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發狂的鬥毆

“我上次說過近幾個月不再接任務,”艾德琳拐進廁所,

“麥倫剛剛離開,”電話接通,傑森也不知道自己打給艾德琳有什麼用,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女教授了,小女孩能起多大的作用,

可彷彿是下意識的,傑森按下了她的號碼,以傑森現在的地位,能真心交往的朋友夥伴已經太少太少,

他手上掌握着艾德琳最大的秘密,而艾德琳何嘗不知道他的軟肋弱點,所以這個朋友才顯得尤爲珍貴,

“誰是麥倫?”艾德琳莫名其妙的,“我現在在學校,有什麼重要的事,等我回去以後再打給你,”

“菲爾的CEO,”傑森也知道現在時間確實不妥,“也沒什麼大事,你先去上課吧,”說着,傑森就要掛斷電話,

驚雷瞬間被拋在艾德琳腦子裡,“等等,”她急忙制止,“是不是保密系統出問題了?”

艾德琳還在往好的方面想,即使上次菲爾公司已經找到法國來, 但按理說是不可能懷疑到傑森身上的,因爲她明明把一切都處理乾淨了,

“不是,他對保密系統的設計者身份起疑,JEEBO裡出了內鬼,”所以傑森才生氣的讓技術部的總負責人託比斯上來,他對艾德琳可謂信任至極,沒有一丁點兒懷疑,

艾德琳的心跳猛然變得急促,她果然自信過了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每一件事都會如人所想,艾德琳內疚的低下頭,輕聲說,“是我的錯的,”

“什麼意思?”傑森聽出了艾德琳語氣的不對勁,他怎麼也猜不到問題竟出在艾德琳身上,

“一年多前,遊戲投入運營後不久……”艾德琳開始從頭解釋,

傑森聽後,沉默不語,艾德琳隔着電話看不到他的臉色,心越發的着急,泄露商業機密說大可以很大,說小也可以很小,前提對方不追究,

“你這麼做太欠考慮了,”艾德琳的出發點是好的,小孩子們可愛,可以作爲禮物的東西那麼多,可她偏偏選擇了最麻煩的一個,歸根究底還是因爲艾德琳前世活的太封閉,不明白怎麼正確的表達人情世故,

“麥倫一定在後面調查過我們,否則不會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懷疑到我的身上,”

傑森不怪她,一點也不怪她,

“我會想辦法瞞過麥倫,他縱然有再超凡的想象力,也不可能想到一切都出自你手,”至少傑森現在不用擔心是公司裡出了問題,同時,他也做了一個決定,“這款軟件系統的總設計師就是託比斯,抱歉,艾德琳,”

艾德琳完成了那麼多尖鑽的任務,作爲一個團隊,公司裡的技術部門怎能沒人懷疑,傑森不能說出事實,所以他虛構了一個名爲Ade的神秘僱員,從不出現在公司,只在幕後,可就是這個虛構的人,知道的也少之又少,

只要傑森不怪她,她哪裡還會在意這些虛名,“是的,他纔是,你沒有必要對我抱歉,因爲本身就是我犯了大錯,看來真的是日子過得太悠閒,都忘了最基本的商業素養,”JEEBO的麻煩,完全是她帶來的,

“短期內,我還真的不能再交給你任何任務了,正好稱了你的意,”傑森不想把和艾德琳關係搞得這麼僵,笑着緩解氣氛道,

“對不起,傑森,”艾德琳內心負擔很重,

“不要緊,相信我,”傑森可以想象的到電話那頭,艾德琳的愁眉苦臉,即使她現在已經換了一張臉,

不管王秋變成了什麼樣,她喜歡把一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的習慣還是沒有變,

傑森承認,他喜歡她這一點,有些缺心眼的‘優點’,

託比斯隔着大玻璃窗看到,本來臉色鐵青的老闆因爲一通電話,‘眉開眼笑’,誰有這麼大的魔力?託比斯心裡猜想着,莫非是哪位美人新歡,

傑森調整了下情緒,恢復成嚴肅威嚴的樣子,衝託比斯招招手,

“我,我是總設計師?”託比斯有種被餡餅砸中的錯覺,“Ade,他不反對嗎?”託比斯就是少數知曉Ade的高層之一,他深知那款系統軟件的結構有多麼的精湛,業內不知有多少讚美之聲,傑森這麼做,也變相的把功勞白送給了他,那麼以後他在IT領域的地位會有質的提高,

“他,不反對,”幹他們這行的誰不注重知識產權,傑森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艾德琳,所以語氣很猶豫,

