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爲脾破裂的原因,四郎必須臥牀休息,帳篷裡多了一個電風扇,實在是白天的溫度太高,而清醒着的四郎是沒有辦法進入空間的。
好在孫雄還是比較有能耐的,從外面弄來了很多大冰塊,甜甜的這個帳篷裡就放着一個大鋁盆,盆裡放着一大塊的冰塊。
大冰塊散發着絲絲涼意,讓帳篷裡的高溫慢慢的降了下去,甜甜又將風扇放在冰塊後面,對着大家吹,終於吹散了悶熱。
冰塊上放着幾條毛巾,熱了就用毛巾敷一下臉,擦一下脖子,甜甜空間裡有冰庫,牛奶飲料和飲用水都放進了冰庫,沒多久林天祥他們就能喝到冰鎮的飲料了。
高空中傳來了直升飛機的聲音,甜甜知道那是上面的視察隊來了,他們的到來,意味着這裡會有更多的救援物資和醫療團隊。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任務就是爲了解救還困在水中的百萬災民,必須儘快排除災區的積水,炸開阻水工程。
果然,第二天上午,甜甜他們就聽到了一片巨響,災區的所有阻水閘門、胸牆、橋面和部分閘墩都騰空而起,分洪口門由此打開。
全部爆破工作進行了整整兩天,大量境內的洪水向下遊傾泄,林耀和林天祥心裡堵得慌,如此規模的泄洪,肯定會造成淮河中、下游的形勢緊張。
但甜甜卻沒有什麼擔心,既然能往下游泄洪,上面的負責人肯定已經做好了轉移當地羣衆的工作了,只是可惜有一批人要換個地方重建家園了。
災區的危難已經解除,接下來就是解決羣衆吃喝拉撒和醫療的問題了,看着滿目瘡痍的家園,還有那些痛失家人的悲慼,甜甜他們的心也是難受的緊。
從京城出發到現在,甜甜他們已經在這個帳篷裡待了近半個月的時間,然後纔在駐軍的強烈要求下,搬到了還未倒塌的辦公大院裡。
四郎的傷口已經明顯好轉,現在能拄着柺杖在院子裡慢慢走動,都說因禍得福,四郎這段日子總是覺得自己體內有一股溫暖的氣息在流動。
林天祥有意無意的在教四郎如何調動這股氣息,等掌握好調息的方法,那以後四郎就會有內功,再進行一些專業的武術訓練,極可能會成爲一名武功高手。
甜甜所在的這個辦公大院,除了甜甜的診治室和醫藥調配間,還有一個急診室,剩下的十幾間屋子都放滿了移動病牀,如果不是甜甜極力要求,病牀之間連空隙都不會有。
小小的診治室還放了兩張病牀,一張是給四郎睡的,一張是給林耀睡得,甜甜和林天祥晚上就睡空間。
還有這兩張牀白天是給病患用的,用些病患需要行鍼,有些病患需要躺下檢查,只不過晚上沒人的時候,甜甜會更換病牀而已。
林家的林甜甜,她的懸絲診脈已經出了名,每一個人都期待他們的手腕上能綁上紅色的絲線,因爲那條絲線代表着康復,代表着痊癒。
除了有危急病人到來,甜甜和林天祥會衝到急診室,一般情況下,小小的人兒一直會黏在診治室,醫治着絡繹不絕的病患,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
甜甜已經不知道更換了多少根絲線,但她也感覺到自己懸絲診脈術的水平在不斷的上漲,原先還需要捻着絲線細品,現在只要將絲線拉直,僅憑患者脈搏傳來的跳動就能知道病情。
然後能給中成藥的就當場給中成藥,沒有中成藥的就開方子去林耀這裡領取中草藥,有時候也會有西藥,但這也是偶爾爲之。
一個月後,來自四面八方的支援越來越多,尤其是醫護人員和生活物資,已經能夠滿足當地羣衆的需求,甜甜他們也準備回京城了。
當地的駐軍和羣衆得知甜甜他們要回去了,連夜製作了錦旗,還有他們所能拿出來的,自己覺得最好的物資要送給甜甜。
林天祥代表甜甜,接受了幾箱子的錦旗,至於物資,他們婉拒了,還是先重建家園比較重要,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四郎開的那輛大卡車已經被駐軍們修好,洗的乾乾淨淨,連油箱裡的油都已經加滿,大家看着四郎一手綁着繃帶,一手拄着柺杖,慢慢的往車子方向走,心裡都極其內疚。
雖然始作俑者已經被判重刑,但也是他們這塊地方的恥辱,人家不遠千里,自掏腰包送飯送水送藥,他們就是這樣對待人家的。
大家很想跟四郎說聲道歉,卻又怕碰到四郎,不知道如何是好,其中有一個婦女,情急之下居然跪了下來,朝着四郎他們叩頭致謝。
四郎嚇得不知所措,但心裡卻有一種情愫涌了出來,那就是感動,自豪,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比壞人多,最重要的是,他也能爲甜甜遮風擋雨了。
林耀將四郎拉上了卡車,沒辦法,卡車太高了,如果沒有人拉,四郎根本就上不去,甜甜乖巧的坐在四郎的邊上,她可不願意讓四郎遭受二次傷害。
林天祥的手被人拉住不放,他們真的不捨得這位先師的離開,要知道這段時間內,有多少人被他們祖孫兩個拉出了鬼門關。
在這些人的眼裡,林天祥和甜甜不只是醫生,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林耀眼看不對,再耽擱下去誰都走不了了,連忙發動引擎,引擎的轉動聲終於讓林天祥逃出了“魔抓”。
看着卡車慢慢的遠去,有些人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淚,有些人摸着自己被紅色絲線綁過的地方,嘴角慢慢的往上揚起。
車子開到僻靜之處,甜甜在林天祥的要求下,將他帶入了空間,直接去了特意爲他佈置的一個休息室。
林天祥一進入這溫度宜人的地方,就感覺到渾身舒暢,迫不及待的去洗澡,甜甜好笑着爲他準備好吃食。
自從林天祥知道自己能在甜甜的空間內生活,只要沒人,必定要進去的,他要好好研究手術室裡的那些先進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