尚真意所說之話了,神像突然發出一陣微弱的光圈,一次來回應。
池尚真意做人一向更是說到做到的,既然決定幫助對方承擔下那些被鎮壓的小妖,自然是不會遲疑的。
對着神像上了三炷香後,池尚真意將陰魂鈴鐺拿了出來,雙手快速變換了幾個印決,對着神像凌空一點。
隨後便快速搖動起手中的陰魂鈴鐺,被隨着陰魂鈴鐺搖動,神像內幽幽冒出一道道白的、紅的、黃的、綠的,各種各樣的顏色的妖魂鬼物。
彷彿一條彩虹絲帶一般被陰魂鈴鐺一一吸入其中,經過池尚真意用精神力細差,數量足有五百二十一隻之多。
雖然其中多數的妖魂鬼物都是魂光暗淡,等級不入流的一品貨色,但是其中也有五十多隻二品的,以及七隻三品的,甚至還有一隻四品的鬼物參雜在其中。
這些妖魂鬼物只要將其放出,只要給其充足的能量血食,用不了多久的工夫就會全部恢復。
而且這些妖魂鬼物對於池尚真意來說算是一筆了不得的財富,好好利用的話足以將池尚家擡升一個臺階。
五顏六色的妖魂鬼物有如一隻只螢火蟲一般飛進了陰魂鈴鐺之中,前後用了近一分多鐘的時間才停止下來。
伴隨着最後一道妖魂被陰魂鈴鐺吸入,模樣古樸灰敗的神像忽然渾身綻放出一陣流光溢彩,全身灰塵全部一掃而淨。
同時一道泛着虛幻的人影慢慢從伸向中浮現而出,逐漸凝聚成一個和尚模樣之人,其樣子和神像一模一樣,這個人影正是寺廟前任主持久升和尚。
“久升見過這位神道教的朋友了,今日之事真是麻煩閣下了。”
看着這個浮現出來的神魂,池尚真意並沒有多少驚訝,先前他已經從飛緣魔靈魂識海當中能夠中得知對方的模樣了。
“在下池尚真意見過久升主持了,今日在下只是適逢其會罷了,談不上什麼麻煩不麻煩。”池尚真意朝着對方回了一禮道。
聽見池尚真意對自己的介紹,久升老和尚的神魂微微晃動了一下,然後輕聲道:“池尚家,難道是蘆屋道滿大人流傳下來的家族,老和尚對於蘆屋道滿大人可是十分佩服的。”
聽着老和尚對自家現在稱讚,池尚真意又對其道了一聲謝謝,然後便住聲等着對方說話,之所以如此是因爲他知道對方時間不多了,神魂已經開始消散了。
“唉,難得有朋友登門,相與您長談一番,奈何和尚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下就能說多少說多少吧。”
“在下生在混亂年代,在那個年代餓死人是常有的事,但因在下是一位二星之人,所以得到了命運的關照,平時什麼災病都沒遇上。”
“爲了回報命運對我的關照,當時和尚我就決定一生都做與人爲善之事,要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記得在一次救人採草藥的途中,和尚失足掉進一處半山崖洞中,在其中撿到了一位不知名前輩高人的修行之法,隨後用時五十年時間修行有成。”
“因不知道所傳爲合派,所以和尚就根據功法所來之地命名,將我們這一派命名爲‘崖洞派’,並在此地落地生根,以此爲家。”
“爲了完成之前自己對命運的感謝,崖洞派以降妖除魔爲己任,消滅那些到處傷人禍亂的妖魔鬼物。”
“從抓的第一隻鬼物開始,和尚一生所抓妖魔鬼怪數量近千,將其全本鎮壓在這處陰陽水火山下面。”
“但卻不料晚年因氣血衰敗,在一次行功之時被這些妖魔鬼物反噬了一下。”
“雖然最後又將其加強行鎮壓下去,但也在體內留下了不可彌補的暗傷。”
說到這裡,久升老和尚哀嘆了一聲,神魂一陣波動,本來就不太清晰的模樣又暗淡了幾分。
略微沉默了片刻,久升老和尚繼續道:“爲了不讓晚年不保,和尚決定提前進行圓寂,準備趁着還能行動之時將全身能量都封印進神像進行鎮壓妖魔。”
“但是奈何那飛緣魔和溺之女自身的修爲實在太強,被和尚我鎮壓多年還是兇狠無比。”
“最後不得已之下,和尚我只能在其靈魂識海當中各自設下一道封印鎮壓符文,將而妖的妖魂囚禁在寺廟範圍內,防止其逃出害人。”
提到飛緣魔和溺之女兩隻妖怪,久升老和尚面色變得的更加疾苦了。
“原本和尚以爲這種權宜之策最起碼可以見識個百十年,但是沒想到現在和尚剛剛圓寂不到十年光景就出了一堆的事。”
“那隻飛緣魔用自身妖力侵蝕陣法樞紐‘照山石’,企圖奪取陣法控制權。”
“雖然有和尚我同其周旋,但是也被其侵蝕了大部分了。”
“最近三年時間內,這兩隻妖怪更是利用‘照山石’從我這裡奪取一些小妖的控制權,將其放出山外害人多奪命。”
“看着一條條人命丟在兩隻妖怪爪中和尚我心中悲苦萬分,卻奈何卻回天之力。”
“今天本來看見又有人上門以爲又要有人命被害,不成想居然是池尚施主前來降妖。”
“將這兩隻害人奪命的一套怪一舉收服了,真是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善事啊,了卻和尚心中牽掛。”
說到兩隻妖怪被池尚真意徹底收服,久升老和尚的靈魂一陣顫動,顯得非常的激動。
