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識穴辯經開始,李如海也沒多想,拿起一起奈奈子一隻柔荑,輕輕用內力刺激她的小指外側端說:“這是少澤穴,手太陽小腸經的起點。”
千雪奈奈子也快十二歲了,算是名準少女了,被一名挺有好感的男生拉着手,覺得心中小鹿亂撞,不過還是強忍着羞意將李如海的話記在心裡,只是覺得這些被李如海直接音譯過來的詞怪怪的。
李如海沒有查覺奈奈子的異狀,他在有關武功方面還是很專注的,他一路順着手太陽經向上點:“這是前谷、後溪、腕谷、陽谷、養老、支正、小海……”到了小海穴就到了手肘位置了,他也沒多想,直接把奈奈子的和服袖子向上一擼,輕輕一點,“這裡是肩貞……”
奈奈子羞紅了臉輕叫一聲,掙脫了李如海的手,趕緊把袖子又拉了下來。
李如海一怔,然後一手拍在自己腦門上,這尼瑪,從沒有教過徒弟,忘了這件事了,這下子麻煩了。
一般來說,除了那些只收女弟子的門派,其他門派幾乎是不招女弟子的。
因爲,習練內力,辯經識穴是第一步,這免不了一一在徒弟身上指出來,男師父在女徒弟身上點來摸去,這像什麼樣子?要是給本圖冊讓弟子自學,穴位那玩意兒又沒有標準尺寸,是因人而異的,萬一搞錯了徒勞無功也就算了,練壞了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即便是弟子天資聰慧,自己找準了穴認準了經脈,或是幼年時期便完成了這一步,但習練內功初期,有頗多講究,不但時辰、方位有要求,必要的時候還要坦露身體,以免外物影響尋找氣感,這……一想到奈奈子半果着或是全果着練習,自己還要守在一邊護法或是指導,李如海就覺得那畫面太美不敢想!
再加上弟子以後習武,免不了要切磋練習,弟子衆多也就算了,要是大小貓三兩隻,師弟師姐之類免不了碰上,那練習時怎麼辦?師弟給師姐一招雙龍戲珠,師姐還一招猴子偷桃,然後師弟驚叫一聲坐倒老樹盤根,那讓師姐怎麼辦?直接****嗎?!然後師弟直接把師姐翻過來老漢推車??
這場切磋下來,不是師姐弟一起被師父打爛腦殼,就是親上加親,直接成婚了。
啊,你說不用下流招數?開什麼玩笑,闖蕩江湖,雙方交手,立分生死,像是胸口、下陰之類的要害,你不能打嗎?那還練個什麼功?!
哦,腰也不能碰,臉不能沾,屁股不能踢,兔兔、下身更不用說了,師弟直接跪下受死可好?
李如海恨恨地想,忘了忘了,問道山上他這一輩女弟子就壓根兒沒有,師侄女倒有兩三個,但都是由家人負責,他是從沒有管過的。
眼下怎麼辦纔好?
奈奈子看着李如海一臉苦惱,也覺得剛纔自己反應過激了,明明是在幫自己治病,自己像是被非禮一樣,這也太失禮了。她不好意思地說:“歐尼醬,我去換身衣服吧?”她覺得,換身沒袖子的衣服可能會好一點。
李如海默默點頭,直接起身去叫千雪夫人。
等千雪夫人不明所以地抱着奈奈子去換衣服,李如海抱着頭苦思,自己做事真是太不謹慎了,忘了要教小姑娘有許多不方便,要放棄嗎?
好不容易打入到千雪家內部,只要花上點時間,不一定要讓奈奈子站起來,只要讓她有了明顯好轉,到時候只要“無意間”露出對千雪美奈的“愛意”,想必千雪夫人會支持他追求千雪美奈吧。同樣的,奈奈子自己對她有救命之恩,肯定會無條件的支持自己的。
而這大半年的時間,正好常常出入千雪家,瞭解千雪美奈的爲人喜好,一個小姑娘而已,總有喜歡的東西,滿足她就好。
家長的欣賞讚同,妹妹的懇求期盼,加上自己實力高強,千雪美奈除了低頭認輸之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計劃原本是很順利的,怎麼會出現這種問題?
不行,不能放棄,這是解決千雪美奈最好的機會,機不可失啊!
