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永遠的童年

收了專利費,七歲的唐志東手中的零用錢不少,所以,阿四的作業本,小五的鉛筆,七妹的糖果,全都是唐志東提供的。除了這些物質的轟炸,平時夥伴們學習上有不懂的地方,大家都是來問唐志東,根本不用去找老師。除了課本的知識,平時在玩耍時,唐志東還會不經意教給小夥伴們不少課外的知識。

唐志東雖然是四十多歲的老人心理,但作爲一個七歲的小孩,他還是要與同齡人一起玩。能夠再次享受童年的快樂,他還是很高興的。他是村裡這些同齡人當之無愧的頭。很多新的遊戲都是唐志東發明的。

男孩與女孩常玩的一個遊戲就是辦家家,就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扮做一對夫妻。

農村的孩子因家裡的房子小,常能見到家裡大人辦事的情況,所以,玩夫妻遊戲時,也是一個男孩與一個女孩脫了衣服一起躺在一張牀上,接下來要怎麼做,兩個小孩什麼也不知道,只是一起睡覺而已。

前一世,唐志東與七妹也玩過這個遊戲,而且他一直到成年都未能忘記那個情景。

這一世,七妹又同樣要求唐志東一起玩辦家家的遊戲。唐志東沒有拒絕,再一次與七妹玩起了這個另他難忘的遊戲。這只是兩個小孩純真的友誼,不含任何的情與色。

那是一天下午,大人們都到地裡幹活去了。房子外面陽光明媚,氣溫也很高,唐志東和七妹穿的都是短袖。

遊戲的開始當然是先接新娘,唐志東用報紙折了一把小傘,擋在七妹的上頭,把七妹帶進了自己家的門。第二步是要拜堂,二人裝模作樣的拜了幾下,又裝着吃了飯後,就進了唐志強住的房間。最後一步當然是上牀睡覺。七妹一下子就脫得光光的,沒有一點羞色,唐志東動作有些慢,還被七妹摧了一下。

等兩個光光的小人上了牀,並排躺在牀上,唐志東不知說些什麼。七妹倒是有些好奇地問:“東哥,你什麼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大人們在牀上做什麼。”

唐志東被七妹的問題嚇了一跳,心想,我倒是都知道,但不能說給你聽,就算說了,你也不明白。唐志東回答說:“我也不知道,大人的事,我們不要管,等長大自然會知道。”

七妹就不追問這個問題了,就說:“那就睡覺吧。”

兩人都沒睡着,裝模作樣的躺了十多分鐘,就穿衣起來。

這個遊戲,也就只做一次,不會重複地做。這一次雖然沒有前一世那麼令唐志東難忘,但,也讓他感受到童年的美好,以及夥伴間的純真友情。

阿四和七妹也同樣玩了一次辦家家的遊戲,而小五與七妹就沒有玩,因爲有一次小五有幾塊糖,七妹向他要,他沒有給,七妹就記了他一輩子,所以,不願做他的新娘子。

現在,除了幫家裡餵雞,小孩們還有另一個賺錢的路子。鎮上有人收購曬乾的金銀花。唐家村子四面環山,山上的金銀花到處可見,摘金銀花曬乾了賣是村子裡所有小孩都很喜歡的輕鬆賺錢辦法。

金銀花盛開的季節,每到星期天,唐志東就帶妹妹還有三個夥伴一起,上山去摘金銀花。手中拿着一個大大的布袋,將金銀花摘入袋中,有時,還要小心碰到野蜂巢。

野蜂巢一般只有拳頭大小,裡面的野蜂大都出去工作了,但仍會有小部分野蜂。如果碰到野蜂巢,我們這些小孩一般都是將東西一丟就跑。等過一會,才又回去把袋子撿回來。一般都是跑不過野蜂,總要挨叮出一個腫包,回去找喂小孩的婦女擠點奶水塗一下被叮腫的地方,過兩天就神奇地好了。

每個星期天摘的金銀花有兩三斤,曬乾了才三四兩,要一個月才湊足一斤乾的,然後,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地到三四里外的鎮上賣。

幹金銀花的收購價是每公斤一塊二,每個人每月都能收入一塊多錢。大家都很高興,小孩子這些錢都是存不起來的,當天就在鎮上花完了。阿四喜歡買小玩具,小五喜歡吃果脯,七妹喜歡吃糖。