“要是池尚施主沒來的話,和尚我恐怕堅持不了一年了就要被那兩隻妖怪破掉靈魂中的封印。到那時和尚我就要成爲那罪孽之人了。”
話說的這裡,久升老和尚的神色已經完全放鬆了,魂魄顏色也幾乎淡到不可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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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和尚還有最後一件事請池尚施主幫助,要是施主遇見合適的人選,還請麻煩將‘崖洞派’這點功法傳承下去,只要施主能夠幫忙,寺廟內所有東西任由施主取拿。”
說到這裡,久升老和尚的魂魄已經開始散開了,最後勉強有傳來幾個字道:“和~尚~多~謝~~了~~~”
一直安靜傾聽老和尚說話的池尚真意,看着這個面色悲苦的老和尚緩緩消散與天地間,心中充滿了敬佩。
對方即便在最後消亡時刻也沒有任何心慌,完全不在乎自己存在與否,全部心神都在那些本鎮壓的妖怪身上,以及流派的傳承上,這樣的高人實在值得池尚真意敬佩。
而且要是認真說起來的話,久升老和尚的消散和池尚真意有着莫大的關係,他最起碼也要佔了六層以上的關係。
剛剛池尚真意在飛緣魔和溺之女靈魂識海當中破掉的那兩個鎮壓封印符文,其實全是久升老和尚的靈魂意念凝聚所化。
被他破掉驅散了,就代表着老和尚損失了一塊靈魂。
雖然池尚真意本意並不是要傷害久升老和尚,那麼做只是順手而爲而已。
但這卻和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是一個道理的,不管怎麼說纔是重要身上個都揹着莫大的干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出自《資治通鑑》晉紀。)
正是因爲清楚這一點,所以池尚真意剛剛纔會安安靜靜的聽着就算老和尚說話,因爲他知道對方時間已經不多了。
本以爲會被對方惱怒抱怨,卻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沒有提這碼事,彷彿完全沒有發生一樣,這一點更是讓池尚真意佩服不已。
“放心吧,久升大師,將來有合適的人選,在下會爲你們‘崖洞派’選擇一個合適的傳人的,大師還請安心的去吧。”池尚真意對着已經開始消散靈光的雕像鄭重道。
片刻之後便蔓延到了雕像全身,隨後‘咔嚓’一聲碎成一塊塊碎塊。
看着那碎裂的雕像,池尚真意暗暗在心中道了句‘大師走好’,隨後便轉身朝寺廟其它房間走去,對其進行一一探查。
走過一間又一間破敗的房屋,池尚真意在其中只發現一兩件腐楸的衣衫,以及一件作爲陣法的陣腳的法器‘火源珠’,除此之外整座寺廟是一乾二淨,再無他物。
看着手中這顆散發着溫熱氣息的火源珠,池尚真意不由感嘆道:“這陰陽水火山果然名符其實,不但有一口連通地下的完全,還有一道細小火山支脈在下面。”
“這樣的奇特的地理環境世間真是少有,對於修者來說真的可以成爲一座福地了。”
“不過當兩地被陣法強行凝聚出這兩顆源珠後,這座福地小山就再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了。”
“現在我將這水源珠、火源珠取走,將來這座小山恐怕就要徹底變成一作平凡的小山了,真是可惜了。”
嘴了雖然說着可惜了,但是池尚真意卻不會真的將兩顆源珠留在這座小山上。
這兩顆源珠雖然不算什麼特別珍貴的寶物,但是也是意見不錯的寶貝,用來煉製法器,佈置陣法,都是不錯之物。
池尚真意可不會做出那種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的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出自《史記·越王句踐世家》)
來來回回的將小廟內仔細的掃蕩了一遍,確認沒有東西遺漏下來後,池尚真意便除了小廟,來到院門前停下。
“今日收了久升大師這麼多禮物,在下現在先還你一禮。”
話音落下後,池尚真意雙手收攏在胸前,快速捏動印決,平時一般術法最多也就十多秒的時間就完成了,但是這次結印卻足足用來近三十秒才完成,可見其指印的繁複。
“大地吞噬術。”
隨着一道沉聲低喝池尚真意口中發出,整座小廟範圍便開始震顫起來。
所有的房屋都開始顫動不止,地面上更是彷彿化爲泥潭一般越來越鬆軟,眨眼間的工夫,整座小廟便開始朝地下下陷,彷彿遭遇天坑一般被大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