李如海眼神一凝,自己要擺正心態,首先,自己是代師授藝;其次,這是治病救人。這個世界還有男人幫女人接生呢,他們都不怕,我怕什麼?
等了片刻,千雪夫人又帶着奈奈子回來了,奈奈子換了一身超級清涼的服飾,素頭淨面,小背心小熱褲,光着腳丫子。
千雪夫人剛剛聽自己小女兒提了一嘴,但具體情況並不清楚,她疑惑地問李如海:“秀中君,這是怎麼回事?”
丸子不知道又從哪裡冒了出來,直接用赤果果的懷疑目光上下掃視着他——不是要教武藝嗎?先不說這個殘廢小孩怎麼學武藝,你哄人家穿成這樣,是變態吧?
李如海剛剛心理建設了半天,這會兒覺得有了點底氣,他首先批評奈奈子:“學藝之時,要專心,不要腦海中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奈奈子慚愧地低頭:“對不起,歐尼醬!”
接着李如海又向千雪夫人解釋:“辯認穴位經脈,免不了有些身體接觸,或者會碰到一些敏感部位,在這裡,我要先向夫人說明一點,我對天發誓絕無邪念,一切如同醫生對待病人,如有失禮的地方,請夫人多多包涵。”
李如海這一板起臉來,氣勢十足,雙目中像是有細碎的閃電在跳躍,神光凜凜,頓時,不但奈奈子羞愧難當,連丸子也噤若寒蟬。
千雪夫人更是連連道歉:“秀中君,我們是完全信賴你的,一切按你說的做。”
李如海平靜地點頭示意明白,然後看着奈奈子問:“把我剛纔教你的說一遍。”
千雪夫人看到李如海沒有趕人,便不作聲地縮在一角,畢竟女兒穿成這樣,說不擔心那就真不擔心了?
丸子更是知道,這種情況下李如海肯定不方便趕人,便也守在門前,看個稀奇。
奈奈子不算什麼好資質,過目不忘這個詞肯定不能用來形容她,她皺着眉頭努力回憶剛纔聽過的話,點着自己手和手臂結結巴巴地說:“這裡是少澤穴,這裡是前谷穴,這裡是……是腕谷穴?”
李如海臉色一沉,第三個就錯了,他毫不客氣地扯過奈奈子的手,對着她手心就是一巴掌,疼得奈奈子痛叫一聲。
千雪夫人愛女心切,連忙站起身來:“秀中君,這……”話沒說完,李如海面無表情地望了一眼過來,她頓時不敢吱聲了,連忙又跪坐好。
現在李如海是代師授藝,師父打徒弟,誰敢作聲?
李如海轉過頭來,看着奈奈子沉聲說:“奈奈子,不要怪我打你,第一,你這是治病,不然你就會死,這你清楚!第二,你以爲我教你的這些是誰想學就能學的嗎?”
說完,他一招手,一個茶杯“嗖”的一聲化爲一道殘影落到了他的掌心,他不緊不慢地說着:“藝的盡頭就是道,而你現在要學的就是別人萬金難求的高超武藝,比如這個……”
他伸指一劃,茶杯平平一分爲二,再一劃,一分爲四。
千雪夫人和丸子吃驚地捂住了嘴巴,而奈奈子眼中還有着淚水,此刻卻驚的忘記了擦淚。
李如海又把掌變拳,只聽一聲脆響,茶杯化成細沙從他的指縫流出:“武藝可以讓人死,也可以讓人生,而武道更可以通神,行凡俗不能之事!”
李如海輕輕吹掉掌上的粉塵,注視着奈奈子,輕聲問:“這麼珍貴的技藝,有緣能學,你就這麼對待它嗎?”頓了頓,他又沉聲說,“記住,是你要學,不是我要教,你明白了嗎?”
奈奈子身了一顫,回過神來,連忙伏身在地,再次鄭重道歉:“真是抱歉,對不起,請原諒我,歐尼醬!”
丸子湊過來,扯住李如海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細看,嘴裡還喃喃道:“假的吧?”瓷的茶杯,打破不難,但赤手割成四份?更何況,用拳力握成細沙,這不是人能辦到的事吧?
李如海揮開她的手:“井底之蛙,世界之大,你見識過多少?”
