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堂裡不管是老師還是學生,都拿着個搪瓷碗排隊打飯,鬧哄哄的,有膽子大的學生甚至還高聲吼那些打飯的阿姨手不要抖。
每一次王明陽跟着袁喜蘭站在隊伍裡面,就像是鶴立雞羣一般會吸引很多人的關注,而他所站的這一片區域也難得的安靜下來,雖然王明陽長得高大帥氣,看起來也不像個老師,可是能上大學的學生年紀都不小了,最大的還有三十多歲的呢。
每次王明陽出現,黏在他身上最多的視線就數女人了,那赤果,果的目光恨不得趴在王明陽身上宣佈所屬權,不過礙於王明陽那迫人的氣場,根本沒人敢近他的身,沒看見此刻排在他前後左右的那些人一聲都不敢吭嗎?
李小花因爲是跟袁喜蘭一起,所以也被關注了,雖然多多少少有點不自在,但是這段時間跟着也許能做生意,臉皮練得非常厚,紅着臉,堅挺的站在王明陽身邊,雖然不自在,但是也有好處的,只要有王明陽在的地方打扮的這個隊伍就會非常快。
沒一會兒,那些人來的早的還在排隊,而他們已經打好飯選好座位了。
李小花捧着搪瓷碗,看着上面滿滿一勺的蒜蓉蘭花菜,一臉的滿足,感慨道:“有王老師在就是好啊,之前王老師沒來的時候,我跟喜蘭排隊排好久都沒排上我們呢,很多人喜歡插隊,這種時候誰不餓呀,餓着肚子排隊那麼久,還要被人插隊,簡直不要太可憐。”
王明陽不爲所動,在自己的碗裡翻了翻,夾出一片薄薄的肉片,放進袁喜蘭的碗裡:“你很久沒吃肉了,等我有空我去郊外獵些野食回來。”
袁喜蘭差點被米粒給嗆住:“還是算了吧,你把獵物帶回來怎麼做飯啊?”
“在我宿舍做。”
“啊?你的舍友同意讓你在裡面做飯?”
“我自己一個人住。”
袁喜蘭羨慕的說道:“當個老師,福利這麼好嗎?可是我聽說別的老師沒有這樣的待遇啊,他們的宿舍似乎還跟我們學生一樣,一間四個人,大的房間都有八個人了。”
王明陽神色淡淡,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想自己一個人住的話,我可以跟校長提一下。”
袁喜蘭連忙擺手,“算了算了,我可不想搞特殊。”
他話音剛落,突然看到前方有個女生捧着碗,摔了個大馬趴,陶瓷碗連帶着裡面的飯摔在地上,咣噹咣噹,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沒什麼人會過去幫忙扶起或者關心一句,依然像個沒事人一樣,該排隊排隊,該打飯打飯。
那女生好像摔得狠了,趴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員起來忍不住走上去將她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女生淚眼朦朧擡頭看她:“沒什麼事,謝謝你啊,就是膝蓋有點疼。”
李小花也過來幫忙撿起飯盒,將人扶到一旁的座位上。
“我叫丁秀玲,今天真是謝謝你們了。”丁秀玲紅着臉自我介紹。
袁喜蘭也笑着挨個自我介紹,輪到我王明陽的時候,袁喜蘭也連帶着他那一部分給說了。
李小花驚呼一聲,指着丁秀玲說道:“你你你不會就是三班的那個倒黴神丁秀玲吧?”
丁秀玲臉上浮起一絲尷尬,羞赧:“如果你們說的是一年級三班的丁秀玲,那應該就是我了,我們三班就我一個叫丁秀玲的。”
“難怪那麼多人擠在一起排隊,別人都沒摔倒,就你摔倒了,還打好了飯,這倒黴勁兒也沒誰了。”
袁喜蘭有點不好意思,當着人家的面這樣說總該不好,他碰了下李小花小聲地對他說道,“當着人家的面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怪不好意思的。”
李小花在同學們面前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如果有什麼事非要我讓他彆着,絕對會難受,或者找機會跟袁喜蘭說出來。
剛想開口道歉,卻見丁秀玲無所謂的擺擺手:“沒關係的,認識我的人都會這麼說,我確實也挺倒黴的,從小到大都這樣。”丁秀玲一臉的苦笑,他聽說自己剛出生的時候,頭已經出來的卻出現了窒息的反應,要不是她媽給力,這世上就沒有她丁秀玲這個人了。
見她沒在意,李小花就開始巴拉巴拉從別人口中聽到的趣事,都是關於丁秀玲的。
開學當天丁秀玲一個人來到學校,走在空曠的路上,地面明明很平整,他周圍也沒有人,她卻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去宿舍的時候,在樓梯上包的嚴嚴實實的包裹底下也是莫名其妙的破了洞,東西都掉了出來。
好不容易將東西收拾好,尋找到了自己的牀鋪,是上鋪,剛把被子放上去,牀莫名其妙的就塌了,關鍵是這牀還是個新牀,下鋪已經有人放東西了,同宿舍的人都很羨慕,因爲宿舍裡只有這麼一個新牀,如今卻因爲一張薄薄的被子給弄塌了,那心情簡直是一言難盡。
接下來不管是宿舍還是去教室,同學們都見證了丁秀玲的倒黴勁兒,每天都會鬧出很多種事,每天都有很多歡樂,有時候甚至連喝口水都會嗆住,踩着螞蟻都能讓腳底板疼半天,梳頭髮不是頭髮斷了就是梳子斷了,同學們都很難想象,一把已經斷成五釐米的迷你木梳子,有什麼可斷的?……
種種事蹟讓同學們津津樂道,雖然她很倒黴,雖然沒人願意跟她一起玩,害怕黴運會傳染,但大家都不會討厭她,畢竟一個人倒黴成這樣,也挺歡樂的,認爲她是一個體質非常特殊的人,會吸走所有人身上的黴運,有她在,他們自己都覺得運氣變得好了很多。
袁喜蘭一邊吃飯一邊聽着,好奇的盯着丁秀玲,“……應該沒那麼誇張吧,也許是你自己不小心……”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見丁秀玲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身體猛的往後跌在地板上,又引起了新一輪的圍觀。
袁喜蘭:“……”這是見鬼了吧?
丁秀玲已經習慣了,見袁喜蘭瞪大了眼睛,她不好意思的爬了起來,如如摔一疼的肩膀,嘿嘿笑道:“這都是小事,以前我有摔得更慘的呢,不過我也挺奇怪的,我運氣雖然差了點,經常各種摔跤,無論輕重,我就是死不了,該說我是運氣好呢,還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