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閣下竟然還是一位尊貴的法師。不過作爲法師,閣下應該察覺的出日上山現在的狀況吧?”跟着不等秦和清說話,黑衣女人又再次說道“我已經接近極限了,很快就會因爲意志的崩潰融化在夜泉之中,我需要替代者,成爲新的‘大柱’來鎮壓夜泉,否則夜泉就會再次溢出,涌出日上山……”
“作爲法師的您,也不想見到普通人因此生靈塗炭吧?”
“確實不想。”秦和清搖頭肯定道“但同樣的,作爲一個男人,我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伴爲了一個莫明奇妙的緣由就被你帶走。哪怕你說的天花亂綴……”
“就更不要說,此時所言的一切還都是你的一面之詞了。在沒有查明事情真相之前,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你的。”
說着的同時,秦和清心念轉動,聯繫上了前往湖中探察的月兒。
他這邊都碰到意外了,鬼知道湖中心那邊又是個什麼情況?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還是把月兒喚回來比較好。
用式神和御主之間特有的召喚模式。
“難得,我還以爲法師大人您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應該會明白夜泉涌溢的嚴重性。現在看來卻是我多想了……”黑衣女子默默注視了秦和清片刻,臉上滿是失望低聲說道。
“我們不熟,還請不要擅自給我加設一些與本人不太相合的人設。而且也請你不要太想當然了,我雖然是名神官,但對於你們日上山的狀況瞭解的還真就不多,並不清楚所謂的夜泉和儀式都是什麼。這也是我剛纔會說,有些問題想要你回答的原因所在。”
“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不配合,那麼我們也只能使用自己的方式來調查日上山中的狀況,並保護下這些你使用異法誘騙上山的人,阻止你所謂的延續計劃。”秦和清直視着黑衣女子的眼睛,正色說道。
而後他身旁的虛空一閃,一身現代服飾的月兒就在一片炸散開來的粉色桃花瓣中浮現出來,立在了秦和清的身邊。
隨之月兒表情一變,神色戒備的擺出戰鬥姿態。
“好純粹的靈。”黑衣女子怪異的臉上閃過一抹訝然的神色,望着月兒輕聲說道。
“她是誰?”月兒朝身旁的秦和清詢問道。
“不清楚。不過從她透露的信息來看,似乎是山中用來鎮壓夜泉的大柱。”秦和清解釋道。
“大柱?這副樣子看起來可不像是純性之人啊。”月兒仔細審視了一會黑衣女人,語氣怪異中隱帶着些須懷疑道。
“那是因爲我要崩潰了,所以身體再無法維持在當初進入樞籠時的樣貌,只能以這副被夜泉腐蝕過模樣來和你們見面。”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也不清楚是出於對使女性姿態的矜持,還是想要更多的取信秦和清和月兒這兩個明顯超出她意料之外的變數的關係,黑衣女子竟然態度出奇的解釋了一句,說明了自己眼下的狀態。
“那爲什麼雛咲深紅的樣子就沒有變。”月兒眨了眨眼睛,心底有些疑惑的追問道。
“雛咲深紅?”黑衣女子稍微回想了一下“你是說你們先前從結之家中找到的那名匪之女麼?她的儀式並沒有出現問題,意識也還完整,要不是你們突然出現打斷了儀式……她也許能夠存在更久的時間。”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來方夕莉聞言表情微變,大着膽子朝黑衣女子詢問道。
“入箱儀式是不能中斷的。尤其是像她那種,已經和人完成了幽婚之儀的,完整的舉行過所有儀式的匪之女,除非是她崩潰前自行打開箱子,否則任何由外力進行的破壞對她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傷害。”
“那她會怎麼樣?”秦和清聽到這裡也是表情微變,急聲質問道。
“身體融於夜泉,徹底成爲幽世之人。”黑衣女子道。
頓時,不來方夕莉的臉色再變,想到了此時下落依舊不太明瞭的黑澤密花。
她是不是也舉行了儀式,也成了匪之女呢?
要是的話,那她還要不要救她?
還是學雛咲深羽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認死了也要把人救出來?
“那如果是不完整的儀式呢?”與此同時,不僅想到了黑澤密花,也想到了雛咲深羽的秦和清神色嚴肅的追問道。
“那就要看她被裝入匪中的時間長短,還有作爲匪之女的個人素質了,如果兩項水準皆在範圍內的話,那麼箱中之女尚還有一線生機,反之……”
後面的話語哪怕黑衣女子沒有說完,但腦子正常的秦和清和不來方夕莉也依舊能夠明白,那些女子的下場會是如何。
想到這裡,不來方夕莉的心情更是急切,恨不得立刻找到黑澤密花,把她從危險之中拯救出來。
所以她在也顧不得什麼,繞過秦和清走到黑衣女子面前,急聲詢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密花小姐的下落,就是這個人!”
說到最後,怕黑衣女子不甚明瞭的不來方夕莉甚至取出了黑澤密花的照片(寄香)呈現給黑衣女子觀看。
“她嗎……她和你一樣,有着成爲柱的資質。並且對日上山中的情況很是熟悉,所以……她主動選擇接受誘惑,成爲匪中之女。”黑衣女子看了眼照片,又深深地看了會不來方夕莉,言語中有所隱瞞的淡聲說道。
“怎,怎麼可能!?密花小姐……”不來方夕莉不敢置信,臉上流露出了悲傷的表情。
“那麼你又是誰。”秦和清上前按住不來方夕莉的肩膀,給予她無聲的安慰,然後再次注視着行爲模式一點也不怨靈的黑衣女子放聲質問道。
“我是山中所存的最後的大柱,你們可以稱呼我爲黑澤逢世!”黑衣女子迎視秦和清的目光,滿臉肅容的沉聲說道。
“爲什麼要跟我們說這麼多。”沉默須臾,一旁的月兒再次開口詢問道。
“因爲你們是變數,是阻礙,如果無法說服你們放棄的話,我的計劃很難行得通。”黑澤逢世解釋道。
“你完全可以等我們離開。”月兒再次道。
“可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即將崩潰,融於夜泉之中,如果在此之前始終無法找到代替之人的話,夜泉的涌溢將無法阻止。”說到最後,黑澤逢世又把話題拉回到了最初,向着秦和清還有月兒陳述着事情的嚴重性,企圖能夠藉此說通他們,放棄現在的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