託比斯當然聽了出來,他估計Ade可能遇到了什麼麻煩,或許他是替罪羔羊也說不定,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但蛋糕太誘人,他沒有拒絕,

“你按照我說的去做,”傑森雖然有些反感託比斯略帶貪婪的神情,可計劃不得不進行,因爲他是公司裡唯一認真研究過艾德琳的設計的人,“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我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託比斯一副我明白的笑容,

艾德琳回到教室的時候,大家已經都拿出了自己的樂器,開始練習了,她一進來,孩子們都‘自覺’放下樂器,開始看熱鬧,

“誰讓你們停下來的,”桑德勒年紀雖大,但中氣十足,吼得人耳膜疼,

“桑德勒老師,新隊員來了,”說話的女孩小心的指了指門口的小女孩,她是隊長,艾德琳知道她的名字,叫安瑟妮,是一個很熱情友善的孩子,今年已經五年級,可個子在同齡人中算是矮小的,只比艾德琳高一個頭,

桑德勒看都不看艾德琳,冷哼一聲,“我們不需要不守紀律的成員,你既然已經走了,就不用再回來,”

正好,她還不想來呢,艾德琳本來因爲傑森的事而心情不好,現在倒是舒坦了幾分,

而且她今天只是來報個到,旁觀樂隊的訓練,所以連笛子都沒帶,

“老師,艾德琳比我們都要小,又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很正常,不要這麼較真吧,”維安瓦開口替艾德琳辯解,可語氣聽起來更像頂撞,他也五年級了,十二歲的年紀,正是最叛逆的時候,

這不,他說完,還衝艾德琳眨眨眼,

艾德琳是怪他還是謝他呢,至少,她走不了了,

“老師,真的很抱歉,”艾德琳不知道這個白髮老頭叫什麼,“我知道自己剛纔的行爲很失禮,可是因爲有急事,所以才……”

艾德琳的話雖說誠懇,但維安瓦剛纔已經點燃了桑德勒的氣點,他是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

“你和他,現在立刻給我出去,”桑德勒指着門口對兩個孩子嚷道,

“走就走,退休的老頭子拽個什麼,”維安瓦早就不耐煩了,他把黑管放進盒子裡,書包一甩搭在肩膀上就往外走,

艾德琳一不留神也被他拉出去,

“我們已經出來了,所以你可以放手了,”維安瓦長手長腳,比諾南十二歲的時候要高的多,艾德琳的手腕被他抓着,哪裡趕的上他的步伐的節奏,

維安瓦立刻鬆開了手,也放慢了腳步,“你難道不感謝我嗎?”

“謝什麼?謝你把一切弄得一團糟嗎?”艾德琳預感她明天一定又會被安麗校長請去談話,老太太准以爲她不想加入管弦樂團才故意鬧這一出的,

“難道這就是好心沒好報?”維安瓦眼角一垂,很是哀怨的樣子,“你居然還怪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艾德琳語塞,頭疼不已,她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現在還要應付這個一點兒也不熟的高年級孩子,

“你就是這個意思,”維安瓦存心是要逗逗眼前的‘小不點’,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可不多見,

“你其實也不想來,對吧?”維安瓦彎下腰,湊近她,把女孩那雙幽藍的眼看的真切,真漂亮,維安瓦在心裡讚歎道,

虧她第一次見維安瓦的時候,還以爲他是一個好孩子,熱情充滿活力,現在怎麼這麼難纏呢,

“哈哈,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有多不情願了,”維安瓦笑的飛揚,

艾德琳已經懶的說話,直接繞過他往前走,

“你現在要回家嗎?可是時間還早,”維安瓦大步一邁,輕易的趕上她,“我請你吃冰淇淋怎麼樣,還有奶油香蕉?”

“不用了,”艾德琳拿出手機,她要打電話給喬恩讓他來接她,

“哎哎,”維安瓦攔住她的手,“好吧,我道歉,是我不對,可以了吧,小女孩這麼冷漠可不太好,”

“嗯,”艾德琳敷衍的應了一聲,她能生維安瓦什麼氣,她氣的是菲爾的麥倫還有她自己,所以維安瓦很無辜的被遷怒了,

撥通了家裡的電話,沒人接,喬恩現在可能在外面忙活,艾德琳又打了他的手機,依然沒人接,

“家裡沒人?”一直在旁邊看着的維安瓦問道,

他們已經來到了學校外面,

“是的,”艾德琳把手機放進書包裡,她猶豫着要不要自己走回去,森林不遠,也沒有多少危險,上次的意外是亞瑟文,現在這個孩子就住在他們家,她還怕遇到什麼,

維安瓦看了看腕錶,“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學校裡只要稍稍留心,就知道二年級有一個叫艾德琳的小心臟病,維安瓦倒沒有什麼別的意思,既然他把艾德琳拉出來,理應負責她的安全,所以艾德琳的第一印象其實是不錯的,維安瓦是一個好孩子,只不過現在正好處在叛逆期而已,

