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遠被帶到省紀委的招待所後,就有一個專案組的組長,跟他談話,邊上有兩個做記錄和見證的組員。
“高市長,根據你曾經的秘書趙伯忠指控,你六年前收受企業高額賄賂,是一隻價值一百多萬的玉馬,和一套價值二十萬的房子。根據趙伯忠提供的線索,這兩樣證據,我們都已經採集到。XXX小區一套房子,五年前辦的房產證上,是你妻子李莉的名字。在房子中,我們搜查到所說的玉馬,上面有你和賄賂者的指紋。
企業賄賂者劉某已供認,他親自向你行賄,他手中還提供那隻玉馬原購買的*。所有的這些,都已證明,你涉嫌收受高額賄賂,你是否承認這些?”
高明遠被帶走時,就知道對方肯定經過嚴密的鋪設,他想推翻這些東西是很難的,而且,他現在在這裡,也沒辦法把消息傳出去,更不會有人幫助他找到證據證明,他是清白的。
高明遠也很明白,不論他承認與否,省裡會很快通過對他處理的決定,他的政治前途完了,還會在牢裡過上幾年。
他對自己要吃的苦並不害怕,只是有些擔心家裡兩個女人能否承受得住打擊,希望沈浩能擔當得起家中男人的角色。
高明遠否認所有的指控。
專案組的人對他的態度非常不滿意。這裡證據全都有了,你否認又有什麼用呢,坦白承認可以少坐幾年牢,要是拒不承認,那就要多坐幾年。這點,難道你不明白嗎?
幾個專案組的人輪流做高明遠的工作,可他就是不肯承認,寧願多坐幾年牢。專案組的組長沒有辦法,只好把高明遠的態度報告組負責的陳副書記。
陳副書記聽了彙報後,淡然地說:“他不承認就隨他,整理好資料,準備向上級彙報,儘快處理完這件案子。”
在陳副書記給專案組的組長下指示的時候,省紀委申書記的辦公室裡來了一個人,他就是高明遠現任秘書廖斌。
廖斌要求約見省紀委申書記,說是自己手上有一件關於高明遠案的關鍵證據。廖斌能提供的證據一定很關鍵,所以,申書記很重視,同意了他的約見,並同意廖斌的要求,對兩人的見面進行保密,紀委沒有人知道,今天申書記和廖斌見面。
廖斌一見申書記,就拿出幾張照片和一盒錄音磁帶遞上去。
申書記看了照片,聽完磁帶,陷入沉思。
“廖秘書,你這些證據是怎麼得來的?”
“在發現連州那邊有異動後,我安排的。”
“怎麼現在纔將這些證據交上來。”
“申書記,現在也不遲吧。”
“是不遲,你做得不錯。高明遠有你這樣一個秘書,真是好福氣。放心,經鑑定這些證據有用後,你的市長很快就會回去工作的。”
“謝謝申書記。”
紀委很快鑑定證據都是真的,知情人市委的鄭副書記被請到紀委,要他說明問題,而那個呂總,卻人間蒸發了。
鄭副書記當然是否認自己參與陷害高市長的行動,他稱自己不知呂總的來路,只是聽說他想投資,所以,幫他拉線聯繫高明遠,他不知道爲何呂總要陷害高明遠。
不管怎麼樣,省紀委很快就把前面所有的證據推翻了。經鑑定,李莉在申請房產證時的簽名是他人僞造的。
高明遠在進入省紀委招待所四十一天後,終於要出來了。他可是近幾年來,第一個安全從省紀委出來的市級官員。
高明遠在離開省紀委時,申書記在辦公室跟他有一次談話。
“明遠同志,這次的事情,更加證明,你是一個合格的當員,是一個優秀的官員。你對這次能這麼快出來,有些不解吧?”
“是,我有些不明白,請書記指點迷津。”
“你有一個好秘書啊,是你的秘書廖斌拿出關鍵的證據,證明你是被人陷害的。我們差點就冤枉一個好同志,我們也要謝謝他啊。”
高明遠卻明白,絕不是廖斌自己拿到的證據,能拿到證據的,極可能是沈浩。
省紀委派車送高明遠回到市政府,不到一個小時,市政府所有人都知道高市長回來了,平安地回來了。
高明遠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這裡一切跟原來一樣沒變。秘書廖斌正在等着,見了高明遠。
“市長,歡迎你回來。”
“小廖,辛苦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等來看望的人都走後,高明遠纔可以和廖斌談一談。
“小廖,謝謝你交給紀委的關鍵證據。”
“市長,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是沈浩交給我的,我只是幫着交上去。”
“我猜到了。在趙伯忠被調查後,他就曾提醒我,這是對手一次很好的機會,要我小心。可我認爲,這種事的機率太低,沒有重視。他說他會繼續關注的,並要與你聯繫。這次要是沒有他,我是肯定翻不了身了。”
“阿浩這種政治的敏銳太厲害了,這種證據他都能拿到。他把證據交我手上時,我都嚇了一跳,覺得他彷彿是神靈轉世一樣,太厲害了。”
“小玲說,他只是一個喜歡寫文章的人,想像力很豐富。我本想調他進政府工作,可他死也不願意。”
“阿浩不進官場,太可惜了。”
“不在官場也好,通過這一次的事,我對官場也有些失去興趣了。估計上面會另外對我做出安排。”
