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給愛情加上所謂道德的枷鎖,沒有誰在陷入愛的泥潭時還能不食人間煙火,男人如天父莊嚴,女人似生母矜持,光僅那從心間涌出的蓬勃的生命力就足以令人難以抑制,
也許最該失望憤怒的是秋琳,但諾南卻彷彿比她還要生氣,比她還有失態,他的左手臂緊緊環繞秋琳的腰身,把她的雙手禁錮在兩側,右手捏着秋琳的下巴,毫不憐惜她嬌嫩的皮膚,力道之大讓皮膚周圍都泛起了紅色,
諾南居高臨下以絕對的主動權控制了秋琳,他無疑是粗暴的,秋琳幾乎不能動彈,她甚至連呼吸都權利都被諾南剝奪了,在諾南的鉗制下,她上身前傾,幾乎半貼在他的胸膛上,她被迫仰起頭,不得不張開嘴,讓諾南侵入她的領域,
諾南對她總是溫柔寵讓,無論她如何拒絕他,如何傷他,他只會把悲慼咽在肚子裡,他不敢對秋琳發怒啊,
秋琳並不知道,婚禮被取消的那天,就在秋琳扔下諾南,和狄登離開之後,諾南毫無預兆的病倒,和秋琳不同,諾南從小就是一個健康的孩子,他沒有生過任何大病,但這一次,病竈來的兇猛而突然,或許就因爲他第一次衝秋琳發火,怒氣都是相對,傷了別人,自己何嘗好受,
諾南不僅高燒數天,連夜也不退,連意識都渙散了,他沉浸在一個又一個或甜美或可怕的夢靨裡,那些夢就好像一部連續完整的電影,從他與小艾德琳相遇開始,一點一滴開始重溫,沒有人能喚醒他,
愛莎不知爲兒子痛哭了多少次,她甚至與丈夫大吵了一架,而諾南的祖母終於爲自己的行爲而感到後悔,離開了倫敦。
帕尼和裴西來看過諾南,在離開肯特家宅時,帕尼狠狠推了裴西一把,說。
“你還要摻和嗎?”
裴西冷笑,“是他自己沒用,”他的朋友居然這麼懦弱無能,一次次讓機會從手裡滑過,“只要他再繼續這樣退讓,艾德琳永遠都不可能屬於他,你相信嗎。”裴西嗤了一聲,
帕尼明白裴西說的是事實,在外人看來諾南無疑是完美的,但他面對秋琳時,他的弱點缺憾卻暴露的一覽無遺,所以在巴黎帕尼纔對秋琳的反應那樣激烈,他質問她,譴責他。偏偏又拿她無可奈何,帕尼只是不願意看到諾南爲了這個女人連尊嚴都放棄,
不過現在帕尼可以改變想法了……
秋琳睜大了眼。直直望進那近在咫尺的湛藍裡,是無措,是驚慌,是抗拒,她和他之間近的幾乎沒有距離,她能呼吸到諾南口鼻見溫熱的氣息,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能感受到他皮膚上過分的灼熱,
前世今生最美好的吻是諾南教給她的,她甚至還記得這種令人心顫的滋味。
諾南就像一位攻城掠地的侵略者,包裹住她的嘴脣,雙齒相依,用舌頭放肆又粗魯的橫掃她每一片領域,
開始秋琳是猝不及防的,她根本來不及反應。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因爲諾南不斷壓迫着她,從嘴脣到身體,彷彿一位霸道的君王,用武力讓臣子臣服,
男人與女人的差距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秋琳不得不任由他左右擺佈,她甚至沒有伏下背,轉開臉的自由,
秋琳唯一能做的,只有看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的眼睛,從清澈的藍,一點點變得暗,開始佈滿紅色的血絲,而她自己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的腦子停止了思考,身體的疲憊和風寒還未完全祛除,而諾南幾乎剝奪了她的呼吸,她又累又驚,無力反抗,
但這並不能怪諾南,他不是聖人天父,他面對是自己摯愛的女人,對他來說猶如罌粟般上癮的女人,她甜美的滋味,只要沾過一次,他這輩子都忘不了,或許這就是着魔了罷,諾南本是爲了發泄憤怒,卻不知不覺越來越沉迷於其間,他幾乎不能抑制自己噴涌而出的情慾,
他開始吮.吸秋琳的嘴脣,直到泛起鮮嫩的光澤,諾南才終於鬆開了她,慢慢的移開,繼續親吻她的臉頰,脖頸,肩膀,…接連不斷的入侵,讓秋琳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她的臉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層深粉,而呼吸聲也變得急促,
秋琳身上的薄衫被諾南輕易扯下,他連着秋琳的長髮一齊摟過她肩膀,讓她躺倒在自己懷裡,雪白的身體,如凝脂的肌膚,時隔四年,秋琳早已褪去了那時的青澀,渾身散發着別樣成熟的韻味,尤其當她虛弱的時候,收斂了周身的利刺,服帖的‘乖巧’能夠給諾南一種滿足的幻覺,他情不自禁的撫摸着她身體,從光潔的後背,到挺立的胸口,
就在諾南快要被慾火滅失理智的時候,秋琳輕淡的聲音突然澆滅了它,
“你…也是這樣對那個女人的,對嗎?”