艾德琳頓時覺得自己錯怪他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現在的語氣比剛纔好上太多,

“我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小鎮就這麼大一點,也費不了多少時間,正好讓我展現出色的紳士風度,”男孩說完,還裝模作樣的甩了甩額前的碎髮,

維安瓦的口才,準確的說是耍寶的本領很強,

所以,

“住的這麼偏僻,還不讓我送,”維安瓦一手提着黑管箱,另一手扶着單肩包,“萬一被狼調走了呢,”

“林子裡沒有狼,”

“噢,那很好,”維安瓦四顧着周邊的景色,“大人們總叮囑我們不要進森林,可瞧瞧,除了美景,我沒有發現什麼可怕的,如果每天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練習,蘇珊老師一定不會再說我拖後腿了,”

維安瓦最後一句話的尾音很低,似乎有種淡淡的失落,

“蘇珊老師不是那樣的人,”艾德琳從未見過蘇珊對任何人說過一句重話,哪怕是維克,

“可她就是這個意思,”維安瓦望着頭頂藍藍的天,“她說我貪玩,不認真練習,實際上,我每天都要花兩個小時在黑管上,”

“只要努力,總會有效果的,”維安瓦的話讓艾德琳想起了自己前世練習笛子的場景,那時她連老師都沒有,整整一個月對着入門書製造噪音,連幾個基本的音調都吹不好,還招惹來鄰居的不滿,“你現在還小,這很正常,”

“哈哈,”維安瓦大笑,剛剛開始變聲的沙啞低音迴盪在林子裡,“你纔多大,裝的老氣橫秋的,”他努力止住笑意,

艾德琳不得不承認,孩子年紀大一些,相處起來更容易,至少交流上代溝少了許多,

“你可以每天早上早起一些,夏天也快到了,我想這很容易,然後到林子裡練習,這裡基本上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嫌你吵,你想怎麼練、想怎麼吹都可以,”艾德琳真心提出自己的建議,孩子興趣的培養應該多一些鼓勵,

維安瓦總覺得艾德琳語氣成熟的怪異,但他也不去在意這種細節,“這片森林可是私人的,我每天過來,準會被人趕出去,”

“肯定不會,”諾南家的僕從纔不會閒的沒事幹到處巡視,至於亞瑟文,更不用說了,“只要你別去不該去的地方,別一把火把林子燒了,”

正巧他們路過一小片開闊的平地,五顏六色鮮嫩的野花與青青的綠草交雜着,背靠大樹,頭頂藍天,

“好,我聽你的,”維安瓦踏進草地裡,“如果哪一天早上你看見我像一個傻瓜站在這裡陶醉,請不要驚訝,”他說着打開盒子,

“你現在就要練習嗎?”艾德琳走近問道,

“試試感覺,把逃掉的練習從教室換到這裡很不錯,不是嗎?”

艾德琳沒意見,她今天本來的計劃就是看看其他成員的水平,於是從書包裡抽出一張紙巾,墊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走了這麼‘多’的路,她有些累了,正好休息一下,

維安瓦也不‘怯場’,豎起黑管,就開始吹起來,

活潑的音符一個一個散發到周圍,和着清風,歡快的旋轉着,碎碎的調子,把她的心都揚起來,連樹上剛剛掉落的的葉子,也在空中減慢了速度,彷彿跟着曲子一起舞動着,

艾德琳望着維安瓦,他的臉隨着曲子,做出各種搞怪的表情,讓她忍俊不禁,

一曲終了,

艾德琳鼓起掌來,“你吹的真好,剛纔的話太謙虛了吧,”

“怎麼樣,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好些了?”維安瓦說着,手上還拿着柔軟的布擦拭着樂器,

他,艾德琳怔怔的仰起頭,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一點點灑在維安瓦臉上身上,這個少年算不上多帥氣,可是他眼裡充滿了對生活的樂觀,讓人感覺一切都那麼美好,

她和維安瓦今天只不過第二次見面,朋友暫且不說,連熟人都算不上,可是這個孩子卻看出她的心情不佳,處處幫她,從教室裡的撐腰,堅持的‘紳士風度’,到現在吹曲子的安慰

“謝謝你,”說真的,艾德琳很感動,

維安瓦笑着,剛準備開口,

突然從林子裡竄出一個人,兩手狠推維安瓦的腰,少年毫無防備,整個人都撲在草地上,下巴磕進了土裡,嘴巴里全是粉色的花瓣,

亞瑟文站在維安瓦旁邊,淡金色的長髮垂在臉頰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無瑕的眸子結了冰成了深紫,冷的刺骨,眉旁的青紫色血管透過蒼白色的皮膚印出來,看起來有幾分滲人,

