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啊,小墨啊,奶奶這輩子沒做過啥虧心事,也沒做過對不起人的事,只此一件,奶奶這心裡堵得慌啊。”
尤其,她還挺喜歡桃花那丫頭的。
黎修墨苦笑連連,正要說什麼,就看見父親的警衛員扶着禾子晏走進來。
“子晏,你怎麼了?”
黎修墨何時見過這樣狼狽的禾子晏,遍體鱗傷,神色哀傷。
禾子晏似乎是憋着最後一口氣,眸光緊緊鎖着黎修墨。
“告訴我,桃花怎麼樣了?”
“桃花她沒事,已經被接回香園修養了,只是……你們的孩子……沒了。”
聽到桃花沒事這幾個字,禾子晏只覺得心裡突然爽快了。
那窒息了幾日的感覺瞬間變得通暢。
人直接暈了過去。
“快,叫醫生來。”
黎修墨背起禾子晏,把其安置在客房裡。
不到半個小時,父親的專屬醫生到了。
爲禾子晏包紮了傷口,還打了兩針,這才告訴衆人,傷口不致命,只不過勞累過度,思緒煩憂。
“一個小時以後就可以醒了。”
黎述恆看着昏迷不醒的禾子晏,對兒子遞了眼色。
父子倆站在書房裡,傲然對立。
“我不同意。”
“爸爸,我只是告訴你我的答案,無須同意,我會一直堅守自己的初心。”
“可是,黎家……”
黎家纔剛剛好一點,如此這般飛蛾撲火,根本沒有生路。
冷家再大,再強,如今卻是白景明當家。
“父親,自我放手的那天起,我便已經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心一意輔佐桃花,一心一意祝福他們二人。”
“唉……”
黎述恆深深的嘆息,他這個傻兒子啊。
愛而不得,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竟只會這般默默的守護。
“一輩子嗎?”
“一輩子,爸爸,那不只是對一個女人的愛,還有對兄弟的不離不棄。”
黎修墨這輩子只交到禾子晏這麼一個兄弟。
無論生死,都有對方陪着。
他亦然!
“好,既然你這麼說,爸爸敬你是條漢子,初心不泯滅,爸爸媽媽和奶奶也只有支持你。”
無論走到哪一步,他們都會陪伴在兒子的左右。
“謝謝!”
黎修墨回到客房後,直接背起人,把人送到了香園。
他知道,這個時候,禾子晏最想見的便是桃花。
而桃花……那個生命裡的女人最需要的也是禾子晏。
心痛嗎?
痛!怎麼不痛!
可和失去桃花相比,這一切都算不得什麼。
遠遠望着,又何其不幸福?
黎修墨揹着禾子晏上車,邊走邊喃喃自語。
“禾子晏,你欠勞資的太多了,多到以命相贈都不夠。”
“是啊……謝謝你。”
聽到禾子晏虛弱的聲音,黎修墨不由自主的笑了,那笑釋然。
“也就只有你這個變態,還能在此情況下清醒吧。”
禾子晏閉着眼睛,微不可查的點點頭,隨後便真的睡着了。
只可惜,願望很好,實現起來挺令人鬱悶糟心的。
黎修墨把人弄到車上,剛開出軍區大院,就看見暗處幾個隱藏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