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茗不可思議的看着一邊落淚一變吹笛的高嵐,心中一顫:“這就是師父說的將靈魂與音樂結合的境界,他整個人已經化爲曲子,他就是曲子的一部分,曲子也是他的一部分。想不到,他在音樂上的造詣如此之高,我不如他!”
片刻後,高嵐停了下來,整首曲子已經完畢,但整個三樓鴉雀無聲,詩茗剛纔的曲子給人是極度的享受,而如今人們卻無一不被感受,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一些多愁善感的女子,至今仍在輕輕抽泣。
禹城四怪震驚的看着高嵐,他們沒想到,自己剛結交的朋友,居然是音樂天才。
慕白點頭讚道:“一個在音樂上有如此造詣的人,人品絕對不會差!”
詩茗亦忍不住道:“公子,可否再奏一曲!”她不知高嵐離去後是否還會再來,如果不來的話,她就再也聽到不到這樣的曲子,所以不得不說。
高嵐看着這美麗的女子,自然不好拒絕,點頭道:“不敢辭爾!”剛纔他發覺,自己的狀態超好,簡直是超常發揮,詩茗此話正合他意。
接着他,對仍坐於琴前的詩茗道:“第二曲,我便以琴來奏吧!”
詩茗聽了一喜,她本就擅長琴,自然樂意了,連忙走到一邊,等着高嵐彈奏。這一幕也讓許多人暗暗唏噓不已,詩茗一向象徵了音樂的代表,從來只有她彈奏時別人讓位,如今在高嵐面前,竟然反過來了。
高嵐微微一沉思,他會的曲子不多,即便十大名曲如此出名,他也只會其中三首,現在他決定在奏一曲“春江花夜月”。
琴音起,對於音樂有所瞭解的人,在開始時,便彷彿看到夕陽映江面,薰風拂漣漪的景色。曲音委婉平靜;大鼓輕聲滾奏,意境深遠。接着,當奏至“月上東山”和“風回曲水”的意境,讓人如見江風習習,花草搖曳,水中倒影,層迭恍惚。第九段高潮時,“唉乃歸舟”,表現歸舟破水,浪花飛濺,櫓聲“唉乃”,由遠而近的意境。歸舟遠去,萬籟皆寂,春江顯得更加寧靜,全曲在悠揚徐緩的旋律中結束,使人回味無窮。
第二曲雖然不及第一曲感人,但是曲音十分寧靜,讓人心中平和。而高嵐在琴方面本就不及笛子,所以給人的感覺是,第一曲要比第二曲好,但第二曲亦是絕響!
詩茗不禁嘆道:“高嵐隨便一曲,在詩茗看來,都足以成爲千古絕唱,詩茗還有待提升!”
別人看向高嵐的目光更透着敬意,詩茗都這麼說了,可見他音樂造詣有多高了。
高嵐想了一會,道:“這第二曲,雖然不及第一曲,但是,它卻有配詩!”
詩茗聽了眼睛一亮,方纔高嵐隨意拈來的的詩句都極爲不凡,所以,她開始期待高嵐這第二曲的詩了。
高嵐接着吟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好詩!”詩茗當即讚道,“公子真乃曠世之才,只是,這二區有詩,第一曲呢?”
其他人也期待的看着高嵐,第一曲梁祝在他們聽來如此的感動,如果有詩,那不知有多好!
但不料,高嵐卻是嘆道:“這第一曲,因爲它太過感人,即便以我的肚腹,也無法爲它賦詩!”
衆人一想也是,如此美妙的曲子,當真就應了高嵐那句“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而高嵐都無法爲它賦詩,其他人更不可能了。
詩茗眼中也露出失望之色,不過高嵐又道:“這第一曲,卻有一典故!”
當即,高嵐就像老師一般,對着周圍衆人說起經他改版的梁祝:“有一個村莊,名爲祝家莊,玉水河邊,有個祝員外之女英臺,美麗聰穎,自幼隨兄習詩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學,恨家無良師,一心想往杭州訪師求學。祝員外拒絕了女兒的請求,祝英臺求學心切,僞裝賣卜者,對祝員外說:‘按卦而斷,還是讓令愛出門的好。’祝父見女兒喬扮男裝,一無破綻,爲了不忍使她失望,只得勉強應允。英臺女扮男裝,遠去杭州求學。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學的會稽(今紹興)書生梁山伯,一見如故,相讀甚歡,在草橋亭上撮土爲香,義結金蘭。不一日,二人來到杭州城的萬鬆書院,拜師入學。從此,同窗共讀,形影不離。梁祝同學三年,情深似海。英臺深愛山伯,但山伯卻始終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並沒有特別的感受。祝父思女,催歸甚急,英臺只得倉促回鄉。梁祝分手,依依不捨。在十八里相送途中,英臺不斷借物撫意,暗示愛情。山伯忠厚純樸,不解其故。英臺無奈,謊稱家中九妹,品貌與己酷似,願替山伯作媒,可是梁山伯家貧,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時,豈知祝父已將英臺許配給一位太守之子馬文才。美滿姻緣,已成滄影。二人樓臺相會,淚眼相向,悽然而別。臨別時,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後梁山伯被朝廷縣令。然山伯憂鬱成疾,不久身亡。英臺聞山伯噩耗,誓以身殉。英臺被迫出嫁時,繞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臺哀慟感應下,風雨雷電大作,墳墓爆裂,英臺翩然躍入墳中,墓複合攏,風停雨霽,彩虹高懸,梁祝化爲蝴蝶,在人間蹁躚飛舞。”
梁祝的故事無疑再次感動了許多人,詩茗道:“不知高公子在禹城呆多久?”
高嵐也想和這位美女多聊聊,但他明白,修真之途,不應有太多羈絆。他心中已有了夏月和後思萱,不想再多上一個女子,只得道:“在下實乃有要事,在禹城無法滯留太久!”
詩茗聽了露出失望之色,接着從腰間取下一塊玉墜,道:“這是小女子的信物,高公子不要誤會,只是將來公子有閒暇的時間,可憑此找我!”
高嵐也不忍再拒絕他,點頭笑道:“那謝過姑娘了!”