亞瑟文擡起腳,朝着維安瓦的手就要踩上去,

“住手,”艾德琳聲音頭一次尖而高,她顧不上其他,抱着亞瑟文的腰,使勁往後拉,“亞瑟文,你給我住手,”

維安瓦趁機從地上爬了起來,吐掉滿嘴的花草,“艾德琳,他是誰?”

艾德琳的名字從陌生的少年口中說出,讓亞瑟文似乎怒不可止了,因爲他狠心的扯開艾德琳的手,右手肘撞到了艾德琳的胸口,她疼的立刻彎下了腰,滿臉痛苦,

“你這個臭小子,”維安瓦毫不客氣的就給了亞瑟文一拳,維安瓦比亞瑟文要略高一些,身體也要壯實許多,所以這一拳頭,打得男孩左半邊臉紅了一片,

亞瑟文呼着粗氣,嘴角滲出了血絲,他死死的盯着維安瓦,就像一隻要撕碎獵物的野獸,維安瓦徹底激怒了他,他的狂性發作了,

被這樣陰森可怕的目光注視,維安瓦心裡也是冰涼的,可他沒有退卻半步,勇敢的直視着亞瑟文,

亞瑟文沒有半分預兆,撲向維安瓦,兩個男孩扭打在一起,

按理說,維安瓦應該佔有絕對的優勢,可是他卻碰到了發起瘋來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亞瑟文,所以沒過幾秒,身上就多增了幾條傷痕,

艾德琳捂着胸口,顫抖着手從鐲子裡倒出藥粒來,一口吞進去,可是眼前的場面,讓她的心哪裡能平復下來,

一陣一陣的悶疼從胸腔傳來,讓她的臉色變的鐵青,

艾德琳搖搖擺擺的走到大道上,雙手費勁的捧起一個大石頭,

一聲悶擊,

鮮血噴了艾德琳滿手,

亞瑟文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樣,血從他的腦後一點一點的滲出來,

“艾德琳,你,”維安瓦的臉被劃了好幾道深口,此刻震驚的睜大了眼,讓傷口變得更深了,

“對不起,維安瓦,把你傷成這樣,”艾德琳心裡又急又慌,明明是亞瑟文做的,可她卻自責的不得了,“你現在趕緊去醫院,”

“那你呢,他到底是誰?”這點小傷對維安瓦來說算不了什麼,他更擔心的是艾德琳,

雙手沾滿血的小女孩,還有地上可怕的男孩,讓維安瓦這個善良的孩子怎麼也放心不了,

“我不要緊,他是,他是我的親戚,”艾德琳聲音帶喘,爲了勸走維安瓦只能這麼說,“你看我們的頭髮顏色都是一樣的,他的腦子有些問題,平時他很聽我的話,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可是,”維安瓦看着電視沾血的石頭,有這麼相處的親戚嗎,

亞瑟文的手動了一下,眼看就要醒了,艾德琳焦急的說,“快點吧,時間不多了,我真的可以應付,”

維安瓦一咬牙,拿起地上的東西,“我明天去你們班上找你,”他說完,快步順着小路,漸漸消失了蹤影,

艾德琳蹲坐在亞瑟文身邊,用紙巾堵住他在流血的傷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艾德琳頭頂的光,

她怯怯的擡起頭,輕聲道,

“喬恩,”

喬恩的目光淡淡的掃過艾德琳手上的血,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

“他應該慶幸沒有傷到你,否則,”看着牀上躺着的男孩,喬恩眼裡冷下幾分,

“明天帶一些禮物給那個叫維安瓦的可憐孩子,”因爲後來的事情更嚴重,喬恩直接忽略了艾德琳的逃課,

“好的,”艾德琳低頭應道,她沒有告訴喬恩自己險些發病,

“雖然亞瑟文斯特活該被砸了腦袋,但是以後這種危險的行爲,你不準再做,”喬恩不希望自己的女孩被亞瑟文傳染成爲一個暴力狂,

“好的,”艾德琳今天不是一般的聽話,

“等他醒了,告訴我一聲,”喬恩站起來,走出了房間,

“亞瑟文,不要再發瘋了,”再來一次,她真的承受不起,艾德琳在亞瑟文耳邊輕聲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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