丸子摸摸頭:“哦,也對哦!”接着她堆起一臉笑,“相原大人,也教教我吧。”
千雪夫人一驚,還有搶師父的?自己女兒這可是救命治病啊!不得不說,李如海露了一手後,千雪夫人對他是信心大增。
沒等她說話呢,李如海已經像趕蒼蠅一樣讓丸子閃到一邊去:“想學自己找師父去,我沒義務教你。”
丸子生氣的扁扁嘴,壞人!不過她好歹也記得,自己這是來籠絡李如海的,而不是來激怒他的,所以也沒撒嬌賣萌,知趣地退到了一邊。不過她斜着眼看了看奈奈子,心中十分不屑:
瞧,這個比那個小早川還幼齒,你教她不就是因爲她更幼齒嗎?男人啊,電視上都講過了,沒有不偷腥的貓,沒有不好色的男人!但別忘了,我可是更幼齒哦,等我抓住了你這個壞人的心,到時候想讓你往東就往東,讓你向西就向西,你現在不教我,我讓你將來求着我學!
話說回來,大小姐確實有遠見哦,這壞人真有三分本事,確實要好好籠絡啊。
李如海這時又開始點着穴位開始幫奈奈子認穴辯經,而奈奈子這會兒,已經不敢有絲毫綺念,集中了全部心神認真體會和記憶。
而丸子也豎着耳朵在旁偷聽,雖然沒有李如海的內力引導,但她的資質可比奈奈子強得太多,奈奈子還沒記住,她先記好在自己手臂上比劃,雖然尺寸不太準,但大概位置竟然都對了。
千雪夫人聽不懂,但現在她把李如海正式當醫生看待了,看到李如海在講解手太陽經的兩條支絡時,手指一寸寸劃過自己小女兒的胸部直到小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後來更是直接離開忙公務去了。
中午李如海不想浪費時間,特意要求了簡單的速食食品,然後繼續給奈奈子講解,中間還夾雜了一些基礎的修煉心得,等奈奈子勉強記住了時,丸子早已經滾瓜爛熟了。
往往李如海提問某個穴位,奈奈子還舉着手指在身上猶豫,丸子的目光已經直直瞧上去了,雖然她沒有感同身受真理解什麼是穴位,但僅憑記憶也能看準個八九不離十。李如海嘆了口氣,這個丸子倒是看起來資質頗好,若是身體長開了後骨架也不錯,倒是個習武的好材料,可惜了。
李如海瞧瞧天色,覺得時間也不早了,便對奈奈子說:“今天先到這兒吧,晚上的時間自己好好體會。”
奈奈子也長出了一口氣,拖着長音:“嗨~~歐尼醬辛苦了!”
李如海像對小孩子一樣,笑着摸摸她的頭。奈奈子得到摸頭獎勵很高興,學習一結束,那個溫和的大哥哥又回來了,說真的,大哥哥板着臉真是好凶好嚇人。
她這一天穿着小背心小褲衩被李如海點來摸去,不自覺間習慣了兩個人之間的肢體接觸,眼下心中高興,自然而然地就伸手挽住了李如海的胳膊——就像小時候身體還算健康時,挽着她姐姐一樣。
肌膚相接讓兩個人都是一愣,奈奈子小臉微紅,但沒有鬆手,李如海只覺小女孩依戀自己,也沒有多想,便看着她歪斜在墊子上的腿,說:“奈奈子,我幫你的腿活活血。”
奈奈子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在李如海幫助下平躺好。她的腿因爲數年不能運動,肌肉已經萎縮了,不過平時母親和姐姐照料的好,也不算枯瘦,只是軟乎乎的像麪糰。
李如海運用內力幫她推拿按摩,這有助於肌肉恢復,在經脈通暢後能早一點站起來。他邊推邊笑着說:“以後教你活血的辦法,你沒事的時候這麼推拿一下,對腿有好處。”
奈奈子說了聲好,慢慢覺得自己的腿又開始有知覺了,一股股熱流隨着李如海的大手在腿上推移,漸漸擴散進了她的雙腿,那種感覺,像是疲勞後泡熱水澡一樣,真是舒服極了。
片刻後,她竟然有了一絲睡意,熱流沖刷着她的小腹和雙腿,她忍不住舒服的呻吟出聲。
丸子也在邊上看着,瞧着千雪奈奈子很舒服的樣子,細心觀察李如海的手法,還小聲問:“相原大人,你是不是在把體內的氣送進奈奈子的身體裡?我看她的腿在輕微抖動。”
李如海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一個清冷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在對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