“市長,你去哪裡,你就帶着我。種田也一起去。”
“哈,說到種田,沈浩倒是搶在我們前面。小玲說,沈浩有一個一百多畝的農場。”
“真看不出來,阿浩會喜歡做農夫。”
“他啊,我也看不透,當初我就覺得他手上有隱藏的底牌,現在我就更是懷疑。”
“不管怎麼樣,他是你未來女婿,恭喜市長有如此佳婿。”
“好,就承你吉言了。晚上到我家吃飯吧。沈浩一定也在的。”
“好,一定跟阿浩多喝幾杯。”
高明遠平安歸來的消息,李莉知道了,高燕玲知道了。當然沈浩肯定知道的。
高燕玲高興地打電話給沈浩:“大叔,我爸回來了,晚上回家吃飯,讓你也過去。”
“啊,真是好消息,我去接你。”
晚上,高家,一起吃飯的只有高家三人,還有廖斌和沈浩。
菜上桌,酒也倒好了,高明遠舉起杯,致辭。
“這第一杯呢,當然是敬這次的大功臣,阿浩,這次幸虧有你,不多說,也不謝你了,反正我連女兒都給了你。”
舉杯的李莉和高燕玲都有些愣。按外面傳的是,是廖斌交上一份很關鍵的證據,所以,高明遠平安無事地回來了,最大功臣應該是廖斌纔對,那麼就扯到沈浩身上去了。
母女倆再看那三個男人,沒有一個反應是認爲高明遠說錯話。
“爸,跟浩大哥什麼事,怎麼說他是最大的功臣,你應該敬廖大哥纔對啊。”高燕玲問父親。
“阿莉,小玲,你們都不知道,以爲我剛纔說錯了吧。外面傳的啊,是真的,但並不是內情。實際情況是,這份證據是阿浩得來的,交到廖斌手上,讓他交上去。”
“是,這份證據是阿浩給我的。現在外面傳得我好像一個超級英雄一樣,而阿浩這個真英雄倒是好了,躲在後面不露面。真是一隻小狐狸啊。”
“爸,真是浩大哥弄的證據?”
“小玲,爸騙你做什麼?如果真是小廖做的,他也不願意把功勞送給你的浩大哥吧。”
李莉和高燕玲這才相信高明遠的話,但還是不明白,爲什麼沈浩能弄到幫助高明遠的關鍵證據。
“阿浩,你來解釋吧,這裡沒有外人,不用裝什麼低調了。”高明遠向沈浩下命令。
“是,高叔叔。”沈浩沒辦法,只好向李莉和高燕玲解釋,當初他如何提醒高明遠,又如何發現連州的異動,向廖斌報告,如何盯着連州的人,拿到了證據。
高明遠也是第一次聽沈浩詳細講全過程。他發現,沈浩就好像知道對方的計劃一樣,總能及時做出最合理的安排。
李莉和高燕玲更是聽得像小說裡的一樣,沈浩居然在剛開始時,就猜到了結局,這種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你有證據爲什麼不早給廖大哥,讓我爸在裡面捱了那多天的苦?”高燕玲是官場小白,所以,聽完後,第一反應就是埋怨沈浩。
“小玲,這是官場遊戲,就要按官場遊戲的規則去玩。高叔叔多在裡面吃些苦,上面就會多給些補償,對高叔叔是有好處的。”
聽了沈浩的解釋,高燕玲也明白了,自己怨錯人了。她一吐舌頭說:“你果然是一隻小狐狸。”
“阿浩做得不錯,我早些出來也沒用,證據就要在最關鍵的時候交上去。阿浩,你不進官司場,太可惜了。你要是改主意了,要告訴我。”
“高叔叔,我是真的不敢進啊。這次能幫上忙,我也是碰巧猜對而已。”
敬沈浩的第一杯,大家都喝下了。高明遠的第二杯敬給廖斌,這次事件中,廖斌的表現很不錯,值得敬上一杯。
高明遠第三杯,敬給自己老婆和女兒,這次事件,讓她們受了驚,同時,她們也經受住了考驗。
吃飯結束前,高明遠對幾位說:“這次阿浩在背後做的事,我們幾個知道就行,不要外傳,這個功還是記在小廖身上。阿浩想低調,就按你說的吧。”
吃完飯,大家又聊了幾句,廖斌準備告辭了,沈浩也準備回去,高燕玲跟着他走,家裡留給父母,讓他們好好聊一聊。
到了沈浩家,高燕玲關上門就跳過去捶打沈浩。
“你這個老狐狸,手上拿着證據,竟然不跟我說,害我擔心,還讓我去陪鄭少強喝酒,想看我出醜。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老婆冤枉啊,爲了不讓別人知道我們手上有證據,我連廖斌都沒敢說。這樣你們的表情纔會真實。如果讓你早知道有證據,那你肯定第一時間就要我交上去,我怎麼辦?總不能不聽你的吧。”
“總是你有道理,反正你要我擔心就是不對。”
“好,是我不對,讓我今晚補償你。”
說完,沈浩一把抱起高燕玲,向裡面的大牀衝去。
今晚高燕玲的狀態很好,誓要把沈浩榨乾爲止。連戰四場了,高燕玲還有力氣在上面,壓着沈浩,要他投降。沈浩是誓死不降。最後,是兩個都軟得動不了。
“老公,謝謝你,有你真好。”
“老婆,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謝的。我跟你爸說過,爲了你,前面就是火炕,我也一樣跳進去。”
高燕玲的嘴貼過來,封住了沈浩的嘴,身體動不了,嘴還能動,繼續戰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