那雙墨藍的眼睛再清明不過,澄透的倒映着諾南此刻狼狽的模樣,
秋琳單手費力的支起自己的身體,坦然的樣子絲毫,不爲她的衣衫不整而感到羞惱,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一個女人還滿足不了你,”她抿嘴輕笑,她看向諾南,突的沉下臉,一字一句的說,“可惜,我不是妓女,”
她的話一落,諾南的臉陡然變色,秋琳馬上從牀上站起來,連看一眼諾南都吝嗇,毫不留念的往外走,
諾南衝上前拉住她,
“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諾南大聲質問,“我求你,你不屑一顧,走得瀟灑;我讓你離開,你又沒有預兆的突然出現在我面前,艾德琳,你是不是以爲我是傻瓜,任你把我的真心一次次踐踏進塵土裡,”他痛苦的垂下頭,爲了自己可悲的愛情,
“昨晚過的還愉快麼,噢,抱歉,我打斷了你們,”秋琳卻把話的重點放在了其他地方,
“所以你在我離開沒幾天就另找新人,這就是你的愛?你確定你真的愛過我嗎,我居然爲此一直心懷愧疚,我早該知道在這世上沒有人離了誰就不能活下去,”秋琳想起貝絲對她說的那些話,此刻只覺得諷刺,
“你居然一直是這樣看待我,看待我對你的感情,呵,”諾南不怒反笑,“你親眼見到我碰那個女人了嗎,”
“我還要怎麼見?抱在一起翻雲覆雨那一刻,不好意思,那種場面,我怕看了遭報應,”秋琳冷笑,她用力甩臂,試圖掙脫開諾南,
諾南愈發收緊了手,把她拉近自己,
“我們認識十五年,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清楚,爲什麼你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願意給予我,還肆意用無禮的話惡意揣測我,”諾南的心涼了半截,他爲什麼會愛上這樣的女人,諾南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這麼多年,你身邊的女人多如牛毛,羅亞妮算什麼,我又算什麼,恐怕你想要就是這幅廉價的身體,連親身骨肉都漠然相對,不,或許你根本不想要他,巴不得他死了吧,”
秋琳記得她懷孕時,諾南所說的每一句話,那些令人寒心的話,他從開始就不期盼孩子的降臨,
秋琳沒有發覺她對這些自以爲可以無所謂,實際上卻始終不能釋懷,尤其在得知夏伊的存在之後,她的孩子跟在亞瑟文身邊整整四年,而諾南對此竟然一無所知,
而諾南覺得秋琳簡直不可理喻,在他的意識裡,孩子是不存在的,秋琳重提老調,完全是爲了刻意指責他,
諾南低低的笑了,這不是一個稱得上英俊或者吸引人的笑,悲涼的更像在哭,他說,“你喜歡上了那個美國人對嗎,”
“所以你看我做什麼都不對,你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開始攻擊我的人格,”
秋琳怔住了,緩聲說,“和狄登沒有任何關係,”她頓了一秒,她放棄了原本準備隱瞞諾南的想法,才接着說,
“或許現在說這些會令你困擾,但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我不明白爲什麼你和喬恩都篤定孩子死了,但幾天前,我看到他了,他親口叫我媽媽,他…還活着,”
“什麼,”
碰碎的瓷器聲打破了諾南和秋琳之間的僵持,愛莎不知何時竟打開了門,站在門口,腳下的地毯被茶杯裡的**浸染變色,
“艾德琳,你剛纔的話是真的嗎?”愛莎顫抖着聲音,不敢相信的問道,
而諾南亦是失了魂,呆立原地,
……
這還是秋琳第一次參加肯特家族的家庭會議,那時哪怕她成爲諾南的未婚妻,她也沒有資格走進這間會議室,
夏伊肯特家族嫡親長孫的身份足以引起所有家庭成員的重視,諾南本已靜養的祖母華珍聽聞消息,差點暈倒,
期間諾南彷彿失了聲,不發一言,甚至沒有再對秋琳說一句話,他坐在椅子上,低下頭,雙手頂住自己的額頭,似乎陷進了難解的謎題裡,
安斯沉着臉,嚴肅的令人畏懼,他對秋琳說,“這不是說笑的小事,如果你所說的全是真實的,”安斯說到一半,輕輕嘆息了一聲,蒼老的眉宇間俱是疲憊,“麻煩就要鬧大了,找到喬恩,讓他立刻回來,”
當晚,安斯聯繫了西西萊婭,在他再三逼問下,西西萊婭終於承認了夏伊的存在,同時她不得不承受安斯的暴怒,
“…我們家族一再忍讓,你們居然得寸進尺,…”安斯氣的坐倒在椅子上,“告訴我亞瑟文斯特現在在哪裡,”
良久,西西萊婭才哽咽的說說,“他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