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老師再見!”
在教授完今天的課程之後翔太拎着書包離開了。
老實說如果繼續在那個地方待下去他可能真的會發瘋的,一個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的道理他愣是硬生生的講了一個晚上,不斷重複同樣的話,幾乎把他的思緒都給弄混亂了。
沒有辦法他只能先躲出去好好冷靜一下,要不然他可不想第二天新聞頭條上出現一篇這樣的報道。
“某男子因爲某三角函數問題狂性大發,一夜之間連殺五人,這到底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淪喪,歡迎收看今天的法律快報!”
……
回去的路上翔太一直抄小路想要快點回去,因爲他有很強的預感今天的磨難還遠遠沒有結束。目前爲止只能說這才只是過去了一半,接下來還有更大的苦難等着他呢。
“老傢伙別跑!竟然敢往我們門口潑糞看我不打死你!!!”
就在剛出一個路口準備拐進馬路對面的另一條小巷時,突然有一夥人從另一條小道里衝了出來,並且五六個人圍着地上的一個老頭子不停的拳打腳踢,看得翔太心裡那叫一個舒暢啊。
因爲下意識裡他已經把這個老傢伙給代入到了裕太的身上,雖然知道這只是幻想,但以他的尿性想來現在應該已經把住的地方翻的亂七八糟來尋找買酒的錢吧。
一想到這,翔太就恨不得被圍着打的老頭子真的就是裕太,呵呵!自己是不是應該假裝個好心人報警把他們都抓進監獄裡呢?
就在他站在馬路對面幻想的時候,那羣極道的混混中有人發現了他。
“喂!混蛋,不想死的話就滾遠點,別打擾我們九龍會做事!”
九龍會!
聽到這個名字翔太稍微注意了一下。
按照常理來說惹上極道的傢伙其本身也是有一些問題的,更何況這和自己少惹麻煩的理念相沖突,所以翔太並沒有跟他們糾纏下去而是準備離開了。
只不過剛一轉身他就偷偷的摸出了手機準備撥通日暮的電話,雖然這種行爲在他自己看來完全就是有些多餘,但是既然被自己撞見了那他就有必要管一管,或許這就是上天給的啓示呢。
可是剛輸入號碼突然從身後傳來一個殺豬般的聲音。
“混蛋!你們竟然敢這樣對待我堂堂的極道鬼虎七人斬的裕太大爺,我看你們真的是活膩了,我……我跟你們拼了!”
喂喂喂!不會這麼巧吧!
不知道爲什麼,在他聽到這個極道鬼虎七人斬的裕太大爺這個名字時翔太的手突然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並且馬上脊背一陣發涼,難道這就是上天給的啓示嗎?
拜託!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你們來啊!你們這些雜碎,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舊時代的惡黨。想當年在名古屋市誰不是看着我躲着走的,現在你們竟然敢……竟然敢……”
“啊!啊!啊!”
就在他閉着眼睛揮舞着手裡的短刀說起從前的故事時,突然聽到面前幾聲慘叫和物體倒地的聲音,很快面前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難道是砍到人了?
雖然已經是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但是在監獄裡度過了大半輩子的經歷對他來說,殺人這種事情他根本就沒有在怕的。
甚至曾經有一段時間他還天真的以爲自己這把老骨頭死在監獄裡好了,免得給兒子和兒媳婦添負擔,想法倒是挺不錯的可是誰讓他只盼了那麼多年呢。
現在要是能夠如願讓他殺了人進監獄的話,對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屬。
“嚐到你裕太大爺的厲害了吧,我告訴你殺人這種事情我可比你要熟悉的多,我……”
就在他做好了進牢房頤養天年的打算,睜開眼睛準備看到滿地血污和腸破肚爛的景象時,突然面前站着的人讓他呆住了。
“孫子!”
我果然就不應該來救你!
陰沉着臉翔太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這時裕太纔看清楚面前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直追殺自己並來到這裡的幾個混混已經全都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從他們身上並沒有看到什麼明顯的傷口和流出來的血漬。
他一度懷疑這是不是翔太做的,直到追上去準備拉住翔太卻突然被他一個轉身的眼神給嚇到時他才肯定了內心的答案。
“不會錯的!他的眼睛裡養着一隻吃人的野獸,或許他剛纔已經吃過人了!”
想到了這一點他突然鬆開了手,然後將短刀插進鞘裡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回去了,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有,直到回到住的地方!
“你有透露過現在住的地方嗎?”
一進屋翔太並沒有開燈往裡走,而是直接貼在了門上仔細的感知着外面的腳步聲。直到確認這只是剛從風俗店喝完酒回來的醉酒鄰居,他才放鬆了警惕。
“沒有!絕對沒有,這點你絕對可以放心。”
雖然對於翔太突然做出的這種動作感到震驚,但他還是首先回答了翔太的問題。
“那好……”
放下書包兩人面對面的坐在桌子兩旁看着彼此,這份沉默持續了很久,直到裕太先忍不住開了口。
“我說孫子你……”
雖然低着頭閉着眼睛,但是翔太身上的那股殺氣卻怎麼也揮散不去,他先是愣了一下但是很明顯他並沒有搞明白這裡的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裡。
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他有些緊張的打量了一下屋裡的環境。
“這怎麼突然就冷了起來,不對!這屋裡怎麼陰森森的,是不是曾經死過人啊?”
“是啊。”
翔太很平靜的看着他。
“誰啊?”
沒想到還真讓自己一語成讖,這讓裕太很驚訝。
在日本住房面積這麼緊張,加上獨居老人又多。住上死過人的房子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因爲這樣的房子一般都會比較便宜,適合那些收入低且經濟來源不穩定的年輕人居住。
雖然說在物質上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一想到住的地方真的曾經死過人,再加上孤獨死的老人一般都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纔會被人發現,死狀一般都不是很好。
就連殯儀館都不會直接接收,這裡就出現了一個過渡的程序,專門處理孤獨死老人的公司。
在信仰八百萬神明的日本,思考生死幽冥的問題難免有一點讓人脊背發涼的感覺。
“你想知道這裡死過誰嗎?”
看着他有些恐懼的模樣,翔太沒有笑只是依舊板着臉。只不過在白熾燈的燈光下翔太的臉色有些蠟白,這讓裕太的心裡隱隱有了一些不舒服。
“咕……,我不想知道了。”
“太晚了!你不是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這裡死的人……就是我!”
說着他把袖子擼了起來,露出了手腕上那條如蜈蚣一樣猙獰的傷疤,裕太整張臉都變了。
一臉蠟白有點像死人臉的翔太露出那副皮笑肉不笑的瘮人表情,再看到他手腕上沒辦法作假的傷疤,他腦袋裡面一下子炸了。
“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