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終於想了起來,他是含着那塊肉回家的,直到進家門前才嚥了下去。
然後就是幹嘛了,對了,跟着大哥坐在客堂裡,等着吃晚飯。
“在,在晚飯前吃的。”陸利民有些艱難的開了口。
“完了”
二郎忽然有些絕望了。
他的大兒子陸工就坐在陸利民的邊上,然後是陸民和陸兵,自己和二孃則坐在大郎和二孃的對面。
四郎的臉色也不對了,如果是晚餐前就吃了劉家奶奶的飯菜,那自己是不是也有可能被感染。
如果自己被感染了,他今天一個大半天都跟甜甜在一起,那甜甜是不是會被感染到呢。
還有三房,昨天如果沒有出來搶食就好了,特別是大明,還搶了陸大妮的食物,哎,咋辦。
陸老爺子完全明白了二郎爲啥要這樣問,現在看來,全家都要被陸利民給害死了。
“三郎,你快去請村醫過來看看,我們陸家是不是都被感染上了。”陸老爺子顫抖着聲音說道。
三郎連忙穿上棉襖,往村醫家跑去,只是一跑出客堂就摔了一個狗吃屎,實在是地上太溼滑了。
“利國,利國,你快出來,別待在屋子裡。”
陸奶奶忽然想起她的大孫子,村醫可是說過不能得病的,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四郎也想起甜甜讓自己帶給利國的草藥了,連忙從揹簍裡拿了出來:“娘,我今天碰到村醫了,他讓我把這個給利國吃。”
陸奶奶連忙接了過來:“村醫說咋吃?”
“這裡是一個禮拜的用量,每天一包,三碗水煮成一碗藥,每天早晚各一次。”四郎回憶着甜甜的話。
“大娘,大娘,你聽到了嗎,快去煮藥給利國喝。”陸奶奶又大聲叫到。
大郎借攙扶利國的機會快速走出了屋子,大娘聽到陸奶奶的聲音也像是得了軍令一般的跑了出來。
屋子裡只留下陸利民一個人惶恐無助的掉眼淚,他好悔恨,幹嘛要去吃那麼一口,就小指頭那麼小的一塊肉,還不夠塞牙縫的。
“爹,我這個屋子咋住人啊,你看萬一利民真得肺癆了,我們一家子都得送命。“陸大郎心驚膽戰的說道。
陸老爺子心裡也是害怕的,可他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等待村醫來看診。
付原和付一鳴兩人回到了土坯房,放在外面的鍋碗瓢盆都被白雪掩蓋,付一鳴心疼的將東西都收攏在揹簍裡。
付原圍着土坯房轉了一圈,又用手敲了敲房子的牆面,他知道林耀說的都對,就這房子,就這麼大的雪,一個晚上絕對會被壓塌。
快速進入房間,將木板上的被褥鋪蓋用繩子綁了起來,又把自己和付一鳴的衣服全部塞入當初帶來的行李箱裡。
又掃視了一圈,收攏了一些日用品全部放進揹簍裡,依依不捨的走了出來。
別了土胚房,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將不復存在了。
祖孫兩個揹着揹簍,拖着行李箱,還抱着一包日用品往村醫家走去。
村醫已經將自己房間的東西給整理了一下,不用的東西全部放在甜甜的房間。
正房的東西差不多都搬走了,顯得非常的寬敞,住自己、劉爲民、付原和他的孫子也是夠的。
陸甜甜乾淨整潔的房間一下子被堆得滿滿當當,當然大部分都是草藥。
有炮製好的,還有新鮮等待炮製的,有名貴的人蔘鹿茸,也有一些平常需要的消炎解毒常用藥。
陸甜甜快速的整理着,分門別類的一堆一堆放置好,連常用和不常用的也整理的有模有樣。
村醫只是看了一眼就非常的滿意,學醫雖然的個好差事,但沒有天賦的人也只能平平無奇的做個一般的大夫。
“甜甜,接下來我估計有場硬仗要打,而我們的藥已經不夠了。”村醫看着地上的一大堆藥材說道。
陸甜甜很爲難,她空間裡有無數的藥,可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可她才一個七歲的娃,如果暴露出空間的秘密,那就該去領盒飯了。
可不拿出那些藥,單靠家裡的這些草藥,想要讓幾個病人痊癒,簡直是癡人說夢。
好在今天下雪了,很多人應該困在家裡出不來吧,那就是抑制病情蔓延最好的辦法了。
陸甜甜不由的感謝起這場雪了,來的太及時了,最好多下兩天,讓她和村醫去鎮上調配一些藥材回來。
可當她看到付一鳴和付爺爺大包小包的進門時,背脊上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忽然想起現在這個年代,村民的房子都是土坯房,泥胚房,好一點的也就是村醫家的,村長和陸家等幾家人有磚瓦房。
“爺爺,如果明天村裡的房子都被雪壓塌了,這該咋辦?”
陸甜甜不知道自己因爲緊張,說話的聲音已經有些變調,很尖利。
村醫一愣,他知道甜甜擔心的不單單是被壓塌的房子,更擔心房子被壓塌後,人羣就會聚集。
“甜甜,快,我們先把有病的人給診斷出來,然後讓村長送他們去醫院。”
陸甜甜一聽有道理,連忙將藥箱拿了出來,打開檢查了一遍。
“爺爺,酒精棉不多了,口罩也沒幾個了。”陸甜甜看着藥箱有些着急。
“我去鎮子上一趟,你待在家裡別出去。”村醫毅然決定。
“爺爺,我去,萬一有人來找你,你還能幫忙診斷。”陸甜甜連忙拉住村醫說道。
“瞎說啥呢,這麼大的雪,這麼遠的路,你一個小孩子咋去,還有你知道找誰嗎?”村醫連忙否定。
“我去找老牛頭爺爺,讓他帶我去,還有我讓四叔也一起去,還有我知道找誰,我找徐叔叔,他說過有事找他。”陸甜甜大聲說道。
村醫一聽覺得這樣可行:“那你先去找老牛頭吧,小心一點。”
付一鳴連忙跳了起來:“甜甜,我跟你一塊去。”
付原一把把他拉住:“別搗蛋,你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嘛。”
付一鳴的心猛地一痛,怎麼忘記自己現在還是壞人,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
村長在外面大聲的叫喊着村醫,門也被他敲的震天響,村醫的心提了起來,這麼緊急,不會都傳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