唐志東瞄上了書店那一套三十二本的小人書《三國演義》,一本是六毛五,每次買二本。書當然可以借給同伴們看,但要求保護好,唐志東是要準備將這些小人書保存下來,三十年後,也是值錢的東西,而且很有紀念意義。

八四年,村裡最大的事是通電了,家家都開始用上了電燈,現在晚上寫作業、看書,再也不用點那冒煙的油燈。

村裡二十多戶,還沒有一家有電視機的,只有十二伯家有一個錄放機,以前是用大電池的,現在有了電,終於可以天天聲地放。

唐志東記憶裡的好歌不少,也知道現在正是香港流行歌曲最紅火的時候,完全可以在這方面淘點金。考慮到這可能會影響到自己平靜的生活,唐志東還是放棄了這條發財的路子,反正以後有的是賺錢的辦法。

最近一段時間,小夥伴們的目光盯上了離村較遠的一個山頂上的一塊地,那地裡有人種了不少的桃樹,是剛種上去的。

阿四無意中發現這處果苗地,他回來告訴唐志東。唐志東決定帶領同志們從那裡偷移幾株桃樹苗到自家的地裡,過幾年就有桃子吃了。

小五和七妹也想吃桃子,所以就想移幾株。幾個夥伴一起,小五及七妹望風,動手的是唐志東和阿四,整個桃林約有三百多株苗,唐志東每隔十株才移走一株,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少了苗。

移苗的過程很順利,唐志東選了三株,阿四、小五、七妹每人二株。以後,小夥伴們又有了一個新的工作,每天都要去看一下自己那兩株果樹的生長情況。

唐志東家裡的養雞事業又準備擴大了,現在每批爲三百隻。唐柳華的雞飼料經不斷的改良,效果是越來越好,當然,對於飼料的配方,唐志東也經常無意地提些意見。比如,飼料中如何加鈣。結合村裡田螺很多,唐志東就提出,將田螺殼連肉一起曬乾,然後打成粉加進去,既可以達到很好的效果,又很省錢。這個主意被唐柳華接納了,最後獎勵了五塊錢,當然是唐志東努力爭取才得到的。

時間到了八五年,唐志東已經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了,身高和體重都比同齡人好一些。經唐志東和妹妹不停地嘮叨,唐柳華最後終於同意買了村裡的第一臺黑白十五寸的電視,金星牌,要三百多元。現在農村很多家裡一年也存不到一百元。

有了電視,晚上的生活就豐富了。

每晚上八點之後,不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基本都聚到唐志東家裡,等看連續劇。爲了方便大家看電視,唐柳華還特意買了幾張長凳子,每一張可以坐四五個人。每晚家裡看電視的人都有二三十人,就像是一個小家庭影院了。

有了電視,小夥伴們星期天也不再上山採花下河捉蝦了,吃了飯基本都是坐在電視前,看自己最喜歡的動畫片。

看慣了彩色及3D,現在要看黑白,看慣了鉅作大片,現在要看一些很土的東西,唐志東實在是受不了。不想看,但也不能脫離人民羣衆,每次都要陪夥伴們一起圍在電視前,他們在津津有味地看電視,而唐志東基本是在神遊。

爲了把夥伴們從電視機前拉走,唐志東不得不想辦法找出一些好玩的遊戲或事情。男孩們都喜歡的當然是打仗了,經常是拿一根木棍就當是槍,二三人一夥,就開始衝鋒,佔領山頭。爲了僞裝,頭上還必須戴上用樹葉編的帽子。

唐志東會做各種各樣的槍,木頭的,草做的,竹做的,有*,有水槍,有彈子槍,還有複合彈弓。連女孩們都喜歡唐志東做的槍,拿上一把,過女兵的癮。

有了這些玩具及很多新的玩法,夥伴們又開始滿山地跑,有時,還要進行夜戰。夜戰很能鍛鍊人的膽量,有時必須一個人埋伏在一個黑暗的地方,一動不動十幾分鍾。

雖然大家天天玩,但有了唐志東的輔導及提點,幾個小夥伴們的學習成績都不錯,不說經常一百分,基本都是八十分以上的,這在農村小學,還是很少見的。

妹妹唐志梅也六歲了,要讀一年級了。她這三年都是跟哥哥一起去上學的,而且唐志東還教了她不少的東西,一年級的語文和數學對她來說是太簡單了,她完全可以直接跳級讀二年級。爲了跟同齡人一起玩耍,唐志東跟爸爸要求,還是讓妹妹從一年級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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